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落紅不是無情物

第190章 落紅不是無情物

第190章落紅不是無情物

有人扮演英雄,因為他是怯懦的。有人扮演聖徒,因為他是兇惡的。有人扮演殺人犯,因為他有強烈的害人慾望。人們之所以欺騙,是因為生來便是說謊的。

秦鍾透過屏風間細小的夾縫,看到了外面靚麗的風景。

那是他的姐姐,有著一張絕色臉蛋的姐姐,紅樓原著里那個薄命的秦可卿。

此刻,秦可卿聽到了裡間的呼召。精緻妝容下的美麗臉蛋上露出一抹驚慌,也顧不得維持優雅端莊的氣質,雙手提起裙子快步地走向裡間。

她的嘴裡,焦急的說道:「怎麼了?」

不一會兒,這雙姐弟終於面對著面了。

秦鍾躺在床上,一粒粒的小汗珠子從他的額頭上滲出。秦可卿見著了這模樣,頓時被嚇了一跳,急著便要去請人找太醫來。

這時的秦鍾還在打著自己的算盤,並沒有料到他已經深深陷入了慾望的漩渦,往後想要走出來會是多麼的痛苦難熬。

「姐姐,我沒事了!」他緊忙抓住了秦可卿的手兒。

秦可卿急道:「怎麼沒事,瞧你一頭的虛汗。」

「怎就是虛汗了,明明是因熱的。」秦鍾反駁地說道,見秦可卿不行,還牽著她手兒往衾子里摸。

衾子里確實沒有被打濕的痕迹。

不過,誰也不能料到,不久之後衾子還是濕了。

突地,秦可卿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蹙起了眉頭。怪色道:「鯨卿好端端的,怎麼就晝日里顯出這模樣了。」

秦鍾扯慌的次數越來越多,這會說起假話也毫無破綻。「還不是都怪姐姐,我好端端在這裡歇息著,姐姐一下闖入了我的夢裡。偏偏像這般牽著姐姐的手兒,一句話兒還未說了,夢就被姐姐進來的聲音攪沒了。」

「我才不信,你就愛哄我。哪個曉得你夢到的是誰!」秦可卿媚色說一語,又急忙道:「今晚我不去三姑娘那了,伱……下午忍著點,這會她們都還在外頭了。你想干……干……什麼?」

秦可卿的聲音有些發顫。

秦鍾聽了之後,反而更像是吃了什麼葯。竟什麼都不顧了,一下從床上跳下來。

「好姐姐,你說了?」身子貼在了想要逃走的秦可卿背後。

滾燙炙熱透過了單薄的中衣,也似穿透了厚厚的襖子。秦可卿感覺到了那股熱量,她一陣沉默,良久過後才搖頭說道:「這會不行,姑娘們都在窗戶外了。這會房門開著,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那又如何?」

秦鍾咬了咬牙。

他也是剛剛才想清楚。對啊,那又怎麼樣。姑娘們還是極其守規矩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這裡間來,只要放下幔帳,便是有人在隔壁說話也未必能曉得裡間的床上鬧著什麼事情啊。

再者說了,只要寶珠她們不犯蠢。哪怕姑娘們進了房間來,只要請了她們去東稍間東暖閣說話,秦可卿若還是能忍住聲音的話,甚至不會有一點叫人懷疑。

不該啊!

之前不該放了夏金桂走,我怎麼就沒想通這茬。只要拉了人進入裡間就好啊!叫這妮子一天天作怪,總得讓她得一次自作自受罷。

不,應該是感激,和深深的去感謝!

秦鍾這般想著。腦袋已經靠上秦可卿黝黑黝黑的頭髮,輕輕地在秦可卿嬌俏白皙的耳垂上咬一口。

那都是夏金桂方才教的!

