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至鰲山

第167章至鰲山

「陳淵，你要準備去哪裡？」

用過早飯後，眼見陳淵穿著整齊，一副準備想要出門的樣子，身後背著劍匣，雪娘詢問陳淵。

「我有事準備要出去幾天，你和小黃要跟著一起嗎？」

陳淵問雪娘。

「當然了。」

雪娘想都不想就道。

長春道人對陳淵道。

陳淵前世小時候，就曾經和玩伴們吃過，不過從大人口中，得知這東西有毒后，就再也沒吃過了。

聽見陳淵願意帶著它們，小黃高興地叫了兩聲。

雪娘表情一下子成了痛苦面具，她對著陳淵道。

這開門的中年道士，他神色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著陳淵。

「怎麼樣好吃嗎？」

陳淵想了想，從斷藤上摘了一個尚未熟透的野楊桃，丟給了身後的雪娘。

吱吱！

陳淵點頭道。

「怎麼你也想要？」

陳淵對長春道人道。

陳淵看著灰驢，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酸，他驚嘆道。

「你可真是好牙口。」

和燕蘭芳一家寒暄一陣后，陳淵便告辭離開了，準備繼續前往鰲山。

陳淵點頭道。

陳淵又對燕蘭芳道。

陳淵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雪娘和小黃。

如果離開時間短的話還無所謂，這次離開時間長，還不帶著它們，它們肯定是很不樂意的。

陳淵的話，讓燕蘭芳神色一黯。

看周圍路邊沒有經過的路人，前後的路人又距離他們還遠，跟在陳淵身後，騎在小黃背上的雪娘，在陳淵身後喊道。

「道長，沒想到這般有緣，多日之後，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有什麼不好的，天下道門是一家，既然道長是神火觀的客人，還認識乞巔道長，便是我楊柳觀的客人。」

「不睡了，要去神火觀，就起得早一點。」

至於拐棗這東西，立秋這個時節還沒成熟，至少需要霜降以後，經歷幾次寒霜冰凍，才會漸漸成熟，可以食用。

小黃狗繼續狗叫著。

「提前說好，你們想去的話，我可不會帶著你們，要靠你們自己在後面跟著，如果不想趕路的話，就不用去了。」

灰驢咀嚼了幾下，這才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去，繼續趕路。

「行，既然如此，那你和小黃就跟我一起吧。」

陳淵這個身穿道袍，騎著灰驢，走在寬闊道路上，身後跟著一鼠一犬的年輕道人，看上去有些顯眼。

根據這些道士所說，上山的道路狹小險峻，牽著驢子趕路不方便，道士們就建議陳淵將驢子暫放在道觀里，他們代為照顧，等陳淵下山離開時，再過來取就行了，陳淵覺得他們說得有理，就答應了。

不過她竟然沒將陳淵給她的野楊桃丟在地上，而是在嘗了一口后，神情糾結地看著手中的楊桃，猶豫要不要再吃一口。

這青羊觀雖然不錯，但並不是母女倆的久留之所，陳淵要不了多久，應該也會離開此處。

所以陳淵只是看看，沒有動手去採摘的想法。

長春道人繼續道。

陳淵對燕蘭芳和風鯢道。

陳淵正好看到昨夜接待自己的那個道士，正和觀中的一應大小道士們，正在打掃道觀。

「道長，這鰲山很大的，山上道觀上百，分佈在山上不同地方，從山腳前往神火觀，需要至少半個時辰。」

見到陳淵身後跟著所養的一犬一鼠，身後背著劍匣，準備出門的樣子，燕蘭芳向陳淵打招呼。

汪汪！

陳淵停住腳步，對長春道人道。

「那就麻煩道長了。」

當然楊桃是他們本的，對於野獼猴桃這種野果的稱呼，大部分地方，「楊桃」則指的是另外一種水果。

高度雖然不高，但是卻延綿四散開來，看山形走勢，竟然有四條支脈。

陳淵眼前一亮。

陳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趁著周圍路人沒有注意的時候，用「壺天咒」將這些野楊桃，收到了自己的袖袍中。

