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劈了八瓣心的男人,和他的八個女人

第六百八十八章 劈了八瓣心的男人,和他的八個女人

「江瑚!」

「你總算是醒了,若還不醒,等我魂力耗盡,恐怕我要和你一起冰封在這裡。」

岩石冰層下,兩個人相依相偎,同樣蒼白蠟黃的臉色,覆蓋滿寒霜,證明著他們氣血枯敗,力量即將耗盡。

為了喚醒霏雪,江瑚可謂是焚燒自己靈魂,即便有玄始道碑作為底蘊,源源不斷恢復他自身,可時間一長,他的本源魂力仍被消耗了十之八九。

不過,霏雪終於從自我冰封中蘇醒,江瑚更加高興的將她攬入懷中取暖,魂力仍然絲絲縷縷傳入霏雪識海,穩定她那因陰陽靈符破滅,又長久冰封而快要崩散的靈魂。

「呵,他們說,你會來救我,果然沒有錯!」倚靠在江瑚身上,感受著溫暖席捲全身,陰暗神色強硬擠出一張笑臉。

看著她神色有異,似在為什麼事情傷心,江瑚不明所以,問道:「他們,是東野嵇寅,還是一頭金龍妖,是他們把你冰封在此嗎?」

「嗯,陰陽靈符崩散,我的靈魂也遭受重創,將死之際,確是一位龍妖救了我,他告訴我,你還活著,會來救我,因此龍妖予了我一道力量,自我冰封在此保命。」

「可是,我們的孩子……東野嵇寅害了我們的孩子……」

虛弱泣聲無言,陰暗的面色再也忍不住落淚。

「我們的孩子……」江瑚算是要碎了牙,一口口咽到了肚子里。

當年他們從冰雪道界逃出來,本以為可以長久,霏雪終於承認愛上了江瑚,他們都已把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可是東野嵇寅卻在那時候追了上來。

而那時,江瑚力弱不敵,霏雪為了求東野嵇寅放過江瑚,便隨東野嵇寅去了,這一分開便是這麼多年。

如今找到她,卻得知這麼一個不能再壞的消息,怒火與仇恨剎那淹沒江瑚所有感受。

「我會給我們的孩子報仇的,我會給孩子報仇!」

看著懷中的淚人兒,江瑚並不怪她,當時他們誰都沒有辦法逆轉這一切。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靈魂尚且不穩定,經受不起太大情緒波動,等我們養好了傷,再也不分開了,我向你保證,這一次不管是什麼,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傷害我們。」

「而且,以後我們還會再生很多個孩子的,我們會長長久久的,不哭了不哭了……」

可即便如何溫柔的勸慰,仍無法讓霏雪疼痛的心減少幾分苦楚,似乎有話想說,自己擦乾了淚水,看著江瑚,卻久久抿著嘴。

許久,她似乎是決定了什麼,只是說道:「東野嵇寅死了,在那位龍妖來的時候,我親手殺的,我為我們的孩子報仇了,報仇了……」

陰暗面色不改,可她無法再去注視江瑚,蒼白唇片輕輕親吻,輕輕耳語道:「我從未讓他碰過我,信我。」

聽了這話,也不知怎麼,江瑚心裡很難受,可想想自己這個劈了八瓣子的花心,憑什麼去怪她。

江瑚也只能苦笑道:「不相信你我相信誰呀,阿雪,我們不分開了,現在我只想跟你好,行嗎?」

陰暗面色詫異看向江瑚,原來這個男人只在乎她這個人,她這才明白,自己對他有多麼重要。

面上陰霾終於散開幾分,霏雪微微笑道:「我可不是小娘子,你不要用這種手段逗弄我。從此刻起,我發誓,我要成為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你我。」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我來保護你。」江瑚知道,霏雪這個女人從來都不屑於依靠誰,她的冷漠足夠讓她內心強大。

可是,在江瑚看來她畢竟是女人,那他就得發誓要保護她。

而霏雪也是同意了,此刻她需要心愛男人的溫暖懷抱:「行,求求你快點治好我的傷勢,我好難受啊……」

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可是我不能讓你知道,那孩子……

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人的秘密,不管是好是壞,他們都會認為把秘密藏起來,對任何一個人都好。只是為獨,這對隱藏秘密的人,一點也不好!

