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各自的第一步

當中國隊在酒店會議室里關起門來開會的時候，本屆世界盃第二場比賽，也是a組的第二場比賽，法國隊和烏拉圭隊的比賽也已經開始。

而等到中國隊全隊準備乘車出發去比賽場地梅賽德斯球場時，法國和烏拉圭的比賽正好結束。

上一屆世界盃小組賽就打道回府的法國隊這次在首場比賽中展現了他們強大的攻擊火力。

佩耶和博內特各入一球，再加上烏拉圭球員的烏龍球，最終法國隊以3:1的比分擊敗南美勁旅，取得了開門紅。

目前法國隊和美國隊同積三分，凈勝也都一樣，但法國隊因為進球數更多暫列第一，美國第二。烏拉圭有一個進球，所以排名第三，韓國隊小組墊底。

a組的首輪小組賽已經落下帷幕，接下來就該輪到b組的比賽。

而首先登場的就是中國隊，他們將迎戰阿爾及利亞。在他們比賽之後，是巴西和俄羅斯的比賽。

中國隊比賽將在亞特蘭大當地時間六月十六日下午四點鐘鳴哨開球，北京時間則是六月十七日的凌晨四點。

酒店大門外圍滿了中國的媒體記者，以及那些沒能買到球票的中國球迷——有票的現在人都在梅賽德斯球場里。

當中國隊球員們穿著統一的西裝制服從大堂里走出來，排隊上車時，現場的球迷們率先騷動起來。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五星紅旗，大聲呼喊和尖叫起來：「中國隊加油！！」

「胡萊牛逼！」

「羅凱我愛你！！」

「清歡！！啊——清歡！！」

「陳星佚！！陳星佚！！」

記者們按下相機快門，把這一幕定格在了存儲卡里。

在如此喧鬧的環境里，現場央視記者也不得不提高自己的音量，這讓他看起來特別激動：「中國隊球員們出來了！他們即將登上大巴車去梅賽德斯球場！觀眾朋友們，這是中國隊在世界盃歷史上的第一次出發！」

※※※

李青青沒有等到鬧鐘響，就被客廳里電視機的聲音給吵醒了。

拿起手機一看，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然後她又看到了胡萊給自己的回復：「剛起床。」

是好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了，她不打算再回，因為這個時候的胡萊需要的是專心致志備戰，而不是在微信上和她聊天。

「……觀眾朋友們，這是中國隊在世界盃歷史上的第一次出發！」

外面客廳電視機里記者這句激動的話，正好在此時鑽進李青青的耳朵。

於是她睡意全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中國隊要去球場了，還睡什麼啊？

起來嗨……不是，是看球！

她迅速換好衣服，拿著手機起身下床。

打開卧室門，就看見客廳的電視機屏幕里，紅旗招展，中國隊球員們在球迷和記者們的夾道歡呼下，一個接一個魚貫登上大巴車。

正好胡萊出現在特寫鏡頭中，現場有球迷正在聲嘶力竭呼喊他的名字。

李青青莞爾一笑，然後問坐在沙發上的李自強：「爸，你怎麼在家裡看啊？謝阿姨不是說了讓我們去他們家看球的嗎？」

「這才什麼時候？人家說不定還沒起床，現在過去幹什麼？」李自強一邊低頭刷手機，一邊回答女兒的問題。「等比賽快開始了再去敲門。」

「也是哦……」李青青自己都比預計的時間早起來了大半個小時。

說完她拐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這才重新回到客廳里坐下來陪爸爸一起等比賽開始。

電視轉播里，中國隊的所有球員都已經登上大巴車，車門關閉，再緩緩啟動，駛離了人潮洶湧的酒店大門口。

在開道的警車帶領下，向比賽場地梅賽德斯球場進發。

※※※

胡萊站在球員通道里，攝像師扛著攝像機就在他旁邊。

胡萊知道攝像機鏡頭正在對著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將會出現在億萬電視觀眾面前。

不過這個時候他可顧不上像奧運會那樣，對著攝像機鏡頭抖機靈。

他表面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已經進入系統空間，正在把那十張【靈犀卡】，挨個給自己的首發隊友們用上。

