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仰躺在偌大的拳擊台上。
秦芒睜開眼睫。
流轉熾白的燈光,模糊了她的視線，目之所及——
是年輕男人極具危險性的潮濕肌理,以及恍若紮根於冷色肌膚上的妖冶黑色花枝。
處處散發著難馴野性的極致美感。
拳擊台上的圍繩像是密密麻麻紅線纏繞而成的囚籠,嚴絲合縫地將他們包裹其中。
空氣中，荒誕的寂靜瀰漫。
唯獨來自冰川冷域的氣息此時若熔漿翻湧。
讓人呼吸都不自覺地斂住，免得被灼傷。
下一刻。
男人的修長指骨慢條斯理地握住少女纖細手腕。
她水眸無措地眨動。
耳畔傳來賀泠霽暈了絲絲縷縷啞意的聲線：
「永囚、你我。」
隨著他俯身。
男人掌骨上纏繞的拳擊繃帶四散開,落在她皓腕處,一圈一圈——
如同腳踝烙印的紅線。
永囚、你我。
秦芒猝然驚醒。
驀地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抬起手腕,彷彿依舊能清晰感受到那被滾水灼過的溫度。
她細白指尖揉著精緻眉心。
平復下心跳。
又做夢了。
這段時間,她總能記起那天在拳擊場,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空曠冰冷的拳擊場。
那一株潮濕的曼珠沙華,像是自地獄深淵而來,彌散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靡麗香氣。
下意識想逃。
卻無處可逃。
拳擊繃帶將她的手腕與角柱固定於一起。
偏偏他還冠冕堂皇：「教你綁拳擊繃帶。」
「學會了嗎？」
「下次給我綁。
」
陽光穿透半開的窗帘,光影將少女漂亮臉蛋分割成兩部分。
又氣又羞。
神特么教綁拳擊繃帶！
誰家的繃帶綁手腕也就算了，還順勢綁到拳擊場的圍繩上！
這都快成她的『噩夢』了！
趁著沒有工作，秦芒也不去黏著賀泠霽了,因為她最近暫時不太想看他！
免得總是做這種夢。
對此鄔羽西振奮地表示——
「什麼噩夢,這分明就是春、夢。」
然後靈感爆發。
第二天。
【極光超話】小西瓜呱呱呱就產出了新圖：
巨大的拳擊台上,兩隻拳擊手套所以掉落,一襲百褶裙的美麗少女雙手被拳擊繃帶束縛於角柱之上。
一襲黑色真絲襯衣的男人,大抵是運動后染了薄汗,薄薄的布料貼在肌理之上,依稀可見分明的脊背輪廓。他襯衣敞開，袖口隨性地挽起，雙手撐在少女兩側,形成一個極具威脅感的密閉空間,修勁冷白的手臂線條都充斥著滿滿的張力感。
看到之後就一整個嘶哈嘶哈！
自從開始產糧，鄔羽西的畫技就越來越好，尤其是細節。
瞧瞧男人額角細密精英的水珠。
少女鎖骨處綻開的細碎水花。
啊啊啊啊啊。
全都是細節啊！！！
拳擊台play，多麼刺激啊～多麼有新鮮感！！！
小西瓜老師對自己這張畫越看越滿意。
她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繪畫小天才！
上傳超話，等誇。
然而萬萬沒想到。
CP粉反應是這樣的—
—
「小西瓜你這次輸了，拳擊台play亂碼君也畫過，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美則美矣，少了點性張力」
小西瓜震驚臉：這還缺性？張？力？
「果然還是朦朦朧朧、欲抱琵琶更刺激！」
「缺點了氛圍。」
「像是二次創作……」
「？？？」
鄔羽西差點炸毛，居然說她畫的不夠氛圍！
？？？
見過西瓜爆炸嗎？
小心她炸給他們看！
等等？
亂碼君？
鄔羽西稍微冷靜兩秒，這不是……畫中當事人嗎？
他也畫了拳擊台？
立刻搜索亂碼君的賬號——szgmlwx