轟……

突然,劇烈震蕩使得岩石和冰層開裂,透過狹長裂縫,能夠感受到狂暴能量滲入,每一絲輻射,都能讓一個普通人死上十七八次。

突兀遭受這樣的衝擊,江瑚立即打開符紋空間,躲避其中,神識感知頓時一驚。

「我們陷入了一片戰場,不宜久留,那…那似乎是……」神識延伸極遠,突然感受到了幾個熟悉的氣息,更讓江瑚驚詫的是這幾位怎麼會在一處戰場上,並且看樣子還是三方對立。

「怎麼,外面有你的朋友?」看著江瑚震驚的樣子,霏雪知道之後恐怕很麻煩。

「何止是朋友,我的親人和仇人都在這裡。」江瑚連連嘆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這些人居然召集了幾百萬修道人展開大戰,真是壯觀。

「去救他們吧,我自己可以……」說話都不利索,她還想自己硬撐。

當即打斷霏雪念頭,江瑚道:「不行,我先給你療傷,然後再去救他們。」

「只是,傷在靈魂,我所修魂法療效實慢……」

「再凝陰陽靈符,或許能幫我穩定住靈魂,你也好抽身出去。」霏雪有個很好的想法,再也不和江瑚分開。

「也好,正好我將所修魂法感悟傳給你,龍妖予你的那道力量,你也嘗試煉化煉化,應該會有幫助。」江瑚不敢多想,全心全意再和霏雪匯凝陰陽靈符。

過往他們便已此法互通感悟,如今重新凝聚,速度上大有提升。

只是,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陰陽靈符凝成之際,蝶珊和雁離淆已經戰在一起,劃破虛空劍氣爆開,筆直相撞。

見此,江瑚來不及再給霏雪傳授魂法感悟,穩定住陰陽靈符,真身疾去。

砰!

冰星炸裂,在劍氣中徹底化作虛無,蝶珊和雁離淆身影戛然而止,相抵長劍被一雙如鐵鉗的大手扼死。

「別打了,這一次你們都要跟我走。」

江瑚實在太明白了,靈魂分裂是一種怎麼樣子的痛苦,眼看著蝶珊如此,他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風雨籠罩蝶珊和雁離淆,將她們禁錮送入符紋空間,江瑚反身走入戰場,神識攪亂虛空,立時便將兩方人馬震懾分開。

緊接著,絢爛光彩匯凝成束,江瑚神識緊隨著延伸,彷彿要把整個宇宙劈成兩半,空間扭改,時空錯亂,光束貫穿遙遠星宇,凝留不散。

「廬恆堅,錦麗,任朗,長樂……」江瑚這一聲聲雄霸天下的呼喚,言出法隨般便將幾人匯聚到一起。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打這一仗,但我已此道力量劃歸界限,你們雙方各選一邊不得越線,至少在此線消失之前,不要再起任何衝突,你們同不同意?」

看著三方人,江瑚並不是想做大聖人,拯救世人,實在是他不能看著錦麗和任朗跟廬恆堅你死我活,到時候讓蝶珊傷心,這其中還夾帶長樂,和他的許多朋友。

可是,暫時江瑚又騰不出手來,只能以如此強硬的方式止戰,暫時阻止這場仇恨,等他騰出空來,再跟廬恆堅算算舊賬。

「江兄弟,我實在太同意你的提議了,這二位應該是你的乾爹乾娘吧,我們保證會和他們站在一隊,這場仗確實不該打。」長樂第一個發言,目光看向自家星系,不斷給江瑚使眼色。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

錦麗怎麼能放下仇恨,剛要說話卻被任朗攔住,指了指綵線一邊,說道:「這邊歸我們,你小子終於著調一回,那就依你。」

幾人目光紛紛看向廬恆堅,只有他沒有做決定了。

此刻,廬恆堅細細打量江瑚,當年與他比武,幾招慘敗的小青年,如今竟強大到這種地步。

環視一周,場中皆敵,廬恆堅不得不妥協,說道:「你的實力最強,怎敢不從,只是今日仇恨未了,勝負未分,生死未決,日後該當如何?」

「該當如何,呵呵呵……」江瑚怒笑,喝道:「廬恆堅,你奪我髮妻帝位,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你敢問日後該當如何……」

江瑚話不完,錦麗卻站出來說道:「以此線為界,一千年以後再見,此間我們任何人都不得為敵,殘殺,屆時,仇恨了,分勝負,生死決,你意如何?」

「江瑚,我們的仇恨我們自己算清,我是她的母親,珊兒的債我來討,此後你不必再管。」

還得是女皇陛下絕狠,攬下所有事,還他人清靜。

可江瑚不懂,我分明是在幫你,可你這話啥意思,一千年以後你們還打算同歸於盡啊!

