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被交易的女人
「來讓你注意?呵呵......」她笑,開始一個勁兒地淚笑:「看來之前能讓你屈尊為我破處,還......真是、真是我殷嚀三生有幸......」
「實事求是地講,不算屈尊。」破,倒是回答得異常坦誠:「用整個殷氏來支付,它昂貴得很難令我再有什麼不滿。」
殷嚀點點頭,然後,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神情恍惚了片刻,突然一個仰頭,竭力將喉間那几上幾下難以控制的心緒,堵住,再長長地深吸口氣,抬起眼晴,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地道:「破,如果你只是恨,恨我哥殺了婆婆,你大可以去找他復仇!無論你們誰輸誰贏,誰生誰死,我都能夠仰起頭,從容接受。因為這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但不要因此而放棄我,讓我和你站在一起,讓我們共同面對,好嗎?」
破盯著她,目光黑冷莫測。
而她望向對方的眼裡,卻是小草般毫不設防,渴望陽光的點點真誠。
男人的嘴角,卻在這時,倏然間掠過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嘲弄:「你這算什麼,求我嗎?」
殷嚀微微一僵,忡怔在那裡,空寂了幾秒,突然一個堅定地抬起眼來:「對,求你。我求你為我堅持。我求你為我改變。我求你能放下一切心念,一切愛恨。只為我,不離不棄。」
破,一邊聽,一邊百無聊賴地站起身,半依著桌案,抱臂在胸地將她上下一個打量:「求人,可是個低賤活兒。你既然要求,就請拿出應有的口吻和態度,虔誠點,別總把自己當聖女。」
殷嚀的呼吸,瞬間被僵直起來的脊柱掐斷。唇色微白。
「怎麼,做不到?」破挑眉冷笑,同時,悠悠然地拿起桌上的紅酒,開始向酒杯中,不緊不慢地傾注。
然而,就在他倒酒入杯的下一秒,殷嚀的雙膝竟突然間跪了下去,咚地一聲,重重地跌跪在地。
那傾杯的紅酒,驀然一斷。
「好,我求你,」殷嚀僵硬著上身,用一種異常卑微的弧度,跪趴在地上,再抬起頭,一字一句地求他:「這樣可以嗎?如果不夠,我還可以求的更低賤,更無恥。匍匐在你的腳下怎麼樣?」
紅酒,很快又在破的手中恢復了流淌。他倒得很專註,血一樣的黑紅,潺潺入杯:「想匍匐在我腳下的人有很多,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殷嚀抬眼,看他,眼裡是滿滿的黑。
突然,她賭氣般一個撐身而起,向破疾步衝去。可那道閃著電網藍光的隱形柵欄,卻毫不留情地瞬間一個劈空激閃,將企圖「越界」的她再次擊飛,其間,迸發出的電火花成串地爆裂在她的身上,頓時帶起一片焦灼疼痛的煙霧。
她滾倒在地,痛得無聲,痛得顫抖蜷縮。
「看來,」破,緩緩拿起紅酒杯的杯頸,對著光線,欣賞著玻璃中的暗紅蕩漾:「你做不到。」
少女痛苦地一個翻身,竭力將身趴在地上,掙扎了半晌,居然又歪歪斜斜地勉強站了起來。然後,拖著焦煙繚繞的身體,甩一下焦黃的頭髮,再試。
這次,瞬間閃現的高壓電流不但甩飛了她,還將她身上的衣服瞬間「嘭嘭」擊破了幾處,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已徹底焦黑。
男人,向她的方向,走來幾步。然後看著她,俯身,輕問:「你還能再蠢點嗎?」
少女頭髮冒煙,小臉黢黑,怔怔無語地抬頭望他。
兩人就這麼相視了幾秒,之後,破索然乏味,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轉身欲走,似乎面前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我,能。」一個聲音,突然輕輕柔柔,一字一句地隔空,傳來。
破的身形驀然一滯。
身後,傳來了某種正在勉力拖動的窸窣聲。
他轉身望去。
只見殷嚀正拖動著自己那具破敗的身體,緊咬牙關,用雙臂一下一下地趴著地,在向他,掙扎著努力爬來。
她每動一下,冷汗就泛起一層,身體抖得厲害,有血絲一縷,正從嘴角滲出。就那麼一點一點,堅定執著地爬,一直爬到了隱形電網的柵欄前。
然後,她一點一點地抬起右手,將那五根因電擊而僵硬發黑,又因懼怕而輕顫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向著那張隱形的電網上,探去……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從旁側伸出,穩穩地,攥住了她。
殷嚀愕然地看著手腕上那隻指節蒼白的男人的手,正要抬眼看去,不料身體卻隨著那隻手猛然一個抓取的力量而被瞬間提起,在微然晃眼的眩暈之後,她被一個無比緊張的懷抱,攜裹在了一片風華濃郁,又安魂攝魄的男性氣息之中。
「師兄?」她怔然。
抬頭去看,果然,眼前的殷子楓,正面目暗沉地俯視著她。
「呃,那個,好久不見。」她憨憨地沖著他,笑。只是笑得多少有些心虛和尷尬。
「這個人,」殷子楓抿著嘴角邊的冷意,緊緊凝視著她的眼,一字一句,聲音中,透著股隱忍的恨:「值得嗎?」
殷嚀的身子微微一顫,琥珀色的雙眸,漸漸泛起了一片遠霧般的茫然。
值得嗎?如果不值得,如果不曾愛,那些在弄巷陋室中的相依相守,那些在耳鬢廝磨中的纏綿逗趣,又是什麼?她那樣的執著爭取,那樣的小心呵護,曾經的糾纏委屈,如今的刻骨銘心,怎麼可以被他淡淡的幾句話,就瞬間顛覆?怎麼可以因他一個漫不經心的轉身,就永遠失去?!