賀泠霽的小號是毫無規律的字母組合而成。
當初鄔羽西得知這是賀泠霽時，還猜了很久，最後完全拼不出來，沒有秦芒的名字，也不是小獅子，啥也不是。
無奈承認：應該就是隨便按出來的亂碼吧。
這不是重點。
鄔羽西立刻找到他最新微博里的新圖。
第一眼便被驚艷到了。
圖片上，寥寥幾筆勾勒出的黑色拳擊台，輪廓並不清晰，偏偏頃刻間將人帶入當時的場景，看似幽暗卻又斑斕，四邊圍繩邊緣是兩條肆意纏繞著的拳擊繃帶，鮮艷的赤紅色，尾端似是被點燃的火焰。
四面抽象的圍繩似是編織而成的大網，覆蓋於偌大拳擊台上。
是亂碼君一貫的穠艷靡麗的畫風。
連人物都沒有。
僅僅用色彩以及寥寥幾筆勾勒，整幅圖便充斥著濃濃的張力感。
這難道就是……天賦？
鄔羽西越
品越忍不住『嘖嘖嘖』出聲。
原來不是小獅子一個人回味無窮呢。
真沒看出來，古板禁慾、戒齋養性的賀神祇，內心還挺野——
重點是。
他又給自己和老婆的超話產糧！！！
啊啊啊啊！
這尼瑪什麼神仙老公啊！
這種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位大佬馬甲的事情！
什麼時候才是頭兒啊。
好想按頭全世界一起磕！
鄔羽西激動之下，又是一個電話打過來。
「秦小獅子，你小叔叔從哪兒給你撿得老公，幫我也撿一個行不行？」
她最近相親相得臉都綠了。
不是媽寶就是普且自信。
一想到以後跟這種男人睡一起，哦，搞不好婆婆可能睡中間。
越想，鄔羽西恨不得連夜跑。
尤其是最近因為鄔淵訂婚之事，家裡很僵。
爸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生怕她跟她哥一樣，也硬要找一個他們不滿意的對象。
秦芒正坐在寶石收藏室內，『巡查』寶石，此時指尖慢悠悠捻起一顆精緻漂亮的紅寶石，這是小叔叔送她成功升入大學的生日禮物。
聽到鄔羽西的吐槽，忍不住輕嘆了聲。
想起祁絨沒心沒肺的樣子，以及鄔淵往日脾性，覺得鄔家還有得鬧呢。
然而。
人家家事。
外人不方便插手。
不過……鄔羽西相親這茬兒，她倒是有主意。
秦芒紅唇翹起一點弧度，給出相當炸裂的建議：
「不好撿。」
「不過呢……你看我小叔叔本人行不行？」
「進門輩份直接拔高，
以後你親哥見了你都得尊稱一聲小嬸嬸。」
「怎麼樣，動不動心？」
親哥尊稱她為『小嬸嬸』，鄔羽西是挺心動。
但是——
秦芒的小叔叔那可是秦焰啊！
想到秦焰那張看誰都無悲無喜的菩薩面。
鄔羽西瞬間打了個哆嗦，搖頭拒絕：
「不不不不了，我可不敢褻瀆菩薩。」
每次鄔羽西見到秦焰，彷彿見到了普度眾生的菩薩，恨不得虔誠地拜一拜。
多看一眼都是褻瀆菩薩！
更別提是給菩薩當老婆。
她不配！
鄔羽西強調：「菩薩是供起來的。」
「你快住腦。」
秦芒頗為可惜地放下了手中寶石。
差點就忽悠成功了。
「那你嫁不出去了，除了我小叔叔，目前全世界男人都配不上我們家人美心善的小西瓜。」
秦芒看過鄔羽西發來的相親對象表格。
一個兩個，就那樣吧。
雖然家世相仿，但能力上都一般般。
少有能力稍微出色點的，是余家那位，學歷出色，能力也很強，但……據說私下是個媽寶。
他媽脾性強勢，唯一惦記就是讓兒子趕緊結婚生個大胖小子，所以也正廣撒網選媳。
這瓜還是秦芒從婆婆那裡吃到的，余夫人請賀夫人幫忙掌掌眼。
要是鄔羽西嫁過去，依照她的脾性，這輩子都不可能當什麼『生育工具』。
所以想想就知道，絕對要翻天覆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尤其是余家那個。」
鄔羽西『噫』了一聲，「別提了，我媽可喜歡
他了呢。」
「這周末安排我跟他見面。」
「你有空陪我一塊？」
「行。」
現在才周一。
