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既然不好查,那就全都算上
下山的路上,楊戈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跟老天師的談話上。
劈山救母,自己那個狠心的娘要是遇上了,鎮壓它的指定是自己了。
自己下山目的是要找出當年究竟是誰把自己師傅傷成這副模樣。
對於當年的事情,師傅咬死了就是身份不明,一直說沒認出來他們的功法。
自己猜測過,要麼是那個年代的鬼子那一派的異人手段認不出來,要麼就是那群追著八奇技不放的鬣狗。
王家,呂家,或者說東北的坐地戶高家。
陸家那些被人欺之以方的君子們做不出來這些事。
除了以上三個,還有一群分佈在全國各地的想要一飛衝天的小家族們,以及那混亂的全性。
楊戈自己盤算了一下,好傢夥,直接把整個異人界全算上了。
怪不得師伯一直說自己腦子不怎麼靈光。
分不清楚啊,真分不清楚,不過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全都打一遍,等到打的時候再把問題,問了就行了。
滴,滴,滴。
「師叔,我開車來接您了。」
一輛灰色桑塔納停在楊戈面前,搖下車窗,一個胖乎乎的圓臉漢子笑呵呵的給楊戈問好。
「好久不見,李師侄,你怎麼知道我這時候下來。」
楊戈看了眼,熟人,不過這大晚上的,看著李懷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師父囑咐好了,讓我在這等一下您,說您那性子肯定大晚上就下山。」
「八師兄,怎麼知道我今天下山的。」
楊戈有些好奇的問道。
明明自己下山這事,是今晚通過老天師的考驗之後才下山的。
「那個,師傅說了,如果您問這個問題,就讓我給您說,您腦子就是笨。」
李懷看著楊戈有些尷尬的說道。
「這個老八,行吧,他不樂意說就不說唄,又說我笨,麻煩你了,大晚上還得從這等我。」
「那算啥,給師叔您辦事,麻煩啥,當年要不是您,我李懷還不知道爛哪個山溝溝里呢。」
李懷擺了擺手趕緊弄開後門說道。
「哪有我的功勞,你家室清白無誤,天師府也是正常收徒而已。」
楊戈擺了擺手說道,李懷啟動車子后看著後視鏡里的楊戈感激的說道,
「要不是,您扛著我走了那麼遠的山路,還一直用炁護著我內臟,我早死個屁的了,哪還有今天。」
李懷指了指後座上的檔案袋說道
「哦,對了,師叔,您要的那些東西我從小棧那買來了,都在後座上。
那個,我師父知道這事了,他讓我給您帶個話,別把自己繞裡面去了。」
楊戈看了眼檔案袋趕緊拿起來對著李懷說道,
「我本來還想明天去你家一趟,花的錢過些日子給你。」
「嗨,那都不叫事。」
兩人寒暄了一會,車內開始變得安靜。
楊戈在山上的時候,也盤算過自己該怎麼找那些人。
從那段日子裡活下來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前幾年一群江湖名宿和全性老賊的死亡,更是讓現在異人界老一輩剩的不多了。
王家,呂家,太硬。
柿子還得挑軟的捏。
「小棧對當年那件事的價格是多少?」
「沒價,小棧的人說,那件事太久遠了,不好查,不敢給咱價。」
「一群和稀泥的牆頭草。」
楊戈不由得嘆了口氣。
「師叔,到了,這個錢包您拿著,裡面有些現金還有兩根金條還有去華南的車票,您去的地方遠,那邊公司的人會在車站接您。」
李懷遞過一個小包后提醒道。
「公司?八師兄安排的?」
楊戈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反正師傅就是這麼說的。」
楊戈也不扭捏接過小包就下車了,見李懷想下車趕忙阻攔道,
「別送了,好好練練你的金光咒,下回別讓你師傅生氣了。」
「得嘞,師叔,您路上慢點。」
就在楊戈離開天師府後,老天師便來到了田晉中的房間里。
「師弟,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
老天師拿著手帕給田晉中擦了擦眼淚,田晉中低著頭輕聲說道,
「師兄,當年我真的不該收這個孩子。」
「各人都有自己的緣法,當年我撿到這個孩子是緣,他誤闖進你的院子拜你為師也是緣。」
老天師嘆了口氣說道。
當年,老天師參加旅遊局的會議,會議結束后心思不定,便隨著自己心意在城裡四處閑逛。
突然聽到一聲啼哭,老天師快步走到垃圾桶旁邊看著被人扔在垃圾桶里的楊戈,裡面還有一張用圓珠筆寫的一段話以及他的姓氏。
老天師抱著孩子在警察局待了幾天,一直沒等到想要找孩子的家長,在孩子即將送往孤兒院的時候。
老天師把這個孩子帶到龍虎山,取名楊戈。
楊戈三歲的時候總喜歡迷迷瞪瞪的看著天空,總是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負責照顧楊戈的道士找到老天師后。