「好啊,錦麗,那便一千年以後再見,希望你們都能活到那個時候。」留下狠話,廬恆堅立刻就走,如今局面對他實在不利。

「不讓我繼續管這事,不讓我找廬恆堅討債,您想幹什麼?」江瑚直問錦麗,他從來都看不懂這位千古一帝。

「去把珊兒照顧好,此後你該想的是如何除掉她的魔性,而不是到外面去浪!」錦麗一眼瞪去,怪罪之意明顯。

面對錦麗陰冷目光,即便實力再強,江瑚還是感覺背脊骨發寒,一句話不敢再說。

隨後,錦麗帶兵撤走,任朗卻留了下來,解釋江瑚消失的這一千年時光發生的所有事情。

來到祈將帝國駐守的星球上,一切平定后,一張巨大的立體星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任朗解釋道:「這一千年來,因為新生規則秩序的誕生,宇宙中諸多古老勢力無法適應,諸多強者走向滅亡,而過往擔負管理星空秩序的星神界也已經滅亡,整個宇宙陷入大亂,因為沒人管,從玄始道碑道界中走出的強者,便開始爭奪一個個星系中的生命星球,成為主宰,這其中廬恆堅的勢力是最強大的,畢竟他早有謀划。」

「久而久之,在這裡……」任朗指向星圖一角,在那裡標誌著幾千個如同星辰漩渦般的星系,佔比整個星圖的百分之十不到,任朗繼續說道:「僅僅是這宇宙中的一隅之地,便存在兩千五百多個大大小小的星系,其中最為強盛的幾個星系聯合,至今已經壯大到由八百多個星系組成的聯盟,並且正在向外擴展,我和你娘也是趁機佔了一處星系,依託聯盟之勢,才有了如今。」

說著,星圖中亮起八百多個紅芒,代表著聯盟勢力,可任朗又在星圖中標註出將近一千個黃色光點,每一個都佔據著一片星系。

「黃色的,是廬恆堅在脫離道界之後所攻佔的星系,勢力之龐大,延伸向了宇宙更深更廣闊之地,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而你朋友統治的這個星系,恰巧就在聯盟和廬恆堅勢力的交際點上,也因此,廬恆堅帶兵來攻打,得知消息之後,我和錦麗便當先趕了過來,之後的你也知道了。」

看著立體星圖,尤其在被任朗標註出已知勢力分部后,還有更大的區域未知兇險,或為神秘探索,或為權力爭鬥,看著它人人為之著迷。

星辰大海,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的夢想!

「我靠,那我們不成夾心餅乾了!」長樂也在場,嚎了一嗓子,很是沮喪。

「你娘,之所以不讓你管,實在是在見識到你所掌控的力量之後感到害怕,當宇宙中的諸強知道你所掌控的力量,你便是眾矢之的。」任朗的話終於說完了,對江瑚的情況他也十分了解。

而江瑚也明白了,錦麗必然知道自己掌控道碑,要讓他人知道,玄始道碑能被人力所控,那自己確實危險,還要連累家人。

「我明白了,以後我會小心,可是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真和廬恆堅斗個不死不休。」江瑚還是擔心,算不準日後的事。

任朗說道:「這倒是不至於,廬恆堅有廬恆堅的雄才偉略,聯盟這邊也有聯盟的謀划,現如今兩邊勢力差不多,且都在這宇宙一角,日後的事可說不準。」

江瑚明白任朗的意思,同在一隅之地,合則生分則死,日後恐怕是要聯合的。

「義父在上,兒,願入聯盟效勞,只望義父不棄,定與那廬賊不共戴天!」

忽地一嗓子,嚇得任朗都退了好幾步,目光瞥向江瑚,驚嚇又搞笑。

江瑚擺擺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不關自己的事呀。

嚎這一嗓子的不是江瑚,而是長樂,他竟給任朗跪了,一口一個義父。

「住口,誰是你義父?」任朗都蒙了,就算抱大腿也沒這樣的啊!