秦可卿被他的這些舉動給震驚了,嚇壞了。實在沒料到秦鐘的膽子現在這麼大了,腦袋空空之際,臉上也漸漸燙了起來。突然感覺腰間有一隻手兒慢慢潛入,明明只是手指輕輕滑過細腰上的肌膚,身子卻突地受驚般一顫。

一股細微的酥麻從被滑過的地方向周圍慢慢蔓延。

輕輕的癢,淡淡的癢,最叫人難受。

這種痒痒,不知是來自肌膚,還是來自皮肉間。

這股酥癢,還在緩緩的往細腰上延伸。

秦可卿微微聳著肩膀,按住他的手兒,道:「這會真是不行。要不,留寶珠在這裡?方才是姑娘們叫我來尋你出去寫詩的,我若一直沒回,該叫她們著急了。會有人進來尋我的!」

院子里這麼多的姑娘,姑娘身邊有這麼多的丫頭和嬤嬤。不論哪個進來了,都是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

萬一,哪個姑娘跑了進來,那才真真的壞了事。

秦可卿哪裡敢在這個時間讓他胡作非為。

秦鍾堅定道:「叫寶珠和姑娘們說我們在房裡說一些要緊的事情,叫她們先玩著,待會再一併過去。」

「你這樣肆無忌憚,以後遲早要惹出禍害的。」秦可卿感覺自己的手腳已漸漸使不出什麼力氣了,只能紅著臉兒羞怒。

秦鍾從身後緊緊地將她柔軟妙曼的身子攬在懷中,聲音有些激動。「咱們就今兒放肆一次,往後再不胡鬧了。」他這會算是明白了之前夏金桂說的意思,確實緊張是極好的燈油。

他的手兒再用上夏金桂教的兩招,頓叫秦可卿渾身酥軟了。

不僅如此,秦可卿感受著那騰騰的陽剛熱氣,以及……

她一顆芳心兒猛地跳起來。像是美麗的天鵝在銀鏡般的湖面跳著舞,又像是奔跑的小鹿在迷霧中的茂林里亂竄。明知道這樣不好,心裡卻止不住的想要答應。

可卿無法下定決心,她迷茫了。不知該順從應下鯨卿胡羼的念頭,還是該嚴詞拒絕。

就在猶豫之際。她感覺到了身上系著的汗巾子竟悄然鬆動,這時終於清醒。一把抓住了對方作惡的手,她終究化為幽幽一嘆:「別全都解了,等會兒萬一有什麼狀況發生的話……來不及穿。」

她在心裡辯解著:我也就是怕鯨卿難受,不然……才不肯答應。

聽到可卿說出這話,秦鍾喜上眉梢,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眨眼功夫,便把夏金桂所教知識一點點施展。秦可卿傾城一般的臉上散發出驚人的媚態,盈盈秋波彷彿要滲出水來。

房裡跟來的寶珠見此,早知領悟,直接跑出去和姑娘們說姐兒和大爺在房裡說話,要稍晚一些時間才過來了。

眾人聽了,一個個飽含深意瞧向探春,叫探春一臉莫名其妙。

探春道:「他們既要說一會話,咱們就不等了。現在該輪到誰接了?還不快快寫來。」她說著,便一臉剛強的要人接花辭,只是暗裡的心兒便悄悄的酥起來。猜到這些人定是都以為秦家姐弟這會該在說她了!

湘雲笑著答一聲:「到我了。你們且聽著……」

寶珠見了她們這般,方才放心。

此時,房裡的秦可卿已經雙手纏著秦鐘的脖子上。等秦鍾在床沿子坐下時,她差點沒摔了下去。只聽床沿子磕出一聲悶響,親客氣嚇得花容失色。

好在房裡沒人!

她幽幽地瞪上一眼。只見秦鍾突地抽出一條長長的汗巾子,秦可卿耳中還能聽到外頭姑娘們嬉笑的聲音,一時臉蛋完全紅了。

卻說此時,夏金桂也剛趕回了自己的房裡。

這嬌俏的小婦人一到裡間卧室,便迫不及待地叫寶蟾、小舍兒等一干丫頭幫忙解衣。片刻功夫,金桂便躺在了床上。

當幔帳放下,床架上刻著的花鳥就像活過來了一般,還能鳴唱起動人的旋律。

也不知多久兒過去。

榮國府西小院里的姑娘們久等不到秦家姐弟的到來,竟有人慫恿起探春進房裡去聽聽姐弟二人在謀划什麼。

探春哼道:「我才不去,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你們哪個好奇,自個兒去便是,何故拉上我。」

