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雞頭鳳尾

「母親，我回來了。」

秦曦進門，更換了家裡面的便鞋，四處尋找雨嫣的身影。

雨嫣在廚房偏過頭來看向秦曦。

「回來了？怎麼樣了？」

雨嫣有些高興的問道。

秦曦敏銳的察覺到了母親的情緒有點虛假。

「他來過了？」

秦曦平靜的問道，右手攥成拳，她不理解。

「你不用管的，安心學習。」

雨嫣想避而不談。

「母親！他說了什麼？總不能稀里糊塗的吧？」

雨嫣沉默了片刻，道：

「他說他在看著我們。」

秦曦深吸一口氣，內心平靜下來。

「那就讓他好好看著，我是怎麼一步一步的復仇的！」

「你可不要做什麼衝動的事，好好學習就好。」

雨嫣只能好言相勸，秦曦已經參加了招考，她們不可能再搬家了，成本太高昂。

「我不會衝動的，母親，我上去看會書。」

雨嫣注視秦曦上樓，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做菜。

秦曦坐在書架前思考自身的處境，首先第一點是必須要練武，文武一定要登峰造極，否則一定逃不開的命運就是被迫嫁人，現在的天使社會對女性並不寬容，人口始終都是缺少的，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必須先改變這樣一個畸形的社會。

第一步就是強大自身，文武雙全才是王道；第二步是要有自己的一個小組織，光靠霍沃曉晴遠遠不夠，所以必須要成為班長，然後「年級代言人」，再後面就是「學生代表」；第三就是攀關係，如果能夠認識一兩個貴族，這樣就有晉陞基礎，也方便以後行事。

練武的話，需要一個導師，這可不好找，不過今天遇到的這個主考官應該是退伍士兵，看能不能想辦法讓她幫自己找個導師。

……

第二天一早，秦曦就前往聖東學院公示板上查看分班信息，除了分班信息，似乎還有分數排行榜，據說以往都沒有這樣的排行榜的，但這一次就有了。

分班告示上顯示，秦曦被分到了金翼一班，與她一起的有曉晴霍沃，兩個傢伙都成功的進入金翼班，也算是意料之中。

再看看分數排行榜，第一位上金色字體赫然寫著「秦曦」二字，分數一百，用時二十分鐘，第二名是曉晴，分數一百，用時三十分鐘，第三到第十二都是一百分，用時半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第十三就是霍沃，九十九分用時半個小時，九十分以上一共四十人，最低分為三十九分。

秦曦又想起那句話，當你想要責怪別人時，你應該意識到，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般優厚的成長條件。

天使帝國的工廠就是把人變成工具，讓人成為運作程序的一環，這樣的人，是隨時可以更換的零件。

「曦姐，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爽？」

曉晴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一般吧，這說明平民的受教育程度偏低，不能證明什麼，貴族學院的招考難度比這個強多了。」

秦曦也並非謙虛，陳述事實罷了，不過就算拿貴族學院的招考試題給她，她依舊能夠二十分鐘一百分。

「你可真謙虛，我們去班級報道吧，按道理今天要選代理班長，我是第一個支持曦姐你的。」

「咱們還是盡量少張揚，低調做人，低調做事。」

說罷秦曦帶頭前往一年級的金翼一班，曉晴快步跟上。

「會有貴族和我們一個班嗎？」

「肯定會，就讀這類學院，他們並不用參與招考，這是優勢，所以我們的壓力並不小。」

秦曦很快就跟著路牌來到一年級的教學樓，一共8個班級，每個班級30到40人不等，因為天賦問題，有的人不能通過年級考核晉級到下一學級，所以要留級，如果未合格就推進到下一學級，更加接受不了新的知識，就會造成惡性循環，導致最後培養出來的學生要什麼都沒有，等於浪費時間。

走到教學樓門口，電子公告板上顯示的教室是在二樓，隨後秦曦和曉晴就上樓了，樓梯的牆壁上有著許多風格獨特的塗鴉藝術，讓這個教學區看上去不算單調。

二樓樓梯口右轉，只有倆間教室，第一間正是金翼班，天使都喜歡金色，銀色次之，金翼往往用來形容第一或者極高的地位，金翼班即是最好的班級。

秦曦與曉晴走進教室，掃視一圈，霍沃坐在後面幾排，秦曦有些納悶，隨後在第一排坐下。

隨後竊竊私語就大聲起來，一眾男孩女孩都覺得秦曦這樣坐有些囂張，因為潛規則是第一排留給入讀的大貴族，平民一般是坐不得的。

秦曦哪懂這些潛規則，她就沒學過，也沒人告訴她，潛意識裡還是平等的那種思想。

秦曦發現不少人慾言又止，她也很納悶，曉晴看著霍沃招手便快速跑了下去，隨後又上來告知秦曦。

「曦姐，他們說第一排是給大貴族的，咱們平民不能坐。」

「哼。」

秦曦不屑的冷哼一聲，坐著不動。

「我偏要坐，天使帝國講究能力至上，如果別人比我強，我自然會讓出位置。」

秦曦這話說的很大聲，整個班都聽到了，頓時鴉雀無聲。

「說的好。」

洛溪抱著書走了進來，表情嚴肅。

「秦曦是吧？」

「是的，導師。」

「再次介紹一下我自己，疾風·洛溪，你們的班主任。我曾在帝國羽劍軍團擔任戰隊總指揮，我很討厭你們這些不成熟卻要裝作成熟的小孩子，我很喜歡規矩，尤其是我立的規矩，不管你是誰，除非你爹是大公，否則你也得按我的規矩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本屆金翼班由我親自教導，這是任命書——我再重申一遍，從現在起我的話就是規矩，你們還有最後一次選擇轉班的機會，或者轉院的機會，過了今天就麻煩了，所以請抓緊時間。」

