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告訴你們了,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一刀殺了他。」
這殺手也是生氣。原本已經說好了,他們只管殺了人就好。到後來他們卻說要將這人活捉帶回去。實在沒有辦法,他們才出此下策。不然早在一開始這人就已經死在自己劍下。何必生這麼多的波折。現下沒有辦法,把人殺了,也總好過沒啥的強。
他看了兩眼身邊的人,眼神示意他們,手中的刀已經割傷了沈淵的脖子
就在這時葉薴摸起腰間的飛鏢。直直的射過去。扎進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吃痛,手上脫了力。葉薴一個健步衝過去。將沈淵拉到了自己身後。
「找死!」
那殺手忍痛將飛鏢拔了下來,舉起刀與葉寧纏鬥。
葉薴沒想到眼前的人還有些功夫傷了一隻眼睛,還能與接住她好幾招。
不過此人表面與葉薴纏鬥,其實意在葉薴身後的沈淵。
看穿他的意圖葉薴他故意給他留了個口子。
就在那人提刀劈向沈淵之時,葉薴從身後一劍刺穿他的胸膛。鮮血灑在了沈淵的臉上。
那人眼裡帶著震驚,瞪著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沈淵摸了摸臉上的血,意識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座佛堂。
「你沒事吧?」葉薴握住沈淵的手腕。
沈淵看著眼前的葉寧他的臉上有許多血。有的是別人的,有的是她自己。
他攥起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葉薴的臉,睫毛上掛著的血,隨著眼睛的運動上下震顫。
葉薴察覺到沈淵有點不對勁,她握住他的手腕握在手裡,右手提著劍。
剩下的人已經被自己的士兵降服了。
「說,誰派你們來的。」葉薴提著劍指著其中一人。
那人並不啃聲。
葉薴劍尖一挑,那人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脖頸處鮮血湧出。
「有想說的人嗎?」葉薴掃視著那群人。
「沒人?都殺了吧。」說完拉著沈淵打算走。
隨即又有幾人應聲倒地的聲音。
「軍爺,軍爺,我說。」一人顫顫巍巍的磕頭道,「別,別殺我,我全說。」
「誰派你們來的?」
「我,我們就是江湖上拿錢辦事的刀客。有人出銀子,給了我們畫像,讓我們來要這位公子的命。」
葉薴將劍向下一擲,那把沾血的劍插在地上,上面血順著劍身向下流。
「我說,我說,一開始我們收到的消息讓我們直接把人殺了,人頭取金,後來又……又加了銀子,讓我們把人帶回去。」
「你們給他下了怎麼?」葉薴看了一樣沈淵,他只是愣愣的看著葉薴,眼神空洞。
「就怕他出聲,下了一點啞葯。」
那人跪在地上用力磕頭。
「軍爺,軍爺,我知道的就,就這麼多了。」那人跪在地上發抖,「其他的都,都是我們大哥操持的,他剛剛已經被您殺了。」
葉薴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應該沒撒謊。
「那你們是怎麼扮成我們軍中人的模樣的?」
那人從臉上撕下一張皮,雙手呈上「軍爺,這是我們大哥的獨門絕技——易容術,可以變換成他人的樣子,不過只有兩個時辰。」
「那原本的人呢?」人群中那位年長的士兵悲痛的問道。
「我,我們趁換崗的時候把他們截下,易容成他們的樣子,他們已已已經殺了。」那人越說聲音越小,他知道他活不成了。
「你——」那位年長的士兵提著劍打算上前,被人拉住。
「帶回去看還能不能撬出什麼東西。」葉薴拔起地上的劍,「給他留個全屍。」
那人被兩個士兵架起來,拖著打算走。
「額……」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被一隻箭貫穿,終於還是……大哥我對不起你,我……。
葉薴回頭,這人已經被那支冷箭斃命。沈淵突然站在了葉薴身前將她牢牢護住,讓她吃了一驚。
「還有埋伏,注意隱蔽。」葉薴拉著沈淵躲在一棵樹后。她看來看沈淵,不像恢復神智的樣子,剛剛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這時數只箭從暗處射來,劃破空氣發出凜冽的聲音,葉薴耳邊傳來抽氣聲,自己的士兵中有人中箭了,有人黃雀在後,自己帶的人不多,不知對方實力且敵暗我明,不好冒進。
一切回歸平靜,躲在暗處的人握著刀小心的摸索出來,四處搜索葉薴他們的身影。
「在這!」有人喊了一聲。
葉薴一手拉著沈淵,另一隻手握劍應對著敵人。
帶著沈淵,加之剛剛結束一場戰鬥,她有些分身乏術。
這些人和剛剛的人明顯不是一波,剛剛的使的一看就是江湖的招式,而現下這些訓練有素,很是難纏,而且葉薴他們現在在數量上並不佔優勢。
她將沈淵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一個士兵身上,示意他們向大部隊的方向靠攏,自己帶著沈淵往反方向走。
眼下天很黑,看的不是很真切,應當可以矇混過去。
果然,那群人追著大部隊的方向去了,不過他們還是派人一小隊人來追葉薴和沈淵。
很警惕,葉薴腹誹。
她拉著沈淵在林子里穿梭,眼看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時她看見一座茅屋,應當是獵人打獵的歇腳處。
「沈淵,你待這裡等我。聽到了嗎?」
葉薴看沈淵沒有反應,看了看四周,找來稻草蓋在他身上。沈淵拽了拽她的衣角,葉薴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便提著劍走了出去。
不到五十米不久便遇上了追上來的黑衣人。
「說,你們是何人派來的,刺殺王爺,可也是死罪。」
那些人並不作答,提著刀沖了上來。
葉薴同他們纏鬥,突然肩上中了一箭,是有人躲在暗處用箭弩。
「你奶奶的這麼喜歡放暗箭是吧!」葉薴從腰間摸出一枚飛鏢轉身射了出去,遠處有人了倒地。