第三期拍攝在周五，周末剛好回深城，趕得上。
秦芒想都不想就答應了，這可事關好閨蜜的人生大事！萬一他們家小西瓜單純，被矇騙了怎麼辦。
其實秦芒內心，還是想讓小西瓜嫁給她小叔叔的。
年齡雖然差個七八嗯……十歲，但！
剛好。
這不是最萌年齡差嗎。
相較於余家那個，她小叔叔勝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關鍵點其實不在於小西瓜。
她把小叔叔當菩薩。
小叔叔把她當小嬌妻不就行了。
以後這都是夫、妻、情、趣。
秦芒越想越覺得可行性很強。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果斷致電自家小叔叔。
「小叔叔，你覺得小西瓜給我當小嬸嬸怎麼樣？」
秦芒直接開門見山。
秦焰被她整得沉默半秒，隨即冷靜開口：「你如果閑著沒事，回公司兼個職？」
「啊，小叔我好忙，還有劇本要看，先掛了，晚安，你早點睡，熬夜早衰，年紀本來就大，要是失去了美貌就更找不到對象。」
秦芒小嘴叭叭，完全不給秦焰回話的機會。
說完。
啪。
掛斷。
然後長出一口氣。
嚇死了。
差點就得回家繼承家業。
花錢可以，賺錢她是真的不可以。
不行。
還是得給小叔叔找個老婆。
免得總是把繼承家業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明顯問小叔叔是問不出什麼。
啊啊，她從來沒幹過
這種牽姻緣線的事兒，沒經驗啊。
真想擁有月老的紅線。
直接把他們綁一塊。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
外人是真的掌控不了。
不過，總得相處相處才知道合不合適吧？
恰好小叔叔沒老婆，恰好小西瓜在相親。
這不是天定的姻緣嗎？
就在秦芒絞盡腦汁怎麼牽線時。
北城秦氏集團。
秦焰一襲清貴出眾的高定西裝，望著落地窗外的繁華世界，眉心那點小紅痣在白色燈光下，似是雪中的一抹殷紅硃砂，少了出塵距離感，多了瑰艷的華美。
除了生了張菩薩面外，與菩薩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隨意將掛斷電話的手機拋到辦公桌。
秦焰指腹揉著眉心。
想著如今在寺廟清修的哥哥，突然有點羨慕。
秦寒怕不是知道自己這閨女太難養吧？
所以才丟給他？
抿了口咖啡。
秦焰重新坐回辦公桌前。
繼續工作——
養侄女。
導致後來有財經雜誌採訪這位傳奇人物，是這樣總結他的一生：
年少苦讀，一朝上位，憑藉雷霆手段掌權秦氏，最後兢兢業業賺錢養敗家侄女的傳奇一生。
*
秦芒對此毫無頭緒。
剛好閑來無事，決定去公司突擊檢查。
沒有找司機。
她難得自己開車。
選了一輛薄荷綠色超級炫酷的跑車。
一路疾馳。
環湖莊園的別墅內，光是跑車就停放了上百輛，不加其他車型，且根據管家所說，這裡僅僅是賀泠霽跑車收藏的一部分。
秦芒覺得自己跟賀泠霽
越來越配了呢。
都擁有這麼奢侈的愛好。
不過管家隱晦透露：「先生已經很久沒有置辦過新收藏了。」
秦芒卷翹的眼睫微眨，有點意外。
其實她對賀泠霽的收藏並不了解。
管家猶豫半秒，還是沒說出先生非但最近沒置辦過新的，還陸續把之前費盡心思才收集到的大部分飛機遊艇都送去了拍賣。
秦芒狐疑地問了句：「為什麼？」
管家搖頭：「您還是問先生的好。」
好吧。
秦芒沒有追問。
她知道管家如果能說，肯定會說，既然不能說，那就是賀泠霽下了封口的命令。
既然他很久沒有置辦新收藏——
那今年賀泠霽生日，秦芒決定送賀泠霽一架飛機、一艘遊艇、一輛跑車三件套。
秦芒對自己目前經濟狀況不是很清楚。
但是自從《京華舊夢》爆火之後，她的片酬以及其他廣告、綜藝酬勞都是按照一線的標準。
