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雨夜帶傘不帶刀
你有沒有忘本。
「沒忘，趙董，我沒忘本，真沒忘本。」
廖忠被驚出一身冷汗，明明不在趙董面前卻嚇得站起身一隻手死死地摁著桌子。
像是只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一絲安全感。
「是嘛，那我想問一下，如果陳朵面臨失控，你會殺了她嗎？」
「會殺，我會殺了她。」
「廖忠，別那麼大聲，我相信你的，好了，你先睡，明天老孟會過去，不要出亂子。」
嘟嘟嘟。
廖忠聽著掛斷的電話，手指微微顫抖，一個沒抓穩手機從自己手中滑落。
「陳朵危險了。」
「陳朵要控制好，我不想好心救了無辜的人，而讓更多地無辜之人暴露在危險之下。」
趙方旭平靜的給畢游龍說道。
畢游龍沉默著低著頭，趙方旭向著門口慢悠悠走去，
「畢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伴隨著關門聲，畢游龍抬起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相對於深夜各方大佬的激烈談論，楊戈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楊戈起床洗了個熱水澡，換好工作服。
剛一出房門就看到廖忠在走廊叼著煙，滿地的煙頭已經表明廖忠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廖先生，一晚上沒睡？」
楊戈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走吧。」
廖忠並沒有搭話向著外面走去。
楊戈雖然有些想不清楚這傢伙什麼意思，但是既然他不說，楊戈也懶得熱臉貼他這個冷屁股。
知道答應的東西交出來就行。
滴滴。
楊戈掏出手機看了看消息。是Q信上老天師給自己發的一句話。
萬般由己，打不過就趕緊報山門，路上注意安全。
您知道了？
不管。
兩人車軲轆話來回晃蕩的時候，廖忠帶著楊戈已經到了外面。
「上車，戴眼罩。」
廖忠似乎什麼火氣很大，全程叼著煙一臉的不耐煩，旁邊的人都在各忙各的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廖忠找茬。
「廖先生，有事。」
楊戈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又不是女朋友，還得哄嗎？
「沒事，趕緊走吧。」
廖忠抽了口煙，瞪著通紅的眼睛撇了眼楊戈說道。
楊戈帶上眼罩坐上汽車，廖忠拉開車門鑽進來，一股厚重的煙味直接沖了進來。
「你這是抽了多少煙啊。」
楊戈抱著胳膊在後座問道。
見廖忠沒搭話，楊戈也不自討沒趣，幾人都不再說話。
一個人身穿防護服，防護服上還掛著數道靈符，走到車窗邊，敲了敲窗戶。
廖忠打開窗戶接過防護服遞給楊戈一件，楊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一會還要跟陳朵一起工作，穿著玩意幹啥，我一會直接開金光咒，不比這玩意好用？」
廖忠也不勸穿上防護服靜靜的等待件今天的主角的登場。
畢竟，今天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主角陳朵。
陳朵穿著工作服走出暗堡，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雲朵和太陽。
「陳朵，上車。」
廖忠對著陳朵揮了揮手，陳朵看向廖忠聽話的向著車走去。
楊戈就坐在陳朵的身邊，廖忠盯著後視鏡里的兩人一語不發，過了好半天，嘴裡蹦出兩個字。
「出發。」
一旁開車的司機，一腳油門直接竄了出去。
能負責給廖忠和陳朵開車，已經代表了這兄弟，在廖忠眼裡是自己人。
但是正因為是自己人，才能明白現在這個車裡的氣壓究竟有多低。
認識廖忠也不短的日子了，第一次見廖忠心情差到這種地步，廖老大不會順手整死我出氣吧。
陳朵喜歡上道士了？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青春期懵懂，喜歡帥哥很正常，陳朵心理年齡到十五六了嗎？
司機的腦內劇場已經開始播放到廖忠死活不同意，苦命鴛鴦月下私奔了。
「你他娘的開慢點，艹。」
廖忠沉悶的聲音從防護服里傳了出來。
「對不起，老大。」
司機晃了晃腦袋將自己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晃出去，以保證自己的腦子能夠正常一點。
車開了不知道多久在一處城鎮停了下來。
「楊戈，一定要記住，這種雜碎知道自己做了該死的事，就不會在乎所謂的異人約定，什麼在普通人面前不準用異術什麼的。」
廖忠囑託道。
「明白，速殺，不能給他反抗的機會。」
「留活口。」
「好嘞，知道了。」
楊戈一邊說著一邊扭身對著陳朵招了招手就下車了。
廖忠看了眼在後座上的陳朵說道，
「跟著他，他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陳朵點了點頭跟在楊戈後面慢慢走著。
「哎呦，你看這倆小孩才多大啊，真是的。」
「那小姑娘指定被這小男孩騙了，你看跟屁股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
「認出是誰家的了嗎？我咋沒見過啊。」
「估摸是別的鎮的，不然不敢這麼光明正大在外面逛，早去遊戲廳網吧啥的了。」
周圍的人暗地裡指著兩人嘚吧嘚嘚吧嘚。
楊戈是不在乎，陳朵是聽不懂。
所以兩人也沒覺得怎麼樣，但是在汽車裡的廖忠聽到這話，氣的在車裡破口大罵。
但是得益於公司專用車輛良好的隔音材料，所以除了倒霉的司機以外，其他人都聽不到。
「陳朵，你是葯仙會救出來的是嗎？」
「嗯。」
「那你想過回家嗎？」
「回葯仙會嗎？」
「扯淡，伱是個人，人是父母生的，就像那個小丫頭。」
楊戈說著指著遠處一個拿著棒棒糖跑來跑去最後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不忘了高高舉著棒棒糖生怕糖摔地上。
她的父母趕緊跑過來把孩子拉起來，一邊檢查孩子有沒有受傷一邊哈哈笑著孩子的行為。
陳朵看著被哄著的孩子，腦子裡亂鬨哄的。
童年時期葯仙會對孩子做的事情不斷的出現在陳朵的腦子裡。
不能好奇，不能提問，不能說話，不能移動，不能主動。
鎖住，抹去。
孩童的天真和好奇與蠱的陰暗和服從天生相反。
所以葯仙會的雜碎們，一直靠著這種泯滅孩童天性的方式，培養蠱童。
「你沒想過找自己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