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野戰破敵,退而求次!
潁川,此刻正籠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緊張氛圍之中。
許都,這座昔日繁華的都城,如今卻因戰火的逼近而顯得格外沉重。
天空灰濛濛的,彷彿連老天爺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而憂慮。
郭淮此刻身著厚重的甲胄,站在許都的城牆上,面色沉鬱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原本,他有望成為抵禦漢軍入侵的大將軍,統帥三軍,保家衛國。
然而,世事無常,隨著司馬懿的重新啟用和南陽郡漢軍的突然侵襲,他的命運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無法脫身。
如今,他只能被迫留在潁川,面對即將到來的漢軍鐵騎。
郭淮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里。
他抬頭望向天空,烏雲密布,彷彿連天空也在為他的遭遇而哀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煩躁和不安,然後轉過身來,看向站在他身後的潁川士族代表們。
這些士族代表們個個衣著華麗,面帶憂色。
他們雖然地位顯赫,但在戰爭面前,卻顯得那麼無助和渺小。
郭淮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了陳群之子陳泰的身上。
陳泰年輕有為,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郭淮的目光,微微挺直了腰板,迎上了郭淮的眼神。
「如今大軍壓境,諸位得一心應敵。」郭淮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糧草輜重,皆由世家提供,可有異議?」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要將他們的心思都看穿。
在場的潁川士族代表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叫苦。
平白出錢出糧,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的。
然而,在郭淮那犀利的目光下,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誰敢站出來反對,恐怕會立刻成為郭淮的刀下之鬼。
氣氛一時變得異常壓抑,空氣中彷彿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時,陳泰站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說道:「國難當頭,我潁川陳氏將全力支持將軍。糧草輜重,我陳家願傾其所有。」
有了陳泰的表態,其餘各家也紛紛上前表態。
他們雖然心中不甘,但在這種時候,卻也明白團結一致的重要性。
於是,他們紛紛表示願意出錢出糧,支持郭淮抵禦漢軍。
郭淮看著這些士族代表們,點了點頭。
這些世家雖然平時各自為政,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夠團結起來的。
「多謝諸位的支持。南陽漢軍為關平所統,漢軍有火藥之利,攻城迅猛。我們必須與之野戰取勝,不能一味守城。諸位可有良策?」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了一陣低語。
大家紛紛交頭接耳,討論著應對之策。
郭淮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那個能夠為他出謀劃策的人。
這時,一個身穿青衫的老者站了出來,正是劉曄。
他鬚髮皆白,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劉曄走到郭淮面前,拱手說道:「將軍,老朽有一計,不知可否一聽?」
郭淮心中一喜,連忙說道:「願聞其詳。」
劉曄緩緩說道:「漢軍雖然勇猛,但也有其弱點。他們遠道而來,糧草必然不足。我們可以派出一支奇兵,繞道漢軍後方,燒毀他們的糧草。同時,正面戰場我們則以逸待勞,利用地形之利,與漢軍周旋。待漢軍糧草耗盡,士氣低落之時,我們再發動總攻,一舉將他們擊潰。」
郭淮聽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
他拍了拍劉曄的肩膀,說道:「此計大妙!就依先生之計行事。」
隨著計策的確定,潁川的防禦工作也緊鑼密鼓地展開。
郭淮帶領著將士們日夜操練,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而潁川的士族們也都動員起來,紛紛出錢出糧,支持郭淮的抗戰。
時間一天天過去,漢軍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郭淮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那滾滾而來的煙塵,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壯志。
他知道,這場大戰不僅關乎潁川的存亡,更關乎他個人的榮辱和命運。
大戰一觸即發,潁川的天空彷彿也變得更加沉重。
然而,在郭淮和潁川士族的共同努力下,這片土地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戰鬥力。
