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擼先生
「小寒起床了嗎？」
聽到莫辰光的聲音，高寒一個骨碌坐了起來，好像輕巧了三分，還有身子骨好像硬朗了不少。
高寒也不清楚是昨天的葯膳起的作用，還是修鍊有成，身子骨強健起來了。
「莫大哥，我這就出來。」
「不用，我進屋，跟你說件事。」
高寒讓開位子，讓莫辰光進了屋，邊問道：「莫大哥，有什麼事要給我說？」
莫辰光沉重地點了下頭，緩緩將山神託夢的事和村子準備讓老幼婦孺前往鎮上的事說了出來，然後露出一臉的為難。
居然要做到這一步，看來黃雲村接下來有大危險啊。
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高寒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莫大哥有話直說。」
莫辰光嘆了一口氣，「你不是黃雲村的人，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本應讓你跟著莫雨他們撤到鎮上的。只是，虎狼山神託夢說，有一個人至關重要，只要他在，黃雲村就就有很大的概率度過這道難關。所以…所以……」
「等等。」
高寒阻止對方繼續往下說，他需要思考。
莫辰光的刻意停頓，他明白，有些事情自己主動和被動完全是兩回事。
雖然沒有看過莫辰光出手，但也知道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還有，別忘了這是黃雲村，想要跑出去也很難。
共同度過這個難關！
「我留下，正好我這幾天修鍊有了不錯的進展。」
「小寒，我……」
「莫哥，不用多說。再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這一次也可以讓我下定決心，好好練武。」
「好，果然沒有看錯你。」
莫辰光一臉欣慰的樣子，從懷裡掏出三本秘籍。
「這三本分別是銅腿功、鐵頭功和金身功，和鐵臂功是一整套，是村子補償給你的。不過因為時間關係，交由你自己先練習。不懂的，再問。」
「好。」高寒沒有客氣，一把結果三本書，「小寒他們什麼時候走？」
「中午！」
莫辰光像是放下什麼東西一樣，神情輕鬆了不少。
「好，中午的時候我送送他們。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嗯。還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我要負責護送他們前往鎮上。我會擺脫村長多加關照你，不用太擔心。」
高寒雖然心煩氣躁，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三本秘籍翻看了起來。
他先看的是銅腿功，因為在他看來，手和腳是發揮即戰力最好的兩個部位。
幾乎是和鐵臂功如出一轍的修鍊方法，不過高寒也知道，其中的力道不可同語，需要他新一輪的嘗試。
第二看的是金身功，不管手臂還是腿，連接點都在身體上面。
最後看的是鐵頭功，不是因為它不重要，而是因為太重要了，極少人才會將它作為武器。
「奇怪，這四道功法這麼相似，怎麼沒有共通點？」
高寒說的「共通點」是指能夠將四道功法串連在一起，最後形成一個整體。
然而，四道功法雖然相似，卻是各練各的。也就是說，練鐵臂功的時候，手腳、身體和頭都是修鍊不到的，給他一種涇渭分明的感覺。
「是我感覺錯了，還是他們留了一手？」
就像擼先生說的——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別人；高寒也不介意假設自己害了受迫害症，畢竟他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里，比擼先生更加合適來做這種最壞的打算。
「高寒叔叔，你怎麼還不起床？我們都要去鎮上了。」
小蘿蔔頭的聲音清脆又好聽，高寒心中絲毫升不起半點不開心。
「那你有沒有多吃一碗飯？」高寒帶著笑臉調戲起來，「可別鎮上還沒到，肚子就餓得咕咕叫。」
莫雨瞪大了眼睛，本就很大的眼睛直接變得圓溜溜。
「去鎮上要好多天，當然會肚子餓嘍！不過餓了在吃，高寒叔叔這個小笨蛋。」
無辜被歸位笨蛋行列的高寒舔著臉和對方先聊起來，本是打算舒緩對方的情緒，後來發現人家開心得很，恨不得馬上起程。
轉頭一想，人家是一家人去，或許他連去鎮上的目的都不清楚，只是單純地為進城感到欣喜。
中午，送別小蘿蔔頭一家后，高寒開始搬起鐵棍，這是莫辰光臨行前請他幫忙的。
高寒自然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僅因為危險當前，更重要的是秀一下自己的肌肉，也看看別人的實力怎麼樣。
來到打鐵房，雙手一扒拉，兩根近三米長的鐵棒就到了肩膀上。
右肩膀一沉，差點沒摔倒。
「看來我的力量雖然提升了，但是身子骨並沒有完全掌握。就當是磨礪身體了。」
第一趟，高寒扛著鐵棒來到虎狼山神，在一個熱心村民的指引下放下。
原本極為平曠的虎狼山神廟前庭，此時已經堆滿了各種雜物，全是生活必需品。
高寒也算是再一次感受了即將到來的危險，整個黃雲村要化零為整，方便守望相助。
「不行，我得趕緊修鍊。對了，我可以藉助負重的力量來錘鍛身體。」
想到就做！
鐵棒再一次到肩膀上的時候，高寒除了看路，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感受身體上的各種勁力。
別說，因為負重的原因，他的身體自然緊繃起來，隨著他的奔跑更是顛簸了起來，勁力之間的碰撞變得頻繁。
首先是銅腿功，盡量將步伐化為功法上的動作。
隨著實驗，十步后，腿上傳出一個又一個嘎嘣的聲音。
成了！
高寒沒有沉浸在喜悅中，而是很快將目光調整到身體上，不斷地調整著身體擺動的幅度，脊柱上的聲音越來越清脆，刺激得他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激靈。
不對！腳上的效果減弱了。
腳起的時候勁力應該是在上半身，落下的時候力量才傳導到腳上，所以應該是有先後。
第三趟，高寒就徹底磨合出銅腿功和金身功配合修鍊的程序。
第四趟，他開始嘗試用兩隻手高舉鐵棒，按照力量的傳導順序，從手臂到脊柱再到腳。
第五趟，他摸出了一點頭緒，不過他詭異的行為也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那小子在幹嘛？修鍊鐵臂功？」
「他是誰？誰家來的親戚？」
也不用別人稟報，黃天威也注意到了高寒。本準備打招呼的他，突然想起什麼，就放棄了接近對方。
「人家連搬運個鐵棒都在琢磨修鍊，你們還站在這裡偷懶。隊長，待會兒給他兩株鍛骨草，表揚一下。」
鐵戰獅咧嘴一笑，「這麼努力，不獎勵說不過去。好。」
沉浸在修鍊中的高寒渾然不知，他的視線已經變成機械式的迴避，眼前是人還是死物渾然沒有區別，無差別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