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祭酒,能不能給點補償?
老祭酒的懲罰,不可謂不狠。
陳循禮也覺得差不多了,正要說話,眼角卻瞥見陳修遠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城內最高處,霧月湖的那座山頂。
他的身旁還跟著釋天風。
對於釋天風,陳循禮也是知道的,這幾日里,他也查明白自己兒子這次為什麼這麼大的火氣了。
陳循禮是清楚陳修遠性格的,什麼「和非戰」之言,這些狗屁言論,喊的再猖狂,都不會影響邊境七城一絲一毫。
陳修遠壓根就不會在乎這個東西。
這隻不過是他拿來針對沖虛學府的幌子罷了。
真正想要做的,是為釋天風討一個說法。
沖虛學府的老祭酒顯然了解了事情經過後,恐怕也是猜到了釋天風有可能是滁州城的人。
所以他不僅僅承諾會幫助釋天風恢復被廢除的修為,還對其他人做出了很重的懲罰,就差直接殺了他們。
要知道三道九姓十一宗,平日里就算想要討好老祭酒都沒有門路,如今他親自做出懲罰的人,一旦離開了沖虛學府,會有什麼下場,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到?
別人不知道,至少三道九姓十一宗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所以這些處罰真的已經很重了。
可這小子還想幹什麼?
陳循禮一時間有些猜不透自己兒子的想法。
……
釋天風滿臉的惶恐,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真要這麼說?」
陳修遠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這就害怕了?他是祭酒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還能對你做什麼?」
釋天風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師尊,認命似的跟在了身後。
隨後,只見陳修遠大聲喊道:「老祭酒果然爽快,但釋天風不需要你幫助,是不是得給點其他補償?」
陳修遠自然是做不到萬里傳音,但是他知道他所說的話,紀飛一定能聽得見。
大點聲,只是需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讓別人注意到,自然也會讓紀飛注意到。
不然滁州城裡那麼多人說話,紀飛才懶得去聽別人說什麼。
這一聲帶著靈力的大喊,卻是成功引起了滁州城裡所有人的注意。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啊,這傢伙得癔症了?」
「不會吧,老祭酒都做出那麼大的懲罰了,他怎麼還得寸進尺啊。」
「都說陳將軍的二公子是個超級紈絝,今日可算是見識了。」
「敢跟老祭酒討價還價,是蠍子的粑粑無疑了。」
「在下自愧弗如!」
也有滁州城裡的百姓爽朗的笑著。
「哈哈哈,咱家公子爺還是那麼有膽色。」
「誰說不是呢,據說剛才說話那人,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些修士都得小心翼翼的陪著。」
「也不看看公子爺是怎樣的人物。」
「陳將軍也是霸氣,能和那種人物直接對話。」
……
陳修遠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議論,眼中帶著莫名的神色,等著老祭酒的回話。
三言山,觀星台。
紀飛原本在等陳循禮的回話,可沒想到突然發現滁州城那邊居然變得喧囂起來。
隨便聽了一些人的談論,這才知道,剛才是陳循禮的二公子跟自己喊話呢。
「陳修遠……」
紀飛對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當初自己好友姜濤的那支筆,就是因為看見了陳修遠,才留在了將軍府。
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這小子也長大成人了?
紀飛來了一絲興緻,突然想看看能讓好友特別關注的一個孩子,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於是起身踏步而出。
下一刻,便跨越了數十萬里的距離,身形瞬間出現在了滁州城外的上空。
「叨擾陳將軍了,不知老朽可否入城?」紀飛平和的對陳循禮說道。
陳循禮眼皮一跳,他過來幹嘛?
當下也不敢託大,說起來,這老祭酒可是真正的老前輩。
伸手一請,說道:「紀先生能來,陳某歡迎之至。」
誰也沒有提禁令的事,畢竟那種事,永遠不可能去束縛真正的強者。
主要還是陳循禮知道,對於紀飛這種人物,自家兒子說的那些話,肯定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所以也就不在乎紀飛入城這種小事了。
紀飛的到來,讓滁州城的一眾修士頓時激動不已。
無數修士,但凡到了洞天境界,能夠踏空而行的,全部飛上了天空,想要近距離接觸一番老祭酒。
其中尤以三道九姓十一宗的人最為積極。
對他們來說,萬一老祭酒看哪個順眼,直接就讓他去沖虛學府做個教諭、講師什麼的,那多好?
在大家行禮問好之時,突然有一個小宗門宗主冒出來說道:「晚輩見過紀先生,晚輩乃是烈火宗宗主龔大峰,那陳修遠胡言亂語,狂妄之極,晚輩看他極為不順眼,紀先生您肯定不方便動手,晚輩可代為教訓一番。」
此言一出,周圍人瞬間離他遠遠的。
大家心裡都在想,這是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傻子?
且不說老祭酒對陳修遠那句話是什麼態度,就憑你現在站在滁州城,站在陳將軍的面前,居然還敢說陳修遠的壞話?
真以為陳將軍是吃素的?
這人也是個洞天境,境界上是足夠當沖虛學府的講師了,但是這個腦子嘛……
紀飛看都沒有看這個修士一眼,也沒有理會別的修士的問好和行禮,此刻的他心裡滿是驚疑不定。
目光一直不確定的打量著霧月湖山頂的陳修遠。
陳循禮注意到了紀飛的目光,心中思量著當年重元學宮的姜先生也是產生了同樣的目光。
所以才主動給了自己那支筆。
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兩位太學的創始人都極為關注?
思考間,擺了擺手,滁州城內便有千戶帶著將士踏空而來,將那位龔大峰帶了出去。
這種夯貨,陳循禮都懶得在他身上多花半秒去生氣。
「紀先生若不介意,便到本將府宅一歇,喝點茶水如何?」陳循禮問道。
紀飛點了點頭,隨著陳循禮一同進入了府宅當中。
等紀飛來到霧月湖畔,早已等候多時的陳修遠對著釋天風給出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說道:「快去,現在好歹只有我們幾個人聽見你說話了。」
於是,釋天風硬著頭皮走到紀飛的面前,對著紀飛行了一禮,然後說道:「聽聞紀先生有一卷書籍,筆下落字,便可殺敵防身,不知紀先生能夠割愛?」
紀飛渾身一震,猛地轉頭,目光死死的看向了一旁負手而立,嘴角含笑的陳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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