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潛龍
方將軍府。
「什麼！？大哥被抓去大華寺了？」
方芷雪本來正在等方塵歸來，結果聽到的消息卻是方塵被抓去大華寺，立馬就要衝出去，卻被方蒼海一把攔住。
「你去添什麼亂？好好獃著！」
方蒼海沉聲道。
「爹，娘，你們一點都不著急嗎？」
方芷雪怔了怔，隨後又看向方蒼幽，皇后：「二叔，三姑？」
她本以為眾人會十分焦急，卻不曾想包括她父母在內，所有人都淡定自若，彷彿方塵只是去大夏河遊玩似的。
「你大哥這次修為恢復，甚至都沒告訴我們，就代表他暗中有些事情正在謀划，如今他清理了京都的青松武夫，下一步要做什麼，沒人知道，也沒人猜的到。」
方蒼海：「就算我是他爹，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所以這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別給他添亂，尤其是你。」
「大哥在大華寺會不會被嚴刑拷打……」
方芷雪神情擔憂。
她也知道方蒼海說的是對的，可就是忍不住擔心方塵。
「呵呵，誰敢啊，別說他三姑是當今皇后，就是方軍神這三個字，也是金字招牌。大華寺那邊只會好吃好喝的供著，等皇帝那邊發話。」
方蒼幽笑了笑：「芷雪，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咱方家的種，不說跟你大哥比吧，好歹你得學會如何動腦筋思考問題。」
方蒼海夫婦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方芷雪頓時急了眼：「二叔，你在羞辱我！」
「好了好了。」
皇后笑著擺擺手：「塵兒恢復了修為，還肅清了京都青松國的餘孽，以後再也不用看見那些青松國武夫在京都耀武揚威，這是一件喜事。」
「對，這是一件喜事。」
方蒼海撫須微笑。
「不過……」
皇后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憂愁：「聖上似乎沒打算讓塵兒復職，以後……怕也不會讓塵兒接近朝堂。」
眾人微微一怔。
方蒼幽桀驁的冷笑一聲：「他憑什麼？」
「二弟，不要亂說話。」
方蒼海皺眉呵斥，隨後看向皇后：「三妹，你無須為此事擔憂，這一切得看塵兒自己，若他不願再躋身朝堂，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其夫人也微微點頭，「我倒希望以後塵兒別再帶兵了，以他的年紀，也該好好成個家，給我們方家延續血脈。」
站在方蒼幽身後的許戈神色古怪，心中盤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方塵，畢竟他的長輩好像要為他謀划親事了。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匆匆走了進來：
「老爺，有個人來應聘咱們的私塾先生，說是世子介紹來的！」
嗯！？
方塵介紹來的？
包括許戈在內的所有人都怔了怔，皇后眼中露出一抹好奇：「把人喊過來我們看一看。」
不多時，鐵馬來到殿前，沖方蒼海抱拳行禮：「鐵馬見過方將軍。」
除了方芷雪，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無比古怪。
「你是……青松上等館兩名御氣武夫之一，鐵馬？」
方蒼海眯著眼睛道。
皇後上下打量鐵馬。
方蒼幽陷入了沉思。
許戈目瞪口呆。
方芷雪一臉茫然，等等，青松上等館？那豈不是青松國武夫！？
她下意識大喝一聲，瞬間爆氣就要出手。
方蒼海拉住了她，語重心長道：「剛剛你二叔的話，你多多斟酌斟酌。」
「爹，他……」
方芷雪指了指鐵馬，面色焦急。
「既然是你大哥介紹來的，他就是我們方家的人，不要聽見青松兩字就有反應。」
方蒼海道。
方芷雪這才回過神來，好像是這麼個理？
「鐵馬先生，據我所知，你應該是青松國臣民吧？」
方蒼海試探性的問道。
「方將軍有所不知，在下是土生土長的大夏子民，只是當初奉命前往青松國潛伏在狼軍之中，為方軍神傳遞消息。」
鐵馬不卑不亢的道。
方蒼海和方蒼幽的神情頓時變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神情無比凝重的看向鐵馬：
「你是……潛龍！？」
「正是。」
鐵馬微微點頭。
潛龍，是大夏用來稱呼那些專門潛伏在敵軍之中，為大夏傳遞訊息之人。
這一類人，犧牲極大，危險極大，十名潛龍可能有九名不得善終，所以被選為潛龍之人，都必是極為優秀，對大夏無比忠心之輩。
若被敵軍發現，結局就是自盡，有些潛龍來不及自盡，會飽受極其恐怖的刑罰折磨才慢慢死去……
方蒼海輕輕抬起右臂，握拳，隨後敲擊心口。
方蒼幽亦是如此。
兩兄弟此刻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這是大夏的軍禮。
鐵馬回禮。
這一刻，在場的幾個女人都沒有吱聲，出奇的沉默。
「鐵馬先生，以後你就是我方家私塾的先生了，方家子弟日後得要你多多照看一二。」
方蒼海笑道。
將軍府里，有上百個小孩，這些小孩有些是方家的旁支子弟，有一部分是軍中陣亡兵卒的遺孤。
「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鐵馬道。
「塵兒可說讓你換個名諱？」
方蒼海問道。
鐵馬微微搖頭：「世子說，就用這個名字，若有人猜到，就讓他們猜到。」
「哈哈哈，好。」
方蒼海大笑一聲。
隨後他喚來一名下人讓其安頓鐵馬，等鐵馬離去后，方蒼幽幽幽的道：
「先是風雲劍，然後是鐵馬，一名爆氣巔峰，一名御氣初期，雖然風雲劍比不得鐵馬，但塵兒真的是深藏不露啊，這底蘊，比咱們方家還渾厚……
御氣初期啊，以後咱們方家又多一尊御氣初期！」
「二爺，我就在你後面。」
許戈道。
「我說不得你嗎？」
方蒼幽沒好氣的道。
他顯然還在記恨許戈早上不聽他的吩咐。
「那不是，二爺想說儘管說，我不介意。」
許戈笑道。
彼時。
方塵已經來到大華寺中。
「呵呵，這不是我們方軍神嗎，沒想到你有朝一日，也會來我們大華寺啊。」
正前方，迎面走來一名三十餘歲的青年，其身著一襲玄服，身邊跟著一群與袁庄同級的司直。
其中還有主簿，獄丞。
來者，正是大華寺少卿李華峰，僅次於寺主的主官。
同時，也是方塵的老熟人，曾經在京都的死對頭之一，其父正是當今宰相，李國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