可長樂義正言辭,說道:「您是我兄弟的乾爹,今日救我等於危難,您便是我的義父。義父在上,再受孩兒一拜!」

話落,長樂竟真給任朗磕了幾個頭,滿面歡喜,為了自家星系安危,忍辱負重,這條大腿他是抱定了!

「這妥妥一個神經病……」任朗瞪著江瑚,想讓他管管他朋友。

江瑚能有什麼辦法,幾千年不見,他真不想認這朋友了……

事後眾人散去,既然不讓管,那江瑚倒是樂得清閑,乾脆帶著媳婦兒回家了。

江瑚有自己的符紋空間,如今借道碑之力更可化作一方真正的小世界,即便往後大亂,隨意去哪兒都無妨。

只是,在回家的路途中,霏雪的傷勢,蝶珊和雁離淆的關係,處理起來很麻煩,江瑚一個人分身乏術。

「那二人靈魂十分奇特,你一直禁錮她們,可她們還是會在意念中相鬥,你打算怎麼辦?」雖然很想得到江瑚全部的關心,但霏雪也知道江瑚紅顏知己多,冷漠表面絲毫不露。

江瑚苦惱:「暫時也沒有好辦法,我要是在她們靈魂中打下烙印,暫時控制她們,你覺得行不行?」

「虧你想的出來,我不管,我要療傷,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療傷,霏雪還真就閉目養神,不理江瑚了。

劈了八瓣心的男人,心會痛嗎?

轉身來到蝶珊和雁離淆面前,並沒有放開她們,江瑚看完了好一會兒,說道:「雁離淆,不管你是誰,從此刻起你是我的人了,在看到你們又一次互相殘殺的時候,我就決定,你們恨我也好,想砍死我也行,直到你們兩個人能夠和平共處,否則我不會放你們的。」

兩道符印烙印在二人身上,江瑚解開禁錮,但始終控制著她們,就像擺弄提線木偶。

「從今天開始,你們生活在一起,吃喝拉撒睡一刻也不離,直到你們互相接受對方,消除殺念。」

「尤其是你,你和蝶珊完全不一樣,我不會像分魂一樣蠢,被你迷惑,可如果你放棄不了對她的殺念,就一天別想擺脫我的控制。」

此刻,江瑚表現的特別陰險,用表象制住她們,制住自己心中的柔軟。

「你卑鄙!」雁離淆怒罵,她的身體被控制,但意識是清醒的,覺得如此十分屈辱。

江瑚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本來也不是好人,喂,你要是看著我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擁有前世記憶的你,心裡會難受嗎?」

「無恥!」雁離淆又罵,倔強別過頭去。

「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嗯,很符合我的人設啊!」江瑚居然還敢承認,看向蝶珊,問:「喂,你呢,看著我和她打情罵俏,你心裡難受不?」

「難受,我難受死了,江郎,求求你放開珊兒,珊兒想你想的好苦,快來抱抱珊兒吧。」蝶珊魔魂邪魅,即便被控制了身體,每一字話音無不透出絲絲入心魔性。

「唉!」江瑚垂頭喪氣,真的把蝶珊抱了起來:「你是我媳婦兒,抱抱你有什麼不可以的,但是老公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可以再有更過分的要求哦。」

「嗯,珊兒聽老公的話,你要珊兒怎樣,珊兒就怎樣,但老公要時常過來陪陪珊兒,當著她的面,氣也把她氣死。」不得不說,蝶珊魔魂好配合,就像跟江瑚提前商量好似的,在雁離淆面前上演恩愛大戲。

而這一幕落在雁離淆眼中,她豈能沒有感觸,就算是魔魂和她靈魂的聯繫,也能讓她感受到那二人親密舉動。

「江瑚,你放開我,你這麼做毫無意義,我已不是蝶珊,你懷裡的那個才是。」雁離淆終於忍不住求饒,心裡十分難受。

「不管你想當誰,都可以,我不強求你,但我一定要你是我的女人,從心裏面自覺就是。」江瑚放下蝶珊,轉而解開了對雁離淆的束縛,把她抱了起來。

而雁離淆的態度,不反抗,也不迎合,一直都不敢看江瑚,側著頭說道:「你左擁右抱,身上沾滿其她女人的味道,我不可能成為你的女人。」

「哦,是不是我清洗乾淨之後,你就願意承認是我的女人了?」江瑚耍起流氓,笑道:「我不會對你用強,現在我放開你,但我要你陪著我走走。」

說著,他還真放手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最噁心做作。

雁離淆退開好幾步,這才敢瞪著江瑚,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會再愛上你了。」

「我在阻止她殺你,看不出來嗎?」擺擺手,旁邊的蝶珊還被束縛著。

「老公,放開我好不好,你不要我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做的,嗯……」滿臉嬌柔的樣子,她怎麼會是蝶珊呢。

