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第323章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一號
沒有腿,一號就用手臂撐著地面往這爬,任憑腐爛的尾巴在地上蹭出更多的傷口。
木木看著這一幕,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這是只不會愛惜自己的崽啊!
她直接用藤蔓把一號給卷了過來,然後開始給一號處理傷口。腐肉肯定是要割掉的,哪怕給一號餵了麻藥,她也做好了哄孩子的準備。
但一號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哭也不鬧,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割的不是他的肉一樣。
也對,應該也疼慣了。
木木自己就是曾經疼慣了的,不對,應該說青青是曾經疼慣了的。
她從來不覺得受傷是什麼大事,只要不死,那都是無所謂的。直到有一次,鳳淵抱著受傷的她,急得團團轉,她才知道,原來受傷的人是會被擔心,會被照顧的嗎?
「給,吃顆糖應該會好受一點。」
木木沒去和一號說你可以哭出來什麼的,只是往他的嘴裡塞了一顆橘子味的薄荷糖。
「甜嗎?」
「甜。」
一號用力點頭,這還是他第一次吃到糖果呢。
在旁邊給木木打下手的寧寶都覺得一號好可憐了,從自己的空間牌子里翻出一袋糖果和餅乾,一臉肉痛的遞給了一號。
說真的,自從上次和溫亞他們看了一場電影之後,寧寶私藏的零食就所剩不多了。去掉這一袋糖果和一袋餅乾,總共就剩下三個小小的橘子果凍和六顆糖果。現在拿出來的這些,已經展現了寧寶最大的善意。
所幸,一號也非常領情,用兩隻小胖手抱著餅乾和糖果,臉上浮現出特別純粹的喜悅。
寧寶突然覺得也沒那麼心痛了,自覺是個大姐姐的她,老氣橫秋的拍了拍一號的小腦袋:
「一號乖哦,以後還會有很多零食的。」
嘟嘟也被放了出來打下手,畢竟家裡只有他是專門學醫的。只不過,他學的時間不長,技術還不怎麼熟練,甚至都不如木木呢。
他對著一號放了一個又一個的治癒技能,然而,毛用都沒有。這是當然的,雖然他現在突破到一階中期了,但給十二階的一號治療,怎麼可能有明顯的效果呢?
但…管他呢,就算有點分子意義上的效果也是好的呀。
等木木給一號處理完,一號已經被包成了半個木乃伊。尾巴被包起來了,一隻翅膀被包起來了,一隻眼睛也被包起來了。
一號有點不太習慣的伸出小手摸了摸眼睛上包的布,又動了動因為被包了好幾層布,所以重了好多的尾巴。
嗚~這樣的話,他要怎麼移動呢?
巨力的小寧寶身體力行的為他解釋了這個問題,一把就把他背到了背上。
「好啦~我們出去吧。」
至於為什麼不把一號收進精神海,嗯,雖然一號本身比較特殊,雖然一號甚至和寧寶簽的是主僕契約。可畢竟一號的等階在那兒,就算不會把寧寶吸干,進寧寶精神海的話,也會對寧寶造成巨大的負擔。
「一號,我完成任務了對吧?」
背著一號,寧寶甚至還有力氣伸出她的小手,朝一號晃晃。她的手背上,是那個金燦燦的任務標記。
「嗯呢。」
一號用力點頭,然後小胖手一揮,那個金色的標記消失不見,這就是證明寧寶成功完成任務了。
寧寶有點稀奇的看著自己重新又變得乾乾淨淨的小手,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木木,寧寶做了這個任務,是不是肯定就拿第一的呀?而且,一號這麼厲害,寧寶是不是可以橫著走了呀?」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會贏的。」
畢竟就算是第一公會的會長,也就是五階,如果沒有什麼機緣的話,應該不會做到太高等級的任務。但這誰說的准呢?寧寶一個四階的寶寶,不還做了十二階的任務嗎?
不過寧寶的這種成功,大概是不可複製的類型。至少,木木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號跟著她和寧寶,就會沒有那麼難受。她和寧寶又不是真的什麼人形的大丹藥,別說她們了,就是迷童以前還是個火靈參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效果呀。
「寧寶,不…不可以。」
還是寧寶背後的一號結結巴巴的開了口:
「我…現在最多只能發揮出七階的力量,一般…一般的話…就只有六階的力量了。」
他把腦袋往寧寶的肩膀上埋了埋:
「我會很努力的,馬上就會變厲害的,別不要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一號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是被為了力量的研究人員們特意培養出來的,在他的世界觀里,如果不厲害,就會被丟掉。弱小是一種原罪。
寧寶都呆了,有六階的力量已經很厲害了呀,她現在都只能勉強和五階的寵獸對抗呢,那還得是在有木木加持的情況下才能做到的。所以為什麼一號要哭鼻子呀?她們怎麼可能不要一號呢?她不是才和一號契約嗎?
寧寶不明白,不理解,但是作為「大姐姐」的責任感還是讓她非常心痛的掏出了她所剩不多的橘子果凍。她用牙咬掉了果凍上面的塑料,然後伸長了小胖手,遞到一號嘴邊。
「不會不要一號的,一號你吃,可好吃了。」
「真的嗎~」
一號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上好的琥珀一樣漂亮。他的聲音又軟又奶,就像是什麼需要被保護的小可憐一樣。
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不弱小呀!只有一號想,兩個寧寶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一向擅長哄孩子的木木沉默著沒說話,她多少對一號還是有點戒心。畢竟一號和其他崽崽不一樣,除去情感方面的原因,還因為一號的實力。一號是現在家裡唯一一個可以輕鬆打敗她和寧寶聯手的崽。
強大又不受控制,這是最讓人戒備的。
想到這,木木的眸光閃了閃。看著寧寶背上軟乎乎的向寧寶道謝的一號,她尚且會戒備,一號以前的研究員難道不會戒備嗎?他們會接受一把不可控的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