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蜀山》(完)
縮地成寸下,也不過走有片刻許工夫,便將一條黑沉沉的長甬路走完。那路盡處卻是紅光如火,門內焰影幢幢。出去一看,是一個極高大的石洞,正當中有一盞倒掛的大燈。燈形頗似一人心,由一縷銀絲系住,從頂上垂下,上面發出七朵星形的火光,赤焰熊熊,照得闔洞通紅。那燈下面是個百畝方圓、形如蓮花的水池,深約三尺,清可見底。內外石色俱是紅的,水色俱是青碧,細看綠波溶溶,彷彿是什麼液體一般。
青錦知道,這洞便是南洞的主洞,那池中所貯並非真水,而是石髓。上面所懸心燈之火,便是吸取此髓而發。發出來的火焰,又被此池吸收了去。如此循環不息,亘古長明。燈上的洞頂,便是萬流總匯。聖姑用法術逆水上行,成為幻波池奇景,全仗此火之力。而這裡也是全洞最緊要的所在,洞門已閉,經由東西二洞甬道,省事得多。
青錦從空間里取了一盞燈出來,這燈,沒有燈芯,是青錦曾經收取的一古燈了。本也打算煉個燈芯進去。如今見了這,不正好嘛。打入一道循環的陣法來,便取了些石髓來,裝入其中,又取了絲那心燈的火種,這燈便成了。
繼續的,往東洞走去。一條長方形的孔道。右壁,還有段距離呢,便微聞遠遠狂飆怒號,如萬木搖風,驚濤飛涌,聲勢浩大。
這路裡面,卻是酷寒陰森,黑沉沉的,只是一片濃影。這對青錦而言,沒啥感覺。
青錦用新做的那燈照路,燈照處,反映成暖色,一片溫和的顏色。
連經好些轉折,也不過一會功夫,便到了南洞側門之外。只見那地方正是南洞的外層洞府,也是一間廣大石室,靠里一面有三座洞門,當中洞門最為高大,兩旁較小。只左邊來路的一門開著,中門和右側門都是雙扉緊閉。門是青色,門上各釘著兩個朱環,氣象甚是莊嚴。室中陳設頗多,形式奇古,大半皆修道人所用,也懶得細看。青錦將其收走。
剩下的時間裡,青錦將一些寶物各材料收了,都是覺得不錯的。或者是看得上。
東洞藏寶之鼎,本身便是一件前古奇珍,再經聖姑多年苦煉,加上許多設施,所有內中埋伏的一切妙用,諸如大五行絕滅神光、太陰元磁吸力、罡風烈火等,全是一體,息息相關,互為生化,奧妙無窮。
另外寶物便有那元癸神劍,那劍是取癸水真精與太陰元磁,經水母以玄天妙法凝練而成。
有藏於玉葫蘆中,由萬年月魄寒精鍊成的天一玄陰真氣。
聖姑多年辛苦煉成的鎮山三寶,在水宮中珍藏的古仙人所留的十七件天府奇珍。
另外,便是天書副冊,這是聖姑手錄,只有全書十之七八,未得全釋,她就已皈依佛法。青錦並不在意。畢竟還有天府秘笈呢,那是天書副冊的正籍,藏在靈寢殿台之下,可用副冊中附藏的靈符取出。所以,青錦自然不在乎那副冊的完不完整。
另外,西洞四壁植有的奇花異卉,不下百餘種,池底更有聖姑所植的十二種靈藥仙草。后洞夾壁之內有聖姑留藏的靈泉仙釀、玉髓瓊漿,以及各種花露。這些東西,青錦自然都是收走。
另外,五宮法物,青錦看上了那乾靈燈,那燈是一盞白玉燈檠,佛火青瑩,焰光若定。只是那東西是幻波池五遁,是聖姑參合陰陽正反五行、九宮八卦諸天星辰之妙,以無上威力的五件五宮法物為鎮,若青錦取走,便會五行不穩。乾脆的,青錦還是如法炮製,取了材料,自己做個。
整個洞府里,有一處地方,青錦卻是隨意的去的。也就數百畝大小,高及百丈,四壁非玉非石,是由一種形如石膏、白色透明的東西凝結而成。內中包含著千萬顆五色發光的石乳,大小不一,密若繁星,照得各洞透明,纖塵畢睹。這洞府里,也是靈氣濃郁了,這些石乳也算一種不錯的靈藥了,屬於地寶。青錦取了一儲物的葫蘆出來,一指點去,卻是幾道光芒射向那東西,只見其中的石乳卻是如水一般,匯聚成一股,向青錦手中的葫蘆涌去,感覺差不多了。青錦才蓋上蓋子。
看向地面,只見平坦若鏡,光鑒毫髮,卻有許多石乳到處突起。
顯然是經過了一番人工,就著乳石原形加以雕琢斧修,成為許多用具,如同几案、屏風、雲床、丹灶、飾物、鳥獸之類。猿蹲虎踞,鳳舞龍蟠,樣樣明潔如晶,映著四壁五色繁光,炫為異彩。
這些東西,青錦也一一收走。雖不是什麼好材料,但是也勝在精巧雅緻,看著也算賞心悅目。這,也夠了不是。
這次的幻波池,能入眼的,青錦都收走。也是大豐收了。
從一處出口出去,便離開此地。打算去下一處。橋陵前古至寶。那裡,最好的,便是九凝鼎了,其他的混沌元胎,至於其他的,反倒有些可有可無了。
空間轉換,也不過片刻,青錦便瞬間出現在橋山聖陵的外面。這前望橋山頂上,一座聖陵矗立在斜陽叢樹之間,四外荒寒,寂無人煙,靜蕩蕩的,不似有什麼徵兆。
便達內寢,石門大開,內中光焰熒然。
青錦向四處看了下,只見壁間有幾點金紅光華閃亮。
他近前一看,是幾支寶箭,箭鏃長有二尺,已沒入石里,有的釘在壁間,有的斜插在地上,每支長約丈許,全桿烏光錚亮,朱翎鋼羽,掩映生輝,形式奇古。箭柄上發出碗大的金光,箭鏃未沒盡處,光赤如火。在陵外甬壁間共是四支,射處石都紛裂,濺散滿地,看神氣似剛射出未久,知是內寢中埋伏的神箭。若是無人偷入,觸動玄機,決不至於發射。
都知道這地方有寶物,有人前來,青錦並不奇怪,便將這四支寶箭取下,收入一儲物袋。再往前時,那神箭竟到處都有,四處散射,不下四五十支,都被青錦收進儲物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