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番外：舊時初見（白銀卷）

這裡是火之國最大的地下交易所，不管你需要什麼,都能在此買到或是換到,對那些成天刀口舔血的強者來說，這裡無疑是一處流淌著機遇和財富的寶地。

可能在外人眼中,忍者在叛逃村子后,日子會過得比較凄慘,事實卻是除了地下世界的法則更為血腥，更為殘酷，一切都和以往沒什麼兩樣,在地下交易所里,他們一樣可以接到任務,接受雇傭，買賣非法所得的戰利品。

有人也許會問,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和叛忍做交易？其實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那些收購商同樣也是叛忍，說穿了所謂的地下交易所其實最初也就是一群平時見不得光的強者們互利互惠，互通有無的地方，只是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從中看到了好處，於是也就不顧危險，喬裝打扮后混進來插一腳了。

長年混跡地下交易所的人都知道，在這裡實力不夠不要緊，只要你願意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錢袋不夠鼓也無所謂，反正忍者本來就是憑本事吃飯，敢拚命的話同樣可以以小博大，但如果眼光不夠毒辣，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那就純屬死了也活該了！

「啊——」

黑暗中死胡同里傳來一陣尖叫聲，然後重歸平靜，不一會兒紅髮少年自顧自走出來，甚至沒有掩飾周身濃烈的血腥氣。

「又是一個不長眼的！」隔壁擺地攤的老頭低聲嘲諷道，「連s級叛忍赤砂之蠍都認不出來，現在的新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少年沒有理會旁人的側目，轉身進了一家販賣材料的店鋪。

「給我準備這幾種。」蠍給了老闆一張紙條。

「老兄，你也算是老顧客了，應該知道行情！」老闆似乎和他還算熟悉，看了眼單子后無奈的搖頭，「前面幾樣且不說，這單子上寫的後半部分，可都是幾乎絕種的材料，別說我這裡弄不到，就是去其他國家的交易市場，也很難找到！」

「完全沒有辦法？」赤砂之蠍皺眉，他其實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高了一點，但想要做品質一流的傀儡，材料方面絕對不能馬虎。

「我難道有錢不想賺嗎？實在是無能為力！」老闆看到一大筆生意在面前飛走，其實比對方還很心疼。

「那就先拿你這裡有的吧！」赤砂之蠍惋惜的說。

老闆在庫房裡翻了好半天，才勉強備齊了貨物，當然這只是單子很少的一部分。赤砂之蠍討厭等待，因為他知道等待的結果往往不盡如人意，面對一小堆不起眼的材料，這種感覺愈加強烈。

「就這些了？」付完錢后，蠍發現自己準備的現金居然只花了三分之一。

「抱歉！」面對老客戶的質疑，老闆心中似乎也不太好意思，他猶豫再三，掏出備忘錄開始翻找，然後終於發現了一條有用的線索。

「老兄，去這家店找找吧！雖然因為開業時間不固定，所以很多人對它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有時的確會出售一些外面難得一見的珍品。」他將地址抄下來遞給赤砂之蠍，稍稍停頓了一下，「你是見過世面的，最好不要和那裡的老闆起衝突！」

赤砂之蠍明白，能讓對方這麼介紹，說明那家店至少殺退過兩位數以上的覬覦者。

…………

紙條上的地址位於交易所中心偏東的小巷子里，被周圍零零亂亂的店面包圍著，門牌上也沒個標記或是店名，看上去並不顯眼。

掀起門帘走進屋內，裡面並沒有客人，蠍觀察了四周，發現這裡更像是一個私人工作間，一張長方形桌子靠牆擺放著，上面有剪刀，標尺一類的工具，自己甚至還看到了酒精燈和試管，另一邊是一張很小巧的矮桌，看上去是招待客人用的。

也許是聽到了不該有的響動，從庫房裡走出一名和這家店的外表一樣，容貌毫無特色的中年男子。

「您好，在下是此處的老闆，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怎麼稱呼？」不知怎麼的，蠍總覺得這個初級見面的男人身上帶著一絲違和感。

「叫我白銀就行了，赤砂之蠍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叛忍，在你面前，在下只是個小人物而已。」

「我是來談生意的。」蠍可不希望自己又白跑一趟。

對方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兩人很快便開始坐下商談起來。漸漸地赤砂之蠍發現，這傢伙當真不是一般的博學，對於一些極為冷僻的知識，白銀都能找出依據並加以解釋，而在查克拉操縱方面，他甚至與自己不相上下。

