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八十章 何為因果
青蓮上御淡淡道：「讓你們說話是提條件的，一個個吵什麼吵，失了風度。」
「師父，那弟子提條件？」
「我先來。」
「我先來吧，我想到個絕的。」
「不一定有我絕。」
青蓮上御無奈搖頭：「讓你們提條件，是對你們的補償，但這裡是業海，為師也有損失。」
「呀，師父想乘火打劫？」
「死丫頭，亂說什麼，師父怎麼會那麼做。」
「噓，師父生氣了。」
陸隱瞥了眼那七枚靈種，還好沒答應娶她們，太鬧騰了，但說話的貌似就那兩三個，還有好幾個沒說過話吧，他聽得出來。
青蓮上御看著陸隱：「本上御修因果，講究緣字，那麼，此次入業海的緣，本上御跟你結，若你能將她們的條件全部完成，本上御，收你為弟子，真傳弟子。」
陸隱驚訝，收為弟子？
「師父，您要收這個小賊為弟子？還是真傳弟子？」
「我們都只是記名弟子呢。」
「不行，不能便宜了這個小賊，我提條件，姐姐們，讓小妹先來吧。」
「好，你先來。」
「七妹，提個狠的，別讓他留在業海，太不安全了，以後還不能洗澡了。」
「就是，洗個澡都要擔心受怕。」
陸隱沒管她們說什麼，而是看著青蓮上御，越發牟定自己出現在業海與此人有關，又是娶弟子，又是收徒，他必然知道自己領悟了因果，是有人告訴他的，還是他察覺到因果城牆被自己扒了磚頭？一時間，陸隱更加心虛。
「喂，那個小賊，我要提條件了。」
陸隱看向七枚靈種：「好，我聽著。」
「你可以求饒，或許我可以換個條件，告訴你，我要提的條件很難，你不可能完成。」女子挑釁。
陸隱目光一閃：「姑娘是青蓮上御的弟子，想必條件絕不會有違天道，也不會故意刁難，若姑娘讓在下變成女子，這種條件在下自然完不成。」
「哼，你少拿話壓我，我才沒你那麼下作。」
「你聽好了，我提的條件是。」
「讓東臨劍門門主戮思湛，成為四臨劍首。」
陸隱皺眉，東臨劍門？四臨劍首？沒聽過。
「七妹，你太狠了，這他怎麼可能完成。」
「好樣的七妹，你果然沒辜負姐姐的期待。」
「可惜了，早知道讓我來的，讓這小賊幫我們多做幾件事，然後再讓他失敗不是更好？」
「對啊，我怎麼忘了？姐姐們也不提醒我，就這麼讓他失敗太便宜他了，師父，弟子能不能換個條件？」
青蓮上御淡淡道：「你有資格換條件，但這個條件，他未必完不成。」
「什麼？他能完成？」
「不可能吧。」
「師父，他那麼厲害…」
青蓮上御笑著看向陸隱：「為師只是說，有可能完成，自然也有可能，完不成，陸隱，你可願接受這個條件？」
陸隱謹慎：「晚輩可以說不嗎？」
「不可以。」
陸隱無奈，那你還問？
「行，
就這個條件，我不信他能完成，師父，弟子確定了，就這個。」
青蓮上御點頭：「好，那你們便先行離去吧。」
七枚靈種皆看了看陸隱，一個個飛散離去，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們倒想看看，能被青蓮上御看中，有心要收為弟子的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四臨劍首，放眼九霄宇宙都大名鼎鼎。
在七枚靈種離去后，陸隱神色越發肅穆，他要單獨面對青蓮上御了。
青蓮上御看著陸隱：「你可知，何為四臨劍首。」
陸隱恭敬道：「晚輩不知。」
「九霄宇宙存在一地，以劍意養劍，分為東西南北四臨，每隔一段時間，三方成全其一，那唯一的，便是集三家之所長成就劍首，這便是四臨劍首。」
「四臨劍首的爭奪是大事，會引去很多高手參觀，也會一定程度上影響九霄宇宙部分格局，你要幫的東臨劍門這一代沒什麼像樣傳人，小七便是東臨劍門門主之女，她希望東臨劍門能成為劍首無可厚非，但東臨劍門本身，沒這個能力。」
「你打算怎麼做？」
陸隱道：「晚輩要去看了才知道。」
青蓮上御點頭：「那就去吧。」
陸隱遲疑了一下：「前輩，晚輩有一事要向前輩說明。」
「說。」
「晚輩，不能拜師前輩。」
青蓮上御一怔，有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陸隱深呼吸口氣，恭敬行禮：「晚輩，不能拜師前輩。」
青蓮上御好笑：「你知道本上御是誰吧。」
陸隱抬眼：「永生境，九霄上御之神。」
