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聚會

曉曉很快來到山莊的飲食區域，由最前排的右邊五座房屋改建，走進了一件名為竹海聽雨的雅間。這裡處在為環村河的旁邊，窗外是密密麻麻的竹子，風吹起來的時候就像浩瀚的海洋，如果運氣好的話，天空飄點小雨，可謂美不勝收。

等到人到齊，都做下來，曉曉點好菜。

曉曉開門見山的直接說，「剛才聽張遠說後天六月一號的晚上，有一個江大同學聚會，到時候我們四個都過去，你們說怎麼樣？」

小蟲立刻乾脆的回答，「我就不去了，留在山莊，估計那天也會很忙。」

曉曉明白他怕見到何葉，心裡的坎還沒過去。不過現在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兒子都有一周歲了，該忘得就忘了吧。

劉邁緊跟著說，「我雖然也是江大的，不過很早前的了，人都不認識了，也不去湊什麼熱鬧。」

曉曉重複的堅定地說，「都不要推辭，到時候大家一起去。」劉邁和小蟲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

劉邁問道，「怎麼不叫上李依然和不忘。」

沒等曉曉開口，張遠就搶著說，「李依然只會對動物有興趣，對人沒感情；不忘整天探索什麼大道，哪有功夫理會這些凡塵俗世。」大家哄然大笑。

張遠興奮的說，「好啊！這次可以好好玩了，往年都是我一個人，今年難得各位賞臉，我得好好的琢磨，整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小蟲諷刺道，「拉到吧！什麼場面沒見過，激動什麼呀!越活越墮落。」張遠也不理他，在一邊偷著樂。

曉曉高聲說道，「你們先別忙著計劃，我先說說我的。這次我是想趁這個機會給山莊做個宣傳，多拉攏點人脈，所以到地方就不要想著玩，把渾身的解數都拿出來。」

張遠失落的搖頭，看樣子有點不太開心。一會才說道，「沒勁！本來想等這個機會痛快的玩一次，看來又要為公司獻身，」其他人沒有搭話，都被他逗笑了。

曉曉沖劉邁說，「劉邁，監督他們倆的任務就交給你，誰要偷懶，就扣工資，」劉邁點點頭，曉曉接著問道：「地點在哪？」

張遠有氣無力的回到，「黃金海岸大酒店。」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曉曉打趣道，「黃金海岸，到時候，誰要是不抓把黃金回來，這次的出行損失誰報銷。」沒有理會一邊失意的張遠，催促大家趕快吃飯，早回去準備。

之所以曉曉堅持要大家同行，除了為了給山莊做宣傳之外，還有一點虛榮心作怪。這麼多年以來，多少次的忍氣吞聲，無數個無眠的夜晚，才取得今天的榮耀。他也許並不喜歡阿諛奉承的誇讚，對於聚光燈下的璀璨的光彩也沒興趣。但是他不能否認內心狂熱的渴望，就是得到別人的認同。

到了六月第一天的下午，曉曉處理好山莊的事，召集了小蟲、張遠和劉邁。

曉曉說道，「都準備好了吧！這次不能帶家屬，大家都單身出行，玩的也方便些。」

張遠情緒不太高的接了一句，「我看是為公司出力更方便點吧！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曉曉沒有在意，「隨你怎麼理解，既然要出去好好的玩，也算是大場面，總得將就點排場，總不能顯得土裡土氣的，到時候丟了山莊的面子，所以我給大家準備了一個禮物。」說完徑直走到停車場。

停車場里琳琅滿目停了不少車，在場地的一角有幾輛車車特別顯眼。一輛黑sè的路虎攬勝，一輛白sè卡宴，還有一輛黑sè的賓士。

曉曉走到這裡停了下來，在包里不停的翻騰著什麼。

小蟲不解的問，「來這裡幹什麼，莫非讓我們選一輛車去赴宴。」

曉曉略顯得意地說，「是的，不過不是我們，是每人一輛。不用我介紹，這三輛車每輛車的都是百萬級別的，是我暫借別人的，你們隨便挑。」曉曉在包里拿出幾串鑰匙，藉助暗淡的燈光慢慢的分辨。

