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件事

回到住房內，曉曉躺在床上，望著眼前的熟悉的一切，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還好嗎？不知不覺三年過去了，還記得自己嗎？雖然偶爾跟以前的校友見面，她也會時常成為大家聊天的焦點，但是他總是刻意避免聽到任何有關她的信息。

知道又能怎麼樣，相知不如相忘的好。

看到牆上掛的巨型海報，這是美職籃球星凱文加內特，身穿五號凱爾特人球衣，一副呲牙咧嘴凶神惡煞的表情，像是地獄跑出的厲鬼。這是三年前離校時，籃球隊的隊長送的，當時他還是校籃球隊的一員。

想起這些塵封的往事，好似過去了好遠好遠的時間。還記得以前有寫ri記的習慣，曉曉下床翻開一個笨重的皮箱，這裡面收集了許多以前的筆記、書籍，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個封面漆黑，四角已經被磨得發白的筆記本。應該就是它了，曉曉打開翻看了起來。

本中記得大多是一些乏味可陳的往事，有的時候只是隻言片語的感慨。看到這些平淡無奇的記載，卻有一種久違的感動。曉曉快速地翻完這些，看到大約一半的時候停住了，獃滯的神情完全僵硬。

三月一號，天氣晴朗，溫度合適，出去走走是個不錯的選擇，有想逃課的衝動。

剛剛換好外出的衣服，隊長浩楠來電話，讓下午到籃球館集合，有重要的事宣布。這倒霉的孩子，真會趕時候，沒辦法，去上課吧。

想當初，自己剛進學校不久，浩楠突然有一天找我，讓我加入校籃球隊，說我在一次彈跳測試中打破了校史的記錄，而且各項體育指標都很不錯。我對此不感冒，一米七五多點的身高打籃球，太寒酸了。跳得再高有什麼用，人家個高的不跳也能把你一巴掌拍下來。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因為浩楠說，每一季校隊會發兩套籃球服和一雙喬丹的籃球鞋，隨隊比賽還有獎勵。看著腳下這雙鞋才知道，一季是一年一次的意思，不是一年兩學期的兩季，出外比賽也是輸多贏少，獎勵也免了。唉，這點待遇都不夠訓練時買水的錢，今天看來，這筆買賣做虧了。所以，以後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堅決避免被人忽悠。

坐在教室，感覺真煩，最近事挺多，那有心思理會那學無聊的事，幾個人拼的頭破血流的搶一個球，不如一人發一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多好！再說自己能在在學校呆幾天還是未知數，哪有閑心去想別的事。還是想想想自己的時吧！

是走，還是留？

終於熬完了上午的課程，腦子裡渾渾噩噩的，吃完午飯就跑宿舍睡了。睡的正香，浩楠打電話問到沒，沒辦法，只好說自己在路上，馬上到。

快速收拾完，就奔體育館去了。到了地方，隊友都在熱火朝天的開練，搞的每次自己都成落後分子，挺不好意思，趕緊換了衣服，躲到一個沒人用的籃筐下，運球，投籃，再運球，再投籃。本想就這樣熬過去的，可是冤家路窄，浩楠一臉不悅地走了過來。

看著這個偽善的面孔就來氣，害的自己天天跑來跟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干著這些無聊的事，也沒撈到什麼好處。不管怎麼樣，至少是自己師哥，在這裡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多少給點面子，況且師哥平時對自己還是挺好的。

沒辦法，只好迎了過去。見面就是一頓瑣碎。說自己天賦這麼好，有彈跳，有速度，為什麼從來沒見過到內線突破，老在外面濫投，沒有效率。還有，這裡的每一位正式隊員大多是三四年級，像我這樣一年級直接進主力是破例的，不好好珍惜，態度還這麼懶散。批評完說正事，海城大學的籃球隊過半個月要來我校進行一場比賽，要我好好準備，過兩天還要給我特訓，我面sè誠懇地答應積極備戰，總算應付過去。

說起來，海城大學可是我們的苦主。由於兩個城市離得比較近，坐車也不過兩個鐘頭，所以經常在一起舉行一些對抗的比賽。別的項目還好有輸有贏，唯獨籃球是未嘗勝績，所以隊員也一直閉免能與他們的直接交鋒，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人家逼到家門口了。隊長為什麼會答應，隊員都不理解。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勇也。

