第六章 怎麼反了
賈老頭嘆了口氣,「拔了吧,都廢了。」
他覺得西門庄這是沒能適配,只是具體反應和一般人不一樣。
拔出來換一個繼續就是。
就在這時,現實再度打了他的臉。
西門庄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展開一部分的捲軸,出現了一幅圖。
這是附魂成功的表現。
西門庄還在思考怎麼回事,就聽老爹西門崇一聲叫,「怎麼是反的?」
什麼反的?
瞬間,西門庄還有一老一少都看向浮空的圖卷。
圖像本該是人面對怪物伺機而動,西門庄這圖卻是怪物慫得不敢動。
真就反過來了。
跟著,文字出現了,字特娘也是反的,仔細看半天才認完,寫的是能力,給敵方看幻影,敵人不攻擊他就掉血掉氣,脫離戰圈加速掉。
果然,能力也反了。
西門庄頓時有了判斷,是他體內的「分神寂魔」把武魂圖卷判定為精神病,然後來了一發修正拳。
這一拳過去,血楔反了,能力也反了。
賈老頭仰頭,一張臉宛如佛像一般平和,緩緩長出一口氣,他累了,結束吧,趕緊的。
甄小胖則是陷入了沉思。
作為一個「廟二代」,他能力雖然不過硬,但理論是過紮實的,此時他正拚命在記憶中尋找和西門庄類似的先例。
結果讓他很是困擾,圖卷上的內容不尋常,內力產生一些變異的雖然不多,但自這一整套儀式成熟至今已經快兩百年了,光是他知道的在這所廟裡發生異變的就有十幾個人,只是,從未有哪個人的異變是西門庄這樣的,直接把能力作用的雙方對調的。
這人不會有癔症吧?
西門崇一拍兒子肩膀,「二郎,你這特娘是個天才。」
「我的天賦也有父親你的一份功勞啊。」西門庄笑道。
哈哈哈,父子倆勾肩搭背的笑了起來,什麼特么的叫虎父無犬子,這就是了。
到此,三步走完,他真正掌握了正法。
這一趟關鍵的不是正法本身,不管是能遠程攻擊的六棱鐧,還是逆反的能力,在西門庄看來就那樣。
重要的是他發現了分神寂魔跟著他一起穿了還融入了,有了這東西,他便有了安全的暫時進入修真模式的能力,甚至修真模式本身的力量也沒那麼重要,往後能藉此深入研究這個世界才真的重要。
西門崇轉向賈,甄二人,「這次真是麻煩二位了,鄙人在這裡還有一個請求,關於這次儀式的一些具體細節,希望二位能暫時保密,改日定當重謝。」
「那是當然。」賈昭武賈院長回應道。
隨後,西門父子二人離開了武神神廟。
西門崇讓兒子隨便在外面找地方吃飯,他要去拜訪一位老朋友,拜託其打聽一下考試的事情。
畢竟兒子得罪了皇子,指不定會出點意外。
西門庄一個人走在街上,齊國風氣開放,京城尤甚,街上行人很多,還有不少女的,幾乎都穿著露出小腿三分之一的長裙,行走不拖地,而且露出穿著白絲襪的小腿。
當然,只有極少數是富有彈性,能緊貼肌膚,屬於正法衍生物的絲襪,畢竟這種東西很貴,穿得起的都是有錢人家的或者會武功有正法能從國家那裡領一份的女人。多數絲襪是特殊植物絲與真絲混紡,沒什麼彈力的那種。
就在這時,西門庄看見了兩個打扮奇怪的女人。
一個戴著紗簾帽,一襲白衣,腳上是白色軟羊皮短靴,裙擺上到小腿一半位置,露出一小截白絲小腿。另一個一身紅色,黑布蒙眼,可她行走自如,完全不像是盲人,一雙棕色鹿皮靴,黑絲。就挺奇怪的,鹿皮靴是北方流行的,而黑絲襪的原材料來自南方雨林中的一種蜘蛛妖獸的絲。
西門庄稍微多看了這兩個外地來的女人兩眼,便走開去另一條街道找飯館吃飯去了。
同一時間。
九皇子來到七皇子府邸,在下人的指引下,穿過幾個院子之後來到了府內的練武場。
此時臨近正午,七皇子正精赤上身,雙手握著鐵鑄實心八棱大鎚,舉重若輕,揮舞間如同狂風呼嘯。
七皇子劍眉星目,俊朗陽剛,正練武的他比平常更顯英武正氣,而九皇子雖是他同母弟,但身材跟竹竿似的,還長著一個鷹鉤鼻,就算一雙眼睛和自家七哥很像,還是難脫陰桀的氣質。
眼見自己胞弟來了,七皇子放下了雙錘,穿好衣服走過來,「何事?」
「七哥,他攪合了你的事情,就不做點什麼?」九皇子問道。
七皇子原本準備讓人推薦「初見先生」袁歸林去參加一場考試,通過之後便能去拱衛京城的禁衛軍中任職。七皇子和袁歸林沒有交情,就見過幾次,但和他一位同門有師生之誼。
然而半路殺出個西門庄,當街擊敗了袁歸林,而且當時的場面在圍觀者看來,完全是菜雞互啄。
袁歸林被西門庄擊敗之後,立時被打上了名不副實的標籤,還有什麼臉面接受推薦去參加考試?
「已經做了。」七皇子平靜而乾脆的回答。
他安排了人推薦了兩人去和西門庄一同考試。
九皇子暗暗握拳,「只是安排了兩人,別說未必能爭得過那傢伙,就算爭過了,讓他當不成官,對他也是不痛不癢。」
「這件事你難道看不懂?鬧大了對你我有什麼好處?」七皇子質問了兩句,神情很快鬆了下來,「更何況,青川侯不是對立陣營的人,表個態就行,別想著去做多餘的事情。」
「可……」九皇子還想說幾句,但七皇子一瞪,他立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七皇子一眨眼又是一臉和煦的笑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時候不早,留下一同吃飯吧,你我兄弟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
九皇子點了點頭。
中午飯過後,九皇子便離開了。
七皇子獨自站在迴廊前,他不禁又一次慨嘆,如果他的太子二哥沒有在六年前病逝就好了,那樣一來,他就算做不成他夢想中的安西督軍,也能做個閑散王爺。
可現在,他不能不去爭那個位子,不是下面人太積極,而是他父皇在有意識的引導這樣的局面。
他真的不明白英明神武的父皇怎麼變成了這樣,明明身體健康卻突然就開始怠政,還挑起內鬥,弄得如今朝廷上下一片烏煙瘴氣,國家才剛剛迎來中興治世,難道就要這樣沒了?
至於他這個九弟,那都無所謂,雖然他腦子不太好,但總算行事之前還會先問問他,也還算聽勸。
而他這一次派人過去和西門庄一同參加考試,添堵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看他父皇是否有什麼額外的布局,他嚴重懷疑自己父皇另有圖謀,又要一石二鳥。
畢竟他這位父皇是慣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