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七零知青的鄉下妻11 鬧哄哄一陣……
正文君這個小可愛正在梳妝打扮,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ta砸出不知怎麼,阮柔總覺得她這目光跟原主記憶里年底掂量年豬的神色差不多。
打了個寒顫,她解釋道:「我畢竟是學徒,幫著忙前忙后的,總不能師傅還在忙,我就先跑了吧。」
「唉,我知道,你爹當時也這樣,還是我跟他成親之後,他才算半出師。」阮母的目光帶有回憶,「可娘就希望你能過好點。」
「我現在就挺好的。」她這是真心話,雖然日子苦了點,可到底是自由把控的日子,還有阮父阮母和小石頭這樣的親人。
「慧娘啊,我是覺得你從周家回來之後就憋著一口氣兒,可有時候人不需要爭這口氣,咱自己過得好好的,比啥都強。」
「嗯,我知道的。」阮柔只得沉默,她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必須要去爭這一口氣,因為她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還有原主上一世被辜負的一輩子。
靜默間,阮父開口道,「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以後你要是實在太晚,留在鎮上歇息一晚吧,也省得來回這麼倒騰。」
「好,爹娘,謝謝。」
「自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行了,早點睡吧。」
阮父阮母離開,阮柔看著屬於原主的小房間,心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明顯。可時間本就著急,她想早點找到周青遠,解決原主與他的恩怨,就不得不儘快強大自己,強大到足以走出安平鎮。
先這樣吧,她想著,也沒別的辦法了。
四個月時間一閃而逝,阮柔已經基本掌握了傳統制香的工藝,就連梨師傅一些家傳的秘方,她也都會了,只是很自覺不去使用。
杜師傅倒是藏著掩著,可一個屋檐下,她的鼻子又靈,在掌握多種香料的情況下,多聞幾遍基本就知道其中成分,若有心想要摸索出配方壓根不是問題,可還是那句話,沒必要。
天底下的香那麼多,但凡配料多一分、少一厘都會有所不同,她完全可以自己研製,不過多費些時間,又何必鬼祟到偷別人的。
這幾個月在陳問舟的精心操持下,店鋪新上了幾款味道不錯的香,加上又到年底,祭祖的、拜神的,都漸漸多了起來,生意倒是好上不少。
但小鎮到底沒多富裕,願意花錢在這上面的有限,再好也就這樣了。
陳問舟看著小半年下來的賬本,心情不錯,起碼證明他是做生意的這塊料子。接下來,他也該往外擴張了。
既然陳父不願意給他鋪子,他就自己開,早晚開到府城去,指不定還能跟陳家老鋪打擂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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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時候又有一則不太好的消息,府城來信,說他大哥要成婚了。
他今年十九,他大哥陳問初虛長一歲,已經二十弱冠,兩人卻都還未成婚,原因自然在陳大哥。
陳問初作為陳家嫡長子,早些年與同為制香世家的田家定了娃娃親,三年前都開始商議婚期,不料田家老太太去了,女方守了三年孝期,一直耽誤到現在。
而他么,三年前十六的時候,他娘倒是想先給他說門好親事,可老頭子硬是拿長幼有序壓著,沒憑沒據的,誰家姑娘願意耽誤三年,等看清他不受親父待見后,願意相看的就更少了,所以婚事至今未成。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後來就想通了,老頭子是怕他提前生下嫡長孫,到時候嫡長子、嫡長孫不是一脈,他可不就難辦了。
陳父來信中一派喜悅,滿是對寄予厚望的大兒子即將成婚、誕育子嗣的歡喜,他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
而陳母的來信中同樣歡天喜地,不過那是為他高興,惦記著終於能給他說親了。
信的末尾,速歸二字的痕迹格外深刻,可見其激動。
陳問舟卻高興不起來,依老頭子的性子,別隨便找家千金把他打發了,總歸他不能期待自己會比陳問初娶得更好,那索性不娶了!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跟他娘說,畢竟他娘還等著抱孫子呢,繼子生的又不是她親孫子。
「唉,回吧。」馬上年關,小半年沒見,他也擔心他娘在府里有沒有受委屈。
年底要趕回家過年的不止陳問舟,還有杜師傅祖孫,也是,大過年的,除了實在沒辦法,誰會流落在外面。
相比較而言,留在陳氏香料鋪過年的梨芝母女就有點可憐了。
「真不回去?」杜大山還是有點不贊同,「起碼回去給你爹娘上柱香。」就如他回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回家祭祖、還有帶孫子回去看看兒子。
「不回了,走的時候就跟族裡鬧得有點不愉快。我爹當時都躺在床上、沒幾個月好活了,他們還糾結了一大批人來上門來鬧事,逼著我爹把制香的手藝交給他們,我懶得回去跟他們掰扯。還有我那前夫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要不我也不能躲到這裡來。我爹娘的牌位都帶過來了,在哪都一樣。」
