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第十四章

"慕鐵柱，你還睡這麼死，趕緊去找你牛叔套車，去縣裡。"趙老太心都碎了，連忙抱著慕來來，踢開慕鐵柱的房間門。

慕鐵柱從床上跳起來"娘？"

"來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見趙金花抱著慕來來，他臉色一變。

摸了摸慕來來的額頭"怎麼這麼燙。"十分的驚恐，他腿一下子就軟了。

"讓你去套車，你她娘的還在幹什麼？"趙老太踢了一腳慕鐵柱。

慕七星也爬起來了，他第一時間跑了出去"阿奶，我去。"

"連七星都比你強。"趙老太簡直是對自己的蠢兒子恨鐵不成鋼。

慕鐵柱連忙跑出去，一路狂奔的追上慕七星。

"牛大叔……"

牛三車聽到動靜，點了油燈走出來，把門打開。

"鐵柱，七小子，你們這半夜的跑來幹什麼？"

"牛大爺，妹妹生病了，我想借你家牛車去縣裡一趟。"慕七星著急的說道。

牛三車一頓，看了看天色"現在去縣裡，城門就算開了，葯堂也沒開。"

這才三更天，去縣城最快也要到五更這樣。

"那也得去，麻煩牛大叔了。"慕鐵柱眉頭緊皺，總不能讓閨女在家裡。

牛三車聽這話知道耽擱不得，他連忙去套牛車"老夥計，辛苦你走一趟了。"拍了拍牛腦袋。

慕鐵柱牽著牛車"牛大叔，我們先走了。"

不是說慕家小閨女已經好了么，怎麼突然又生病了。

趙金花抱著慕來來"來來別怕，阿奶在。"

"難受。"慕來來感覺自己在火烤一般，腦袋都冒煙了。

趙金花抱著渾身滾燙的慕來來十分的著急。

"娘……"

慕鐵柱已經把牛車趕過來了。

"七星，你在家。"

"我也要去。"

慕七星不放心。

"讓你在家就在家，搗什麼亂，再磨磨蹭蹭拖拖拉拉，老婆子抽你。"趙金花帶著怒意說道。

慕七星沒說話了。

"鐵柱，趕緊的。"趙金花上了牛車。

慕鐵柱沒有上牛車，而是牽著牛車，拍了拍牛屁股，自己跟著跑起來。

這樣牛車的負擔不大，牛的速度也就快了些。

然而，趙金花忘了因為下雨，山體滑坡的事情，牛車到了狹窄的山道時，被擋住了，根本過不去。

趙金花摸著慕來來的額頭，越發的滾燙了。

耽擱不得，趙金花抱著慕來來"你回去，我帶來來去縣裡。"

她把慕來來綁在胸前"來來別怕。"

"娘，我去吧……"

"你去個屁。"

趙金花說完，不搭理慕鐵柱。

她慢慢的摸索，借著清冷的月光，她從滑坡的山道爬了過去。

身上全都是髒兮兮的，卻始終沒有碰到慕來來。

慕鐵柱捏著拳頭，看著老娘的背影。

總不能把牛車丟在這裡。

五更天，天已經蒙蒙亮了。

此時趙金花也帶著慕來來到了清河縣。

進城的人不多，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

趙金花找了一家葯堂，她拍了拍門"大夫，大夫……"

"開門！"

她用力的拍門，門哐哐作響。

屋內的人聽到了動靜罵罵咧咧的"天都還沒亮，催命啊。"

打開門，趙金花就沖了進去"大夫，救救我孫女。"

"她發熱了，而且溫度很高，求求你。"

趙金花哀求著。

"這一大早……"

"我來看看。"郝仁他穿好了外套從後院進來，打斷了自家兒子的話。

趙金花解開帶子，然後把慕來來抱在懷裡，抓著慕來來的手放到桌子上。

郝仁摸了摸慕來來的額頭，臉色有一些難看"這高熱太不正常了。"

緊接著給慕來來把脈，脈象有點奇怪。

趙金花緊張的看著郝仁"大夫，我孫女怎麼樣了？"

"先降溫，這樣高熱，腦子很容易燒壞的。"

趙金花臉色一變"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孫女，她才四歲。"

