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矛盾重重

江海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了，海佳絲陪伴在側，蒂姆他們也在。(讀者吧dz88.com)ｗＷｗ．ｋｅＮｗｅＮ．ｃｏＭ

看到他醒來，大家都鬆了口氣。

「我躺了多久了？」江海問。

「半個小時多了。」海佳絲說。

「這麼長時間了，比老薛的拳頭還厲害呢。」江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突然從床上坐起，問道：「那還沒到九點吧？」

海佳絲道：「天呢，你不會還想再去吧。」

洛奇喜道：「偶像我支持你！來，先喝杯水提提神。」

江海一口氣喝下洛奇遞過來的水，說道：「再試一次我肯定能成功。我算是弄明白了，關鍵的點不是在控制機翼上，而是在飛行員的重力點上。機頭擺動應該以飛行員的重心擺動幅度來作操作依據，這個東西得靠自己去體會。我哥跟我說的機頭擺動45度后右打方向什麼的，其實是為了好記，依著拓帝戰機的性能值算出來的操作步驟，可每個戰機性能都不一樣，他這個只是適合拓帝戰機的。哎，他知道要是詳細的解釋給我聽，我是肯定懶得記的，所以這麼依樣畫葫蘆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以後去練習的時候能自己體會出來，那知道我根本就沒當回事，後來就也就沒去練習過了。」

海佳絲道：「那要是還失敗怎麼辦？」

江海笑道：「大不了再躺下唄，我要是現在不去那我這禁閉就關定了。」

其他人都不說話，那洛奇卻喊著：「去，不去還是男人嗎！偶像你去了就是我們全體學員們的偶像，我已經把你的英雄事迹登在信息頻道上了，這事你要成了肯定給你評年度十佳。」

蒂姆剛要說他，那洛克忍不住搶先說：「我說哥，我跟你兄弟一場這麼多年了，你廢話這麼多我可從來沒嫌棄過你，可現在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煩呢！你閉會兒嘴會死嗎？」

「你懂個屁，我這是在鼓舞士氣！」洛奇說道。

江海說道：「好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走了。」

海佳絲這時沖了上去，「啪」一下給了江海一巴掌。

江海摸著臉呆住了。

醫務室里的人都呆住了，鴉雀無聲。

海佳絲狠狠地抱住了他，頭埋在他胸口哭道：「我不讓你去！我寧願你去關禁閉也不想看你受這罪。」

江海摸著海佳絲的頭說：「不去就不去嗎，你也用不著打人呀。好了，別哭了，聽你的還不行嗎。」

海佳絲破涕為笑道：「真的嗎？我愛死你了！」說著上去親了江海一口。

洛奇說道：「哎呀媽呀，激動人心的英雄劇變成了纏綿動人的愛情劇了。都別看了，該回的回了吧。」

蒂姆他們都笑了起來，剛要走，卻在門口碰到了唐久。

唐久掃視了他們一邊說：「都在呢。」

唐久又對著江海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和凱勒教官的這場鬧劇該收場了，這是行政部下的批文，你的禁閉審批已經被取消了。」

著唐久拿出張紙來，蒂姆接過仔細看了看說道：「凱勒教官也簽了字，難道她也同意了？」

唐久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過江海你必須向凱勒教官和全班學員做出檢討。先不說這件事的對錯，你的行為以及這件事已經在整個學院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這次行政部同意暫不追究你的責任，是因為接下去明年我們學院要和費奧拉軍事學院進行一次聯合對抗演習，四五兩個年級的學員都要參加，行政部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次事件對學員和教官之間產生什麼影響。所以你們都給我消停下來，這種無聊的內部鬥爭我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再看見，誰要敢再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久這麼連珠介的一番話說完就走了。

