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We are watching you
得到了許可，羅貝爾特握住把手拉開門，示意江漪先進，隨後也緊跟著邁步走進順帶關上門。
「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坐在主位的海拉清了清嗓子，溫聲詢問一起來的兩位下屬。
「…」
兩人對視一眼，她們都能看出斯利沃威茨大人此時似乎心情不錯，但是…
阿斯巴赫大人好像正好相反。
她們偷偷看了眼不遠處，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們的另一位上司。
從背影就能感受到上司的不爽…
兩人默契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斯利沃威茨大人，開始彙報工作。
羅貝爾特示意江漪先說，江漪點點頭，將手中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遞給上司。
「斯利沃威茨大人，今天下午發生在Galaxy商場的刑事案件已經解決，兇手在工藤優作的推理下已經被警方捉拿，法務部之後也會以損壞商場名譽為由提出理賠。」
「這次事件的影響在法務部和公關部的應急處理下順利將相關損失降到了最低。」
「案發店鋪也在抓緊翻新，店員的心理疏導工作已經安排妥當。」
「不過商場還是需要停業三天，這三天帶來的損失，保守估計，大概在三億日元左右。」
「具體的細節和數據我都寫在報告里了，還請您過目。」
江漪將後續的處理和商場的虧損一一彙報。
「嗯。」
海拉垂眸一目十行快速翻閱著提交上來的報告，虧損三億還在接受範圍內，補救措施實施的也很及時。
「做的不錯。」
她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代號后遞迴給江漪：「按上面的繼續執行。」
「還有什麼事要彙報嗎。」
海拉轉了轉手中的鋼筆，單是彙報商場的工作，郵件就行，沒必要跑一趟過來。
「是這樣的，斯利沃威茨大人。」
江漪拿過文件，正色說到。
「阿斯巴赫大人吩咐需要特別監視的五個警校生如今已經傷好出院，其中重點監視的兩個人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今天早上分別被警察廳的警備局和公安部的人叫去了。」
「談話內容稍後會發到您的郵箱，」
「其他三人暫時沒有被傳喚。」
「FBI的人依舊停留在米花酒店，鑒於宮野明美下午新提了車，他們終止了今晚行動的計劃。」
「代號為麥芽威士忌的卧底昨天下午兩點在大阪和新的聯絡人已經接頭，視頻和錄音已經發到您的郵箱。」
Galaxy商場總負責人只是明面上的身份，江漪作為被洛娜她們從小就重點培養的手下，當然不會只負責一個小小的商場。
在江漪正式拿到代號時，洛娜就給了她一份名單，她的本職工作也正是負責監視名單上，處在日本境內的所有標紅對象。
包括工藤一家、毛利一家、警校五人組等等和劇情相關的人物。
還有被各方人馬派來，潛伏在組織里的卧底。
一個龐大的犯罪組織，是不可能抹去一切痕迹，不被其他勢力發現的，更別說它還存在了二十多年。
雖說劇情中只出現了十來人數量的卧底，但實際上，潛伏在組織中的卧底遠不止這點人。
沒有卧底潛伏的犯罪組織是不合格的，那隻能稱之為一群混混在過家家。
同樣的，你不能因為劇情里只有琴酒一個人在支撐反派陣營，就以為組織里的其他人都是廢物。
組織里確實有很多假酒，但純黑的真酒更多。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即使它是由一本推理漫畫衍生而來，如今也正按照漫畫劇情逐步運轉。
但在劇情之外，衝突、階級、戰爭、生存、天災…一切都存在。
這些不屬於『主角』，但屬於『路人』。
作為『路人』的卧底不需要按照劇情過日子。
他們是『自由』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們是可以被改變，可以被殺死的。
一千次的輪迴，洛娜早已記完組織里所有卧底的信息。
在她最討厭的三樣東西里，卧底是其中之一。
但洛娜清楚，直接殺掉卧底是最沒有效益的，作為一個成熟的BOSS，當然是要好好利用他們為組織添磚加瓦，發光發熱。
因此，除了那些和她有仇的卧底被幹掉了外，其他的卧底洛娜都沒有動。
畢竟免費的勞動力哪個老闆不愛。
什麼？卧底的工資？不存在的。
洛娜早就把這些卧底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就算組織不給他們發工資，他們也不會，也不可能離開組織。
畢竟卧底的任務就是潛伏，然後不擇手段往上爬，獲取組織的一切情報，或是他們東家需要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卧底只能付費打工。
卧底開不開心洛娜不知道，反正她很開心。
想要利用好卧底為組織幹活自然少不了監視。
江漪對卧底的監視範圍大到行動過程，小到言行舉止。
能被送來當卧底的人警戒性都不錯，但他們如今作為組織的一員，本身就更容易被內部監視。
當然這都是秘密進行的，只有作為BOSS的洛娜和海拉知道。
Wearewatchingyou.
回到現在。
江漪盡職地將工作一一彙報完畢。
海拉點點頭，手指輕點在桌面，看來很快就要和那兩個『幸運兒』見面了。
這次該怎麼歡迎他們呢。
她看了眼不遠處不做聲，似乎還在生悶氣的搭檔，有些好笑。
看來氣的不輕啊，連仇人的消息都忽略了。
海拉收回目光，看向等待指示的江漪：「我知道了，繼續監視，不要暴露。」
「是。」
江漪點頭應下。
「拉菲，你呢。」
海拉看向羅貝爾特。
「斯利沃威茨大人，這是白銀項目的最新進展，項目的最新需求下午已經給阿斯巴赫大人批閱了。」
羅貝爾特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上司。
「此外我剛剛收到了宮野明美的郵件。」她頓了頓，「她希望能和雪莉見面。」
「唔…見面啊。」
海拉轉了轉筆，若有所思，上次批准這對姐妹見面應該是兩個月前…
她想了想，轉頭問搭檔：「阿斯巴赫，你覺得呢。」
「…」
一片沉默。
海拉眯了眯眼，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搭檔正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快速在界面滑動。
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迷網路世界的樣子。
「…咳，咳。」海拉清了清嗓子，加大音量：「阿斯巴赫！」
「…」
還是沒有回應。
很明顯，背對著她的人沉浸在手機中，完全沒有察覺周圍的氣氛。
感情不是在生氣，而是在玩手機。
好，很好。
海拉笑了，被氣笑的，緋色的赤眸閃過危險的暗光。
羅貝爾特和江漪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碰到上司之間的修羅場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海拉盯著人看了一會，轉回頭在剛剛呈上來的文件上寫寫改改，最後簽上名遞給羅貝爾特：「白銀項目按上面的標註修改一下。」
她合上筆蓋，思索了一會：「宮野明美那邊，你回復她下周一組織會讓她們見面，並且接下來的一周內她們都可以待在一起，雪莉可以住在她那邊不用回基地，也不用繼續去做實驗。」
「就當是給她們的假期，不過安保工作還是必須的。」
「剩下的，你去安排吧。」
羅貝爾特點點頭：「我知道了大人，我會安排好的。」
說著她瞥了一眼旁邊瑟瑟發抖的學生，繼續快速說：「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嗯。」
海拉無所謂擺擺手。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拿著文件一溜煙快速離開了氣氛壓抑的辦公室。
開玩笑，她們可不想參與兩位上司的戰場。
海拉看著兩個下屬火急火燎的背影挑了挑眉，跑的可真快。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清場了。
她從皮椅上站起，施施然走到搭檔背後，光明正大看她正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