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時代剪影

對於洛溪的考驗，秦曦最終還是走出來了，她花了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鐘，找到了叢林廣場的另一個出口。

洛溪在那等候她多時了，對於她的成績，洛溪還是很滿意的，但不能表現出滿意。

「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我就不說了，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這同樣證明你是一顆好苗子，我沒有看走眼。」

洛溪收起了自己殘破的羽翼，眼神里滿是讚賞，只不過護目鏡讓秦曦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有秦曦知道，她自己或許有幾分天賦，但更多的是自己的訓練，擁有了稍強於同齡人的體質罷了。

「是，老師，我會努力的。」

秦曦理了理自己的衣物，把那些植物殘渣清理乾淨，便跟著洛溪離開了叢林廣場。

有人罩著的感覺確實要心安很多，一切都在按秦曦的計劃發展，也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秦曦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她更喜歡居安思危。

……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個月，洛溪的教導也越發深入。

這天，洛溪把秦曦叫到了訓練基地。

聖東學院的訓練基地是很龐大的，佔地面積比叢林廣場要大很多，凈空也很大，初學飛行的天使可以在訓練基地進行飛行訓練，以免出去飛不好摔死。

順著蜿蜒的小道來到內部訓練中心，跟著洛溪的步伐，來到了武器庫。

洛溪金髮披在雙肩，一抹劉海遮住左眼，身上穿的也比較隨意，也沒化妝，就是休閑。

「天使有很多武器，冷兵器到熱武器應有盡有，從生命的角度來說，發展熱武器或許是更好的路線，但帝國很多時候都沒有那麼多資源配備給我們的戰士，再加上基因科技的突飛猛進，熱武器的使用率就降低了很多，側重冷兵器較多一點。」

洛溪揮手示意秦曦查看各類冷兵器，刀槍棍棒應有盡有，武器設計師們甚至還考慮到了人體工學和殺傷力增幅，所以這些兵器看上去都比較怪，也很酷。

「老師，既然您的稱號是疾風之刃，那麼想必我們要練刀是吧？」

秦曦試探性的問道。

只見洛溪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冷艷又充滿誘惑，連秦曦都想融化在這笑容里。

「帝國軍隊里有句話說的很好，廚子炒菜也並不只用一種廚具，只要能夠高效斃敵的武器就是好武器，從來都不是說你只會專精某樣武器，而是要全部專精。」

「戰場是瞬息萬變的，武器不一定就能一直握在手中，有時候要借別人的武器一用，如果你對這些武器不夠專精，那麼你在戰鬥中就難以獲得優勢，沒有優勢就等於死亡。」

洛溪踱步，撫摸著那些冰冷的金屬造物，她在戰場上也是武器大師，她的金質勳章就能說明一切。

「我知道你很想問，『疾風之刃』是什麼意思，很簡單，疾風之刃這個稱號是用來形容亞瑟塔爾體系內的大師級戰士的，隨著亞瑟塔爾將軍戰死沙場后，除了我以外，僅有十五位戰士獲得這一榮譽稱號，那十五個，如今現存不到五個了。」

「亞瑟塔爾體系，指的是多武器使用與配合，進攻與防禦體系兼顧的體系，能夠以人名來命名並且被帝國軍方承認，想必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秦曦表情嚴肅，洛溪這麼一說，秦曦就理解了，老師她是名副其實的武器大師。

「多說無益，我給你表演一下。」

洛溪手一揮，整個人瞬間爆發，一腳踢起一桿長槍，抓起長劍，就如同風暴席捲，一招一式都蘊含風暴般的力量，極快，攻守兼備，金屬與地面的摩擦聲也叮噹作響。

秦曦仔細盯著洛溪，洛溪瞬間將長劍歸位並替換成了長刀，剛剛歸位的長劍還在架子上爭鳴，這邊洛溪的舞動也沒有衰弱的跡象。

不多時，洛溪一個動作將兩柄武器踢回架子上去，整排武器都開始爭鳴起來，可見這力量並不弱，也很巧。

「要練到我這般地步，至少要30年，我對你的要求是，十年內能夠達到初出茅廬就可以了，你還沒有長大，武器這塊可以少練，但不能不練，先挑一個你喜歡的武器，我慢慢教你，從一而終，融會貫通。」

