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拿到超額獎也不開心

后屋有人瞞不過李叔，自家什麼情況李叔也最了解，陸羽來個主動交代。

我藏了個人。

「什麼！」

李長林靈識一掃，果然發現后屋裡多了個人，不由急道：「臭小子，什麼人你就敢亂藏，還要不要命了！」

「叔，你聽我說，它是這麼個事。」

半月前收到一封來自雲波山的靈符傳書，是從前幫助過的一個老散修寄來的。

去年那老者受傷前來醫治卻沒錢買丹藥，陸羽就送了幾瓶玄元丹，陸家玄元丹在流葉坊物美價廉也算名牌產品，那老者感恩戴德離去，還說將來若是沒法還錢就把孫女送給小陸先生。

這種話聽多了，陸羽也不在意。

這幾年為結善緣幫過的人不少，許諾還錢的、許諾還法寶的、許諾還女兒的、許諾還妹妹的甚至許諾還老婆的都有，沒一個說話算數的。

當然他也不惜得要。

在流葉坊東十二市小陸先生也算鼎鼎大名，長得帥、人品好、手藝高、修仙資質也不錯，想要女人根本不用去汐月樓，願意倒貼的女散修也大有人在。

一直寧可去汐月樓花錢，他是不想有拖累。

修仙界局勢變化莫測，遠的不說，三年前導致「父母」雙亡的地妖入侵還歷歷在目呢。

在自身沒有實力之前過早成家害人害己。

有道是貧賤夫妻百事哀，經歷過上一世，他也沒什麼想不開。

沒想到半月前收到那位老者的靈符傳書，說自身命不久矣，留下一個孤苦孫女放心不下，送給陸羽做妻做妾無所謂，只要能有口安穩飯吃就行。

「我給季老先生回信了，安慰他幾句也回絕了他孫女的事。」

陸羽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傳訊靈符遞給李叔，「不成想今日上午他孫女真的找上門來，哭哭啼啼的要給我當老婆，我見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就只好答應了，本想著明天找李叔去辦暫住簽，誰能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言罷，連連搖頭嘆氣。

這事是真的，他沒有撒半句謊，不然也拿不出傳訊靈符來。

李長林靈識掃過靈符，皺眉道：「屋中之女就是季靈兒？」

「嗯。」陸羽撒謊只一個字。

「你小子沒說實話吧？」

「啊？」

「你是看人家長得好看了，對吧？」

「叔……」

「哈哈哈。」

李長林大笑，心知陸羽眼光一向高，能收留孤女說明必是人間絕色。

男人嘛，不就好這一口。

不然他李長林自己也不至於在凡俗界娶了個美艷小嬌妻。

「叔，咋辦？」

「我先看看本人。」李長林道，「劉長老嚴令所有人等必須嚴查一遍，依據礪劍樓陣法推斷那刺客是個黑衣女子而且重傷吐血，不是叔信不過你，不過一眼、叔不放心，也怕你上當受騙。」

「……好吧，叔跟我來。」

陸羽面露無奈，實則心裡七上八下，也猜到李叔必然這麼說。

這人性格就是如此，做事認真負責原則性極強，不然也不會受人尊敬，以散修身份入宗門還統領著幾十個劍門弟子。

雖擔心露餡倒也有幾分把握。

李叔修為遠低於姬茯苓，靈識之下姬茯苓也只是個普通人查不出什麼異樣，憑自己跟李叔的交情只要她裝睡不說話，問題就不算大。

……

兩人來到后屋，過外閣進入裡屋，就見寬大木雕漆床裡面朝牆躺著一人，一床錦被裹得嚴嚴實實，只萬千青絲露在外面。

都是修士，從舒緩平穩的呼吸聲能聽出已經睡著了。

進內室已是逾矩，雖是迫不得已也不便叫醒侄媳婦，李長林目光從床下鞋子、床上枕頭、床尾長裙上掃過，暗自鬆了口氣。

「叔，她累了，睡著了。」陸羽低聲道。

「你小子。」李長林輕輕捶了陸羽一拳，一臉好笑的模樣，意思是：看你把人家折騰的。

陸羽嘿嘿笑，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情。

李長林轉身要走，忽然回頭指著床單，「有血？」

陸羽也看到了，那是姬茯苓吐的血，蓋被時她平躺擋在了身下，這一會兒的工夫翻了個身就把血跡露了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低笑，「有血，不正常嗎？」