其實想想也挺窩囊，由於這些年的恥辱，怎天被學校里同學背後惡搞，心裡多少有些委屈。不過槍打出頭鳥，自己只是一個替補主力，正式比賽都不用上場，跟自己也沒多大關係，只不過出門不說是籃球隊的不就行了。

恍恍惚惚沒練幾個球，就被浩楠拉倒對抗訓練。自己重複以前的動作，進攻端，積極跑位，找到一個沒人防守的地方，等球，等到就投，等不到就往回跑，防守。防守端，努力避免身體碰撞，用速度跟彈跳干擾或蓋掉對方投籃，這樣既輕鬆，又能打擊對手的士氣。至於為什麼不選擇運球突破進行殺傷，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在外面我也一樣頭的很准，我的命中率是全隊最高的。

其實，我之所以這麼不按要求做，我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我不依靠自己的身體，我也一樣能做到他們做到的，而且做的比他們好，事實上，我的確也做到了。

留了一身的汗回到宿舍，又是一天，洗洗睡吧。

曉曉看完，快速翻過中間幾頁，停在三月八號這天。

三月八號，天氣燥熱，心情不佳。

關於走還是留的問題一直下不定決心，加上緊密的訓練攪得心神疲憊。

一大早浩楠就打電話，讓下午去訓練館。看著這幾天同伴們玩命的練，我也不好再偷懶，也早早去了訓練館。奇怪的是，訓練館就毛毛一個人在籃下練腳步。一米九七的毛毛，活像一棵竹竿，在籃下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動作笨拙可笑，我忍不住笑出來聲。

聽到動靜，毛毛停了下來，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坐下。

我問道：這幾天個個都跟打雞血似的，今天怎麼沒見人啊？

毛毛答道：你不知道啊，今天隊長說要給你特訓，只叫了我來陪你，隊長等會就到，看來對於這場比賽隊長是下了決心，拚死一搏了。

我又問道：一場比賽而已，有必要嗎？都輸了這麼多次，也不在乎這一次，亡羊補牢，太晚了吧！是不是有什麼額外的獎勵。

毛毛回道：你小子態度態度太不端正，就想好處。額外的獎勵倒沒聽說，不過中場休息的時候學校的舞蹈隊客串啦啦隊表演，有柳如雨親知領舞，柳如雨可是我們創校以來的公認第一美女，她父母都是這個學校的教授，到現在還沒男朋友呢！誰要能追到她可就賺大發了，這就是大夥這麼拚命的原因。

我說：原來如此，這回場面還不小啊！

毛毛說道：還不僅如此，我有個表妹也在舞蹈隊。據她說，海城大學的籃球隊長李浩然是柳如雨的高中同學，人長的挺帥，還是個富二代。這次特意準備這場比賽，贏了以後就向柳如雨發出正式的追求，你說氣人不，要是輸了，還不被學校的男同胞罵死。

柳如雨是學校的大美女，自己在平時的比賽里偶爾見過幾次，她的美不需要文字的描述，因為是多餘的。那種美渾然天成，任何人看到難免心動。

我說：這也太過分了，打人不打臉，這都欺負到家門口了，走，訓練去。

就在這時，隊長進來了，臉上露著疲憊。想到毛毛說的，我心裡也不是滋味，把能放下的都放下，決心全力配合大家打好比賽。

特訓主要是安排我進行一些籃下的突破以及單打，這些我從來沒接觸過，沒什麼技巧，很多時候都是用蠻力扛開單薄的毛毛，摔得他七葷八素，慘不忍睹。旁邊一臉吃驚的浩楠也不叫停，任我們倆死磕。

到結束時，我也累的渾身發酸。浩楠走時說了一句話：真是深藏不漏啊！只是技術太糙，明天接著來。

我答應了，他帶著滿意走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我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提到她，竟然突然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彷彿她身上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我不自覺的往前走，而我們卻素不相識。

等他倆走後，剩下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籃球館，我拿起球，做了一個自己憋在心裡很久的動作，扣籃。