洛溪手一揮，黑板上的顯示屏亮起，是聖東學院的任命書，有院長安東尼的簽字，有議會的章。

「第一件事，我將要教導你們長達12年，在天使的一生中，12年是極其短暫的，這點時間只夠培養你們勉強適應這個世界，而在這個班級，很多事情我不會面面俱到的去管理，都要你們選出一個班長來參與管理，而這個班長的人選——」

「我！」

一位小貴族女孩子舉手很大聲的說道。

「這個班長的人選——」

洛溪眯了眯眼，她很不舒服自己被打斷。

「我，導師！我能勝任！」

也是一個貴族家庭的男孩子。

「我很討厭別人打斷我說話，希望你們下次別犯這樣的錯誤。」

洛溪語氣冰冷的警告道。

「由秦曦同學代理班長一職，正如她所說，如果她不適合，她會讓出位置，到時候能者居之，在這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夠熟悉一下，其次我要提醒的是，秦曦同學是本屆甚至是本年度，實力最強的招考生，如果有意願競爭班長位置的同學，我會確保你們能夠公平競爭。」

洛溪直接任命秦曦為代理班長，剛才兩個舉手的男孩女孩都憤憤不滿，他們氣憤的歪過頭去，不理會洛溪或者秦曦。

「現在，秦曦你帶幾個人去教務處把我們的教學書籍搬來分發給大家。」

秦曦看了一眼洛溪，起身：

「是，導師。」

「麻煩後面來幾位男同學和我一起去搬書。」

秦曦只是隨意的喊了一下，她知道並不會有多少人響應號召。

曉晴霍沃第一時間站起來，而後也有三個男生站了起來，秦曦則是帶著這些人離開教學樓去教務處。

洛溪很平靜的掃視全班，除去搬書的七人，還有33人，他們一半的人無動於衷，一半的人是兩個小團體，貴族喜歡簇擁的感覺，這樣能夠顯得他們高貴，出眾，就洛溪看來，這個班級裡面只有一個秦曦能入她眼，其餘的都只是資質平庸的普通人，與其說是教一個班，到不如說是來教一個秦曦，為什麼，因為天使帝國是一個能力至上的帝國。

很快秦曦就抱著有她高的三摞書走了進來，曉晴霍沃各抱了倆摞，其餘的各一摞，秦曦臉不紅，心不跳，把書籍放好。曉晴霍沃略微有些喘氣，其餘三個男同學純粹是咬牙堅持。

秦曦展現了自己的體力，如果要打架，大家都要掂量一下了，幾個自己才夠秦曦打。

「很不錯，每人五本。」

洛溪道。

秦曦便抱起書籍開始分發，不一會兒就發完了，實際上就是五本基礎書籍，不過是教學版的罷了。

「第一課我並沒有什麼要講的，這些基礎書籍只不過是細部的學習資料，以你們的能力，需要的教學材料會在一月後抵達，屆時才是真正的上課。」

「這一堂課，大家先熟悉彼此，從這邊這位同學開始，請你們一次上台作自我介紹，讓我認識一下你們，也讓大家認識一下，來，請吧。」

洛溪走下講台，坐到了秦曦旁邊。

第一組的第一位是一個女孩，她戰戰兢兢的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珍妮·凡，我家很普通，我……我的愛好是看書，我很喜歡有趣的書籍，謝謝大家！」

秦曦帶頭鼓掌，以笑容鼓勵對方，掌聲稀稀落落的，但終歸沒有冷場。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同學上場，秦曦一一記住他們的名字愛好，她要做的是團結大多數。

「我叫傑德·斯克，我父親是傑德·羅蘭，我的愛好是武打、擊劍、養小動物，有我在，我會保護大家不受傷害！」

他行了一個貴族禮，頓時掌聲雷動，秦曦也面無表情的鼓掌，她不需要跟競爭對手表達什麼，甚至連他的挑釁都無視了。

「羅蘭將軍確實戰功赫赫，希望你不要丟了他的臉。」

洛溪平淡的說到，瞬間把這個小男孩的威風掃除。

「我叫亞拉·艾薇，我的父親是亞拉·洛克，我的愛好是養小動物，種花草，還有學習，看書，畫畫，如果大家需要，我會把我的繪畫技術教給大家！」

「洛克議員，呵呵，大名鼎鼎！希望你能夠好好學習，比你父親走的更遠。」

秦曦在一旁聽出的諷刺的語氣，但她並不關心。

而是馬上要到自己自我介紹了，艾薇後面兩位介紹完，就到秦曦了。

秦曦走上台去，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秦曦，平民，沒有任何背景，我的知識都是自學來的，自詡比別人聰明一點，我將致力於改善班級學術氛圍，為每位同學提供便捷的服務，也為了更好的完成導師學院的要求，在我代理班長的這些時間裡，希望各位同學支持配合，謝謝。」

秦曦的介紹很簡短，隨後就下來坐下，開始看書。

很快，全班介紹完了，洛溪走上台去。

「看來大家都是能說會道的，我希望將來回答問題的時候也能保持。接下來的下半堂課自習，秦曦，你跟我來一下。」

秦曦抬頭看了看洛溪：

「好的，導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