葉薴反手拔了肩上的劍朝近處的人迎面一扔,那人提刀來擋,葉薴乘此機會一劍了解了他。
「你姑奶奶我在戰場上砍別人腦袋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喝奶呢!」,葉薴手腕一動,提著劍沖了出去。
一番苦戰,伴隨著最後一人倒地的聲音,戰鬥終於結束,葉薴半跪在地上喘氣。
箭上沒毒,葉薴並不擔心。這群人個個身手不一般,看來是有人下定決心要取沈淵的命。
葉薴心中猜到了應該和京中有關,但具體是誰還不好說。
她回到茅屋,拔開茅草,沈淵還同她離開前的姿勢一樣,一動不動。
「沈淵,沈淵」葉薴晃了晃他,可他毫無反應,「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此處不能久留,她拉起沈淵打算離開,動作之中不小心拉扯到中箭的傷口「嘶——」。
聽到葉薴的聲音,沈淵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他看著葉薴,手撫上了葉薴的臉龐,嘴裡拚命說這什麼,可他忘了他喝了啞葯,現在說不出話。
眼淚一簇一簇的從眼眶裡掉落,他拚命的拽著葉薴的手,一邊哭一邊想發出聲音,身體靠著柱子慢慢下滑,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葉薴。
隨著沈淵的動作葉薴不得不彎腰遷就他,她看著沈淵的眼睛,沈淵也在看著她的,這雙眼裡充滿驚恐和悲傷。
葉薴蹲下身,用手撫去了沈淵臉上的淚珠,淚珠和血跡慢慢暈開,在她手上綻放。
沈淵,你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你這個殺人兇手的兒子,我要殺你為我的母妃報仇。」
「不,我不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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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娘娘們都信佛,你給她們抄佛經吧!抄完她們就能登極樂世界了,就不會把你當成罪人了。」
「真的嗎?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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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活下去,去佛堂抄經,活……下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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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和你母妃真像啊!佛經快抄完了吧,朕記得當年你說抄完便去尋你母妃?也好,你知道該做什麼吧,這也算你給自己贖罪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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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我要死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葉薴,葉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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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沈淵,沈淵。」
沈淵猛地睜開眼,葉薴的臉映入眼帘,他猛吸了一口氣。
他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啊。
「你還好嗎?」
沈淵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音。
「你這啞葯還沒解完,暫時還說不了話。」
沈淵點了點頭,他看看葉薴的又看看她的肩膀。他記得葉薴的肩膀受傷了。當時葉薴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好像又把他帶回了那個晚上。
葉薴拍了拍肩膀道,「我這是小傷,不礙事,很快就好了。你快把葯喝了,好好休息。」
沈淵喝了三順端進來的葯躺在床上,看著葉薴離開的身影卻是不敢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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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亡的兄弟們好好安葬,撫恤金都安排好。」
王虎點了點頭。
「那群殺手怎麼樣?」葉薴問道。
「都看過了,嘴裡藏了毒沒一個活口。」王虎。
「身上都搜了嗎?」
「搜了,他們很警惕,什麼都沒留。」
葉薴動了動自己受傷的肩膀,道,「刀客呢?」
「也搜了,沒什麼有價值的,其他的可能要去調查了才知道。」
「嗯」葉薴點了點頭,「叫大夥收拾一下準備啟程,王爺情況不穩定,這裡離安城不是很遠了,我們儘快趕過去,將這些人的屍首也帶上。」
安城是到達邊城的最後一座城,背靠燕嶺。京中派來的監軍一直就住在這裡,有人刺殺王爺,這事還得要上報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