我相信，我能幫隊里贏回來。

曉曉看到這裡，眼睛發出炙熱的神采。他相信，直到現在，這個名字的魔力依舊存在。

曉曉繼續翻開一頁頁的紙頁，到了比賽的那天。

三月十五，星期天，太陽高照。比賽定在下午三點舉行，中午早早吃完飯，我跟隊友在短暫的休息后，來到室內體育館熱身。

海大的隊員早上八點就到了，現在也在做熱身，不過是在室外的露天體育場，頂著太陽，這就是主場優勢。

很快到了下午一點，體育館觀眾席上已陸續坐滿，這麼一場業餘比賽能吸引到這麼多人關注，很是奇怪。估計他們相當一部分是來看美女的，還有部分瞪著焦急目光的雙眼的人是想來看場免費的表演，具體能有幾成是純粹為了校隊而來的，我持保留意見。

看到進來的海大隊員，個個英姿颯爽，帥氣逼人，再看看我們對的，心涼了一大半。都是爹媽生的，差距這麼這麼大。我只希望台上的觀眾堅守良心，莫要倒戈才好，尤其是女同胞們。

看著身邊的隊友緊張的表情，我暗自得意。也許我沒辦法贏球，但是我有辦法征服到場的人群，因為我要用必殺計——扣籃。在浩瀚的神州大地上，一米七五能扣籃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個。在今天的比賽里，我的身高看來必定要墊底了，但我的高度是他們難以企及的。

這時候教練也來了，先跟海大的教練虛偽地握手，輸了這麼多場，面子自然掛不住，尤其被人攆到家門口。然後面sè沉重的過來給我們溫習戰術。我對此沒多大興趣，這些死的戰術用在活的人身上，沒用；再說，也沒針對我的特殊安排，自己還是替補的得分後衛，這也難怪，無論資歷、經驗還是態度，從來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能進入大名單估計還是隊長的安排。反正無所謂，只要能上場就行。

伴隨著熙攘的人群一陣歡呼，舞蹈隊的成員也進場了，走在最後面的就是柳如雨，穿著紅sè的t恤，白sè的長裙，由於天氣還有點冷，外面過了件風衣。別有一番動感美，竟不覺看痴了。教練叫了幾聲都沒聽見，還好周圍比較嘈雜，沒有引起尷尬。

教練一改往ri的冷漠，耐心對我開導，讓我別緊張，好好打，多突破。我耐心的聽著，一邊瞥了舞蹈隊一眼，為了方便表演，她們坐在球場旁臨時加的座椅上。

教練交代完畢，我找到位子坐了下來，看著對面的海大的隊員。就看到一個長相英俊，身高一米八多的隊員不時地望著柳如雨，脖子上掛個觀音的玉墜，手腕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繩；一邊對身邊的隊友交待著什麼，滿臉的得意，估計這位兄台就是傳說中的海大校隊隊長李浩然同學。

我不禁惱火，等會讓你得意不起來。我放鬆身體，不斷調整呼吸，不時拉拉腿，一定要讓雙腿的彈跳處在最佳狀態。

不久，從沒外進來兩個人，一身的黃sè運動服，這是學校的體育老師，這次來做裁判的。挺直的腰板，微微有些驚詫的表情，估計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後悔沒穿得正式點，眼看快兩點了，現在換也來不及啦！二位，將就點吧，你們只是配角。

隨著一聲哨響，兩隊爭球，比賽正式開始。我是替補，只能在台下等待機會。就在這時，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小蟲跟何葉，這幾天盡忙訓練了，也忘記他們了，打個招呼，給我加加油，就讓我專心比賽，由於沒座位了，他倆找個空地站著。

我回過神，球已經被海城大學爭到。對方人高馬大，技術嫻熟，尤其內線有兩傻大個坐鎮，宛若天神，可倆我方內線只有毛毛一人苦苦支撐，自然被虐的摻不忍睹。裡面不行，外線也屢失準星，而對方的隊長李浩然能突能投，果然不是善類，不好對付，我心裡不禁一驚。浩楠，隊長，努力啊，輸球也不能讓他把風頭都搶走了，堵住他，台下的我焦急萬分。

可實力懸殊，中間叫了幾次暫停，也沒有什麼實質的改變。一節結束，二十比十。我方最後兩分還是個壓哨蒙進的，其實他們已經很努力了，打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

短暫的休息，第二節開始了，這場比賽大家都很重視防守，體力消耗也很大，兩隊都開始不斷的調整人員，進入輪換。這邊都換了幾個人了，我依然穩坐板凳，心裡也不免著急起來。

到了第二節還剩五分鐘不到，我終於有機會上場。看到落後十五分的分差，過於著急，連續倉促出手投了一個三分，一個兩分球。兩分還好彈框而出，三分乾脆連筐都沒碰到，竟是個三不沾，引來滿堂鬨笑，急眼的教練立馬將我換下。我失魂落魄走了下來，滿臉沮喪坐在場邊，還好，教練沒說什麼。恐怕下半場能不能上場就是問題，心裡難過啊！