老天師認為是這個孩子的宿慧覺醒,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一天,楊戈捉迷藏的時候直接跑到田晉中的房間里,看著靜坐的田晉中也不害怕,爬到田晉中身邊就這麼睡著了。
後來,這一老一少就這麼搭上話,最後在田晉中的請求下成為了楊戈的師傅。
「師弟,這孩子下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你找一個公道。」
老天師坐在椅子上看著田晉中說道。
「我知道你性子犟,那大耳賊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我這個師兄是個無用之人,你不說也是為了我好。」
看著有些掙扎的田晉中,老天師繼續說道。
「師兄,伱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晉中閉著眼睛說道。
「給我交個底吧,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師兄,我。」
「師弟,你從小看到大的娃娃都竄出去了,大耳賊那傢伙前些年也死了,臨死殺了不少人,連唐門的門主都死了。
你還不想說嗎?」
老天師看著自己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師弟,數十年不敢合眼,什麼神滿不思睡。
放屁!
心裡藏著這麼多事,他怎麼修那靜功的最高境界。
完全是自己苦熬而已。
「師兄,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田晉中看著老天師說道。
「行吧,你說什麼,我信什麼。」
老天師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老天師一步一步的慢慢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踩在田晉中的心上。
「我真的不清楚他們是誰,無論炁給人的感覺還是用的招式,我從來沒見過,就連聲音也沒有泄露出來,全用的腹語和傳音交流。」
田晉中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大聲喊道
「好,那就先讓小傢伙去鬧鬧,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孩子,我保了。」
老天師沒回頭就站在門口說道。
「麻煩師兄了。」
田晉中猛地鬆了口氣輕聲說道,老天師站在門口嘆著氣說道。
「讓我省點心就好了。」
此時,哪都通董事會中,眾人正在討論關於陳朵的問題。
「我還不讓你省心嗎?你說朵兒怎麼不能當臨時工了?」
廖忠站在會議桌對面看著面前的諸位董事說道。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她如果出事,你給我說,一旦有群眾在附近,有一個算一個誰能活下來,就連異人都沒把握活下來。
出了事,誰能負得起責任。」
廖忠正在與董事會的眾人討論能否將陳朵放出去作為臨時工。
「已經完成兩次評估了,讓她先出去試試,一定能讓大家放心的。」
廖忠懇切的說道。
「老廖,你就不能等等,我們需要更多地資料才能放心的讓她出去。」
畢游龍皺著眉頭對著廖忠說道。
「好了,畢董,讓他說完,老廖應該有些想法。」
趙方旭擺了擺手對畢游龍說道。
「嘿嘿,還是趙董了解我,這不是天師府田道長的高徒下山嘛,我跟天師府的梁道長有點關係,他說那位高徒要下山,讓我幫幫忙。
你看如果讓天師府的道長陪著是不是能放心讓陳朵出去啊。」
廖忠呲著大金牙彎著腰猥瑣的給幾位董事說道。
「這件事,人家會同意嗎?田道長徒弟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田道長身體不適多年,這個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如果出了問題,作為目前天師府最高輩分的兩人之一,衣缽弟子沒了,會發瘋的吧。
加上那位絕頂,公司能撐得住壓力嗎?」
畢游龍撇了眼廖忠不滿的說道。
廖忠做事一向穩妥,當年也是從前線幹上來的,畢游龍一向欣賞廖忠,但是最近幾年,廖忠一再因為陳朵搞出各種事情。
畢游龍也有些火了。
陳朵的事情已經自己都給廖忠說好了,明年第三次評估一下來,只要沒問題就把陳朵編入臨時工裡面。
今天又過來搞事,還搞天師府的事。
「沒問題的,畢董趙董,這小子也不是善茬,當年陸家的宴席上錘了不知道多少家的少年英才,這回他來我這,聽說是為了找出當年究竟是誰把他師傅弄成這樣的。」
廖忠賤嗖嗖的說道。
「所以,你知道了什麼?」
「我啥也不知道,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能給他找到那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