海佳絲對著江海喜道：「看來我不用給你送飯去了。」

江海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說道：「不過我還是不想做檢討，我又沒錯。」

蒂姆說道：「拉倒吧，你站在課堂上捧著個腦袋像個猴子似的，不關你禁閉算便宜你了。你可別再給我多事了」

江海只能苦笑了。

新學年，聯盟政府主辦的科技進步年會又將舉行，曼哈頓軍事學院這次派遣了二十多人去參加，當然也包括海佳絲了。這次年會在里德的駿戈行星舉辦，過去路途遙遠，參加年會又甚費時日，海佳絲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江海，眼看著近段時間他功課進步飛快，就怕自己離開后他又鬆懈了下來。因此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他不能把功課給落下了，自己回來后可是要測試他的。江海點頭答應，心思早飛到那飛行模擬室去了。

按說他和海倫.凱勒的事應該結束了，可江海卻沒這麼想，海佳絲剛走那天他就一頭扎進了模擬室，繼續去練那平行側滑動作。

可這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掌握好重力平衡點談何容易，於是又是免不了的翻滾、嘔吐。江海心裡也不免暗暗慶幸，幸虧那天海佳絲阻止了自己，不然這臉還得丟大，事情也會鬧得更加不可收拾。

這一日，江海從模擬室出來，癱坐在一棵樹下，身體疲倦的沒有一絲力氣。經過這幾日的練習，他的側滑已經有點進步，可是這進步實在太小了，他只是把機尾抬起的時間延緩了幾秒鐘而已。不夠，遠遠的不夠，回想起當年江陽在自己面前做的這動作，那個流暢度，那個弧度，簡直就像把鋒利無比的劍劃過星空！現在回想起來，真美得不得了。

江海看著衣服上滿是自己的嘔吐物不禁悲從中來，「難道我真的這麼差？對哥來說這麼簡單的動作我卻怎麼都學不會。哥你在哪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求你來幫幫我好嗎，求你了。」江海把頭埋在自己的胳膊中不禁抽泣起來。

這時聽到旁邊傳來「沙沙」的腳踩在樹葉上的聲音，抬頭一看，是海倫.凱勒，發現她正往自己這邊走來。這時一陣風吹過帶起了滿地的落葉，海倫.凱勒停下了腳步，撥開了自己的頭髮看著江海。

「連爬都不會就想跑了。」語氣還是那麼的冷，還帶著點諷刺的味道，讓人聽著就不舒服。江海把頭埋了下去，不去理她。

「本來不想管你，可怎麼說也是你的教官，你要是把身子弄垮了我也脫不了干係。」海倫.凱勒繼續說著。

江海心想你這什麼意思，貓哭耗子嗎。

海倫.凱勒又說道「我過來不是來看你出醜的，只是想提醒你，任何飛行員都應該從基礎做起。先要熟悉戰機性能，熟練基礎動作，再去做那些高難度的動作，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盲目的，自殺式的。」

江海還是不說話，兩人之間沉默了會兒，海倫.凱勒便轉身離去。

「他既然跟我說了，那就說明我能做這動作。」江海抬起了頭。

海倫.凱勒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問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現在的江海就像個快要沉入水底的溺水者，只想拚命抓住一點能救自己的東西，而海倫.凱勒的一番話給了他那種被拯救的感覺，於是就把江陽跟他說的和自己理解的都說了給海倫.凱勒聽。

海倫.凱勒聽完后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個江陽是想讓你先感受到那個平衡點，而不是讓你去找。」

經她這麼一說，江海如醍醐灌頂頓時豁然開朗，忙道：「也就是說我要練這動作還得去駕駛拓帝才行。」

海倫.凱勒道：「拓帝是民用戰機，早在十幾年就被淘汰了，院里的模擬器根本就沒它的程序，得搞架來才行，這事得想想辦法了。」

「你要弄架實體的？」

「嗯，這樣效果才好」

「謝謝。」沒想到那海倫有幫自己的意向，江海對其印象大大改觀。

「你先別謝，我到現在為止還是不信你說的那些，我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好奇那人的教學方法，想一探個究竟。這麼依樣畫葫蘆的還真是特別。」海倫.凱勒思索著道。

「信不信隨你了。」江海忍不住又問道：「你有辦法弄到拓帝？」

海倫.凱勒道：「這你就別操心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去練那動作了，如果你還想要這條命的話。」