隨著一張張卡片化為白光投入到隊友們身體內，在他的系統視野里，眼前已經一片白茫茫——前後隊友們的光鏈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巨大的光柱。

還好這光並不刺眼，否則胡萊眼睛估計得失明幾分鐘……

把所有【靈犀卡】都用完之後，他開始給自己裝備上【破損的巨熊護腿板】、【被穿過的巨熊球衣】和【愛人的紅繩】。

專心致志給自己套buff的胡萊不知道，他這一幕在別人眼裡有著不一樣的解讀。

「……胡萊在鏡頭面前一臉嚴肅。看得出來，在面對中國隊第一場世界盃比賽時，就連是胡萊也難得緊張起來……」賀峰感慨道。

「對呀，我還記得他在第一場奧運會比賽時的表現，那可真是收放自如啊……」顏康附和道，表示贊同。「而今天他很顯然不是很放得開……」

※※※

解說員這麼說了之後，謝蘭竟然沒有跳出來反駁，胡立新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有李自強和李青青父女倆在，她有些放不開……於是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知道原來謝蘭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抵在嘴巴前，身體在微微顫抖。

不是放不開，而是太緊張……

對此胡立新並沒有笑話自己的妻子，因為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表現了。

他也緊張呢，只是沒像妻子那樣表現的那麼明顯而已……

抑制不住身體抖動的謝蘭突然感到有人把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扭頭看去，是坐在她身邊的李青青。

女孩見謝蘭看過來，並沒有說話，只是沖她微微一笑。

謝蘭身體的抖動突然就緩和了一些。

於是她向李青青投去感謝的笑容，然後繼續扭頭看直播。

※※※

站在隊列中的張清歡突然心有所感地抬起頭，將目光投向斜前方。

在那裡，他看見一個長發及肩，面容白凈的男子正凝視著他……所在的方向。

那是阿爾及利亞的的隊長，他們的后腰伊利斯·賽得利。

張清歡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對方應該不是看自己。

所以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看是不是有其他人和賽得利對視。

沒看到有這樣情況。

接著他再轉回來，發現對方依然在看著自己這個方向。

那就確認了，賽得利確實是在看自己。

至於對方為什麼看自己嘛……

賽得利注意到張清歡也看了過來，於是他微微頷首一笑。

這副笑容出現在賽得利還算英俊的面容上，肯定可以迷倒不少女人。

但張清歡卻內心一沉。

因為眼前這個沖他頷首微笑的人可不是什麼瀟洒倜儻的「貴公子」。

恰恰相反，在意甲中游球隊聖馬可踢球的伊利耶·賽得利有一個殺氣騰騰的綽號：

殺人機器。

俗話說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

所以僅從這個綽號就能看得出來賽得利是一名什麼樣的球員。

身高一米八的賽得利看起來不是很強壯，但核心力量突出，善於奔跑，在中場掃蕩是他最常用的防守方式。

不過這都沒什麼，大多數掃蕩式后腰都是這麼踢的。

而賽得利除了這些特點之外，還有一個很有名的特點，那就是……防守粗野，侵略性極強。

這樣的特點讓他在意甲甚至都有些「臭名昭著」了。

這是一個上場每次防守都像是奔著弄死對方去的防守球員。

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表示善意？

想都不用想！

這樣的笑容肯定是一種威脅！

張清歡不想和這個瘋子對視，他把視線移開了，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之前保持平靜。

看見中國球員是這樣的反應，賽得利這次笑得咧開了嘴，把牙齒都露了出來。

他轉身收回視線，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手裡拿著一會兒要交換的隊旗，背在身後，微微昂頭，像個打了勝仗的驕傲將軍。