「行啊,可你得知道怎麼贏得我的心,就像她一樣。」指指雁離淆,江瑚真心笑容洋溢,就是要玩弄手段,就是要眼前這二位爭風吃醋,以此阻止她們的殺心。

「哼,江郎,你好偏心,你和母皇一樣偏袒她,為什麼你們都這樣……」她又裝做可憐,委屈,眼眶裡淚花兒打轉。

而看著江瑚如此手段,雁離淆突然明白了,或許這也是一種解決麻煩的辦法:「江公子,可否帶離淆遊玩一番,和你在一起,至少比面對她這張要殺我的臭臉好。」

「當然,樂意為雁姑娘效勞。」說著,江瑚與雁離淆並肩而行,談談當年在聖魂道界,談談魂法感悟,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這二人就要在蝶珊面前顯擺,轉來轉去,根本沒離開過蝶珊的視線。

「偏心,你們都偏心,我才是蝶珊,可你們為什麼都愛護她……」

「她的魔性難除,即便過了幾千年,可我靈魂仍和她聯繫緊密,最後你打算怎麼辦?」雁離淆問出關心問題,並不想和江瑚假惺惺逢場作戲。

江瑚嘆氣道:「我沒有辦法,但我想和你說,我忘不了你,這份真情為什麼你不能接受?」

「你不要把我當成她!」雁離淆微怒。

「聖魂道界,我和你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那是你的分魂,還出了問題,或許只是錯覺,你一直想的就是把我當成她的替身。」

「我確實這樣想過,但現在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知道你是誰了,我不會再認錯你。」

「哼,是嗎,看到我這雙眼睛,你又會把我當成誰?」

「此世的雁離淆!」

雁離淆懷疑看著江瑚,她對他確實有好感,聖魂道界的記憶並不假,可她難以回到前世。

「你的女人太多了,我看不到你的真心!」

「所以接下來,你有很多時間可以看到,你願意嗎?」

這問題,雁離淆不想回答,乾脆閉嘴:「我願意看到你的真心嗎,我不知道,我害怕……」

啵!

就在雁離淆陷入沉默之時,嘴唇遭受重擊,似乎有無窮吸力要把自己的嘴唇分解,「啵」的一聲,從沒感受過的觸感擊落心間,又瞬間消散。

「你卑鄙!」推開江瑚,她自己又後退很遠,十指輕捂嘴唇,難以斬斷的癢感盤桓心間,憤怒又想念剛剛那感覺。

「你早晚是我女人,打個啵而已,不至於吧?」江瑚不要臉了,得意笑容直勾勾看著她。

雁離淆可不是小姑娘了,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的,只是不願意再去搭理江瑚。

不久,回到小世界自家客棧,如今的生意可謂是好到坐座爆滿,有點人擠人的感覺。

不過,客棧後面的一套套院子清靜優雅,諸多修道人居住樓閣內,無人敢在此造次。

說話間,江瑚離去宛如失蹤,已經千年之久,比之當初離開的時間還長,又苦了他的美嬌妻們。

「這次,我不會走了……」總算是把人都找了回來,江瑚想著此後不會離開家裡半步。

現身客棧後面最大的園子里,這裡自然是給自家人居住的,亭台水榭,迴廊樓閣,圈地方圓一里余。

湖心亭,瓦木古舊,方桌前四女,「嘩啦啦」骨牌聲震響,雙妃,花藍咫,江冷花,和另一位女子,竟在搓麻將。

江瑚直直出現在通往湖心亭的石曲橋上,身邊霏雪陪同,手拉著手看著那四女和諧共處,即便霏雪性情再如何冷漠,心裡醋意也是沒忍住爆發了。

「她們都是你的女人?」冷眸盯視江瑚,紅唇緊抿。

都到這裡了,死相再難看,也得介紹介紹不是,江瑚怯弱道:「雙妃你認得的,白髮的是花藍咫,左手邊的是她和我的女兒,另外的那個是秦玲玄轉世,今世叫做諾兒。」

諾兒為何會在這裡搓麻將,自不必多言!