李長林噗地一笑，轉身出屋，來到院里才道，「等忙過了這陣子，讓她帶著臨時簽來找我辦暫住簽。」

流葉坊內除了劍門弟子之外都是暫住簽，租戶租期到什麼時候，簽上的時間就到什麼時候，逛坊市或者投親訪友的外地修士進坊市要交靈石辦理臨時簽，否則進不來坊市。

「那我就多謝叔了。」陸羽笑嘻嘻。

「咱爺倆兒還說什麼謝不謝的。」李長林忽然回頭看了眼后屋，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陸羽已拽著李叔進前堂，往他手裡塞進一個小瓶。

「這是幹嘛！」李長林面露不悅。

「龍精虎猛丹，我新煉的。」陸羽壓低聲音，顯得神秘兮兮，「叔試試好不好用，好用的話我也多了個可賣的丹藥。」

其實這是東大街孫掌柜委託祭煉的壯陽葯，此人是離陽劍門一位真傳弟子的遠房親戚，仗著這層關係經常宰客欺負外地散修，人品極差，陸羽就偷偷剋扣了他十丸。

不便說小嬸子什麼，就找了個試藥的借口給李叔塞藥。

「行，我試試，回頭告訴你。」李長林暗自心喜，收起龍精虎猛丹大步出門，回頭低聲囑咐：「風頭緊，這幾天別讓你那小娘子出門了。」

「我知道。」陸羽連連點頭。

……

回到后屋內室，他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躲在被裡、已轉過身來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姬茯苓。

相視無言。

陸羽稍稍閉目凝思，腦海里找到兩條提示，【「裹胸大盜」已完成，評估：用時少於50%，親手脫，連胖次都扒了，你無恥的樣子人家好喜歡；評估結果：任務完成度200%，獲得超額獎。】

【獎勵：丹道領悟能力提升10%（已發放），火靈根增長10%（已發放）；超額獎：金烏炎功第一重（黃品上階，已發放郵箱，請自行提取）。】

丹道領悟和火靈根增長沒有感受到什麼，提取金烏炎功之後倒是覺著自己突然會了些什麼。

可他沒有什麼喜悅之情。

機緣是機緣，完成任務也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但麻煩也是實實在在的。

萬幸是李叔，換個人搜查都瞞不過去，事實上他現在也不敢保準兒一定瞞過了李叔；都是老江湖，哪有一個眼睛里揉沙子的。

這一次走運，下一次呢？

無形中自己與刺客已成了同黨，這個世界可沒有量罪定刑的說法，一旦被發現就都是死罪。

女人影響拔劍速度？

影響的是命！

離陽劍門不顧江湖規矩挨家挨戶挨個人的搜查，說明姬茯苓不僅殺了人，還拿走了離陽劍門至關重要的東西，是某件法寶還是功法陣法說不清，但結論是確定的。

從李叔的話中可以推測出，這件事劍門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平靜生活被打破了，這是陸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把、把衣服給我。」

這時，床上傳來怯生生、嬌滴滴的聲音，姬茯苓錦被蒙頭也不敢露出臉來。

說來閉眼脫衣，陸羽分寸把握的極好，幾乎沒有什麼身體接觸；他害怕真正惹惱了這位築基圓滿修士，一柄本命劍飛出來小命就交代了。

但那時只顧著完成任務扒裹胸，忘了摘下她的面紗，沒有看到她到底長得什麼樣，只是這嬌羞微喘的聲音就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陸羽輕咳一聲，對剛才剋制型上下其手有些後悔。

皮膚真好，比那碗豆花還白嫩三分呢。

「衣服給我啊！」姬茯苓的聲音帶著哭腔。

「哦。」

陸羽靈識一動，幾團衣物丟到床上。

「你、你出去啊！」

「啊？……哦。」

陸羽起身，沒往外走卻再次拿起那團巴掌寬長長黑綢帶，提鼻子聞了聞。

「登徒子！」

裹胸被聞，姬茯苓又羞又惱幾近昏厥。

「仙子誤會了。」陸羽卻正色道，「你在礪劍樓里吐血，衣物上也有血漬，我怕引來禍端。」

「那、那怎麼辦？」

「我給你洗一洗，連同床單。」

錦被裡嗚鳴一聲，也不知是哭是叫。

「在下出去洗衣服，仙子自便。」陸羽出屋，來到後院進洗浴間，暗自搖頭，平添幾分愁緒。

他對原味什麼的沒有特殊癖好，只是剛才腦海里又跳出一條不正經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