張遠跑到嶄的路虎旁，「什麼情況，這是要做土豪呀！就這麼去？」鮮紅的車身在微弱的光照下透出一絲紅暈。

曉曉把鑰匙放到各自車的前身，微微一笑，對，低調了這麼多年，這次也高調的亮次像。工作是一方面，趁機也好好的玩一次。」

小蟲有點詫異的問道，「用的著這樣嗎？就是普通的同學聚會而已。」

張遠高興的插了一句，轉身去哪車鑰匙。「當然，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為了山莊的利益，很有必要。」

曉曉拉過張遠，「慢著，每人一輛，我們商量一下誰先挑。」

經過決定，劉邁年長，他先來，而後是小蟲。

劉邁繞了一圈，「我對車也沒什麼特別的嗜好，看眼緣吧！」選走了白sè的卡宴。

小蟲走到黑sè的賓士旁，「這裡的車我就認識賓士，就它吧！」拿去了車鑰匙。

張遠笑嘻嘻的說道，「這回該我了吧！」

曉曉拍拍張遠的肩膀，安慰的說，「不慌，你看，你老爹堂堂的局長，你好歹也是官二代，應該低調點。所以你還是開我的奧迪吧！也不錯啦！」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放到他手裡。

張遠把車鑰匙還給曉曉，「你少來，官二代怎麼啦！我又沒做賊，幹嘛要心虛。就是它了，誰要是不滿意我跟誰急，」自己走到路虎的前身，高興的取過鑰匙，坐到了裡面，啟動了車。

劉邁開口說，「你看，我們三都開著豪車，堂堂總經理確…呃…要不我倆換換，」小蟲在一邊符合。

曉曉拒絕了兩人的提議，「沒什麼，其實還是自己的車開著舒適，況且奧迪也不錯啦！就這麼定了。」對車裡玩得不亦樂乎的張遠特意喊了幾句，囑咐三人趕快回去準備下，半個小時后在這裡匯合。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張遠換了身衣服最早跑來停車場，看見了有四個人站在車旁邊閑談。走近一看，原來是山莊的四位廚師。

四人都是剛來山莊的實習廚師，年齡都不大，見到張遠來忙著打招呼。「張哥來了。」

張遠高興的回應，走到四人中間。「你們四個怎麼有閑空到這裡玩了，正好，給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新車。」

「哦，是經理安排我們來的，說什麼要帶我們去參加宴會，隨便見見世面。」

「什麼情況，我怎麼不知道。」

「其他的我們也不知道，聽說這邊有事就過來了。」

幾人正在胡亂的猜疑，曉曉走了過來。

曉曉說道，「什麼事談的這麼開心？」

張遠問道，「他們四人是跟我們一起參加聚會嗎？」

曉曉靜靜的回答，「對啊！我們到時候免不了要喝點酒，就讓他們開車，也免得找代駕麻煩了。還有可以帶他們去看看外面的餐飲服務，積累點經驗，一舉兩得。」看到小蟲和劉邁也趕來了。

張遠轉身走開，一邊回道，「可真有你的，不過也好，人多熱鬧，」來到四人身邊聊起天。

劉邁笑著走了過來，「送車還配司機！真服了你，我還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商務待遇。」

等到人都聚齊了，安排好了人員，朝向目標地趕去。

黃金海岸酒店坐落在開發區的商務區，佔地面積也很大。裡面裝飾華麗，極盡奢華，金黃sè為主sè調，瀰漫著濃郁的地中海風情，更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裝飾：法國的青銅、義大利的音樂噴泉、法國的水晶燈、加上富麗堂皇的迴廊，金箔的裝飾，由內及外無不彰顯皇室氣派。

張遠在前面輕車熟路，曉曉在後面跟隨，穿過酒店的外圍主體建築，來到後面的一處空曠處。

只見一個足有半個足球場面積大的游泳池，周圍布置了很多桌椅，湖中心有個平台，放置了各式音響設備，傳出悠揚的音樂。遠處迷離的燈光映襯著墨般的夜，不知道的真的以為來到海灘了。