很快裁判組從後面走上來，對雙方的隊長說道：「準備出場了，先生們！」

賽得利頭也沒回，旁邊的姚華升轉身向自己的隊友們鼓掌吆喝：「出場了！出場了！打起精神來！」

其他中國隊球員跟著轉身提醒自己身後的隊友，互相鼓勁。

然後雙方球員牽上各自的小球童，跟著裁判組和自己的隊長，邁步向前。

清脆的鞋釘聲中，這兩支同為首次打進世界盃的球隊，都踏出了各自在世界盃歷史上的第一步。

雙方球員在各自國家的國旗引領下走上球場，站成一排。現場廣播提示所有人，接下來要奏參賽雙方國歌。

對於阿爾及利亞和中國隊來說，這都是他們各自的國歌第一次在世界盃舞台上奏響。

球場內很快安靜下來。

阿爾及利亞國歌率先響起。

每個出現在鏡頭中的阿爾及利亞球員們都似乎眼中含淚，十分激動地跟著音樂一起唱。

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耀時刻。

阿爾及利亞國歌后，現場響起一陣掌聲和短暫的歡呼。

接著廣播提示：「下面演奏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歡呼聲戛然而止，球場內一片肅靜。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當電視機里放出現場奏響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時，電視機前，ktv的包廂中，嚴炎、楚一帆和他們的夥伴們，都肩並肩排成一排站立。就像是球場上的中國隊球員們一樣。

他們跟著電視里的國歌聲一起唱。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不僅僅是在這間ktv的包廂里，在神州大地的其他地方，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也都同樣全體起立，對著屏幕唱國歌。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在公交車上，在地鐵車廂里，在馬路上……那些通過手機看直播的球迷們，也一樣手持屏幕，保持肅立，默默地跟唱國歌。

「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亞特蘭大梅賽德斯球場上空，響起震耳欲聾的吼聲。

那些從遙遠的中國趕去的球迷，那些本來就在美國和加拿大的華人華僑、留學生們……扯著嗓子把自己的聲音匯入了這場大合唱。

「起來！起來！！起來！！！」

轉播鏡頭依次掃過中國隊的教練席和替補席，無論是教練們，還是替補球員，都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朝國旗的方向。

「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鏡頭再一次掃過首發的十一名中國隊球員們，通過麥克風的現場收音，電視觀眾甚至可以聽到從他們嘴裡唱出來的歌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伴隨最後一個音符的消失，巨大的歡呼聲迫不及待地從球場看台上發出。

鏡頭中的隊長姚華升用力拍著巴掌，大聲對自己的隊友們喊：「準備比賽！兄弟們！」

ktv包廂中楚一帆和嚴炎像是隊長那樣，興奮地呼號道：「來了來了來了！比賽要來了！！」

電視機前無數的中國球迷們也在喊：

「中國隊加油！！」

中國隊的世界盃終於要來了！

※※※

ps，世界盃劇情期間，考慮到這段劇情對於整本小說來說都非常重要——不是在於中國隊最終取得什麼成績，而是這屆世界盃對於整本小說來說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部分，它的意義也絕對不是中國隊最終拿到什麼名次。

我希望能夠利用這屆世界盃把那些重要人物也好好塑造一番，讓他們更形象生動。

所以比賽中的篇幅會比較多。

但考慮到更新，如果還是維持原來的節奏，我又總擔心你們罵，導致我在寫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加快節奏，緊趕慢趕的。

可這麼一來，其實就違背我初衷了，有可能會導致我遺漏一些東西，不能交代刻畫的完整。

換句話說，我不想寫快，我想寫慢。

把該寫的都寫出來。

這樣一來，我估計又會有人抱怨「一場比賽寫了xx章都還沒寫完」。

所以為了讓追連載的讀者朋友們體驗稍微好一些，我決定在比賽中採取一天三更，但比賽外的劇情就一天一更。

一天三更讓大家可以不用覺得被拖得太久，也可以讓我更從容地在比賽中寫我想寫的東西。

而一天一更的時候就讓我把之前用掉的稿子再補起來，不至於被更新進度逼得喘不過氣來。畢竟暑假將近，我生活中的瑣事也會非常多，寫作是一定會受影響的。

具體什麼時候三更，什麼時候單更，我也會在頭天更新里先說明的。

首先明天、後天和大後天這三天，都是一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