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揭幕戰

?姚老闆和麥子重複江湖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世界，很多的球迷慕名而來，其中不乏大量的中國球迷。拉斯維加斯，這座以博彩業文明世界的城市，註定因為「老男孩」籃球隊的出現，而再次名揚海內外。

開賽的前幾日，吉姆為球隊來簽下了很多合作廣告。應韋索和姚老闆的要求，就算是島國的廣告費給得再高，也不簽。所以，球館內上百家廣告，沒有一家是島國的企業。

愛國，就得體現在這些地方。

「老男孩」隊的衣服選擇了紅色和黑色相間，紅色代表激情，黑色代表穩重。這也與球隊隊員目前的情形相一致。

韋索選擇了32號，因為這是他的年齡。麥子沒有選擇他喜歡的1號球衣，他與韋索一樣也選擇了與年齡相同的球衣，37號。姚老闆本來想選擇以前的11號，但看到哥倆都選擇了與年齡一致的球衣，所以他也一樣，選了36號。韋索看著大家的球衣號碼，笑道：「幸好小寶沒有打球，不然那還不得選1000多號。」

比賽還沒有開始，小寶便帶著拉拉隊員開始排練起來。迷你運動短裙，若隱若現的美妙春光，足以帶給球迷們噴血的激情。小寶對於自己挑選的這套服裝還是滿意的，他還有個瘋狂的想法：有朝一日重返靈界，也讓天宮的那些仙女們穿上這樣的服裝。

與小寶一樣勤奮的，還有很多的電視台。包括C？TV，等等的記者和解說嘉賓，早早的就來到球館，以搶到一個好的位置。

聽說姚麥又要打球，大嘴巴克利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想看看，「老男孩」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和他一起解說的，還有當年見證他吻驢屁股的肯尼。

比賽的時間漸漸臨近，球館里的球迷多了起來，很快便把兩萬個位置坐的滿滿當當。安保人員，穿著整齊的制服，背著手。

主隊已開始練球，麥子今天的手感看起來不錯，三分球連續投進。在打量球迷的熱情邀請下，麥子還秀氣了一把空中拉杆扣籃。那個飄逸的、讓任何人都成為背景的麥子，似乎又回到了大家的視線里，而不是記憶之中。

姚老闆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全身的肌肉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僵硬，肌肉記憶又被喚醒。背轉身跳投，踮起腳尖輕輕扣籃，顯得比巔峰時期還要利索。作為移動長城，他高大的身軀，超長的臂展，將是無數對手的噩夢。

韋索還是第一次在幾萬人的注目下打球，他有點緊張，緊張得兩腿有點發軟。兩萬多人，每人吐一泡口水，那都得裝滿好多水桶吧！在韋索的記憶里，大學時候看他打球最多的，也就是幾百人。不過正是那幾百人之中，他找到了初戀。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初戀王娜，現在已是別人的老婆，孩子的母親。想到曾經的快樂時光，韋索眼前漸漸模糊。

「韋兄弟，你怎麼哭了？」麥子單手握著球走了過來。

「激動，我是激動的。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打球。我的小心臟，真有點受不了。麥哥，有口香糖么？」韋索儘力掩飾心中的哀傷。

「想女人就是想女人了，還裝什麼裝？哥們，在神仙面前，不許說假話。」小寶飄了過來，他依舊什麼都沒有穿。估計拉拉隊員根本就看不上他的小蠶蛹。

「……」韋索碉堡了，心裡想什麼這傢伙都知道，這日子以後怎麼過？

「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有了事業，有了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算是嫦娥，我也給你請來，你信不信？」小寶牛皮哄哄的。

「你不怕豬八戒揍你？」韋索笑道。

「這？」小寶估計還真是怕豬八戒。

這時，球場突然喧嘩起來，所有的觀眾都朝著一個放下望去。這也不禁引得哥幾個轉移注意力。

球員通道入口，一個似曾相似的面孔出現在了韋索視野里。

「喬丹？」韋索說道。

韋索發現，喬丹已經是不當年那個肌肉脂肪含量只有3%的飛人，他目前的脂肪含量，肯定超過了10%，說不定還要更高一些。只不過，喬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依舊逼得周圍的人喘不過起來。也難怪，這個快花甲之年的老男人，竟然敢說單挑依舊可以完爆目前聯盟百分之三十以上的人。這點，韋索不敢懷疑。

「我靠，籃球之神，我找他簽名去。」小寶飄了過去。

跟他一樣倒戈的，還有「老男孩」的主教練楊一，他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你們哪一邊的？」麥子急了。