寶玉點頭道:「是極是極,妹妹別去,這有什麼可去的。鯨卿不是無信的人,待會就出來了。」

眾人也只是這麼打趣,並沒有真要探春去的意思。如此見探春不肯去,自然也不再說了。

可惜,探春卻錯過了提前知曉秦鍾真面目的機會。

秦鍾此刻卻瞧得秦可卿肌膚上浮起的一層密密細汗,襯托得可卿暈紅的肌膚更加鮮艷燦爛,竟像是更有了勁。一面警惕著別人進房,一面又不肯錯過可卿臉上那複雜魅惑的神情。

從此,他這渾賬便埋下了挑戰刺激的種子。

許是因緊張的緣故,他今兒心裡燃燒的烈焰竟比往日消得快許多。等寶珠帶著瑞珠進來,幫忙擦了汗、洗了臉,疏了頭,更了衣,秦鍾在秦可卿額頭溫柔親上一口,便得意笑著去院里應約了。

秦可卿腦子裡卻記得他離開前說的話,臉上紅暈久久不消。

且說寶玉重要見到秦鍾來了,滿臉興奮模樣,也不與姊妹評詩了。趕忙過去,拉著秦鍾就往姊妹們身邊去,說道:「鯨卿快快把你曾作的那句說出來。」

秦鍾方才在房裡倒聽秦可卿提過一嘴,卻完全沒印象自己作過什麼詩詞。

茫然道:「我何時做過詩啊?只怕是你聽岔了。」

寶玉這會竟倒是急了,忙道:「你便藏拙罷。那時在義學里,我還聽你吟過。」

秦鍾記得的詩不多,能讓寶玉誤以為是自作的詩應是更少,可以直接排除清朝以前的詩詞。可是清朝以後的詩,他真不記得幾首。

最有名氣的自然是幾首,可他也未必能背得全乎,細想來,更是沒有可能會在寶玉面前誦。其他的,也隱約只記得一個叫納蘭性德的半首詩詞。

至於其他的人,這一時還真想不到。

寶玉見他沉思搖頭,便提醒道:「那句『落紅不是無情物』,鯨卿可想起了?」見秦鍾怔了怔,又快道:「記起了罷,趕緊把全篇寫來,我隱約記得也是寫『春』、『花』的詩。」

秦鍾暗暗喃著『落紅不是無情物』竟然是明朝以後的詩?寫這首詩的人叫什麼?好像姓龔!

詩名又是什麼?

這些全忘了。

他尷尬笑了笑,回道:「不知是哪裡看來的,便記下了這句。」這一句,他倒還記得,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全篇真就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這時,李紈怪色道:「這半句也尋常。」竟絲毫沒有為秦鍾說話的意思。

寶玉倒不認了,急著要秦鍾把全篇說出來。

秦鍾沉思一會,叫他作詩肯定是作不來的,背詩也是難事。前世都年過三十的人,哪裡還能記得幾個全篇,也就一些喜歡句子就記憶深刻些。

他正要推辭,腦袋裡卻突然閃過一點信息,像是打開了前世記憶的大門。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首詩,說的是詩人的抱負,以『落紅之花』比喻詩人的理想和信念,同時也是回答前一句的『浩瀚離愁』和『天涯』,在自述離開不是決絕,而是為了更好的實現某些目的。

這首詩,能被後世奉為佳作,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詩中蘊含和表達的意思。論技巧、氣概,和其他佳作名篇相比,確實不如。

但,也勝在簡約,卻情深。

最先回味過來的竟是李紈。也不曉得這妮子是如何解答的,只深深瞧上秦鍾一眼,嘴角里漸漸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淺笑。

一詩百解。

探春細細琢磨之後,也款款抬頭,連贊了幾聲好。看向秦鍾眼神也更不同,隱約感覺到了詩中抱負,亂解著詩中『離愁』是秦鍾離開清河鎮的離愁。

【探春好感度8,陽壽增加8天(當前好感度:78)】

其他人聽了,倒不覺這詩多好,只贊後面一句。一是她們不知詩人背景故事,二來也因她們熟讀李、杜、韋、王等人的詩,初聽之下也只覺『落紅』一句頗有韻味。

甚至還有幾人,笑秦鍾詩太傷感了。

不過,倒也因此放過了秦鍾。又因不久秦可卿也來了,也叫秦可卿作詩。

唯有寶玉還逐字琢磨品味,良久才猛然抬眼,拉上秦鍾往旁邊說話。

「方才聽了這詩,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那日我應馮紫英的約出去,途中恰巧碰上了北靜王的王輦,殿下還向我打聽你家住處。似要下帖,請你我去王府一敘。」

北靜王?

終究還是來了!

秦鍾問道:「北靜王府最近有什麼大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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