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丑幫」

「精彩！我說老大你為什麼不直接幹掉那個傢伙，原來還有這種安排，我怎麼就想不到！」

沃森區，小唐人街，夜翼酒吧。

「小丑幫」的高級成員們聚集在一起，他們剛剛跟隨著埃貝特·谷波的視角，實時觀看了《埃貝特·谷波之死》完整的過程。

在這秘密包廂之中，只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小丑幫」的高層們並沒有全部到齊，但在場的三人毫無疑問是核心。

除了克洛溫之外的另外一位男性，名字叫做威廉·黑爾，是在「聖多明戈區科羅納多農場」的貧民窟里長大的男子漢。

威廉·黑爾剃著寸頭，身形壯實，剛剛開口說話的人就是他。

克洛溫沒有答話，他微微後仰，靠在沙發的靠墊上，雙眼緊閉，臉上帶著笑意。

他在品味，品味那臨死之前爆發出的瘋狂，這是他一手操縱的戲碼，雖然還顯得有些生疏，但這次的演出非常的順利。

坐在寬闊的沙發上，看著面前的屏幕逐漸的熄滅，另外一名女性成員走上前去。

女孩有著一頭及耳的黑色短髮，上身披著一件粉色的小外套，裡面則穿著黑色的黑客服，身形勻稱，走路像是貓一樣。

她將屏幕下方機器錄製完成的「超夢」取了下來，這將會成為又一款經典作品。

《埃貝特·谷波之死》——「小丑幫」。

「超夢」，是一種能夠將個人體驗轉錄為數字格式，通過特殊增幅后直接在觀賞者的神經系統內播放的科技，它可以讓觀賞者全面體驗當事人的情緒、感受、思維、記憶以及肌肉的收縮，纖毫畢現。

在如今這個時代，「超夢體驗」已經成為了生活日常，甚至是成為了一些人生活的全部。

「他罪有應得。」

薩沙·雅科夫列娃開了口，她對埃貝特·谷波死亡這個結果，表現的很滿意。

這種獨特的死法，只是克洛溫對埃貝特·谷波這個必死之人的廢物利用而已。

要不然的話，那個傢伙昨天就已經死了。

埃貝特·谷波，前幾天在「沃森區」撞死了一個孩子，並且態度惡劣，不願意負責。

於是，苦主找上了他們「小丑幫」，想要為孩子討回公道。

然後，便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這些信息都會備註在「超夢」里，作為體驗的前情提要，觀看者有必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是的，他罪有應得。

夜之城給不了的正義，由我們來給。」

在仔細品味了那份瘋狂之後，心滿意足的克洛溫開了口，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蒼白的皮膚，猩紅的嘴唇，明明化著一副「小丑」的面容，卻在做著「正義執行」。

克洛溫說話的語調很是古怪，彷彿有一種魔力，讓人只是聽了，就不禁心中生出怒意，不禁想要發泄，想要毀滅些什麼。

威廉·黑爾和薩沙·雅科夫列娃顯然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抱歉，是我的問題。」

克洛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小心，他開口表達歉意，這一次的聲音就要正常多了。

對於這個新能力，他掌握的確實還不是太好。

「沒關係老大。」

威廉·黑爾撓了撓頭，他沒覺得這有什麼。

他當然知道，他的這位年輕老大有著一些特殊手段，那是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手段，是他們「小丑幫」能夠存在的關鍵。

「我們今天還有行動嗎？」

剛剛看了一場完美的演出，威廉·黑爾現在很是興奮，他問著接下來的計劃。

作為在場三人中純粹的戰鬥、射擊擔當，威廉·黑爾平常的任務之中就不包括思考，他只需要按照克洛溫的命令行動就行。

「當然，埃貝特·谷波之死只是前戲，開胃小菜罷了，是給荒坂的一個小驚喜。」

面對威廉·黑爾的疑惑，克洛溫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目標。」

克洛溫說著，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薩沙，看向了那個有著彷彿靈貓一般氣質的女孩。

威廉·黑爾不知道行動計劃，那是因為他不需要想那麼多，只需要知道該如何做就行。

但薩沙不行，她必須要提前做好各種準備，把行動計劃都安排好，這是職責，也是考驗。

「荒坂的這批貨很重要，義體、賽博組件、槍支彈藥應有盡有，都是高級貨，價值非常高。」

薩沙·雅科夫列娃利落的開口，一邊說著，她一邊將情報、作戰計劃分享給了克洛溫和威廉·黑爾兩人。

作為作戰計劃的制定者，她已經快要習慣這麼做了。

「哇哦，酷！」

大體掃了一眼，威廉·黑爾給出了他的評價，那些酷炫的裝備很是引人注目，都是硬貨。

「既然沒發生什麼變故，那就按照原計劃行動。」

克洛溫咧了咧嘴角，選擇了相信小薩沙的行動安排，他在有意的培養薩沙，逐漸把制定行動計劃的任務轉交給她來做。

「小丑幫」的核心領導三人組，分工很明確。

威廉·黑爾是戰鬥擔當、射擊擔當、爆破手，是帶人沖在最前線，干臟活累活的那一個。

而薩沙·雅科夫列娃，則是黑客和作戰計劃制定者。

她被保護在後排，主要負責的任務是偵查、輔助、情報，以及應對敵方的黑客。

黑客，總是喜歡藏在陰影之中，不用直面槍林彈雨，看似很安全，有時候任務都完成了，卻連人都沒有見到一面，這樣就能夠賺上一大筆，非常的讓人羨慕。

但是，在網路中的「入侵」、「對抗」、「保護」，在「電子元件」中與敵人爭奪每一個節點的掌控權，這些事情的危險性，並不比直面槍林彈雨低，甚至還可能更高。

屬於黑客的戰鬥，發生在常人不可視的地方。

因為是技術性人才，並且舉足輕重，一個成熟、靠譜的黑客，往往會是團隊的核心人物，至少也會佔據一半的話語權。

但在克洛溫的小隊之中，薩沙·雅科夫列娃的話語權並沒有那麼重。

因為克洛溫自己也是個黑客，甚至技術比薩沙更好，他算是薩沙在黑客一道上的老師。

克洛溫在團隊之中的角色，就是兜底。

以前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克洛溫自己一手抓的。

從無到有，在短短几年之間，他就把「小丑幫」給帶了起來，成為了如今這個盤踞在「沃森區小唐人街」的大幫派。

「夜翼酒吧」，是克洛溫的產業，這裡也是「小丑幫」的總部，重要的據點之一。

現在，年輕的「小丑幫」需要更多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所以克洛溫開始培養薩沙。

這個年輕的姑娘有著很不錯的潛力，她幾乎具備成長為團隊核心黑客的所有條件。

最重要的是，她也深得克洛溫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