撥說這事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可當海倫.凱勒回到課堂上時卻發現遠遠沒有。

這次事件雖然以江海的「挑戰」失敗而告終，可在學院的信息頻道上關於這事的爭論卻還沒結束，反而越演越烈。起因是有人在信息頻繁上發了幾篇攻擊海倫.凱勒的文章，說她身為教官處事不公，那江海這般亂來卻能免於處罰，而先前處罰別的學員的時候怎麼沒過見她有手下留情的。

這事說來也奇怪，江海能免於處罰誰都想不到，要說是為了對抗演習那就說不通了，演習還有半年多時間。這江海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這事完全是他的錯，處罰他道理上來說完全合情合理，罰了他學員們也不會有意見。現在海倫.凱勒同意免了他的處罰，反而讓別的人猜疑。那些先前被她處罰過的三班學員在信息頻道上紛紛攻擊她的言論來發泄不滿。

按說學員在公共頻繁攻擊教官的言論已經犯了學院規定，行政部早該出來處理了，但這次一反常態根本沒人出來管這事。於是那些不滿的學員越來越膽大，開始在課堂上玩起了「抗議」，當然代價是慘重的，海倫.凱勒的禁閉風暴又颳了起來，按說風暴過後應該消停了吧，恰恰相反，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反彈。信息頻道上的攻擊言論越來越多，同情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反感海倫.凱勒的人也越來越多。

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硬碰不行就跟你玩擦邊球。三班的那些受壓迫者紛紛打起了擦邊球反擊。何謂擦邊球反擊？打個比方：原先海倫的課是很安靜的，安靜的沒人敢大聲放屁，現在有人敢了，你總不能因為他放屁聲大了點就把他從課堂上趕出去吧；原先回答海倫提問大氣不敢喘，現在我不光使勁踹，還很大聲，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吧。以此類推這樣的反抗實在是多，**裸的挑釁每天都在進行著，海倫.凱勒的臉上表情一天天在凝重，本來話就不多，現在更是少了。

三班部分學員心裡暗暗得到種滿足感，蒂姆組織學生會出面進行調節，沒用，按洛奇的話來說：「偶像幫我們推倒了冰川，它融化了，現在變成了條小溪，那些曾經望川興嘆的人現在怎麼還按耐得住想跨過去的衝動。」

後來又發生了下面這事，把海倫和三班學員的關係徹底推向了墳墓。

這天早上洛奇坐在江海他們宿舍，說自己聽到那幾人又想出了個整海倫的法子，江海聽著心裡很是難過。自從上次樹下談話后，他對海倫.凱勒的印象已經完全改變，心裡的厭惡現在都變為了感激。他去勸過那些人收手，那知道反而被他們罵為被海倫收買的叛徒。

一開始洛奇還以為江海是倒海倫派的領軍人物，那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便勸他不要多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這時洛克也走了進來，見他拿著杯飲料，洛奇笑道：「真乖，知道你哥我口渴了。」剛要伸手去接那知那洛克卻把飲料給了江海。

「不是給你的，阿海最近身體不好，是來給他補補的」洛克說道。

「你個沒良心的，老子自己去拿。」洛奇感覺很沒面子，白了他一眼便走開了。

「嗯，味道不錯，這什麼飲料？以前沒喝過。」江海喝了幾口，發現這飲料酸甜爽口還挺好喝的。

洛克說道：「不錯吧，這是我自己做的。昨天去行政部發現那裡有幾棵樹上結了很多果子，以前沒見過，樣子還挺好看的。摘了幾個嘗嘗發現味道很好，還有點開胃的效果，想你最近老吐胃口肯定很差，所以就摘了些來給你嘗嘗，順便加工成了果汁，這樣更爽口呢。」

「你還真什麼都敢吃呢，萬一有毒呢。」江海有些擔心。

洛克拍拍肚子笑道：「放心，我剛剛也喝了一杯，這不好好的嗎，相信我這美食家吧。」

於是江海一口氣把它喝光了。

上課後沒幾分鐘江海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肚子開始一陣陣的鑽疼，而且越來越頻繁。轉頭看那洛克，發現他臉色也不對，正捂著肚子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真是被你害死了。」雖然這洛克是一片好心，可這半吊子的美食家真是不可信呢。

