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國罵
的的喀喀湖,太陽島。
慘叫,充斥著痛苦,不甘、憤怒以及深深的深深的滲入骨髓的那種無力你無奈的慘叫透過神廟的門縫傳出。
門口,兩名壯碩的壯年士兵驚疑不定的面容變得蒼白,渾身禁不住的開始顫抖。身後,門內的太陽聖女們還在嘶喊,或年幼、或稚嫩、或蒼老的嘶喊聲,如一把把鋒利的鋼刀,刮擦著他們全身的骨骼……
口已不能言,被駭的他們顫動的在門側移不開分毫,只能希冀著一會兒送飯的奴僕可以發現這裡的情況以及他們倆的異常......
西方偏北,橫亘於安第斯山脈與的的喀喀湖之間仿似刀鋒狀的山峰末端,巨大的門戶正在顫動著。
那位失蹤了許久的年邁巫師四肢染血,拖著一道長長的血痕緩慢地爬行到了近前,他的目光凝視著那跳躍著的熾白光芒的巨型門戶,緩緩盤坐了起來。
突然,他伸出手,並指成刀猛地刺進了自己的左胸,用力捏住自己的心臟。
痛苦,極致的痛苦在他的臉上浮現,極度扭曲下的面孔說不出的可怖,但他,沒有停下來,而是依舊緊咬著牙關,堅定地、堅定地瞪視著前方門戶,開始唱詠起了流傳了數千年的咒文。
荒涼的沙漠,倒塌的殘垣,陽光烈焰般炙烤著的大地,撲面而來的熱浪,令人感到窒息。
東北方的黑雲漩渦已經肉眼可見,極遠處傳來的幾聲野獸嘶吼聲,令人不寒而慄。
被熾白色跳動的光芒包裹住的門扉,巨大到老人以望不到頂,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強烈的光芒所籠罩。
在這光芒中,隱隱可見一隻龐大的生物正躍躍欲試般活動著手腳,似乎隨時準備踏出這扇門。
在巨大門戶的對比下,這隻生物的身軀龐大無比,於白芒中穿透出的氣息更是莫名讓人生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彷彿整個宇宙都要為它所屈服的龐大壓迫感。
它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讓人不寒而慄,彷彿它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是不可戰勝的力量的象徵。
「咻!!!」
一聲?
一道尖銳的呼哨穿透雲霄,讓來不及細看的部落勇士不得不放棄等待,直接沖向那緩緩站起的老巫師。
這一刻,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決絕之色,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彷彿在向命運挑戰一般。
奔跑中的他身體緊繃著,肌肉緊繃著,呼吸急促,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出更為驚人的力量。
而在他的身後,那片荒蕪的原野,天空中陰雲密布,狂風呼嘯,彷彿是在為這場戰鬥助威。
至於生死
他的生死?
在這關頭,他哪還有心思去權衡。
作為幾天前跟隨二十四王一起將那白色的「神靈」驅趕進那門戶的勇士之一,他自然知道要是那白色的神靈再次出來會發生什麼。
這也是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去吧!我最忠誠的兄弟,去找到老巫師,一定要找到他,如今......」
如今只有老巫師可以解決那門戶的問題。
當日,一名名同伴在他的面前變成乾屍,變成齏粉,親眼目睹下,他深深地明白,如今,老巫師對於他、對於王、對於部落、對於這方天地的所有凡人的重要性。
「嗚~~~~」
吼叫?
更似是號角的聲音猛地於那巨門處綻開,盪飛了沙塵亦盪飛了天空中的雲彩。
好像......
好像方圓千米的地界突然被人用透明的護罩遮蔽。
「大人!快!快走!先離開這裡!」
顫抖的粗糙大手終於抓住了老巫師的胳膊,急急的催促更是彷彿嘴中被丟了顆燒紅的煤炭。
無言、無聲,老巫師緩緩轉頭看著面前已經疾跑的失去血色的戰士。
看穿著紋身,應該是......
算了,算了。
本想回憶一下往昔的老巫師徒勞的放棄了這個奢侈的想法。
用力捏緊的心臟隱隱震顫,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中,那士兵也只餘下一個簡單的輪廓,至於記憶......
「大人!」
嗡鳴的雙耳已聽不清話語,但已經變得格外敏銳的第六感卻將戰士的急切傳進了他的精神之中。
「走吧!走吧!回家吧孩子!」
「記住,一定要記住......」
「千萬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大人!」
聲帶撕裂的痛苦卻仿似未決,急切中的士兵聲音嘶啞的一遍遍叫著...叫著......
這是他們的希望!
雖然,老巫師在二十四個部族中一直是以深不可測的形象出現,可,經歷過幾天前大戰的他,依舊不認為在沒有二十四王的幫助下,老巫師可以憑藉他的一己之力封印這座門戶。
「走吧!別回頭!」
「轟!」氣場炸開,以老巫師為中心的氣場陡然爆散,壯碩的士兵甚至都沒來得及再次乞求,身子已經如離弦的箭矢一般,凌空倒飛而去。
熾白色的光芒...
不,或者說是那巨大的門戶中,一隻,一隻足足有三四丈大小的手掌猛地頂起了熾白色的光芒,仿似鯨魚即將沖開海面般的畫面呈現在了老人的身前。
「大巫祭!」
老人慘笑嘶喊,朝著北方,朝著曾經的家園開口,用著充滿怨恨的語氣嘶喊道:「大巫祭!恁恁爹!」
......
「哈哈哈!」
「沒事!沒事!」
北方,瓜地馬拉的密林中。
身旁停下念詠咒語的巫師,手指停在了玉圭上的一個字元的筆畫上,於這突然變黑的世界中興奮的對著孟岩,安撫道:「沒事,是大巫祭他們在做法,沒有惡意的,對咱們沒有惡意的。」
聽到對方承諾的孟岩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法眼加上身體的感知下,一張肉眼不可見的大網明明白白的籠罩住了他所能感知到的極限。
生平僅見如此大範圍法術的孟岩,從中可不止看出了對方的強大實力。
那充滿惡意的能量可正蠶食著「祝由術」特有的那種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