"若是高熱降下來，一切都好說……"言下之意就是，要是降不下來，就不好說了。

趙金花抓著慕來來的手"大夫，要怎麼做？"

郝仁寫了一張藥方讓自己的兒子去抓藥熬藥，他打了一盆水。

"把她放到桌子。"

井水清涼，他那了幾方帕子。

"給她降溫。"

摺疊好放在慕來來的額頭上，然後手心，腳心，脖子，不停的沾水擦拭。

趙金花見狀"大夫，我來。"她已經看了一邊了，可以自己操作了。

然而，半個時辰，慕來來還是沒降溫。

"阿奶？"

慕來來睜開眼睛，她喊了聲趙金花。

"來來，你醒了，是不是很難受？"

"嗯。"渾身滾燙，四肢無力。

趙金花眨了眨眼睛，不讓眼眶的淚落下。

"一會就好了。"

"那個，你的葯好了。"

趙金花回頭看了看"來來，奶一會就過來。"她連忙起身去拿葯。

"來來，喝葯，喝了葯就好了。"

"來來最乖了。"

慕來來手心裡的退燒藥她又放回了空間。

畢竟，她不清楚中西藥混合，會不會有衝突。

慕來來張嘴，眉頭緊皺。

又酸又澀又苦！！

太難喝了，這重要。

"乖，來來乖……"見慕來來演不下去了，趙金花鬨著慕來來。

"喝了葯，來來就好了，阿奶帶來來去逛縣城，好不好。"

慕來來深吸一口氣，然後咕嚕咕嚕的，一下子把這一碗中藥喝完。

"小姑娘可真棒。"郝仁拿了一塊蜜餞"來……甜甜嘴。"

"謝謝。"慕來來看到了郝仁頭頂的金色薄霧。

這個大夫要發一筆小財。

"乖。"郝仁摸了摸慕來來的額頭。

"再給她換帕子，不停的換，溫度降下來了就好了。"

"謝謝郝大夫。"趙金花十分的感激。

她讓慕來來躺下"來來乖，不舒服就再睡會兒。"

"娘……"慕鐵柱帶著慕七星過來了，他手裡買了兩個包子"我來照顧來來吧，您辛苦一晚上了，吃點東西。"

趙金花看著慕鐵柱遞過來的包子，包子拿了，但是屁股沒挪位置"不用，你笨手笨腳的。"

"娘，來來沒事吧？"

"來來怎麼會有事，會不會說話的。"趙金花瞪了一眼慕鐵柱，蠢兒子話都不會說。

慕鐵柱"是是是，我說錯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認錯很快。

慕七星：……

他看著慕來來蒼白的小臉"阿奶，大夫有沒有來來是怎麼回事？"

"沒事。"

"你們兩個，別妨礙郝大夫做生意，趕緊走。"

郝大夫的葯堂並不大，趙金花把慕鐵柱和慕七星趕走。

"大夫，我孫女的溫度降下來了。"趙金花摸了摸慕來來的額頭，不燙了。

郝仁連忙過來給慕來來把脈，順便探了探慕來來的額頭溫度。

"嗯，退熱了就行，要是下午不再發熱，就沒事了。"郝仁笑著說道。

趙金花這才鬆了一口氣"郝大夫，真的太謝謝你了，一大早折騰到現在。"

"沒事。"郝仁脾氣十分的溫和，病人家屬心情他還是理解的。

慕來來感覺無力的四肢已經恢復了，整個人十分的精神。

並沒有大病一場的虛弱，她凌亂的頭髮被趙金花用手梳攏，扎了兩個小啾啾。

"謝謝。"

"不用謝。"

慕來來離開藥堂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郝大夫頭頂上的金色薄霧，突然金色薄霧夾雜這一絲血色。

慕來來抓著趙金花的手一緊。

"乖寶，怎麼了？"趙金花低頭問道。

慕來來伸手，趙金花連忙把慕來來抱起來。

"血。"

"什麼？"趙金花不明白。

"大夫。"

慕來來在趙金花的耳旁小聲嘀咕。

趙金花回頭看了一眼郝仁，然後緊緊的抱著慕來來"乖寶，別說。"

她快步的抱著慕來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