「你倒是挺多情啊,就連輪迴轉世,你都不肯放過秦玲玄。」秦玲玄,霏雪當然也認得,完全能接受。

江瑚訕笑道:「那是,我這不也把你找回來了嗎,以後再也不分開了昂。」

「不,過段時間我還是要走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吧。」霏雪冷語,很早就有了決心。

「我不放,你不許走。」不問為什麼,他尊重她的選擇,可是他不捨得放她走。

霏雪說道:「你這樣的人,我已經看透了,即便五六個女人陪著你,可你還是會纏著我,所以我想安心修鍊,就得先離開你,你不同意我也會走。」

「嗯……」抱著霏雪撒起嬌來,這麼一位冰雪美人兒,實在有點扎手。

忽然間,湖心亭里搓麻將聲停了,小肚雞腸的小娘子斜眼望著江瑚這邊,容貌不改當年,氣呼呼的嘴巴嘟囔著:「呵,又帶回來一個,消失了一千年,回來了還敢當著我的面兒跟她膩歪……」

「霏雪,當年和江瑚同甘共苦,患難與共的那位?可江瑚不是說,和她沒有男女之系嗎。」諾兒目光也看著這邊,這一千年來,前五百年她跟隨百松修鍊,后五百年接受自己,來到這裡等著江瑚,現在看著他和別的女人膩歪,心裡頭著實後悔回來。

就連江冷花也發氣,怨道:「雙妃大娘,諾兒二娘,我娘,蝶珊四娘,還有那個雁離淆,雖說是和四娘一個靈魂,但現在也算兩個人,算她一個五娘,又多出來一個霏雪六娘,似乎天上那兩個女人也和爹有點兒關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爹也太花心了,玩兒還玩兒那麼花兒花兒,再這麼下去,我真怕咱們這個家散了。」

「他不是你爹,以後不許叫他爹!」花藍咫怒了,誰也不認。

雙妃也怒怨道:「行啊,不就是湊齊了兩桌兒嗎,大不了以後讓他給咱們端茶遞水,掃地做飯好了。」

這時候,江瑚靜悄悄走了過來,正好聽見雙妃最後那句話,討好般上前,拿起小桌子上茶水遞過去,說道:「行啊,以後我就給你們端茶遞水,你們在一塊打麻將,這也挺好的呀。」

「那晚上睡覺的時候呢?」雙妃氣紅著臉,算是不管不顧了。

「我輩修士,豈能貪睡沉迷夢香,應該日夜修行才是啊!」

「哼,我輩修士,只爭今朝,不問來世,你為何不早些去尋我回來,偏要百爺爺勞累,要我苦等?」玲瓏眉眼質問,不算太美但不醜的面容,修為境界提升后自蘊一種入世脫俗的氣質,諾兒也不肯放過江瑚。

「諾兒……」

「叫我玲玄!」

她承認自己是秦玲玄,這不禁讓江瑚心裡一顫,愧疚更深:「我是害怕又一次傷害你,老頭子做事比我穩重,要他接你回來,總比讓你看到我這個混蛋在你面前耍流氓強。」

聽著這個狗屁理由,秦玲玄不依不饒,陰陽怪氣道:「方才,冷花為你算了算,你共有八個女人,現在在場的就四個,不妨把另外四個人請過來,好讓我一睹芳澤,免得日後一個一個帶回來,讓我們一場一場生氣。」

此世的她多了幾分潑辣之氣,側身翹著二郎腿,拿著麻將敲擊桌面,一步一步給江瑚施壓。

「八個?」江瑚很想叫冤,就算算上符紋空間中的那二位,可這哪兒有八個呀?

懷疑看向江冷花,就算咱倆父女情不深,可你也不能給你爹我挖坑啊!