江海剛要舉手，那知道這時有一人先舉了手，說要上廁所。

這麼巧？江海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心想再等等吧，要是他現在也說要上廁所那沒人會以為這是巧上加巧的，而是明擺著在耍海倫.凱勒了。

這時又有人舉手要上廁所，一時間接連又出去了四人，這時海倫.凱勒的臉已經變了。

江海都快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把手放下了，現在那還敢舉啊。

那洛克臉都憋綠，實在不行了，總不能拉在褲襠里吧，於是他把手顫顫巍巍的舉了起來。

「你——你也要上廁所？」海倫的聲音明顯在顫抖。

洛克站了起來可已經直不起腰了，表情痛苦著說道：「我——我是要真要上廁所，我肚子——不舒服。」

他剛說完，課堂上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們看洛克那滑稽的表情實在是忍不住，大家都以為他是在裝，在作弄海倫.凱勒。

海倫.凱勒鐵青著臉說道：「隨你去不去。」

洛克看到海倫的臉色那還敢去，又哆嗦著說道：「你要是不願意，那——那我再憋會兒吧。」

此話一出教室里頓時哄堂大笑。

海倫兩手臂不住發抖。蒂姆見狀急忙讓大家安靜下來。

「你們——」海倫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報告教官，我——我有事要出去下。」這時江海把手舉了起來，全班學員齊刷刷的看著他。

「我不行了！你關我禁閉吧！」江海一邊說著一邊沖了出去，後面洛克也急忙跟了出去。

課堂上學員看得目瞪口呆，洛奇忍不住暗暗說道：「真是狠呢，都被整成這樣了他還下得去手，偶像果然不愧為偶像啊！」

中午一點左右，按說這時應該是午休時間，可在操場上現在有群人正頂著烈日在跑步，跑著跑著突然有個大胖子倒了下去，操場邊過來兩個人把他扶起來，不是扶他去休息，而是把他邦在一個大鐵輪中間開始旋轉起來，看到這場景那群跑步的人那還敢再停下來。唐久鐵青著臉站在操場邊上監督著他們，一絲莫名的冷笑又掛在他嘴邊。

洛克躺在床上整整吐了一個夜，蒂姆一直守著他照顧他，一旁的洛奇看著只能唉聲嘆氣：「臭小子，沒那實力還學人家起鬨。」

薛忠平躺在床上眼看著天花板突然一拳重重打在牆上，里角床上的契訶夫已經嚴重脫水動彈不得，江海陪著他又是遞茶倒水的。

在四年級三班全體班學員被體罰后，這下終於消停了，海倫.凱勒的課上再也沒人敢鬧了。課終於能順利的上了，可是氣氛卻又不對了，海倫.凱勒一個問題問下去，半天不見下面有反應，沒人舉手沒人回答，也更沒人舉手提問了。

以前海倫.凱勒帶他們去模擬室上課那是最熱鬧的，那些學員們都以得到海倫的嘉許為榮，現在他們完全把海倫當透明的了。誰有什麼技術問題不懂，那就去問懂的人。都不懂的就去問高年級的人，實在不行就去問別班的教官，反正沒人去搭理海倫。

也有例外的，比如蒂姆和江海，他倆天天勸那些人和教官和解，可沒人聽他們的。有一次他倆和海倫談話被人看見，回來就被班級里的人隔離了，連洛奇、洛克、薛忠平他們都不支持他們。

「看來真的是沒辦法了。」江海說。

「這麼下去非把凱勒教官逼走不可。」蒂姆說道。

江海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

「你怎麼這麼粗俗了。」

「不放就沒機會了。」

「行行行，我是有話要說。你不覺得這事唐久做的有點怪嗎？他是班主任，鬧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沒見他出來管過？現在鬧得快不可收拾了他又出來這麼重罰我們，以他的威懾力只要給那些鬧事的人來點小懲罰效果應該會很好。現在倒好，沒人記恨他反而都把矛頭對準了凱勒教官。」江海說。

「你的意思是……」

「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事，以唐久的老謀深算應該不會想不到這點吧。」江海看著蒂姆說道。

蒂姆也看了看他，皺起了眉頭，兩人開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