永遠?不!她不敢承受這兩個字!她寧願用卑微去挑釁他的冷漠,用自虐去迎戰他的殘酷。她跪下,只為要從他的眼裡,找到哪怕一剎那,一點點的不忍與心痛;她瘋狂,只為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絲的掙扎和退讓……
是的,她要的不多,只要從他那裡得到哪怕一點點的證明,證明他,還在乎。她,還存在。
殷子楓用黑潭一般的雙眸,深深地俯視著她。在她茫然的眼底,分明還在掙扎著一絲絲的期盼與不甘。
期盼嗎?面對這樣無情狠心,刻意折辱你的男人,你,居然還在期盼?!嚀,我究竟該怎麼做,該怎麼痛,才能讓你明白,明白你的蠢,和我的痴?
「其實,殷子楓,你更應該問問自己,值得嗎?」破,側身而立,眼裡是一片靜水流深般的暗夜黑海:「為了這個心裡根本沒有你的女人,你甘心埋沒,為我出謀劃策,出生入死,助我得到殷氏,打跨殷十七。這樣的功勞,這樣的隱忍,卻只為了要我把她,讓給你。不覺得這筆交易,很吃虧嗎?」
殷子楓聞言,驀然抬頭,一向溫潤如玉的他,驀然自深黑的眸中掠過了一抹凜冽如雪的寒夜刀鋒!
他,居然……
「把我,讓給……師兄?」殷嚀仍舊迷茫著目光,一字一句地恍惚輕問。
「嚀,我們走。」殷子楓猛地將她一擁在懷,轉身欲走。
「等等,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殷嚀扯住殷子楓,目光冷凝,問得認真而倔強。
殷子楓的身形,微然僵直。半晌,方才抬起頭,目光幽冷地盯向破,略感艱難地沉聲輕答:「在我冒充和羽,出現之前。」
殷嚀聞言,忡怔的眸底,終於有了一絲瞭然的清明。她緩緩側頭,望向破,笑問:「這麼說,你是在把我當成貨物,明碼標價,準備賣給別人之後,才抽出時間,陪著我上街飆車,下麵館吃飯,跑到家屬院里看我放炮,拉著我一起在雪夜中狂奔,然後,任由我傻傻地撲進你的懷裡,一遍遍地說著我愛你的,是嗎?」
「是。」
「而現在,你已經得到了一切,所以,該是履行諾言,出讓我的時候了,對不對?」殷嚀的嘴角處,不覺捲起了一層深深的涼薄與嘲笑。
「對。」破將目光,從二人身上慵懶傲然地收回,聲音,清晰無比,冷冽無雙。
「原、來、如、此。」殷嚀的笑意,在嘴角旁,越來越深。突然,她猛一用力,將破敗不堪的自己從殷子楓的懷裡掙出,雖虛弱地晃了晃,卻拼盡全力地平衡著四肢,笨拙,卻不肯倒下。
她就這麼堅持著不肯倒下地一邊站立,一邊拿眼看他。直至臉上的笑,終於漸沒,只在嘴角處,空餘一縷深深的恨意與悲涼。
突然,她一個轉身,踉蹌欲走。殷子楓猛然一把環過雙臂,摟住她,將她的背,緊貼到自己惱怒隱忍又期盼渴望的懷中,無語地緊摟了好幾秒,方才低唇,俯到她的耳畔,柔聲輕問:「一起走,離開這裡,忘掉這裡,去一個沒有過去,只有未來的地方,好嗎?」
殷嚀被殷子楓禁錮住的身體,不覺為之一僵,心底,有什麼開始一陣一陣的絞痛,痛得她眼裡一片模糊,喉間,堵滿酸澀。低垂的睫毛,輕顫著茫然的寂寞,與難過。
沒有過去,沒有他嗎?