他們將以血肉之軀,鑄就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抵禦著漢軍的入侵。
遠處,漢軍已出南陽。
關平繼承了父親關羽的英勇與智謀,更留了一襲與關羽無二的長須。
常年的征戰生涯,使他的皮膚被陽光和風沙雕刻成了古銅色,雖然年紀尚輕,但眉宇間卻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老成與沉穩。
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著無盡的戰意與決心。
自葉縣突破重圍,竄出南陽盆地之後,關平便如同一隻獵豹,敏銳地捕捉著來自潁川各地的信息。
這些信息如同冬日裡的飄雪,紛紛揚揚,真假難辨。
關平坐在營帳之中,案上攤開著地圖,他仔細甄別著每一條消息,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目光如炬。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似乎在尋找著那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回想起出征前,徐庶那番語重心長的話語:
「潁川士族絕難投降,一是要防止詐降,二是不能以攻城略地為首要任務,而是要以殺傷魏軍為首要任務。」
關平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的昆陽,那裡是魏軍的重要據點,也是通往潁川腹地的咽喉。
他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才能將魏軍從堅固的城池中引出,與之在野外決戰,發揮自己騎兵的優勢。
他手下的戰馬,大多是烏桓、西域的良種,奔騰如飛,耐力驚人,與魏軍的騎兵相比,有著不小的優勢。
關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怕野戰,反而期待著與魏軍的一場硬碰硬。
正當關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前方探報匆匆而入,帶來了一個令他振奮的消息:「郭淮率大軍已至昆陽!」
關平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營帳外,望著遠方那片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郭淮,這個魏國的名將,終於不再龜縮於城內,而是選擇與他正面決戰。
這,正是關平所期待的。
關平回到營帳,迅速召集將領們商議對策。
他站在眾人面前,聲音洪亮而堅定:「郭淮既已出城,我等便無需再顧慮其他。明日,我們便率軍前往昆陽,與郭淮一決高下!」將領們聞言,紛紛摩拳擦掌,士氣高漲。
夜幕降臨,關平獨自站在營外,望著滿天星辰,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他想起父親關羽,想起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心中充滿了力量。
次日清晨,天邊初露曙光,關平便已整裝待發。他身著鐵甲,肩披戰袍,腰間掛著父親關羽遺留下的青龍偃月刀,手中則緊握一柄寒光閃閃的長槍。
他的長須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古銅色的臉龐上透露出堅毅與決心。
大軍在他的帶領下,如同一條巨龍,蜿蜒而出,向著昆陽進發。
一路上,旌旗招展,五彩斑斕的旗幟在晨光中獵獵作響,彷彿是天邊最絢麗的雲彩。
馬蹄聲震天,鐵蹄踏過大地,揚起陣陣塵土。
當大軍抵達昆陽城外時,只見魏軍早已嚴陣以待,黑壓壓的軍隊如同一片烏雲,籠罩在昆陽的城頭上。
郭淮身著厚重的甲胄,面色凝重地站在陣前。
他的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藏著無盡的憂慮。
兩軍對峙,氣氛緊張得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關平騎在高大的戰馬上,目光如炬,直視著對面的郭淮。
他的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戰意。
他揮動手中的長槍,大聲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我決一死戰之時!來吧,讓我們在戰場上見個真章!」
郭淮聞言,眼神一凜,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關平,冷聲道:「關平,你雖勇猛,但今日必將敗於我手!魏軍將士,隨我衝鋒!」
說完,他率先策馬衝出,魏軍緊隨其後,如同潮水般湧向漢軍。
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進去。
兩軍相交,頓時刀光劍影,戰馬嘶鳴,塵土飛揚。
關平揮舞著長槍,如同旋風一般穿梭在戰場上。他的身影矯健而迅猛,所到之處,魏軍紛紛落馬,無一能擋其鋒。
他的長槍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如猛虎下山,讓魏軍聞風喪膽。
而郭淮也是勇猛異常,他手持長劍,與關平戰得難解難分。
劍光閃爍間,兩人你來我往,招招致命。
他們的戰鬥彷彿是一場舞蹈,既優雅又殘酷,每一次交鋒都讓人心驚膽戰。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愈發激烈,關平憑藉著精湛的武藝和烏桓、西域良馬的優勢,逐漸佔據了上風。