這兩年她都沒碰，甚至之前因為嫌錢少，都懶得投資，直接交給傅鴛代管。
算起來，應該也存了不少。
下午五點。
炫酷的薄荷綠跑車抵達目的地。
這輛極具未來現代感的跑車，在同樣非常有設計感的集團大廈門口，居然毫不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秦芒如今過來早就駕輕就熟。
從總裁電梯直達頂樓。
甚至都不用叢秘書來接。
女子一襲極具夏日清新感的薄荷綠色掐腰小裙子，襯得本就白皙的膚色，如白玉一樣清透瑩潤，舉手投足都
是刻進骨子裡的優雅儀態，又自帶習慣性地搖曳生姿。
跑車顏色就是為了搭配她今天的小裙子而選的。
別人都是造型配跑車。
秦芒這裡是跑車配造型。
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此時正戴著藍牙耳機和傅鴛通電話。
打聽成為一線之後，她賺了多少錢。
等傅鴛預估了一個數字之後，素來花錢如流水的小敗家精還有點不可思議，「這麼少？」
「這還少呢？」
傅鴛算了算，她才火了多久，就凈收入八位數，還是8開頭，放眼整個娛樂圈，也是相當可以的數字。
當然。
該稅的都稅了。
可是。
才八千萬，都買不起一艘豪華遊艇。
秦芒幽幽地嘆口氣。
傅鴛奇怪問：「你怎麼了？」
秦芒真切地感嘆：「我真的好窮啊。」
傅鴛：「……」
想了想這位平日里的花錢習慣，才賺了八千萬確實挺窮的，都買不起她一個頂級寶石。
主要是。
秦芒想，這點錢，給賀泠霽買不起禮物。
距離他生日還有半年時間。
秦芒原本打算休息半年的，她沉吟幾秒，突然認真喊了聲，「傅姐。」
「上次你說的那部S+級別的電視劇，接了吧。」
傅鴛：「你不是覺得進組時間太長，捨不得『蜜月期』的老公？」
說到蜜月期這三個字時，傅鴛刻意加重語調。
結婚幾年的蜜月期。
虧她說得出口。
秦芒淡定自若，一點都不臉紅：「哦，我現在想通了。」
「搞事業更重要。」
「等
這檔真人秀拍完，就進組！」
未免自己後悔。
秦芒果斷讓傅鴛這就去聯繫劇組那邊。
啊啊啊啊。
這部電視劇作為大製作，給演員的片酬自然也不會少。
秦芒之前不想接，是因為這部戲有大量吊威亞飛來飛去的表演，她……自從那場《抑鬱症者》那場墜樓戲拍完之後，對吊威亞有點陰影。
偶爾吊吊還行。
一直吊——
就很難受。
都是為了給賀泠霽買生日禮物！
算算看。
她好像真的沒有給賀泠霽花過什麼錢。
相較於賀泠霽的付出。
秦芒小臉突然閃過一絲絲的心虛。
之前還想要跟人家告白呢。
連禮物都沒準備，哪家正經男人會接受這樣的告白。
幾分鐘后。
頂樓總裁辦門口。
叢秘書乍然看到秦芒曼妙纖細的身影，差點嚇得把手上拿得重要文件甩出去，
「太、太、太太？」
「您怎麼突然來了？」
辦公室雙開的銀白色大門此時緊緊關著，秦芒瞥了眼。
隨即雙手環臂，又見到他這慌亂表情，微微眯起那雙水波瀲灧的含情眸，「怎麼？」
「你家boss金屋藏嬌了？」
「怕我來？」
「怎麼可能！」叢秘書立刻否認，「賀總平日里守身如玉得緊，別說金屋藏嬌了，連女性客戶都不會單獨召見，男德滿分！再說，要藏也只藏您吶。」
務必為上司的婚姻站好每一班崗。
果然。
這話一出。
秦芒紅唇翹了一下，「這還差不多。」
說著，便準備推門進
去。
叢秘書不敢阻攔，但是低聲提醒：「賀總在裡面開高層會議。」
秦芒剛剛覆在門板上的縴手一頓：
「那我等等。」
她又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
見叢秘書手裡還拿著厚厚一沓文件，精巧的小下巴微抬，「行，那我等他會議結束再進去。」
「先去逛逛。」
賀氏集團這麼大。