楊一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麥子氣的吐血。他說：「在淘寶上，一個喬丹的簽名可以換你麥子的二十個簽名。」

大嘴巴克利剛好從旁邊走過，他拍了拍麥子的肩膀說道：「小麥，你就看淡點吧，哥們身價還不如你呢。」

「為毛？」麥子瞪大了眼睛。

「臉譜上，一個喬丹的簽名，可以換我的二十五個簽名。」巴克利無奈的笑了笑，朝著屬於自己的地盤走去。

韋索聽清楚了，巴克利講話的口語帶著閩南語的味道。

那邊，喬丹熱情地給大家簽名，當然也包括楊一和小寶。這倆二貨拿著喬丹的簽名，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老闆，那兩個傢伙是老男孩隊的。」喬丹旁邊一個穿著0號的球員說道，看身高也就190左右，估計是打後衛的。

「這就對了，梅爾斯，他們未戰已經投降。一會，我要你們狠狠的打，不贏五十分的話，那你們自己走路回夏洛特。」喬丹說道，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兇狠的目光。

「好的，老闆。」0號球員說道。

兩隊球員進了場，「老男孩」這邊的首發球員是：中鋒姚老闆，大前鋒尼爾，小前鋒麥子，控球後衛馬克，得分後衛韋索。而山貓那邊，全是新面孔，韋索這個鐵杆NBA球迷，一個都不認識。

貴賓席，蕭華和吉姆在那說笑，喬丹看到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后，便回到了本隊替補席。

評論席，大嘴巴克利發現了「老男孩」隊一個奇怪的現象，沒有一個球員的球衣號碼低於20。「肯尼，這什麼意思？怎麼全都是大的號碼，連麥子都沒有選擇1號？」他看著肯尼問道。

「好像還真是，麥子37號，姚36號，莫非是他們的年齡？」肯尼就是聰明。

「真是不容易啊，一把年紀了還復出，難道他們就不怕把唯一的遮羞布都給輸了？」巴克利笑道，「等等，那個32號什麼來頭？身高就那麼一點點，看起來到也還強壯。肯尼，你知道他是誰么？」

「我靠，我怎麼知道，場上10個球員，我就認識兩個，哈哈！」肯尼笑道。

「蛋，我也一樣。要不，咱們就賭一下那個32號本場比賽的得分唄，敢不？」大嘴巴克利說道。

「為毛不敢？親驢屁股的事情你不是也做過。說吧，這次你賭他得幾分？」肯尼問道。

「看他那小樣，最多10分。」巴克利喝了一口紅牛。

……

兩人的談話，傳進了球館的聲音系統，眾多的球迷聽到，哈哈大笑了起來。

韋索聽到，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真的只是第一次打NBA的菜鳥。別說得10分了，全場比賽能不能得10分還難說。萬一得個0分，那不是丟人丟大了？

姚老闆看出了韋索的擔憂，主動走了過來：「兄弟，別有壓力，想當年哥哥我也被那大嘴巴打擊過。後來，我不是用事實證明了他是錯的，而且他還當眾吻了驢的屁股。一會，我們盡量給你創造機會，相信哥的。」

「嗯。」韋索點了點頭，但他心裡確實緊張。

比賽開始了，姚老闆和對方四號跳球。四號的身高比姚老闆差了得有差不多十五公分，在這個缺乏中鋒的年代，他的身高已經算是不錯了。他高高的躍起，但手還是比姚老闆差了一截。姚老闆輕鬆一撥，籃球朝著韋索飛了過去。

「好厲害，果然是老驥伏櫪。」大嘴巴克利說道。

韋索抱住了球，卻發現兩腿好像注了鉛塊一般，怎麼也挪不動。糟糕，太緊張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對了，我們是進攻那一邊呢？韋索懵了。

「韋索，你愣什麼呢，趕緊上籃啊。」小寶在一旁叫道。

好，就這麼辦！韋索咬了咬牙，轉身運球朝著籃下跑了過去，後面沒有一個對方的球員追過來。只見韋索瞬間到了罰分線附近，雙腳用力蹬地高高躍起。「我要像卡特那樣大風車。」韋索大叫，雙臂在空中來了個大迴環，球應聲入網。