洛溪理了理劉海，擦了擦額頭的些許汗珠，她已經不比當年了，一身的創傷，雖然是修復了大部分，但終歸是有影響的，這叫磨損。

秦曦點點頭，她自然理解洛溪的意思，所以她挑了兩把武器，稍長一點的長刀和長槍。

「不錯，一般別人會選擇長劍來搭配長槍，但我個人是不怎麼喜歡劍的，武者便是刀，一把所向無前無堅不摧的刀，我們的任務就是斬碎面前的一切阻礙，劍是雙刃的，傷人亦可傷己，且刀要比劍更難練，更考驗個人，你這麼選，心意我已了解。」

洛溪拿起秦曦挑選的武器，標準重量加起來為50威克，秦曦的體質也不差，這個重量也差不多合適。

「知道為什麼要你負重穿越叢林廣場了吧？」

「知道。」

秦曦回答很乾脆，不管怎麼練，武術的第一點就是體能。

「嗯，以後就來訓練中心訓練吧，叢林廣場每周去一次即可。」

「是，老師。」

洛溪點了點頭。

「第一課，熟悉自己的武器，不管是重量、尺寸、外觀、功能，你都要熟悉，武器上的每個構造都有它的作用，設計武器的人不是蠢貨，如果以後你有需求可以自己給自己設計武器，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明白，老師。」

秦曦開始檢查並撫摸長刀，訓練武器並沒有開刃，所以無需擔心。

「第二課就是舉刀，揮刀。」

「練武沒有捷徑可走，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心急是最忌諱的。」

洛溪挑起另外一把長刀，親自開始做姿勢示範。

舉刀，然後猛然劈下，十次，一百次，一千次，直到力竭為止。

「一直揮刀，直到你揮不動為止，最後把我交給你的體術練一遍，今天就結束了。」

洛溪又把長刀歸位，拍拍手，淡淡道。

「好的，老師。」

洛溪點點頭離開了，獨留秦曦在這間訓練室內舉刀揮刀。

洛溪所說的體術實際上就是格鬥術，教會秦曦防身用的。

先學防身術，再學殺人術。

洛溪朝著不遠處的模擬對戰中心走去。

「洛溪主任，今天這麼早就過來了？」

一個穿著普通的年輕男子給洛溪打招呼，他胸前也掛著一塊銀質勳章。

「黑山導師，我的那個訓練室的許可權給一下，低年級組金翼班的秦曦，我的閉門弟子。」

洛溪笑著回應，顯然她有炫耀的意思。

「難得和平，你又在培養戰爭機器，唉∽」

黑山導師的話很怪，難以理解，恐怕也是他被調任訓練基地管理人員的原因吧。

「什麼叫培養戰爭機器？帝國的性質決定了我們無法長久的和平，既然不能和平，那為何不能備戰呢？」

洛溪的邏輯無懈可擊。

「我只不過是為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感到惋惜，畢竟戰場是無比的殘酷。」

黑山導師臉上帶著惋惜，他似乎也有他的故事。

「正是因為戰場殘酷，我們才必須不斷訓練，生活不只有過去，還有未來，黑山導師，看開些。」

「謝謝，有的東西要用一生去銘記，洛溪主任，我會為你的弟子設置許可權的，我不希望她上戰場，真的。」

「謝謝，我們也不想上戰場，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們。」

洛溪打個招呼，淺笑一下就離開了。

黑山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像您一樣的女中豪傑並不多啊。」

黑山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

聖東學院，貝克街。

貝克街與胡克街是姊妹街，但卻相隔甚遠，位於聖東學院的南北兩側，胡克街靠近工業區，相對來說要稍微富有些，貝克街就相對貧窮，也靠輕工業維生。

貝克街最近並不太平，這是長輩們說的。

哈里希也覺得最近氣氛不對，放了學他就抄近路回家，早點回去也能幫家裡面做點事，他離畢業還有三年，熬過了要稍微好一些。

順著小巷疾步前行，一個普通的右轉，他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幾個少年猛然衝出去，朝著哈里希衝來。

「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為首的少年發話了。

另外三名學生見到，乖乖把錢交了出來，只有十幾個銅幣，這根本不夠他們的胃口，於是他們開始搜身。

在這三個同學身上又收繳了十餘枚銅幣。

「做事要有點原則，不然很快執法隊會找上門來的。」

老大盯著他們，低聲道。

「是，老大，我們會注意。」

老大揮了揮手，示意放那三名高年級學生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