剛好她之前好多地方都沒參觀到。
叢秘書鬆口氣：「您稍等。」
「我送完東西，就來陪您逛。」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去忙吧。」
原本秦芒是打算去樓下休閑區溜達一圈的。
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
然而。
剛準備乘坐電梯時，忽而看到走廊盡頭好像是用一扇極具科技感的銀色框架屏風隔開。
她隨口詢問路過的助理秘書。
「那裡也是辦公區域？」
老闆娘問話，助理秘書不敢不答：「那裡是前段時間才開闢出來的，專屬於賀總的私人領域。」
「也是第二休息室。」
「除了賀總，其他人不能進入的。」
好呀。
賀泠霽居然背著她有小秘密了！！！
秦芒腳步一轉。
原本不打算去的，被助理秘書這麼一說，她必須要去看看！
助理秘書望著她的背影，不敢阻攔。
想到賀太太對於賀總的重要性。
外人不能過去，但賀太太應該可以吧？
況且。
那裡是有面部識別、指紋識別以及密碼識別三重防護。
太太估計也進不去。
不過。
助理秘書原
地猶豫幾秒，還是決定去問問他的頂頭上司叢臻。
叢臻得知太太去畫室了。
瞳孔地震。
靠啊！
賀總的小馬甲要掉了嗎！！！
他最清楚賀總在極光超話里產糧的全過程。
重點是——
原版全都放在那間畫室。
恰好高層會議接近尾聲。
叢秘書不敢耽誤，在賀泠霽耳邊低語了兩句。
「太太發現您的畫室了。」
「您好像要掉馬了。」
賀泠霽拿著黑金色鋼筆的指骨略一停頓，隨即在文件最後落下行雲流水的簽名。
這才不急不慢地起身。
望著玻璃金屬質感，線條極具冰冷感的大門。
8位數密碼。
秦芒思考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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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成功。
連前後位置都猜得清清楚楚。
因為……
他自始至終都將她放在第一位。
秦芒心如明鏡。
這點猜中密碼的愉悅，在推開大門后，變成了錯愕，雙眸定格在牆壁上——
線條冰冷的現代化裝修。
裡面卻掛著一幅幅色彩絢麗的油畫作品。
秦芒記性好。
一眼便認出掛在牆壁上那副畫，是她之前在極光超話里無意間刷到的那張——
華美古董花瓶內，幽幽綻開了一支黑色曼珠沙華。
因為色彩太斑斕濃艷，所以她印象深刻。
是超話那位亂碼君！
她一直想知道何方神聖的亂碼君！！！
一切皆有了答案。
秦芒之前沒有刻意刷過這位亂碼君的微博，此時打開手機。
一張張對照著牆壁上的畫作。
時間線非常清晰。
在他們公開之前。
賀泠霽便用這個賬號，在超話發布一些產糧圖。
並且還俘獲了大批粉絲？？
整天艾特他產糧。
若是在進入這扇門之前，秦芒聽到亂碼君是賀泠霽的猜測，或許會直接笑出聲。
怎麼可能呢。
賀泠霽哪有時間在超話給CP粉產什麼糧。
別說是賀泠霽了，也沒見哪家正主親自下場給CP粉產糧的。
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秦芒沒回頭，便知道是他來了。
誰都沒有說話。
一同望著牆壁上的畫作。
許久之後。
少女清軟的嗓音忽而響起：「szgmlwx是什麼意思？」
這是賀泠霽的小號名字。
真的是亂碼嗎？
賀泠霽終於動了。
氣定神閑地牽起她垂落的指尖，緩慢地從薄唇吐出兩個字音：「不是猜中了密碼嗎？」
「繼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