「你還算不錯。」談話告一段落，蠍輕輕敲擊著桌面。

「哪裡哪裡。」白銀謙遜的微笑。

「但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居然看出來了？」對方似乎頗為詫異。

「雖然你的偽裝和正常忍者沒什麼區別，但憑藉我多年來對人體構造的研究，依然能察覺到細微處的不對勁。」蠍淡淡的表示。

「哦！」白銀瞭然道，「與其認為我的偽裝不過關，不如說這是你身為頂尖傀儡師的直覺，對嗎？」

「你要這麼認為也並無不可。」蠍點了下頭。

「那好吧！」白銀撇撇嘴，有點遺憾的喝下恢復藥水，瞬間從一個成年男人變為十歲左右，盤著包包頭的黑髮女孩。

「你居然只有這麼小！」

赤砂之蠍臉上不免掠過驚異之色，難以置信的發出驚呼，忍界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這種天才！

「不要因為年齡小看我啊！」

天天揚起下巴，原本渾厚的語音變成了女孩特有的清脆。

她就知道顯露出真實年齡不僅會被顧客輕視還容易引來麻煩，所以每次來地下交易所都會用變身藥劑偽裝自己。

「我沒有瞧不起你，單論外貌，自從我十六歲把自己變成傀儡以後，這張臉就再也沒有變過。」赤砂之蠍冷靜的心態中暗藏著令人心驚的瘋狂，「那些輕視外貌的人，這些年不知道被我殺掉了多少！」

「就是嘛！我也覺得最近不長眼的蠢貨越來越多了！」天天彷彿找到了知音，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一時間連態度也變得略微親熱了些，「說吧，你需要什麼材料！只要我這裡有的，交換或者購買都行！」

難得能在這種地方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兩個研究份子彼此忽略了對方的年齡差距，開始湊在一起交流心得和體會。

赤砂之蠍需要一些堅韌但重量較輕的材料，天天向他推薦了天蠶絲，風神翼龍的翅膀翼膜，還有一些只要肯付黃金就能從系統商店買到的貨色，而她自己身為操縱師，急需火影世界本土的傀儡術作參考，在這方面，沒有比蠍更好的幫手了。

兩人一個不需要睡眠，一個短時間內可以喝精力藥水，雙方乾脆躲進了店鋪後面的房間，不分日夜的共同探討起來，以致於過了好幾天，天天才想到差不多快到和保姆約定打掃衛生的時間了，自己必須儘快趕回木葉，免得引起別人懷疑。

「原來你是木葉的忍者。」看著小姑娘打包行李，赤砂之蠍難得表現出遺憾之情。

「我還沒畢業，只是忍者學校的學生而已。」

學生？蠍冷笑，有這種能和s級叛忍愉快交談的學生，木葉這些年果然也腐朽了。

「別這樣，過幾天我就可以重新溜出來了。」天天滿不在乎的笑笑，「下次介紹我另外兩個同伴給你認識吧，他們也很厲害的，就是脾氣性格不太好。」

一個貪財一個懶散，貪財的那個從來沒有定性，懶散的那個又偏偏叫宇智波！

「是嗎？」蠍倒是無所謂白銀的出生地，在他眼裡，只要對方不姓旗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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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一次在普通不過的會面，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在之後你來我往的通信中變得熟悉起來。

那時，白銀為了熟悉如何將能量轉化為查克拉操控，可沒有少麻煩赤砂之蠍。而令人驚異的是，那個一向討厭等待的曉之玉女居然一次聚會都未缺席過，哪怕作為自由度較高的叛忍，在時間上他永遠是先到的一個。

真是一個好男人，而且還那麼能幹！女孩對蠍的印象越發好了。

很少有人知道，白銀上輩子大學畢業後放棄進大型企業的機會，轉而考入一家研究所當助理的原因，只有本人心裡清楚，她喜歡擺弄實驗室里冰冷的器材，喜歡撫摸那些裝著液體的透明試管，甚至喜歡被當成標本的骷髏架子。

黑鴉和千櫻曾開玩笑取笑她，你就是個戀物癖吧！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吧，白銀聳聳肩，對兩個妹妹的調侃不置可否。