「在下道號青冥，乃是神火觀乞巔道人的好友，只是第一次來這鰲山，不知道神火觀在何處，可否為貧道指個去處？」

「您認識乞巔道人，是神火觀的朋友？」

鰲山距離江淮城百餘里距離，陳淵騎驢趕路速度不慢，不過他是中午出發的，因此他一直趕路到天黑，摸黑趕了一段時間的路，到了亥時，才趕到鰲山。

「道長對於我們母女的恩德太大，我們此生無以為報，只希望道長未來能夠仙道有成，我們會為道長在家中供奉長生牌位，日夜為道長祈福。」

頓時一股攜帶酸澀味道的汁水，在被咬破開的表皮中流出，讓陳淵眉頭微微一皺之餘，也眼前一亮。

這中年道人道。

將小黃安頓好，讓其睡在牆角后，陳淵便脫掉道袍，躺在床榻上睡去。

昨天天黑，陳淵沒看清楚，此時天色剛亮不久，陳淵發現這鰲山高近六百丈。

很快陳淵出了江淮城，往鰲山所在的東南方向行去。

似乎看出中年道人，看到雪娘和小黃時眼中的疑惑，陳淵便對那中年道人解釋了一句。

床榻、架、櫃、桌等擺設都有。

「不好吃，酸，太酸了。」

「如果他對你的情誼是真的話，應當不會嫌棄你的。」

眼看陳淵牽著灰驢，背後背著劍匣，身後跟著一犬一鼠，神色有些意外。

辭別長春道人後，陳淵翻身騎驢上路。

「也好，你們母女一直留在青羊觀，這個道士的清修之地，也不是辦法，你們回到老家去過普通生活，也挺好的。」

陳淵又坐在灰驢背上，拍了拍驢屁股，讓灰驢繼續趕路。

「只能如此了。」

不過這次他去側院馬廄，牽上自己的驢子，剛剛出了青羊觀，走到青羊觀門前的牌樓下，還沒騎驢上路，就遇到正好興緻匆匆，從外面趕回道觀的長春道人。

「正好去鰲山拜訪那位乞巔道人，沒帶什麼禮物，這些野楊桃就當做禮物了吧。」

道人思慮片刻后，對陳淵道：

「道長，你要出去？」

然後燕蘭芳又道。

中年道人應了一句，然後將道觀大門打開，將陳淵和他的那頭灰驢，以及雪娘和小黃，全都迎進了道觀里。

「道長，你之前托老道打聽的事情，正好有了眉目，老道還說帶你去看看呢！」

陳淵也順口答應道。

「風大哥是個不錯的良人，他從來沒有成過婚，我卻是個合離之人……」

雪娘則坐在小黃背上，跟在陳淵身後，吸引了街道上，不少普通路人的目光。

一路前往鰲山的途中，陳淵還在路邊，看到了多處蛇莓，和一株距離路邊五六丈遠的拐棗樹等多種野果。

而雪娘則走到了小黃身邊，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說服了小黃，沒過多久就騎到了小黃背上。

「陳淵，陳淵，什麼好吃的，雪娘也要吃！」

陳淵對雪娘解釋了一句，然後便不再關注身後的雪娘，轉過身來準備騎著灰驢繼續趕路。

「不錯。」

汪汪！

「恭喜兩位，兩位情投意合，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喝兩位的喜酒了。」

然後雪娘吱吱地叫著，臉上竟然流露出了像人一樣複雜的表情。

然後他從道袍的那堆野楊桃里，拿出一串被折斷的楊桃藤，從上面摘下一個，用道袍衣袖將楊桃表面的絨毛擦乾淨，然後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不過蛇莓這種東西有微毒，少量食用還沒事，大量食用的話會中毒，產生嘔吐、頭暈、腹痛等多種跡象。

然後學著陳淵的樣子，用爪子上的毛髮，擦了擦野楊桃上的絨毛后，便咬了一口。

中年道人心中疑惑得到解答，便不再關注這件事情。

「這可以嗎？」

陳淵在山腳找了一處道觀，下驢敲門之後，等裡面的道人開門，陳淵對對方道：

陳淵道：「麻煩道長了。」

「楊桃！」

長春道人有些遺憾道。

他年齡不滿二十，身為修道之人，雖然不懂人世間的情愛，卻也知道世間男女真心喜歡對方的話，應該是不會在乎對方過往以及家世背景的。

「據說在江淮城周圍鄉下，一個名叫「沙溪村」的村子里，有一個精通雕刻的木匠，這個木匠雕刻的不少木雕，極有神韻，甚至有傳聞說，有人看到他雕刻的那些木雕，竟然活了過來。」

「這位船老大是個值得託付終身個人，他眼中對你流露出的情誼，不似虛情假意，若你們日後有緣結合，希望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經過他幾次用符治療，灰驢身上的疾病早已經痊癒了。

然後燕蘭芳又感激道。

既然陳淵決定了去鰲山，反正那個木匠就在村裡，又不會離開，只能等陳淵回來的時候，再過去拜訪了。

「道長，不多睡一會兒嗎？」

「當然酸了，這東西叫楊桃，還沒熟透，摘下來后，要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里，放置兩天熟透后很甜的。」

