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火靈
「有火靈根，只是根值屬性不高，只有七十一。」成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凌虛真人聽了這話，鬆了口氣，「無妨，七十一的根值修行興許不易，但用來煉丹卻夠了。」
師徒二人正說著話，洞府外又有動靜傳來。
「凌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凌虛真人眉頭一蹙，「妄劍真人怎會突然到訪？」
妄劍真人是劍宗的長老，平素幾乎不在宗門，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找人打架的路上。
三年前他突然歸來，閉門不出。
大家只當他外出遇上了什麼機遇，回來準備突破，卻沒想到時至今日也沒什麼動靜。
「莫非是來尋師尊煉丹的？」成彥也猜測道。
凌虛真人輕輕搖頭，覺得不大可能。
妄劍的道是殺道，按照以往的風格都是在戰鬥中尋求突破的，他除了補靈丹以外，其它什麼丹藥都不吃。
「罷了，待他進來一問便知。」
他抬手解了禁制，親自迎了出去。
「妄劍真人怎的出關了？可是有所成？」他一手捋著鬍鬚，笑著問道。
妄劍一副中年人模樣，背後背著他的本命重劍，寬厚的臂膀看起來力量滿滿，應當在體修上也有所建樹。
聽了凌虛真人的問話，他搖了搖頭，「毫無寸進，約摸是時候未到。」
他神色淡淡，似乎也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堅實的心境由此便可見一斑。
就在凌虛真人打算問清楚他的來意時，他自己卻先一步說了出來，「凌虛真人，我聽聞您最近有打算收關門弟子？」
他這樣一說，凌虛更有些迷惑了，自己收關門弟子關他什麼事兒？總不可能他一把歲數了還要來給自己當弟子？
便是如此，他也不會收的，連個火靈根都沒有，單一金靈根有個什麼用？
「是有此打算。」凌虛真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微微頷首道。
妄劍又接著說道：「凌虛真人，我們劍宗有一弟子火靈根九十九，讓她做你的關門弟子如何？」
妄劍聽了火靈根九十九，眉頭一蹙，聲調也高了幾分，「這樣的天才，你們願意讓她入我丹宗？」
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若不是打著什麼其它不為人知的小算盤，這樣的天才他們巴不得將她好好藏著掖著。
妄劍也知道他沒那麼好糊弄，就嘆了口氣，解釋道：「實不相瞞，我們也是惦記著你手中的洗髓煥金。再者，赤羽那丫頭也對煉丹感興趣，她若是洗了靈根，便是根值一百的天靈根。屆時，無論煉丹還是練劍，都會事半功倍。」
他當然捨不得將這樣優秀的弟子拱手讓人，但這既然是赤羽的選擇他自然也會尊重。
當然，還有一點，他們劍修真的太窮了，對比起富甲一方的丹師，他們根本拿不出什麼讓對方心動的東西。
凌虛聽了他這話，直接嗤笑一聲，兩手背在身後涼涼地說道：「你們還真是打著一手好算盤呀，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妄劍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也不算是空手套白狼，這不是還送了你一個天靈根弟子嗎？」
凌虛一甩衣袖，兩手背在身後，直接轉過身去，「免談。」
妄劍看他態度十分堅決，只能忍痛說道：「多年前，本座外出歷練，收了一隻火靈，你若是收下赤羽，這隻火靈本座便轉贈給您。」
火靈是每個煉丹師都夢寐以求的靈寵，火靈乃是火靈氣依存天地之靈氣孕育出來的開了靈智的生命，沒有人比他們更懂火焰。
有火靈的協助，煉出來的丹藥都要比真實水平高出來一個等級，成丹率也要更高几分。
然而這種天地衍生的火靈本就十分難得，上萬年甚至十萬年才有可能孕育出來一隻。但是抓火靈的人卻越來越多，現在想要擁有一隻火靈已經十分難得了。
在東洲的黑市上，一隻年份久的火靈足以賣出天價。
然而凌虛如今已經八百餘歲，早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火靈。
「一個修士又不能擁有兩隻火靈，我要這有何用？」
他還惦記著那個秦姝，這種有自己想法的人才更適合煉丹，也更適合繼承他的衣缽，說不定還能將他這一脈發揚光大。
「難道你就不能給你座下的弟子們要一隻？成彥和溫池都還沒有吧？」妄劍擰著眉頭問道。
他實在怕被凌虛拒絕，因為這隻火靈也只是他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凌虛思忖了片刻，心中才做了決定，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妄劍真人，說道：「可，本座收下她做弟子。」
但是關門弟子卻另有其人。
妄劍頓時大喜，他對著凌虛真人一抱拳，誇讚道：「凌虛真人果然敞亮，那……洗髓煥金……」
「本座的弟子，本座自然會替她們考慮周到。」
凌虛真人也知道多一個天靈根的弟子對宗門來說有多重要，如今是妄劍來求他，若是他不應下，只怕下次來得就是掌門師兄了。
妄劍鬆了一口氣，「那本座就替徒兒赤羽謝過凌虛真人了。」
送走了妄劍，一旁的成彥早已經眉頭緊皺。
原本板上釘釘的事兒，誰知道會出了這樣的意外。
但那個叫秦姝的確實天賦過人，腦子也好使。
實在不行，自己破例收個徒兒也是可以的。
到了金丹修為都是可以收徒的，只是他和溫池年紀都不大，也沒那耐心教導徒兒，便從未提過此事。
「師尊，那秦姝……」他剛想開口跟凌虛真人提一聲自己的想法。
卻沒想到凌虛真人直接開口道：「今年便收赤羽和秦姝兩個弟子吧。有赤羽打掩護，旁人倒是也關注不到這個小廢物。」
嘴上叫著人家小廢物，臉上濃濃的笑意卻徹底出賣了他。
成彥聞言也是稍稍一愣，仔細一想也是如此。
赤羽資質出眾，一入宗門便萬眾矚目，有她珠玉在前，秦姝這樣的資質確實不怎麼會被人看到。
秦姝本人可不知道背後的這一番變故，更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成了大師兄的徒弟。
她回去了住處，打坐修鍊了一個夜晚，正準備去參加第二輪選拔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大師兄的傳音符。
土色的符紙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燃燒殆盡，成彥清冷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告知大家師尊已經定下弟子，剩下的比試也不用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