張遠把車停在游泳池旁邊的露天停車場，幾個人走下車，仔細的端詳眼前的新鮮的事物。

華燈初上，燦爛霓虹，人來人往，穿梭其間，歌聲、笑聲交織在一起，好一幅歌舞昇平的良辰美景。

張遠斜靠在一顆樹上，「看到沒，這裡整個游泳池就是聚會的地點，」拿出手機在上下倒騰。

小蟲聽到微微一驚，不禁有些疑慮的說，「這一晚得多少錢啊！要不我們走吧！免得最後費用均攤，按人頭算，我們八個人也得不少呢！」

張遠露出無邪的笑容「拉倒吧！這麼跟你說……算了，說也說不清楚，總而一句話，有錢的人大有人在，費用就不勞你cāo心了，這次聚會不會收你分文，」，不住的搖頭嘆氣。

小蟲聽到張遠略顯嘲弄的語氣，忍不住火從心起，大聲的回擊。「你什麼意思？難道…」話音剛起，就被不遠處傳來的轟鳴聲打斷，幾個人的目光也隨著轉了過去。

「磁…磁…磁…嗡…嗡…嗡…」

原來是有幾個人在停車場的一處空地上玩起來飄移，刺耳的轟響，激起一陣歡呼。

跟來的一位小夥子喝彩道，「真的不錯啊！這麼小的空間也能飄起來。」

張遠挺直了身子，滿臉不屑的注視現場，「什麼不錯啊！要是我，指定比他們多轉幾圈。」

一旁的小蟲冷冷哼道，「哼，說話不帶害臊，記得上次某個人非要拉我去試車，玩起了漂移。結果車沒飄起來，車內的安全氣囊倒是飛了出來，」小蟲剛才遭受了刺激，逮住機會，自然要好好的戲謔張遠一番。

張遠惡狠狠的瞪了小蟲一眼，「那是因為當時路太滑了，」事實為證，也不好說什麼。

提起這件事，曉曉回想起來至今仍然心有餘悸。事情發生在去年，張遠剛換了新車，拉小蟲在山莊的前面空地試車，轉了幾圈，興緻大好，突然玩起了飄移。也不知道是車的xing能不適合，還是張遠的技術不過關，車在橫向移動的過程差點翻了，險些釀成事故。還好有驚無險，兩人只是受了點驚嚇。自打那以後，小蟲足有半年沒敢再碰過車。此後，兩人的關係也有微妙的變化，動不動就拌嘴。不過，幾個年輕人在一起，都習慣xing的相互嘲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望著泳池旁邊忙碌的服務生，曉曉有點著急，轉向張遠問道，「我們都來了，就這樣在停車場站著？」

「別急，時間還早，人都沒到齊，」張遠一臉淡定的回答，「你看，會場還沒布置好，再等會吧！」

趁這會閑工夫，曉曉囑咐四個跟來的「駕駛員」，只要不喝酒，想怎麼玩都行，幾個人聽到笑了起來，相互開玩笑。

沒過多久，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張遠笑著迎了過去，兩人相互的打招呼。

曉曉雖然沒見過卞亮，但是兩人通過幾次電話，依稀的能辨識出他的聲音。於是走了過去，「今天不請自來，主人莫要見怪。」

卞亮握住曉曉的手，熱情的說道，「劉曉，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別說見外的話，平ri想請都請不到，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曉曉微微一笑，回到，「說起來慚愧啊！比起卞亮兄德才兼備，我這個江大的沒落生實在無顏相見大家。」

眾人開懷一笑，簡單相互介紹過後，卞亮領著幾個人走進會場的中心。

服務人員備好酒水，繼續忙綠的招呼進出客人。卞亮也過去招呼，留下曉曉幾個人，在池邊的桌子旁坐下閑聊。

張遠常來，熟人也多，走到人堆里玩去了。小蟲被昔ri的室友拉過去，不見蹤影。曉曉見到同來的小廚師四個人乾瞪眼，就讓他們四處逛逛。四個人欣然的跑開，消散在人群。回過頭，沒看到劉邁的身影。曉曉有些好奇，在來往的人群搜尋，終於在不遠處的一群人在跳舞，劉邁摟住一位美女的腰，兩人跳起了國標舞，配合的還挺和諧。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曉曉無奈的搖搖頭，端起酒杯細細的品嘗。