她以為剛在前一秒死去的那顆心,居然因這一念而懲罰般地猛捏住了她的咽喉,令她驀地一個彎身,口中湧出大片腥甜,閉住雙唇,卻依然有血紅的液體,無法遏制地自嘴角處,蜿蜒出來……
「嚀,只有未來,只有我,好嗎?」殷子楓閉目,緊抱著她,在她的耳垂邊顫抖著雙唇,喃喃,輕問。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額角上,已泛起了一層忍痛的冷汗。被同心咒傳導而來的那份絞痛,是如此的清晰而猛烈,心臟,正在被她一點點地牽裂,一下下的撕扯。好痛!!
嚀,如果你的心痛,能夠如此深刻地被我承受,那麼,我的心念,我的乞求,是否也能令你,有所感受?
不要再執著於他,不要再輕賤自己,好嗎?
轉過身來,看著我,為我點頭,哪怕只有這一次,好嗎?
就算對我,真的不愛,就算對他,真的不舍,就這樣破碎著離開,讓我們相依為命,好嗎?
殷子楓緊摟著殷嚀的手指,在蒼白,微顫。
「我,要去找哥哥。」殷嚀深吸口氣,抬手悄悄地抹去嘴角處的濕黏,猛一仰頭,將所有的疼痛,都毫不留情地封在了體內。
殷子楓的身體,驀然一頓:「嚀,別去。」
「他是我的親人。」
「他不是!」殷子楓一向從容不迫,性感低沉的聲音,此時嘶啞著恍然如魔。
「他不是?難道,那些私下把我當做貨物,與人交換買賣的人,就是嗎?」殷嚀挑起的眉梢中,似乎透著一股不欲妥協的怨忿。
殷子楓心中一寒。她這是在,怨他?氣他?
兩人之間的對話,突然斷出一片空白。
「好,那就去吧。」殷子楓低眸,看著她別在耳後的一縷柔軟捲髮,緩緩地鬆開雙臂,放開了她。
殷嚀別開頭去,轉身要走,下一秒,卻不妨又被殷子楓一把強力扯回。
兩人就那麼深而無語地相立,相視。半晌,殷子楓才緩緩地從衣兜中掏出了一支半透明的c8全息智能芯體盒,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遞上。
殷嚀有些莫名地將它接到手中,看了看,再,握入掌心。
「無論什麼時候想離開他,一定要記得,來這裡找我。」殷子楓用手指,緩緩地撫掠了一下,她唇角邊的髮絲,凝視:「嚀,還記得小時候,師兄給你講過的那個童話故事嗎?其實,我就是被漁夫救起的那條小金魚。只要你想,只要你說,我就會竭盡所能地滿足你的每一個願望。無論那願望有多龐大,又或者,有多渺小。」
殷嚀聞之,怔然。無語地抬起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被自己冷然相對,卻依舊寵溺不改的男人。
心,如一掬死寂的冰雪,在不知不覺間,因陽光而悄然,微動。
她順從了這一點點的心動,為他闔目,點頭輕笑。
那一笑,如雪綻梅,清苦,淡然。
殷子楓倏然間窒住了呼吸,他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手,小心地摩挲了一下她的面頰,忽然渴望能把她的這抹輕笑,搓成掌心中的一粒璀璨,再深吻,留住。
默默相視的兩個人並沒有發現,此時此刻,一身白衣,側立在桌案旁的破,正在回眸之中,意味不明地斜睨著他們。
眸底,沉寂著一道深不可測的黑幕。
門開處,穿著一身黑黢黢的破衣爛衫,頂著滿頭焦黃「鋼絲」的亂髮,殷嚀獨自一人,噙著苦笑,無比狼狽地硬撐著身體,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依牆候立在門外的血微,將她上下一個打量,忍不住嘬嘴,吹出了一聲調侃的口哨,很是感慨地搖了搖頭。
「謝謝。我知道這麼暴露自己的火辣身材有點不夠低調,」殷嚀一邊瘸步前行,一邊笑:「不過還是希望下次,為我吹口哨的會是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
「老實說,希望不大。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身材可言。」血微不以為然地挑了一下妖冶的眉毛,一邊將火紅的長鞭纏在手上,一邊踩著又尖又細的高跟皮靴,扭動著奪人眼球的渾圓臀部,引領著她往電梯走去:「只要看你的胸和屁股,就知道睡你的男人少得可憐。小姑娘,沒有男人喜歡青澀的果實。你得學會享受性~愛,只有它,才能把你雕琢成真正的尤物。」
殷嚀繼續仰面,憨笑:「可是沒辦法啊,不是每個人都有當野雞的潛質。」
血微的腳步驀然一頓。唰地一股冷冷殺氣,瞬間便從她的髮絲和指節上寒霧一般地爆炸開來。