在迷迷糊糊中熬到中場，幸好浩楠終於回勇，連連得分，把分差維持在十五分。半場結束，四十五比三十。全體隊員下場，到了本場jing彩的表演時刻。舞蹈隊早就整裝待發，走到場上，開始了表演。

一旁沉寂許久的觀眾終於爆發了，體育館內頓時炸開了鍋，發出不絕的掌聲、喝彩聲。看來主隊的萎靡表現並沒有有影響到大家的心情，我忽然理解了這過多年國足的悲哀，都不容易啊！

十多個的舞蹈隊員伴隨著音樂扭動著曼妙的身材，雪白的長裙在空中飛舞，彷彿一朵朵輕盈的白雲，而我的眼裡只有她。這套舞蹈也是她自己編排的，她在前面像一個仙子飄逸、淡然。我心裡暗暗給自己鼓勁，等會一定要上場。

不知什麼時候，浩楠走到我身邊，讓我不要緊張，下半場會安排多一點我上場的時間。上場不要忙著得分，先著手防守，然後再慢慢找手感。我放下懸著的心，收回注意力，仔細回想上半場李浩然的每一個動作，思索應對的辦法。

也沒注意舞蹈什麼時候結束的，只是匆匆看了離場的柳如雨一眼。

哨響，下半場比賽開始了。一開死隊友就拼了命的打，一度把分差拉到個位數。然後對方突然頓悟，尤其李浩然，手感火燙，連得六分，很快又回到兩位數。關鍵的是幾個隊友打個時間太長，眼見體力不支，對方兵多將廣，越戰越勇。我心裡啊，眼見在這節還有五分多鐘，怎麼還沒我的機會啊！莫非又被忽悠了。

突然，教練讓我上場，我連忙奔到場上，生怕教練又改變主意。這時候我方已落後十六分，場面也是對方的節奏，沒有主動權。這次，我沒有主動攻擊，而是死死的盯住李浩然，打法上也改變了以前的防守習慣，死貼他，尋求身體對抗，我不爽，也不能讓你好過。

李浩然比我高，技術也跟我不是同一層次的。但我有我的優勢，速度我更快，力量我更強，彈跳更不用說。他突破我就緊貼他，雖然腳步不如他，時常被他晃開，但依靠速度我又能追上，他無法擺脫，成功率很低。他投鼠忌器，只能在外面投；我也不給他機會，也不跳，就穩穩站在地上，時不時推一下，來點小動作，讓他失去平衡，準星自然不高。裁判也很給面子，不吹犯規。

由於李浩然是對方的主要進攻點，他被遏制，導致全隊整體不暢，陷入得分荒。他急的兩眼惡狠狠瞪著我，我毫不在意。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隊友對我也是刮目相看，讚譽有加。眼看第三節結束了，我方得勢不得分，分差依舊在兩位數。

這是教練把我叫下，說道：現在光靠防守贏不了球，你要進攻，突破，再突破。最後還補充一句：裁判都是自己人，你不用擔心失誤、犯規，只管往裡沖，把他們內線打掉。果然是領導，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我頓事清醒，激動不已回到場上。

剛到場上，浩楠不知從對方那個老幾手裡把球斷了過來，快速推進到我方區域，我跑在最前面，他把球傳給我。面對前面一片開無人防守的闊地，我明白該做什麼了。下面是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

三分線處助跑，調整步伐，深呼吸，加速，騰起，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好似靜止了，只有怦怦極速跳動的心臟，身體宛如出籠的鳥兒，擺脫了萬有引力。我的眼裡只有圓圓的籃筐，一定要成功，絕不能失敗。籃球被我托住狠狠砸進框里，我也藉助籃圈的彈力，慢慢落下穩住身形，動作一氣合成。