相對喧囂的人群，曉曉身旁稀疏坐了幾個人。可能平ri難得見面，昔ri的同窗好友，如今已形同路人，幾個人靜靜的述說離別的變化。

無事可做，曉曉望著遠處朦朧的夜sè，聆聽身邊傳來的歡聲笑語。現在擁有的一切，是曾經夢寐以求卻又無可企及的，可是得到了以後才發現，遠沒有想象的欣喜如狂的感覺。想到此處，曉曉苦笑兩聲，輕輕嘆道，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不遠處不時的有人走到池zhongyāng的品台，拉起五音不全的嗓門，高聲的呼喊，倒像是在念歌詞。坐在泳池旁邊的人群爆發出巨大的噓聲，而後是大笑，氣氛慢慢的被推向高cháo。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吵鬧的人群漸漸的安靜下來。只見卞亮走到平台上，關掉所有的音樂，調整好麥克：

「各位同學，大家晚上好！很高興在這個夜晚跟大家見面，希望各位盡興而來，盡興而歸，人生難得幾回醉。」

周圍響起了不斷的掌聲，還有起鬨的吆喝聲。

「接下來，我們邀請幾位同學談談這幾年的經歷，告慰匆匆流逝的青chun歲月，也讓我們從中學習他們的成功經驗，掌聲鼓勵！」

這邊人群走出個人，沿著木製走廊上了平台，分別作了講話。其中有家族企業的富二代，有創業成功的暴發戶，有跨國企業的jing英，其中還有一位在影視界小有名氣的美女主播。各自針對自己的經歷與職業特點做了細微的講話，台下的眾位也是毫不吝嗇掌聲，夾雜著羨慕與嚮往。

「剛才幾位都做了jing彩的演講，尤其是我們的美女主播妹妹，更是才貌雙全，諸位單身男士，可要把握機會哦！」卞亮在台上調侃，台下一片嬉笑。

「下面我想向大家介紹一位，也許他不是我們中最富的，也許他不是我們中最帥的，也許我們中很多人沒見過他，但是，我相信，他的經歷絕對比大多數人都jing彩。」

卞亮停頓一下，注視人群，現場一下子躁動起來。曉曉本來有些渾渾噩噩的，聽到這些猛地清醒了。不會是說自己吧！腦海里閃電般冒出這樣的想法。

「台下的許多人不知道他是誰，這樣，不妨大家各自的喊出自己心裡的那個人，看看誰的呼聲最高。」

語音未落，人群中傳出很多陌生的名字，曉曉暗自僥倖，好笑自己太自戀了，如果是他，他還真不知道該何應對這種場面。

遠處隱隱約約有人叫出了劉曉的名字，隨後這個聲音越來越響，最後壓過了所有的吶喊，全場已聽不到別的名字，只有兩個字迴響在耳旁，劉曉。

曉曉這下徹底愣了，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看來還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對，我想說的就是劉曉，下面我們掌聲歡迎劉曉上來！」

卞亮的聲音透過雜亂的呼喊傳進曉曉的耳朵，曉曉手心滲出冷汗，感到渾身發熱，恨不得冒出個地洞鑽進去。可是沒辦法，站起身來，在一雙雙陌生眼睛的掃視下走了過去。

「首先，我要跟曉曉說聲抱歉，這事我提前並沒和他說過，我想他現在一定很意外。」卞亮看著慢步挪動的曉曉，曉曉無奈的笑笑。

「提起這個名字，許多年前各位一定不會陌生，我不比多說。最近我聽說了很多關於他的事，很jing彩。尤其是他創立的理想山莊，充滿了另類的意味。所以希望借這個機會，分享他這幾年如何孤身一人，在這片殘酷的土地上，落下足跡，建立自己的理想大廈。下面，我把這個舞台讓給劉曉。」

人群中發出熱烈的掌聲，驚呼聲。

說完，伴隨著未落的歡呼，曉曉已經走到台上。大約兩百米的距離，曉曉走的很慢，盤算等會該如何應付。可是到了這裡，突然大腦一片空白。緊張、慌亂，充斥了他的思維。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背部地襯衫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真的很高興在這裡跟大家相遇，看到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彷彿回到了大學的時光，雖然那時候我們彼此也不曾相識，兩種不同的場景，同一種相似的感覺！」