全場觀眾都懵了，屏住了呼吸，繼而沸騰起來。

「哇塞，那個菜鳥32號會扣籃哦。」有人大叫。

「這，這是什麼情況？他竟然會灌籃？」大嘴巴克利緊緊的握住了話筒，看來他又得吻驢屁股了。

「韋索，真是好樣的，噢耶！」小寶和楊一擊掌笑道。

山貓隊那邊，所有的人也跟著沸騰起來，包括喬丹。

「白痴。」喬丹喝了一口啤酒。

比分牌上顯示，山貓02：老男孩00。

處於興奮中的麥子和姚老闆這才反應過來，韋索扣進了烏龍球。

「我靠，幫對方進了一球。」楊一鬆開了小寶的手，大驚道。

韋索鬆開了拉在籃圈上的雙手，喘著粗氣，他比之前少緊張了一些。沒有想到自己的處子進球竟然是烏龍，蒼天啊，大地啊，這顏面該擱哪裡啊！韋索恨不得有個地縫，自己鑽進去。只可惜，木地板太嚴實，沒有留下什麼縫隙。

「兄弟沒事的，你太緊張了，我們慢慢來。」麥子和姚老闆走了過來，一個勁的安慰。

評論席上，大嘴巴克利反應了過來，拍著肥腿大笑：「唉呀媽呀，真是笑死我了，連進攻那邊都不知道，這還打個毛線的球哦。三十二號，回家抱孩子去吧，靠！」

聽到巴克利這麼大喊一聲，全場觀眾也才反應過來，跟著鬨笑。

這比賽，真是有意思！

馬克把球傳給了韋索，對方0號一個箭步貼了過來。他的身高比韋索高出幾公分，臂展卻要高處了幾十公分。真是變態，長那麼長的手做什麼？韋索暗罵。

「菜鳥，把球給我算了。」0號挑釁道，他說的是湖南話。

「你嘴巴很臭，莫非是吃了湖南天下第一臭豆腐？」韋索不屑的說道。

對方自然是不知道什麼是臭豆腐，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韋索，好像要吃人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的特訓，韋索對球還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但在專業球員面前，還是遜色了不少。他做了個胯下運球，卻不小心把球砸到了腳背上。0號大喜，一把將球撿起，朝著對面飛奔而去。

「失誤了！」韋索大驚，當他轉過身要去追對方的時候，發現已經距離對方有十多米遠。

小寶捂住了眼睛，楊一轉過了身子。

0號輕鬆轉體360度扣籃，引爆了現場。

「就是這樣打。」喬丹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杯子，玻璃杯差點被他給捏碎。

大嘴巴克利吃了一口漢堡，「肯尼，我賭這菜鳥的得分不會超過5分。如果超過的話，那我把前晚夜店泡到的那個馬子讓給你。」

「撲哧！」肯尼把嘴裡的東西噴了出來，一片才咀嚼了幾口的生菜葉子，直接塞住了大嘴巴克利的鼻孔。可惜不是蔥，要不然就是豬鼻孔插蔥，裝大象。

馬克跑了過去發底線球，這次來接球的不是韋索，而是麥子。麥子幾步便過了半場，身態依舊輕盈。作為刺客，就應該有這樣的步伐。他把球倒給姚老闆，姚老闆利用身高的優勢，輕輕一個勾手，球便應聲入網。

兩隊的分數開始交替上升，山貓意識到了姚老闆的威力，很快要了個暫停。暫停過後，山貓換了1名內線，矮墩型。他們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站住姚老闆的進攻路線，不讓他進到裡面來投籃。兩人盯一個人，那老男孩隊就有一個人空了出來。空出來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菜鳥韋索。

「兄弟，給你。」姚老闆把球傳了過去。

或許是在思考人生，或許是在思考地心引力，韋索用臉把球停了下來。

「幸好沒有被斷。」韋索暗喜，看看身邊一個防守球員都沒有。他覺得應該是自己表現的好機會，不假思索，高高躍起跳投，球直接從籃板上沿飛了出去。

「APPLE，笑死我了。」大嘴巴克利用力拍著大腿，他有生以來還沒有在NBA的賽場上看到這麼搞笑的菜鳥。

「怎麼搞的？」小寶眨巴著眼睛。

韋索也很無奈，覺得體內有一股勁，但自己卻無法控制，所以才會這麼丟人。「姚哥，要不換我下去休息吧？」他在姚老闆耳邊說道。

「沒事的，我們還領先幾分，不用太在意。兄弟，要不你像櫻木一樣打球好了。」姚老闆說道。

「什麼意思？」韋索不解。

「只負責搶籃板，有機會的時候扣籃，中投就別投了。」姚老闆看到了韋索的優勢。

「好。」韋索說道，他的大腦馬上把記憶調節到了10多年前。想到了動畫片里那個染著紅頭髮的男生，櫻木。櫻木擁有出色的彈跳，投籃不準，在後面的練習中才慢慢好轉起來的。而自己現在的情形，跟櫻木是一樣的，空有彈跳，卻無法得分。控制籃下，就控制了整場比賽。韋索想起了大猩猩跟櫻木說的話。