粉唇輕吐小舌,江冷花面上壞笑,居然給他爹又數了一遍:「爹你看啊,雙妃大娘,諾兒二娘,我娘,蝶珊四娘,雁離淆五娘,霏雪六娘,靈截七娘,仇殷八娘,這是不是八個人?」

江瑚自己都得掰著手指頭算,數道最後突然納過悶來:「什麼玩意,什麼玩意,我不在的時候,靈截仇殷那兩個王八蛋女人和你們說什麼了?」

「果然,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混蛋!」場中瞬起寒意,湖面凍結,霏雪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隊伍。

「不……」江瑚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爹,你就別隱瞞我們了,老實交代吧,各位娘都說了,我們是可以寬大處理的,可你要是繼續隱瞞,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這哪是女兒和她爹說話,這是債主啊。

「早晚我要找那兩個女人算賬!」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江瑚也不想解釋了,畢竟確實有那麼一層關係。

而現在耽誤之急,就是把這幾個女人哄開心:「來來來,你們繼續打麻將吧,這些煩心事早晚能捋清楚的,我給你端茶遞水,要是實在氣不過,晚上你們欺負欺負我,我也認了。」

「那今天晚上你和誰睡?」雙妃才顧不得別人,眼睛里淚花兒打轉兒,今天這男人她要定了。

「呵呵呵,你是大娘子,今天晚上當然先從您這兒開始了,誒呦,不哭不哭……」

雙妃眼淚的殺傷力,在場的女人都嘗過滋味,見她要哭,即便想爭搶江瑚,也都不敢開口了。

不然小娘子哭起來沒個完,再把客棧給淚淹了!

天黑以後,幾個女人都散了,江冷花熱情,拉著霏雪給她挑房間去了,亭中雙妃和江瑚靜坐,互相看著好像不認識似的。

「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你們了,雙雙……」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一走就是一千年!」小娘子怨氣滿滿,一千年,對一個已婚女人,那是數不清的黑夜,無數個冰冷的孤枕難眠。

可她又等了一千年,可見其毅力,可見其對江瑚的忠貞。

「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常在鎮外的湖裡做什麼嗎,現在我想和你回味一下當年的感覺。」小娘子大膽,當著江瑚的面褪去衣衫綉裙,即便一千年不見,她也沒有半分不適應江瑚的目光,「噗通」跳進了湖裡。

「唉!」江瑚嘆息一聲,方才驚現瑩潤羞紅,讓他後悔自己這些年的不著調,大好的小娘子,卻要她等自己這麼多年。

湖水清澈,雙妃似游魚般暢快戲水,時而驚現的瑩潤豐滿,誘水唱歡。

江瑚急不可耐的跳下去,他也好想好想這位如水的小娘子,每一次都用淚水把自己淹沒。

可是,小娘子就是要蹉跎大好時光,磋磨江瑚幼小的心靈,游來游去,一捧一捧水潑在江瑚頭上,比魚還要誘滑,避開江瑚一次次襲擊。

「雙雙,我的好娘子,你不要再戲弄我了,出來呀?」忽然,湖面上沒了雙妃身影,為了情趣,江瑚死活不用神識感知。

噗、嘩……

突地,雙妃從江瑚背後竄了出來,謀殺親夫般,把江瑚整個人按進了湖水裡:「洗乾淨吧你,告訴你,以後想碰我,先把身上別的女人的味道洗乾淨,哼!」

這小娘子,色誘老公跳湖,就為了收拾他一頓,轉身飛上湖心亭,連江瑚的衣服一起,拿了就跑,真真不給這位雄霸星宇的男人一點面子。

「噗啊,氣死我了,原來還是那個有仇必報的小娘子,唉!」

這一夜,江瑚可是慘了,衣服沒了不說,一里余方圓的大園子,根本沒人願意收留他,所有的房子都被施加了結界,一旦被觸動,就能聽見雙妃隱隱哭聲,這讓江瑚不敢擅動,只好在湖心亭呆了一晚上。

日後的時光,江瑚還真就成了幾個女人的貼身小廝,每天晚上輾轉騰挪,都在受女人的氣。

這天,江瑚實在受不了了,跑到親爹親娘的住處,訴苦:「爹啊,娘啊,我實在是受不了,她們太欺負人了,她們居然天天讓我給她們洗腳,不洗她們就打我,我好苦啊……」

「該!」

「滾!」

一人一個字,夫婦二人對這個劈了八瓣心的兒子並不仁慈。

死之瑰忽然起身,大光頭紋身凶神惡煞,一手拎著江瑚后脖頸,給扔出了門,說道:「誰讓你娶那麼多媳婦兒了,現在知道跟你爹叫苦也沒用,你娘天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受你那幾位媳婦兒拜見,早午晚幾個人爭先恐後一次不少,你娘成天怨氣可大了,你小子最好別再給你老子我找麻煩,滾!」