關平看準時機,率領精銳騎兵,對魏軍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他們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魏軍的陣型。
魏軍雖然勇猛,但在關平的帶領下,大漢騎兵如同風捲殘雲一般,所向披靡。
魏軍抵擋不住,開始節節敗退,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郭淮見狀,心中大急。他拼盡全力,試圖挽回敗局。
然而,關平卻不給他任何機會。
他揮槍直指郭淮,大聲喊道:「郭淮,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說完,他策馬猛衝,長槍如龍,帶著凌厲的風聲,直取郭淮首級。
郭淮躲閃不及,被一槍刺中肩頭。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戰袍,他痛呼一聲,跌落下馬。
好在有親兵將其扶上戰馬而去,但背後確實被關平射中一箭,只能趴在馬上而逃。
魏軍見主將受傷,士氣大減,紛紛潰逃。
他們如同受驚的羊群一般,四處逃竄,場面混亂不堪。
關平乘勝追擊,他揮舞著長槍,帶領蜀漢大軍如同潮水般湧向魏軍。
魏軍抵擋不住,只得龜縮進昆陽城中,緊閉城門,不敢再戰。
昆陽城外,漢軍歡聲雷動。
當夜。
昆陽城中,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
城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戰爭的硝煙,彷彿連空氣都充滿了鐵與血的味道。
郭淮此刻正躺在簡陋的床榻上,軍醫正小心翼翼地將他背上的箭矢取出。
箭矢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肉,每動一下都帶來鑽心的疼痛,但郭淮卻只是緊咬牙關,面色蒼白,汗水如雨下,卻是一聲不吭。
軍醫的手法熟練而迅速,但即便如此,也無法完全掩蓋住郭淮傷口處湧出的鮮血。
那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不要錢般地流淌,染紅了床榻,也染紅了軍醫的雙手。
然而,郭淮的眼神卻始終堅定,他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更關心的是戰場的局勢和士兵的安危。
終於,箭頭被成功取出,軍醫迅速為郭淮包紮好了傷口。
郭淮這才緩緩看向眾人,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威嚴:「我軍傷亡如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關切和憂慮,彷彿每一個士兵的生死都牽動著他的心弦。
陳泰此刻也是滿面塵土,眼中閃爍著痛心之色。
他沉聲說道:「入城的只有兩萬人,其餘三萬人,在野戰中潰散,不知逃往何處。」
陳泰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惋惜,他深知這場戰役的慘烈,更知道那些失蹤的士兵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聞言,郭淮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彷彿在回憶著戰場上的每一個瞬間。
他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疲憊和自責:「沒想到漢軍如此勇猛,野戰我等難敵,守城亦是難守。此罪在我,我自會上書請罪。」
郭淮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壯,他深知這場戰役的失敗,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然而,作為一位身經百戰的將領,郭淮並沒有沉浸在自責中無法自拔。
他很快便振作起精神,目光堅定地看向陳泰:「只是這潁川還是要守的,只是守起來要艱難得多。」
郭淮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和不屈的意志,他深知潁川的重要性,更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
陳泰在一旁也是眉頭緊鎖,他深知郭淮的難處,也明白當前的局勢有多麼嚴峻。
他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現如今,只能後撤了。拉長漢軍的後勤補給線,然後尋找機會斷其糧道,興許才能讓漢軍退兵。」
陳泰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
本來依劉曄之計是最保險但,但奈何郭淮要和漢軍試一試,現在試試就逝世。
他深知在當前的局勢下,正面硬抗漢軍無疑是以卵擊石,唯有採取靈活多變的戰術,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郭淮聽了陳泰的建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
他深知陳泰的智謀和才能,也相信他的判斷。
郭淮沉聲說道:「為今之計,便也只能如此了。傳令下去,即刻準備撤退事宜,務必確保士兵們的安全。」
隨著郭淮的命令下達,昆陽城中頓時忙碌起來。
士兵們迅速收拾行裝,準備撤退。
而郭淮則躺在床榻上,靜靜地望著房梁。
這場戰役雖然失敗了,但並不代表一切都已經結束。
相反,這只是一個新的開始。
勝負尚未可知!
他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