殷嚀彷彿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拐著腿,繼續邊走邊道:「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師姐您那樣的本事,能把男人踩在腳下,玩的嗷嗷叫。」
話音落處,原本飛揚在血微發梢上的那股殺氣,一滯,漸漸如失去風勢的旗幟,緩沉下來,連帶著她鬢角旁的那抹血色蝶翅,也跟著展開了一抹自信與得色。
「知道嗎?在所有站著走出那扇門的闖入者中,你是最慘的一個。」血微漫不經心地道。
殷嚀聞言,不禁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血微徑直走到電梯門前,卻忽地一個轉身,冷冷地瞥向她:「因為沒有第二個人,能活著出來。」
殷嚀懵懂地哦了一聲,貌似瞭然地點了點頭。
「可見你對主人,還有價值。」血微狹細了眼,神色古怪地瞅著她,深懷揣測。
殷嚀不禁斂目,輕笑。
價值?被利用的價值嗎?只怕已所剩無幾。
「說吧,殷子沛他究竟為什麼,救我?」血微突然音調一冷,面無表情地側靠在電梯門上,垂眸,血鞭繞指。
殷嚀頗感無奈地瞅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還用問嗎?若一個男人,願意為女人去死。那只有一種可能:因為愛。」
「愛?」血微顰眉,看起來這個字,對她而言,不但困惑,而且陌生。
「是的,他愛你。」殷嚀仰起下巴,相當疲憊地靠在牆上,反覆疊加的電擊傷,已令她四肢百骸,破爛不堪。
「愛我?」血微很是嘲弄地笑了笑:「靠,媽的他有病啊?」
殷嚀靠牆,因一步步伴隨著疼痛的行走而喘息、閉目:「我也,這麼覺得。」
「好吧,可他為什麼愛我?」血微困擾地皺了皺眉,表示接受無能。
「想知道?」殷嚀緩緩地睜開雙眼,輕笑,看她。
血微看著她,沒有否認。
「你會知道的,不過是在我們下一場交易的時候。」殷嚀笑眯眯,沖她眨眼賣萌。
血微眸底一暗,冷森森地逼視著她的臉。
「看得這麼認真,難道你能在這張俏生生的臉上,看出答案?」殷嚀側了側頭,很是自戀地摸了摸下巴,問向對方。
血微無語地別開目光,抽搐了一下嘴角。懶懶起身,按下了電梯按鈕:「走吧,帶上你俏生生的臉。」
當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最終落在1上時,廂門終於在殷嚀的面前打開。
可她的雙腿,還在不受控制地微抖。挪動著重傷的身體,她咬牙,步出電梯。面前金碧輝煌的大廳,那麼廣闊,大廈的轉門,彷彿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及。
「也許,我們現在就可以做個交易。」血微瞥了眼她一直在抽搐打顫的雙腿:「我把你抱到門口,你告訴我那個該死的答案。」
「不好意思,同性相斥,我還是自己走吧。」殷嚀沖她嫵媚一笑,露出的牙齒,染血殷紅。
血微只得聳聳肩,向大門的方向歪了歪頭,示意她:請便。
殷嚀繼續微笑,然後一瘸一拐,努力地尋找著平衡的支點,向大門,艱難而笨拙地勉強前行。
然而,僅僅幾步,便有冷汗,開始大滴大滴的淌下,將她鬢角旁微卷的頭髮,濕成一縷深黑。
血微站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地耐心看著她。看她越走越慢,看她幾度跌倒,看她如何一步一挪,極度艱難地用了2o分鐘,才將自己滑稽地「拽」到了大廈轉門處。
出門前,殷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竭力穩住身形,再,沖著血微回眸一笑:「看得這麼投入?怦然心動了吧?沒辦法,本姑娘的背影,就是這麼性感。」
血微冷冷地抱臂,凝視著她,幾秒后,終於開口:「告訴我,到哪兒才能找到你這樣的奇葩?」
殷嚀眨眨眼,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試探性地問出一句:「恩,美麗神奇的大自然?」
血微翻起一個白眼,果斷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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