二老的二人世界,清閑日子也是過習慣了,突然多出這麼多兒媳婦,每天都要拜見,還真適應不了,都有再次外出雲遊的打算了。

「我靠!」爹娘都不收留自己,江瑚也真是無處可去,躲進符紋空間,不成想,這裡還有兩個女人等著他。

經過這段時間,時時刻刻面對自己要殺的人而殺不了,甚至這個世界只有她們兩個人,即便蝶珊魔魂再瘋,也開始嘗試跟雁離淆和平共處。

畢竟老是瞪著對方,眼睛也受不了,乾脆聊聊心事,看看另一個自己是怎麼想的。

其實很簡單,雁離淆只想好好的過完今生今世,上輩子無所謂,下輩子她不想,這一世她活成雁離淆就好,對魔魂的態度,你不騷擾我,我也絕不會耽誤你。

只是,本源為同一個靈魂,終究會把些許感受傳給對方,影響對方的所有。

「你是怎麼想的你,就只是殺我,吞噬半個靈魂,自由自在的?」雁離淆也好奇,自己的另一半靈魂,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兩個人頭對頭躺在草地上,同樣英麗的面孔神情,一正一邪,酷似雙生姐妹花兒。

她們的身體被禁錮,也就嘴巴還能動!

蝶珊邪異面色愁苦,笑笑說道:「也不僅僅是為了自由自在,母皇偏袒你,我男人也更喜歡你,我到想和你爭一爭,讓你嘗嘗被他們拋棄的滋味,被封印在一個陰冷的山洞裡,讓自己的愛人看守,等待著你靈魂消亡的滋味,即便逃出來,也只能一個人在殺戮之中求生的滋味。」

「絕望……你最愛,最親的人,都要因為你是魔魂而殺你,你知道那滋味嗎?」

「我不知道,從來沒有人知道你這些年是這個樣子活過來的,可是,你為什麼不和母皇說,不和他說。」雁離淆感受著,很清晰聽懂了魔魂的內心,此刻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她活的很苦,所面對的都是人間煉獄……

蝶珊苦笑,笑得越發瘋癲:「我是邪魔,天生的魔魂,魔性難除,說的每一句話,聽在你們耳中都是騙人,都是為了引誘你們煥發魔心,誰信啊!」

「我信,至少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請你也要相信我,自從刺傷母皇以後,我就沒有再想過傷害你,因為那時候我感覺到,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你想得到前世屬於你的所有愛,不擇手段,對吧?」

蝶珊沒說話,她不想承認雁離淆的每一句話都說在自己心坎上。

果然,最了解她的還是她自己!

許久,雁離淆鄭重說道:「你聽好了,此世我只是雁離淆,我不知道我們的靈魂會不會融合,但就算沒有人愛你,可你自己要愛自己,畢竟前世我們是一個靈魂,我也會愛你,就像愛自己一樣的愛你,你承受的痛苦我無法接受,但我可以把我的愛給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想著殺我,吞噬我的靈魂。」

「不過,或許有一天我會死,畢竟活的總有死的時候,等到了那天,我的靈魂就是你的了,明白嗎?」

她想跟另一個自己和解,至少做到了這一步。

「狗屁,你活著就會影響我,他們同樣還會偏袒你,偏心的去愛你,我能得到什麼,只有你的靈魂,屬於我的。」蝶珊話音悲愴,弄到現在這個局面,她不想服軟認輸,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被任何人施捨,即便是自己的半個靈魂。

雁離淆卻會心一笑,她感受得到另一半自己內心深處的變化:「好吧好吧,隨你,可是我不想和你斗下去,不想搶你的,我只想好好過完我這一世。」

「現在我也才知道你的感受,我太笨,以為你是魔魂,以為你心惡變,還是我不懂你。」兩人的對話,江瑚偷聽一清二楚,忽然轉變對魔魂的看法,想想應該彌補她。

感情的事本來很難講清楚,面對蝶珊和雁離淆這情況更是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最後還是要活下去,面對這一切,他不能專一,但他想到包容,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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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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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劈了八瓣心的男人,和他的八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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