艱難的蹦出這句話，曉曉心情也慢慢平和下來。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他不再是當年羞澀的大男孩了，很快恢復了冷靜。緩了一口氣，曉曉接住說：

「此時此刻，難免不會回憶起少年往事，暗自覺得很荒唐。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變了，過去的ri子一去不復返。如果能穿越到以前，我不會狠狠的揍張遠，累的我半個多月沒下床。我不會偷偷再給女孩遞紙條，我會直接走上前問：美女，晚上有時間嗎？」

不遠處的人群傳出一陣笑聲，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打斷了曉曉的話語。經過調整，曉曉也適應了這種環境，心裡也放開了。

「在這裡，我也不想談及自己微不足道的成就，只想和各位好好的聊天，想想幾年前的自己，追憶年少的懵懂的經歷，也算是沒有辜負今晚的美好時光。談到這點，我會有一點自卑感。在做的都有至少四年的記憶，我只有可憐的半年多的時光，僅存的印象也都是在學院教授苦口婆心的教誨中度過。不過，如果沒有那些老古董的鞭策，我也許不會這麼快離開學校，也可能不會有現在的自己，現在想起來都感覺不可思議。」

「正是由於類似的微小的經歷，讓我們不知覺慢慢改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不一樣的變化，好的、壞的。有時候面對社會的選擇，我們只有不斷的改變，變得有一天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想起前幾年有段時間，我很困惑，面對社會，面對陌生的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我又必須要做點什麼。我想起來兒時的理想，想起了身邊走過再也走不回來的人，就想找個地方，在快節奏的地方生活中反思自己，認清自己，不至於迷失。所以有了理想莊園的構想，就是想在偌大的世界找到一塊不大的地方，提供給迷茫的人們一個沒有外界紛擾的安靜的環境，回味經歷中點點滴滴，過上一段簡單快樂的時光，體會生活的意義。幸運的是，我找到了這個地方，找到了理想寄託的空間。儘管這看起來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我也不確定我能否做到我想象的那樣，但是我不會停下前行的決心。」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美好追求而已！」

「最後感謝大家的耐心，再次謝謝大家，希望各位晚上過的愉快。」

斷斷續續說完這段話，人群中響起熱情的掌聲。曉曉如釋重負的吸口氣，走回座位。卞亮在台上說了幾句讚揚的話，場地的氣氛又一次進入高cháo。

此後，陸續有人過來跟曉曉敬酒，詢問一些山莊和以前的事情。曉曉疲於應付，找個機會偷偷溜到偏僻的角落，用力地搖晃昏沉的頭。

「你好，」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從曉曉的背後飄過來。曉曉扭過身，看到一位穿著時尚，淡妝美女站在自己面前。

曉曉強打jing神，「你好！」伸出手。

女孩伸出手，平靜的說。「我叫紫嫣，是柳如煙的好朋友。」

聽到這個名字，曉曉呆住了，僵直的握住紫嫣的手也忘記鬆開。她微微的掙脫，震動傳到曉曉敏感的神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紫嫣露出淡淡的微笑，曉曉尷尬的回到，「不好意思！」

「沒事，柳如雨前端時間剛從美國回來，前兩天我倆還在一起吃飯，談到你，沒想到今天我們真的見面了。」

曉曉握緊了拳頭，試探xing的問道，「呃…她還好嗎？」

紫嫣說完在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曉曉，「不是太好吧！有時間你們可以聊聊，我這裡有她的地址，」然後聽到有人叫她，跟顯得有點茫然的曉曉告別，走開了。

接過名片，曉曉低頭分辨上面的字：柳如雨，小小攝影室……

看到這幾個字，曉曉心裡一震，整個人依靠在身後的樹上，想起來那幅久違的人影。

不知過了過久，曉曉把名片放進口袋，走到會場，借口酒醉，跟卞亮告別，回到車裡。望見一起來的四位小夥子在車旁打鬧，就讓其中一位開車帶他回山莊了。

回到山莊，雪兒回家去了。曉曉沖個冷水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躺在床上，不斷的回想起記憶里僅有的片段，翻來覆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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