杜大山想起兒子去了后,也是一大堆子侄鬧著上門來幫忙,小心思不要太明顯,要不是他還有個孫子,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一想,他也懶得勸,「行,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我們就先走了。」
兩邊回去也是一道,陳問舟帶走了大半的下人,只留了三兩個沒什麼親人的幫忙看店,還提前包了個大大的紅包,幾人也沒什麼不高興,已經開始籌備如何在這過一個熱鬧的新年了。
阮柔自然是要回家的,幾個月的工錢她多少攢了點下來,香料鋪關門后她就去了集市買買買。
新鮮的豬肉、糖果、糕點,瓜子花生,毫不吝嗇,買了整整一大籮筐。
依舊還是金大爺的牛車,依舊滿滿當當的同村嬸子。
「慧娘,買了這麼多啊,你爹娘享福了。」有人羨慕道。
自然也有人不屑,「眼看著出孝期一年了,有什麼打算沒有。」
阮柔知道,這是故意膈應人呢,總有些婦人覺得守寡光榮,看她回娘家就覺得千般錯,尤其過得好就更是錯上加錯。
「沒呢,我還在跟著師傅學手藝,早著呢。」
聽到手藝二字,其他婦人們可就不困了,一個個目光盯了過來。
「慧娘啊,你們鋪子里還招人嗎?」
「學徒也行。」
「你能帶徒弟嗎?」
「不招人,鋪子里除了幾個師傅都是東家的下人,也不招學徒,我自己還沒出師呢,哪能帶徒弟。」
熟悉的問題,熟悉的回答。她如今閉著眼睛都能對上,蓋因自從她在鎮上當學徒的消息傳出去后,隔三差五就有人問這麼一遭,也不嫌煩。
下了牛車,她如蒙大赦,提著東西飛快跑遠,經歷再多次,她也不習慣這些嬸子的熱情。
「又被他們逮住了?」阮母笑呵呵的,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她跟女兒同仇敵愾,生氣一群大人欺負孩子。可次數多了她就不氣了,反而十分驕傲。——也就是她閨女有本事,這些人才趕著上來,不然誰搭理你。
「是啊,都說多少次了,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那不是不相信,是但凡有一點機會,她們都希望能抓住。」
阮柔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再如何也沒有這樣辦事的。
閑聊完,阮母轉到正提,她的面色有些沉重,「先前周家讓人帶口信,想讓你回去一趟,你不是沒回嗎?」
「怎麼,他們又來了。」
「是你那婆母親自來的,說希望過年你能去給青遠上柱香。當時好多村人都看著,我不好直接拒絕,就說等你回來再問問。」
「我不去。」她扭過頭,斷然拒絕。
「慧娘啊,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若不是周家,對你不好,你也不會這樣。可外人他不清楚這些啊。」
她語重心長勸道:「你就去一趟,就這一次,乖啊。」
「什麼日子?」
「臘月二十八。」
今年臘月二十九過年,趕在二十八頭一天拜祭上香。
「臘月二十八不行,我要去鎮上陪我師傅。」
且不說周青遠沒死,就是真死了,她一個歸家的寡婦去不去還得考慮考慮。周家逼得越緊,她還越不樂意去了。
阮母定定看著女兒。
阮柔直直回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梨師傅教我那麼多,我去陪著也是應當。」
「行吧,趕明兒我讓人跟周家說一聲,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改時間。」
改時間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周母要她去本就是為了要她低一頭,顯然,還記恨之前的事呢。
「隨她。」
見阮母依舊不高興的樣子,她寬慰道:「娘,我都回娘家了,再去給人上香算怎麼回事,難不成以後我再嫁了,還得去給前夫上香。」
「可你這不是沒嫁呢嘛。」阮母咕噥著,到底放過了她。
「給你爹送過了嗎?」
「送過了。」她應著,給三人各盛了一碗。
或許是年紀小,尚不懂得生死,周青沐倒是吃得頗為香甜,呼嚕嚕的聲音饞得阮柔險些流口水。
端起自己的那份,阮柔盡量保持克制,可還是忍不住加快速度。她前世也算吃過珍饈美味,如今卻對一碗普通的青菜面垂涎三尺。
周母瞥見有心想說兩句,到底歇下,到底今時不同往日。
阮柔可不管她想的那麼多,本來死後來到一個新的世界、新的身份,她還滿心的不真實感,如今嘗到了美味的食物,竟莫名覺得想落淚。
天可憐見,她自從年紀上來后,身體不行,味覺退化,牙口也不行,味同嚼蠟下,再好的東西擺在面前都提不起胃口,從沒想過還有味覺恢復的一天。
年輕真好啊,阮柔感嘆,便是為了這個,她也得好好替系統完成任務。
一碗面下肚,腹中飢餓緩解,整個人都懶洋洋起來。
周母本來不想吃,不知是不是被兩人影響,竟也默默拿起碗筷吃起來。
飯畢,阮柔收拾了碗筷前去清洗,周母依舊獃獃的,不知在想什麼。
等她再出來,就見這一會的功夫,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顯見不會有人再登門,周母出去關上門,心中卻想著兒子在外面不知能不能找到回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