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

第二天早上，楊帆睡得正香，就被老媽從床上拉了起來。

「還在睡，小風來看你了。」

雖然柳小麗已經宣布給小風改了名字叫柳意霏，但是周文蘭叫順了口，還沒來得及改口。

柳意霏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睡眼惺忪的楊帆。

「熬夜寫小說嗎？」

楊帆想著自己還沒穿衣服，不好意思地說道：「媽，你先和小風出去，我還沒穿衣服呢。」

「哎呀，你瞧我。」周文蘭一拍腦袋，拉著柳意霏往門外走。

臨出門時，柳意霏一回頭，沖楊帆做了個鬼臉。

楊帆穿好衣服，把房間略略整理了一下，重新把柳意霏請了進來，指著桌上的稿子說：「你先看著，我去刷個牙。」

楊帆跑去刷了牙，用老媽的洗面奶洗了個臉，再拿摩絲搞了個髮型，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又擠了兩顆青春痘，這才重新回到房間。

柳意霏早把小說看完了，一見楊帆，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搞這麼誇張幹嘛？扮賭神嗎？」

「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帶你出去玩么，當然要搞帥氣一點。」

「那我們去哪？」

楊帆想了想：「去楚人狂歡島吧。」

柳意霏撇撇嘴：「我才不要去醜人狂歡島。」

楚人狂歡島是東湖邊上的一個遊樂場，不過江城人一直開玩笑叫醜人狂歡島。

「那不然就去爬山，划船？」

柳意霏歪著頭想了想：「你平時都玩什麼？」

楊帆撓撓頭：「我平時就和一幫朋友上網打遊戲。」

「那就去上網咯。」

「你在米國沒網上啊，跑國內來上網。」

楊帆吐槽了一句，還是帶著柳意霏出門了。

兩人走到常去上網的網吧，發現早就滿員了。

要了個號，跑到外面的奶茶店一人買了一杯珍珠奶茶喝著，慢慢等。

在寒冷的冬日裡，喝著熱熱的奶茶，看著柳意霏的綻放的笑顏，楊帆感覺三春的花全開了。

等了半小時，終於輪到了，卻只有一台機。

楊帆讓柳意霏先上，柳意霏拒絕了。

「你上吧，我看你平時玩什麼。」

楊帆只好上了機，他本想玩兩把CS，但心想小姑娘也不喜歡看打打殺殺，就問：「你有企鵝嗎？」

「企鵝是啥？」柳意霏搖搖頭。

楊帆點開桌面上一個企鵝圖標，介紹道：「就是這個，你可以申請一個號碼，和我加好友之後，就可以互相打字聊天，很有意思的。」

「哦，明白了。那伱幫我申請一個號碼唄。」

楊帆很快就申請了一個號碼，並起了個網名，叫「憂鬱的小風風」。

柳意霏看著這破網名一頭黑線，問道：「你網名叫什麼？」

「我叫絕望的帆布袋。」

柳意霏一幅被楊帆打敗了的表情，扶額道：「好吧。」

楊帆找了張紙，把企鵝號和密碼都了記了下來。

然後把兩個企鵝同時登錄在電腦上，加了好友，給柳意霏發了一條消息。

「HI，美女。」

柳意霏咯咯直笑，搶過鍵盤迴了一條消息。

「HI，帥哥。」

這時候柳意霏的企鵝不斷有消息閃動，

提示有人申請加好友。

「好多人加你哦，姑娘就是吃香啊。」楊帆酸溜溜地說道。

柳意霏拿過滑鼠把那些加的人全都通過了，一屁股坐在楊帆的腿上，開始和那些陌生網友尷聊起來。

「你的網名好有趣哦。」

「謝謝誇獎。」

「為什麼取這個奇怪的名字啊？」

「因為我剛到。」

「可是你叫肛道啊。」

「……」

網吧中人來人往，異常嘈雜，沒過多久楊帆的CS隊友們也來上網，他們看見楊帆，正想打招呼，忽然發現他懷裡抱著一個小姑娘，頓時傳來艷羨的目光，沖他直豎大拇指。

楊帆一臉鄙視，心說你們什麼眼神，她才多大？

忽然柳意霏拉了拉楊帆：「你有消息哦。」

楊帆一看，卻是柳意霏發來的，心下嘀咕：「有話不能直接說嘛，搞什麼企鵝聊天。」

但是對這種交流方式卻感到十分新奇。

「你的小說什麼時候寫完啊？」

「第一部這個月寫完吧。」

「還有第二部啊？」

「有啊，目前打算寫四部，分別是精絕古城，龍嶺迷窟，雲南蟲谷，崑崙神宮。」

「哇，感覺好宏大呢。那這樣，你每寫完一部，我就給你一個獎勵吧。」

「什麼獎勵啊。」

「保密哦。」

「你保密我沒動力啊。」

柳意霏想了想，「那這樣吧。我先說寫完第一部的獎勵是什麼。等你寫完了我在告訴你寫完第二部的獎勵是什麼。」

楊帆心想：「你擱這裡釣魚呢。」在聊天界面上敲了個OK。

柳意霏紅著臉打字道：「那……你寫完第一部，我就親你一下。」

楊帆一聽，立刻拉起柳意霏就走。

「幹嘛？」

「回家碼字！」

……

春節過後，柳意霏母女結束探親，回米國去了。

楊帆趕在寒假結束前把《精絕古城》抄完，就帶著稿紙出門了。

他要去的地方，是《今古傳奇》編輯部。

這個年代網路小說還沒有興起，網路作家們都還在用愛發電，吃不飽飯，所以楊帆的選擇便是傳統紙媒。

位於江城的《今古傳奇》雜誌，發行量高達兩百六十萬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通俗文學雜誌。

