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妃律師要作兩手準備
貝爾摩德失笑,「不服?那你還能怎麼樣?」
黑澤陣攤手,「我也沒辦法,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嘛,所以才說,不服不行啊。」
眾人失笑,氣氛越發的好。
聚餐隨後開始,伏特加魚冢三郎把案子又翻出來說,猜測小田切部長是不是參與了。
而黑澤陣等吃的差不多了,再次點了妃英理。
「我聽說你的案子了。」
「嗯?」
「藤井孝子給我上了文件,她覺得你那邊有問題,但找不出破綻,所以想讓我幫著看看,而你既然在這裡,我覺得還是聽你說說。」
「我知道有問題,不過無論吉野明夫是不是假摔,事實都在那裡擺著。」
黑澤陣搖頭,「不是這個,賺錢沒錯,問題是手段,也就是程序上。」
「程序?」妃英理沒理解。
「總之,你要是不介意,就說來聽聽。」
「好。」
妃英理整理著說了,而大家都安靜下來,一起聽故事。
妃英理坦言有懷疑吉野明夫假摔,但事實是沒有人能夠證明吉野明夫假摔,所以她也只是做了律師該做的事情,也就是為委託人爭取最大權益。
黑澤陣等妃英理說完,這才開口,「你這案子確實有問題。」
「什麼問題?」
「想證明吉野明夫的大腦有問題,不是靠主治醫生證明就可以萬無一失的。」
「啊!」妃英理一驚。
因為立刻想到了對方會從這裡突破,進而推翻吉野千惠的監護權。
如此一來,代理律師的委託就不成立了。
同時,無法證明野明夫的傷勢,賠償金就不用賠付了。
而沒等她開口,毛利小五郎先叫了起來,「那怎麼辦啊!」
眾人側目,毛利小五郎振振有詞,「不管怎麼說,錢都是我們家的,既然拿到了,那就不能吐出去。」
眾人好笑,毛利蘭忍不住捂臉,這立場變得太快了吧!
黑澤陣說道:「酒店總經理,必定能夠說服吉野明夫的主治醫生,讓他改口。」
「因為酒店總經理走投無路,已經是在玩命了,而主治醫生絕對不會陪他玩命,所以必定會說那只是暫時的。」
妃英理思索,「如果主治醫生推翻前言,那麼一切都重新開始。」
黑澤陣說道:「不僅僅是重新開始,他們會起訴你利用假證據,不,應該說是無效的證據,去欺騙裁判廷。」
妃英理搖頭,「這倒沒關係,既然裁判廷批了,那就是有效的。」
黑澤陣置疑,「但裁判官並不知道,事關七億日元的賠償,如果裁判官認為,監護權,代理權只是日常生活呢?」
「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文件上可沒有這些。」
「我相信,酒店那邊絕對能夠說服裁判官。」
「就算是這樣,我相信也無法說我違法。」
黑澤陣輕笑,「但可以把你踢出局,讓你不能參與此案。」
「而沒有你,吉野夫婦又把錢還給酒店,就算能夠撐過開庭前的階段,也很難打贏官司。」
「那些律師,要麼會被收買,要麼承受不了壓力。」
「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但律師不是,現實是律師也是人。」
「不會被收買,能夠承受巨大壓力,而且還能辯論贏那些大律師,並且堅持打官司幾年,還不多收錢。」
「這樣的律師,有多少個?吉野夫婦又能碰到嗎?」
「大概率,吉野夫婦的律師會是酒店公司那邊安排的律師,也就是會被操縱著輸官司。」
「最終別說要錢了,不賠錢就不錯了。」
妃英理揉腦門,「黑澤先生,您說的對,我一時也沒有主意,不知道您有什麼想法?」
黑澤陣直言,「如果他們不想付錢,那請你刻板一點。」
「怎麼說?」
「趕盡殺絕。」
「啊?」
「起訴酒店殺人。」
「還有別的辦法嗎?說實話,這官司耗時耗力,而且沒有好處,可以說是公益官司。」
黑澤陣點頭,「我知道,不過我可以支持你,通過另外的方式給你錢。」
「啊?」妃英理很意外。
黑澤陣笑道:「道理很簡單,就是商業競爭,全國酒店房間就那麼多,他們關門整頓了,我酒店的生意就好了。」
「原來如此。」妃英理思索,「這樣的話,如果真到那地步,我會做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可以,但吉野夫婦那邊又怎麼辦?」
「這你放心,我會借錢給他們,支持他們打官司,將來如何看官司的輸贏再說。」
「那麼,最後的問題是,起訴酒店,總經理大概會成為替罪羊。」
「他屬於被殃及的倒霉蛋,如果酒店逼他,把他逼死了,那也與我們無關,我們沒道理為他著想。」
妃英理苦笑,「可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黑澤陣淡淡的說道:「是你逼死的嗎?不是,是酒店逼死的!
「你有本事讓酒店不逼他嗎?沒有,你無法左右酒店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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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做的,就是幫助此案的受害者,幫助你的委託人,爭取最大權益。」
妃英理滿嘴苦澀,「或許少要些賠償金,他就不必死了。」
黑澤陣搖頭,「你管別人死活,誰又管你的委託人死活?」
「吉野明夫是有可能假摔,但你既然不能證明他是假摔,那就必須當他是真摔。」
「同樣的道理,吉野明夫說他腦鳴,如果你不能證明他沒有腦鳴,你就必須當他真有腦鳴。」
「既然是真的,你就要為他爭取賠償。」
「至於酒店總經理,如果酒店逼他,他卻不反抗,那死了也就死了。」
「人,貴在自救,自己都放棄了,你怎麼幫也幫不了。」
「作為律師,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就像你為刑事犯辯護,你還能讓死者家屬不罵你?」
「如果你贏了,犯人無罪釋放,死者家屬抽死你的心,恐怕都有吧!」
妃英理點頭,「多謝黑澤先生開導,這次是我面對高額的酬勞,忍不住對於個人道德與職業道德進行反思,結果令意志產生了動搖。」
「我相信,只要我能贏下官司,我的當事人就是無辜的。」
「這案子也是一樣,是非對錯,不該是我來想當然的定,而應該是由事實說話。
「如果對方妥協,那說明我沒錯。」
「如果對方不妥協,還要繼續打官司,那正好讓裁判所來決定。」
「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我既然是一名律師,就該相信自己的委託人,為委託人爭取最大權益。」
「而我如今做的,就是這樣,所以我沒錯。」
妃英理舉杯,「黑澤先生,再次感謝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