燕蘭芳母女身上帶著行禮，而風鯢又出現在這裡，明顯是來接燕蘭芳母女離開青羊觀的。

不然就會跟沒熟透的野楊桃一樣，只是沒有酸味，只有澀味。

上次見面還沒察覺，這次再見船老大風鯢，看向燕蘭芳眼中的情誼，即便是陳淵這個外人都能感受得到。

只有不喜歡，才會相互挑剔。

陳淵看了看，楊桃藤攀附在路邊的一些雜樹枝丫上，好似一株巨大的葡萄藤，遮蔽纏繞著周圍，陳淵讓灰驢走到路邊，踩著灰驢驢背，採摘了好幾串，放在自己道袍捲起的下擺里。

在陳淵走出自己院子的時候，正好看到帶著行禮的燕蘭芳和盧小秋母女，以及多日不見的船老大的風鯢。

走了一陣過後，陳淵在路邊的一攏藤蔓里，看到了長著一弔吊深褐色，形狀呈圓狀，比荔枝稍大上一些，表面有一層絨毛的野果。

「就是這個味道，還沒有徹底熟透的味道。」

陳淵看著手中的野楊桃道。

陳淵對這中年道人道。

「道長，您這是準備出門？」

煉成「壺天咒」的陳淵，他可以用身上任何有空間的地方，收取毫無生命的死物，包括但不限於衣袖、嘴中、胸前，甚至是身上的錢袋、包袱等等。

將陳淵迎進道觀中后，那道人幫忙將陳淵的灰驢，在後院找了個院角的位置安置，為其上了一些草料后，又為陳淵安排了一間客房。

雪娘從小黃狗背上一躍三四尺高，正好將陳淵拋出，從空中落下的楊桃接在爪中，然後又穩穩噹噹地落在了小黃背上。

「需要找個密封的容器，放上兩三天，將其催熟就好了。」

雪娘和小黃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時間了，陳淵發現雪娘和小黃狗，還蠻黏人的。

聽到陳淵這樣說，燕蘭芳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只見這鰲山宛如一條蒼龍，夜幕之下盤踞在前方。

「我有事準備去一趟鰲山，幾日時間便歸。」

陳淵搖了搖頭道。

一路上乘著車馬，穿著華服的公子小姐多不勝數，還有很多讀書人，都是往同一個方向而去。

在離開之前對陳淵道：「道長早些歇息吧，我們這青羊觀，在這鰲山上屬於小觀，觀中道士不多，只有十幾個，大部分師兄弟和長輩都睡了，便不為道長介紹了。」

陳淵起床，叫醒雪娘和小黃，穿好道袍后，身上背著劍匣，打開門走了出去。

等第二天再睜眼時，天色卻已經亮了。

陳淵心中暗自道。

「它們是貧道養的寵獸。」

不過在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灰驢也轉過頭來，正用一副希冀的眼神看著自己。

見灰驢點頭后，陳淵只能又摘下一個，塞進了灰驢嘴裡。

然後那道人對陳淵道。

「今天沒時間，我準備去鰲山，木匠那裡過幾天我回來的時候再去吧。」

陳淵有些意外。

然後陳淵提醒雪娘和小黃道。

陳淵好笑道。

「哦？」

「道長說哪裡話，燕大哥只是來接我們母女離開，回到老家而已。」

前世小時候，他生活在鄉下，一到了立秋之後，他就會在鄉下各處的深山老林中，尋找到這種野果。

陳淵和那個道士交談了一句，和道觀里的其他道士都打過招呼，問明神火觀在山上的具體位置后，謝過他們的留宿之恩，陳淵便獨自往鰲山之上的神火觀趕去。

船老大風鯢見到陳淵，也高興的對陳淵招呼道。

「道長來得正好，我們本來準備去拜訪道長，和道長告別，這些日子多虧了道長伸出援手，不然我們母子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怕是只能夠流落街頭了。」

「而且夜裡山路可不好走，看道長還帶著驢子，要不道長先在鄙觀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在前往神火觀也不遲？」

陳淵想了想，夜裡去神火觀拜訪乞巔道人的確有些不好，他便問這道人。

「不麻煩。」

看到雪娘的表情，騎在驢背上，轉過身的陳淵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將他給逗笑了，陳淵問雪娘。

不過因為這條道路，本身便是去鰲山的道路，鰲山有大小道觀上百座，因此雖然顯眼，卻並不出人預料，也沒人上來找陳淵搭話。

在送走這位中年道人後，陳淵放下劍匣，打量了一眼房間，發現房間雖小，但是屋裡五臟俱全。

陳淵又往上走了有一刻鐘時間，其間路過不少道觀，等繞過前面的一座山峰山腰后，頓時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片一望無際，海天一色的海面出現在陳淵面前。

在海面上，一輪剛剛升起不久，將天邊和海水都染成紅色的朝陽，懸在天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