楊帆知道他們今年會新發行一種叫做《今古傳奇·故事版》的新刊，所以二話不說，帶著小說就上門來了。

他坐著公交車，輾轉來到雜誌社，一進門就問總編室在哪裡。

前台妹妹問他找總編幹嘛。

楊帆撒了個謊：「我和你們李總編約好了，帶一部小說來給他過目。」

他這種人前台妹妹見得多了，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個套路好多人用過了。」

楊帆不死心，正色道：「我的確約了你們李總編，你讓我見一見就知道了。」

兩人正在爭執不下，忽然聽人說道：「怎麼回事？」

楊帆轉頭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穿著黑色的羽絨服。

前台妹妹幸災樂禍地道：「總編，這位先生說他約了您看稿。」

楊帆沒想到正主就在眼前，暗叫晦氣，好在他上輩子是做銷售的，臉皮賊厚，面不改色地道：「李總編您好，我寫了一部小說，相信您一定會喜歡的。」

李總編道：「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很自信，但是你一進雜誌社就撒謊，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呢？」

楊帆並不氣餒：「我知道貴社打算新出一種叫做《今古傳奇·故事版》的刊物。我相信我的這部小說，正是您要尋找的故事，也會助力故事版取得開門紅。」

李總編暗暗奇怪，今年他們集團的確有推出故事版的計劃，但是徵稿函還沒有對外發布，這個年輕人怎麼就知道了？

應該是內部有人透露了消息吧！他點了點道：「那你跟我來吧。」

兩人來到總編室，李總編叫秘書泡了兩杯茶，也不和楊帆客氣，拿起他的稿件就看了起來。

看了半個多小時，他便放下稿件，疑惑地問道：「這篇小說是你寫的？」

楊帆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說道：「是的。」

「恕我直言，這不像你這個年紀能寫出來的小說。這些盜墓的知識，你是怎麼知道的？」

「瞎編的！」

「編的？」李總編一愣，小說裡面寫得跟真的似的，他沒有接觸過盜墓這個行當，還以為真有這些規矩。

「半真半假吧，比如摸金校尉歷史上真的有，摸金符就是虛構的；盜墓叫倒斗是真的，屍體叫粽子就是編的；東南角點蠟燭，因為東南角是死門，而且蠟燭明滅可以測試墓室中的氧氣，並不是隨意胡扯的……」

楊帆隨意做了一些解釋，聽得李總編目瞪狗呆，作為《今古傳奇》這種頂級通俗刊物的主編，他比誰都明白，真假摻雜，合理虛構，乃是講故事的至高境界。比如大仲馬、金庸等人都是此道高手。

「你為什麼會想到去精絕古城這個地方探險呢？」

「我父親是地質大學的老師，他年輕的時候去過塔克拉瑪干大沙漠，見過胡楊林、見過大沙暴，我寫小說的時候就用到了。」

「能見見你父親嗎？」李總編心說搞不好小說是這少年的父親寫的，既然他父親是地大的老師，那麼能寫出這種小說來就合情合理了。

「他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抱歉！」

楊帆抄《鬼吹燈》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面臨這種質疑，還好他老爸生前的職業可以提供天然的掩護。

楊帆說道：「我媽是歌舞團的，經常要演出，工作比較忙。我小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家，就看我爸留下的各種書籍，看得久了，就熟悉了許多冷僻的知識，這才有了這部小說。」

李總編問明白緣由，便道：「你的小說我們收了，我們會將它作為新刊物故事版的主打。」

楊帆問道：「新刊什麼時候發行？」

李總編說道：「目前暫定是九月。」

楊帆搖搖頭：「我希望三月份就能出刊，如果受歡迎的話，五月份就能出版面市。」

「這麼急？」李總編一驚，故事版的文章他們還沒有準備好。

「我急需錢，如果不行的話，我會直接去找出版社。當然我還是希望能先在貴刊上連載的，這樣可以擴大影響力。如果貴刊能滿足我的要求的話，我會把這個系列後續的七部小說全部拿到貴刊發表。」

「還有七部？」李總編大吃一驚。

「這是我的構想，有些已經有了故事大綱，如果銷量好的話，搞不好還不止八部。」

李總編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認為這個生意大可做得，主刊那裡還有大量的稿子排隊等著刊登，要湊出一期雜誌來只是小事一樁。便道：「那這樣吧，我把主刊的稿件拿過來湊一湊，爭取新刊3月份面市。同時申請書號，啟動出版事宜，5月份之前，我幫你搞定一切。」

楊帆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還得去干一件大事，重生后的時間節點太緊迫了，如果到9月再發表，然後慢慢悠悠等出版，黃花菜都涼了。

「那就拜託了！」

……

半個月後，《今古傳奇·故事版》比時空提前半年面市，首印20萬冊。

因為有《鬼吹燈》的存在，故事版一經推出就大受歡迎。讀者爭相搶購，一時之間洛陽紙貴，一書難求。

到三月下旬出第二期的時候，李總編大手一揮，發行50萬冊，還是被搶購一空。

四月份的第四期是《精絕古城》的完結篇，李總編啥也不說了，直接印了100萬冊。

並且完結后打上了預告：敬請期待《鬼吹燈》第二部：《龍嶺迷窟》。

《精絕古城》一完結，單行本立刻鋪滿了全國各大書店。

這一年的五月份，韓二的《三重門》橫空出世，一經推出，銷量很快就突破兩百萬冊，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精絕古城》的銷量比《三重門》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兩位同樣都是十八歲的少年，自然引發社會的熱議，許多人將他們進行對比。

不同的是，韓二桀驁不馴，到處做節目，走到哪噴到哪。楊帆卻選擇了神隱，不接受任何採訪，不參加任何活動，甚至連出版社安排的簽售會都沒去。

他去學校辦理了休學，然後動身去了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