「能拜師前輩，是無數修鍊者夢寐以求的，而這樣的人，億萬萬中無一，但晚輩已有恩師，無法拜師前輩，還望前輩贖罪。」
青蓮上御深深打量著陸隱：「你確定？」
「確定。」
「你的恩師，也是永生境？」
陸隱道：「恩師並非永生，但在晚輩心中，無可替代。」
青蓮上御感慨：「尊師重道，好，你既然決定，本上御不會勉強，那就換一個承諾，若你能幫她們七個完成條件，你可以請我做件事。」
陸隱驚喜：「真的？」
青蓮上御笑道：「自然是真，原本不會有這樣的承諾，但念在你尊師，品德可貴，額外賜予。」
陸隱再次行禮：「晚輩，多謝前輩。」頓了一下，陸隱道：「那，前輩，晚輩這就去四臨劍門？」
青蓮上御道：「你打算如何去？」
陸隱剛要說什麼，但轉念一想，道：「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指條明路。」
青蓮上御笑道：「你可知，何為因果？」
陸隱目光一亮，有些興奮，恭敬道：「起為因，結束為果，此為因果。」
「對因果，你如何了解，如何使用？」
「晚輩經歷不同的人生，發現最終結果回到原點，大徹大悟，終領悟因果，而對於因果，晚輩可看穿他人過往，推算未來，以因果往複他人之歷程，甚至抽出他人之因果。」
對於這些，他沒有隱瞞，面前的是青蓮上御，一個古老的永生境強者，給他的感
覺不是那怪獸和青草大師可比。
儘管沒真正與青草大師交手，陸隱就是有這種感覺。
而且此人修鍊因果，遠比自己熟悉得多，在這種人面前隱瞞，很難。
不過有一點他也沒說，那就是自創因果，這需要因果天道，而此刻，他的因果天道消耗的太多太多，遠遠達不到當初的規模，這種規模的因果天道雖保留了可以自創因果的能力，卻怎麼看也不像可以做到自創因果的程度。
儘管在因果一道，陸隱無法與青蓮上御比，但他很確定，自創因果，是極難的，冥冥中的感覺不會錯。
青蓮上御聽著陸隱的話，讚歎：「你才修鍊多久，竟能將因果一道掌控到如此程度，相當不容易，連本上御都要佩服你。」
「晚輩不敢，還請前輩指教。」
「教導你是你師父的責任，與本上御無關。」
陸隱被噎住了，那你還問？
「不過既然要完成條件，總該給你些方便，你聽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每個人對宇宙萬物，對生命的理解都不同，即便永生境都不存在準確答案，而在我這裡，因果，是緣為始，歷為路，業為終，這是本上御對因果的理解。」
陸隱出神望著地面，回想著青蓮上御的話。
緣為始，歷為路，業為終？
「你入我業海，這是緣，所以我贈你承諾，達成與那七個弟子的條件。」
「你此去完成這些條件，便是路，這一路下來，便有了因果。」
「完成了條件，你的收穫，你的成長，你在這一路上所做的善，惡，皆為業，便是果。」
「因果，便是如此。」
「本上御對很多人都說過，因果，是另一個世界，不領悟因果，永遠入不了這個世界，當今宇宙，你與本上御就在這個世界內，既存在世界，便有這世界獨特的運行規則，修鍊，戰鬥，生存，感悟，也包括人世間的愛恨情仇，皆可在這個世界內感受到，自然也包括最平凡的，問路。」
陸隱一懵：「問路？」
青蓮上御很認真：「不錯，問路。」
陸隱怔怔望著青蓮上御，沒聽懂。
「業，可以是你一路而來因果的業，也可以是別人的業，無論你去哪裡，這宇宙現實存在的路標可以找，而因果世界的路標，同樣可以找，業，便是路標，業為終，亦可，為緣之始。」
「言盡於此，你能領悟則善，不能領悟，自行離去吧，若完不成她們的條件，本上御便親自為她們討回公道。」說完，身影消失。
陸隱沒在意青蓮上御的離去，他腦中反覆回想剛剛的話，靈光一閃，當即盤膝而坐，閉目而悟。
這一悟，就是半年。
半年時間過得很快，陸隱根本沒感覺。
等他再睜眼后，面帶興奮，原來如此，業，問路，另一個世界，真有意思啊，因果一道。
起身，他看了看四周，這時他才認真打量周圍。
這裡就是青蓮上御的業海？放眼望去，一片朦朧，確實聽到了海的聲音，而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後面的池塘。
池塘盛開著蓮花，很是精緻，此刻卻四面開裂，明顯是被力量破壞，正是來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