對，就這麼干！韋索緊緊握住了拳頭。

老男孩隊把大前鋒尼爾換了下來，他的位置由韋索補上。對於老男孩隊的換人，在場的所謂高手沒有看懂，觀眾也沒有看懂。用一個一米八幾的人去打內線，去協助姚老闆搶籃板球，這恐怕有點搞笑。對方是山貓，不是病貓。

山貓進攻，0號球員外線投出三分，球彈框而出，朝著韋索和山貓隊4號的方向飛去。

「得籃板者得天下。」韋索盡量卡位，無奈對方體重太大，他根本就擠不動。若不是金丹改變了他的身體結構，他早就被對方給撞飛掉。

球漸漸接近，對方四號高高舉著手，跳都不跳。他太看不起韋索了，因為他比韋索高出了三十多公分。「菜鳥，你不會得到球的。」他得意的笑道。

「說你妹。」韋索雙腳蹬地，瞬間的爆發力使得他好像練過輕功一樣，高高的躍了起來。他雙手握住籃球，在對方四號頭上拔了個蘿蔔。

好恐怖的彈跳，他到底是什麼人？喬丹懵了，巴克利懵了，現場的觀眾懵了，只有小寶在一旁咬著一個拉拉隊美女的手指在傻笑。

半場結束，韋索一分未得，如果算上之前的烏龍，那就得了兩分。不過，他搶下了20個籃板，其中15個前場籃板。這樣的數據，也算奇葩。眾人，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全隊就靠著麥子和姚老闆得分，他倆開始感覺到有點累，汗珠嘩嘩往下掉。縱然是吃過了仙丹，仙丹可以使人長生不老，使人傷病痊癒，卻沒有防止人疲倦的功效，著實有點奇怪。兩人下去休息的間隙，山貓把比分給追了上來。隨著馬克的投籃不進，韋索沒有搶到籃板，山貓把比分給反超了。他們一鼓作氣，只短短的五分鐘，變把分差拉大到了15分。

「我靠，氣死我了。」韋索一身的力氣沒有辦法使出，憋得滿臉通紅。

不得已，姚老闆和麥子又回到了場上，這時距離比賽只剩下了不到六分鐘。形勢，很嚴峻，小寶很著急。

山貓又使出了之前的招數，把麥子和姚老闆圍得死死的，唯獨把韋索再次空了出來。

「奶奶的，太欺負人了。」韋索搶到了進攻籃板，其他人被盯死，唯有自己是空的。投還是不投，他糾結了。就在糾結的時候，不禁朝前走了一步。

這時哨子響了，「走步。」裁判說道。

「我靠，失誤十次，籃板二十五個，這特么的兩雙也太另類了吧？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俺服了U。」大嘴巴克利朝著韋索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韋索的失誤，山貓趁機再打進一個三分球，比分差距擴大到了18分。

韋索看到麥子打紅了眼，身上散發出的戰鬥力達到了好幾百萬。或許，那個35秒13分的麥子要回來了吧？韋索暗道。

果然，麥子持球過了半場后，很快便在三分線外干拔跳投。球「唰」地一聲，落入網中。

漂亮！飄逸！

韋索盡量減少碰球的時間，一旦搶到籃板，他總在第一時間把它傳出去。就好像他搶到的不是籃球，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時間剩下不多，兩隊卻你來我往，比分的差距一直維持在十分左右。

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子，喬丹並沒有帶著50分的勝利離開。他說話雖然狠，到也沒有讓球員走路回去。

麥子距離60分還差一點，姚老闆倒是拿了30分。全隊總得分才90分，其他的人，都是來打醬油的。不過，韋索搶下了變態的三十個籃板，傲視整個籃板數據榜。什麼火花，樂福，全都閃一邊去。

揭幕戰就這麼結束了，韋索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遊一般，一切那麼匆匆。

大家沒有沮喪，這只是賽季的開始，接下來還有80多場比賽，不能因為第一場輸球就喪失了鬥志。這是小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