「只可惜……那些東西太過脆弱了。」

她不止一次看到，自己親手擦拭乾凈，擺放整齊的試管被那些笨手笨腳的操作員摔破，真心疼啊！

還有那些實驗器材，更新換代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想象。好不容易保養得完美無缺，就被上頭扔進了二手市場。

好在，最後那副骷髏架子被她搬回了家，雖然……差點把晚上來藉手電筒的鄰居嚇出了神經病。

…………

「旦那，人類真是脆弱啊！」天天撐著下巴，坐在小吃攤面前晃著兩條腿，「要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永遠不會損壞該多好，我可以全部抱回去收藏！」

「咳咳咳……」嘴裡含著關東煮炸彈的迪達拉差點因為這句話被活活嗆死。

「胡鬧！」

有那麼一秒，赤砂之蠍覺得身為傀儡的自己也會感到臉紅，但更多的，他心裡開始出現一絲遺憾。

今年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女孩身體開始抽長，已經漸漸成長為少女，和當年的迪達拉一樣，他們的生命是不會停下腳步的。

「那可不一定哦！」女孩似乎察覺到了蠍的想法，一臉神秘的眨眨眼。

「我吃完啦！」迪達拉終於咽下了卡在食道里的食物。

「那就去付錢吧，說好為了慶祝我順利畢業，要你們請客的！」

「知道了，我一向說話算話！不過那種畢業考試對你也太小兒科了！」他心疼的掏出錢包跑到攤主那裡付錢。

「走吧！」赤砂之蠍牽起女孩的手。

令人不安的奢望正在唯一還是**的心臟內部一點點放大……

…………

泉之國實驗室中。

「旦那，我撐不住了，先去睡一會兒！」

白銀翻翻空間背包，事先準備的一打精力藥水早就喝完，再不休息自己的疲勞值就快到頂了。

「嗯！」

赤砂之蠍忙碌的手停頓了幾秒，看著少女抱著軟枕躺在角落裡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哪怕是搭檔，這麼沒有防備心可不好，自己可是一個傀儡師啊！

手中史詩級龍傀儡的圖紙的確十分吸引自己，但蠍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將手放在天天的脖子處，只要輕輕接觸一下，少女就會永遠睡去。

白銀，是你親口說過，希望身體不會損壞的，我把你製作成傀儡，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樣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旦那！」少女轉個角度，手上的抱枕從胸口滑落。

蠍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呃……」天天下意識用手摸著周圍，然後不小心抓住了某人的手。

男人手指間的銀針在少女手腕處劃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已經可以了！他心想。

赤砂之蠍要殺一個人，可以用一百種方法讓那人死得無比凄慘，但這次他卻使用了一種見效快並且能在睡眠中死去的毒藥。

「白銀，我不會讓你有一點點痛苦……」

幾分鐘后，他輕輕將少女抱在懷中。

「旦那？」天天被吵醒了，疲倦的揉著眼睛，「怎麼了？」

「……沒事。」蠍強行克制住內心的驚慌，毒藥無效？

「哦，那我繼續睡了！」天天打了個哈欠，直接抱住他的腰再次睡去。

居然這樣都沒有被發現？蠍苦笑著把下巴抵住少女的額頭。

後來他才知道白銀對毒藥有很強的抗性，並且……親眼目睹，哪怕在和同伴的訓練中被殺死，也能重新復活。

原來，她沒有騙自己，所謂的永恆，一直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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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過去了很多年，包括宇智波鼬，迪達拉，旗木卡卡西，漩渦鳴人……曾經認識的忍者都一個個死去，哪怕他們身前都無比強大。

赤砂之蠍並沒有因為永恆而停止前進的腳步，他和白銀製造出了很多全新的傀儡，甚至發明出合成材料，似乎只要身邊還有那個人存在，自己就永遠不會寂寞。

「旦那，黑鴉討厭死了，又把工作丟給我！」

「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我來做。」蠍抽出她手中的文件，清冷的微笑著夾雜著寵溺。

「太好了！」白銀忍不住嘆息。

蠍一拿起筆就不知疲倦的工作了很久，回到房間已是月上中天，白銀早就睡下了。作為傀儡，他並不需要睡眠，但在蠍長久以來的觀念里，陪伴妻子並不屬於浪費時間的行為！

他倚靠在床頭，白銀和往常一樣下意識抱住丈夫，蠍輕笑著，溫柔的撫摸著妻子散開的長發。

我願獨守天明，等待你每一個睜眼的瞬間，作為回報，陪我直至時間盡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