全場靜了一下，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我故作面無表情往回跑，心裡暢快極了。此刻，才體會到這項運動的美好。還沒完，也許對方還沒回過神，我也偷偷搶了對方一個球。嚴格來說，我並沒碰到球，只碰到對方的手，用了一招隔山打牛。不管怎麼樣，球在我手上，也不理會對方直嚷嚷犯規了，反正裁判沒反應。等我跑到三分線時，對方已經都跑回來了，看看時間不多了，直接跳起投籃。糟糕，力道太大了，我心裡暗叫不好。球被籃筐高高彈起，竟又落進籃筐，神奇啊！經過這兩回合，分差僅有九分了。

很快，本節結束，我在眾目睽睽下回到座位上，隊友忙向我祝賀。

坐了一會，第四節開始，我上來就依靠剛才找到的手感投了一個三分，空心入網。後來就遵照教練的指示，使勁往裡突破，把身體一次次扔到人堆里，摔得渾身散架一樣，也沒怎麼得到分。不過裁判很配合，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的一個大個給罰下去。少了一個障礙，我方就輕鬆多了，很快迫近比分。

比賽到了最後一分鐘，比分七十五比七十三，我們還落後兩分，我方進攻。浩楠運球，突然把球甩給我，這還是讓我朝里沖啊，渾身的痛楚讓我憤怒，你們太沒良心了。我猛加速，對方過裡面少了一個大個，我輕鬆飄到籃下，把球放進去。平了，觀眾大呼小叫，過於激動。我心裡暗自鼓勵，低調點，比賽還沒結束。

到了關鍵時刻大家都很謹慎，分數也一直保持到最後十秒的時候。這時球權是海大的，在李浩然手裡運作，面對本場最關鍵的一次防守，疼痛的神經出賣我的靈魂，我一分心，竟然被他突了進去。就在追悔莫及時，隊長擋住了他，他沒辦法只好急投，這裡離籃筐很近了，太危險了，我憤然起身，全力躍起，張開憤怒的雙手從他身後把剛離手的球扇出場外，，時間到，常規時間雙雙戰平。

教練看著疲憊的我們走下，自知再打下去必輸，見好就收吧。此時開始展現高深的和稀泥功底，跑到裁判身邊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個結局，很好！很好！

就這樣，以雙雙戰平結束。看著對方憤怒的眼神，知道他們心有不甘，隊里能打平多少有點僥倖，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呵呵！

漂亮的結局，對我來說，簡直完美。場邊發出隆烈的祝賀聲，終於結束n連敗的歷史，看著許多目光對著自己，我強壓住內心的興奮，繼續目無表情走回休息區，應該相當的酷把！

出於對主隊的奮勇，以及對對手的安慰，舞蹈隊增加一場表演，正在準備期間。也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副校長，慷慨激揚地出來做一番講話，讚賞大家的頑強拼搏的過程，淡然對待結果的博大胸懷……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不過，如果輸了的話，肯定見不到他的身影。

在歡喜過後，並沒出現李浩然的表白項目，不過他還是很勇敢地走到柳如雨面前，親切地相互交談，臨別時還送了她一件禮物，還樣子很貴重，柳如雨推卻不掉接受了。看到此，我心裡不禁酸溜溜的。

最後，舞蹈隊走到我們這裡跟我們道賀，柳如雨面露微笑在我面前停了下來，看了我許久，也沒說什麼。這是我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對視，不覺有些醉了，看到她手裡的禮品盒，有一種莫名的憤怒。想想自己如果不久離校了，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見她，鼓足勇氣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當時，我跑到教練的畫板上撕下一張紙，在沒人的地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如果多年後你還能想起我！139…….。跑到她身邊叫住她，笑著看著她驚訝蒼白的面頰，把折好的紙條遞給她，然後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迅速離開，連小蟲打招呼都沒回頭。

不錯，後面一連串的號碼就是我的手機號，也許她會明白的，也許她不會明白，就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晚上，隊里聚餐慶祝，去了好多人，有幾個校足球隊的隊員也來蹭飯湊熱鬧，可惡！飯桌上，遞給柳如雨的紙條無疑成了第一焦點，我笑而不語，任憑他們胡亂調侃。

直到很晚才回到宿舍，我故意裝睡，躲開室友的糾纏。直到現在我都懷疑自己是怎麼做出這些事，我一直是一個低調內斂的人，站在人群中都會臉紅，難道是那種揮散不去的魔力給的勇氣。反正做也做了，以後的生活或許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變得有所不同，可是應該不會太久。

不過今天的確太累了，到此為止吧，睡了。

看完這段ri記，曉曉彷彿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齡，朦朧的青chun歲月，美麗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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