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這良心有何用？4

醜陋獄卒一臉狐疑的瞅瞅蔡慶又瞅瞅盧君玉：

「二哥，又要提審這廝了么？」

「我哥哥吩咐的你也敢問？」

蔡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滾！」

「是是是……」

在盧君玉面前裝大爺的醜陋獄卒，在蔡慶面前卻是點頭哈腰裝起了孫子。

盧君玉：「呵呵。」

醜陋獄卒勃然變色：

「你敢笑我？」

「笑你又如何？」

蔡慶心裡暗暗叫苦，臉上卻是凶神惡煞，擋在盧君玉面前對醜陋獄卒怒吼：

「我讓你滾沒聽見么？

「你特么聾了？」

「是是是……」

醜陋獄卒被蔡慶罵的狗血淋頭，也不敢還嘴，灰溜溜的貼著牆邊兒溜了。

擦肩而過之時，醜陋獄卒惡狠狠瞪了盧君玉一眼：

孫賊！有本事你別回來！

蔡慶不知道盧君玉跟那醜陋獄卒有什麼恩怨，他現在只想不要再節外生枝。

把盧君玉和燕青帶到了蔡福的公房，蔡慶囑咐盧君玉：

「我去找我哥哥！

「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等一下！」

盧君玉大大咧咧跟回自己家了一樣打盤腿兒坐在炕頭上：

「我讓小乙陪你！

「不是信不過你啊！

「現在外邊兒到處都是好漢，你一個大男人出去不安全！

「小乙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又會相撲，又會弩箭，包你全須全尾的回來！」

神特么我一個大男人出去不安全……

蔡慶想拒絕，又不敢。

他忽然發現自己就像一隻綠頭蒼蠅，一頭撞進了盧君玉精心編織的蜘蛛網！

黏上就跑不脫了……

……

五百兩金子幾乎亮瞎了蔡福的鈦合金狗眼！

他還是頭一次收這麼大筆賄賂！

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要不是他貪婪成性，敢跟李固獅子大開口，哪能弄死個人就賺五百兩金子？

雖然貪贓枉法弄死盧俊義，蔡福良心上挺過不去的，但是為了五百兩金子……

我要這良心有何用？

熟練地把五百兩金子藏入懷裡，冰涼的黃金貼著胸口卻捂得蔡福心頭火燙！

故作淡定的，蔡福站起來拍拍屁股：

「明日早來扛屍。」

坐在他對面那個油頭粉面賊眉鼠眼的漢子頓時眉開眼笑，向蔡福一抱拳：

「有勞節級！」

蔡福從鼻孔里「嗯」了一聲，挺著如懷胎十月的將軍肚兒，直挺挺的走了。

不敢彎腰，黃金會掉。

蔡福直挺挺的走出茶坊，直挺挺的回家。

這茶坊本就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

走出沒幾步，忽然身後有人喊他：

「蔡節級請留步！」

誰？

蔡福直挺挺的停住腳步，直挺挺的轉身。

卻見喊他的人是才照過面的燕青。

奇怪的是，蔡慶也在。

……

蔡福家門口對面的茶坊，靠窗座位坐著兩個男子，時不時往窗外張望著。

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三綹兒小鬍子，穿的戴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另一個，大餅臉，大厚嘴唇子，大眼珠子凸出眼眶，高高瘦瘦好像竹竿兒。

大餅臉勸那個富貴人家的少爺：

「大官人，我們這樣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何不請他家人去找他回來？」

「不妥。」

大官人搖了搖頭：「求人辦事，哪怕只是小人物也要給人留下應有的體面。

「他早晚都要回家，我們只在此等候便是。」

大餅臉：「大官人說的是……」

……

鐵臂膊蔡福，可真會享受！

盧君玉盤腿兒坐在炕頭上，從果盤裡抓了一把瓜子，美滋滋的嗑了起來。

這年頭兒還沒有葵花子，盧君玉嗑的是西瓜子。

用鹽炒過，味道兒還不錯。

「喀——噗！」

盧君玉正美滋滋的打著盤腿兒坐在炕頭上嗑瓜子，忽然有人敲門：

「噹噹當！」

盧君玉沒理會，繼續嗑瓜子。

外面敲門的正是那醜陋獄卒。

醜陋獄卒回去越想越不對勁：

不對呀，蔡福不是回家了嗎？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醜陋獄卒，難得的動了回腦子，發現此事必有蹊蹺！

有人跟他說看到蔡慶出去找蔡福了，醜陋獄卒立即去牢房看盧君玉在不在。

盧君玉當然是不在的，醜陋獄卒便找到這兒來了。

敲門沒聽到有人回應，醜陋獄卒卻隱隱約約聽到房中好像有人在嗑瓜子兒！

那麼問題來了，蔡福不在，蔡慶也不在，房中會是誰在嗑瓜子兒？

醜陋獄卒想都不想就推門而入，正看到盤腿兒坐在炕頭上嗑瓜子的盧君玉！

「孫賊！」

醜陋獄卒一臉猙獰：

「那炕頭兒是你能坐的嗎？

「啊？

「那瓜子兒是你能嗑的嗎？

「啊？」

罵罵咧咧上前，醜陋獄卒惡狠狠地去抓盧君玉脖領子：

「給爺爺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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