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流水的「玉包石」
第五章山流水的「玉包石」
「和氏壁」早已失傳了，品質如何難以考證，不過倘若卞和能活到今天，則一定是一位傑出的賭石大師。要知道，通過玉石的表皮而能看出玉石裡面的優劣是需要很深的玉石學問的。即使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也沒有一種儀器能探測到原石的內部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所以賭石界才有這麼一句話：「神仙難斷寸玉」。而現代賭石的對象主要是緬甸的翡翠原石與和田山流水玉石料，其中又以賭翡翠原石為最。賭石者用較少的錢購買原石，然後憑著七分眼力三分運氣，以小搏大，就像賭博、買彩票一樣，同屬於對未來的預知進行投資。買回來原石，可能一刀剖開裡邊色好水足，頓時價值成百上千萬，也有可能裡邊無色無水，瞬間變得一文不值，這就是賭石的風險。「一刀窮，一刀富。」一塊石頭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這就是「賭石」交易的魅力所在。
聽完這些話，劉韓內心不禁暗想：「不知道自己的磁眼不能透視賭石的內部。」心中也暗暗地對賭石有些期待了……
火車在3月11日的中午到達了烏魯木齊，在塗剛的帶領下，兩人找到了一家川味餐館，由於下午還有事，兩個人便都沒喝酒。劉韓提前吃完飯，出來把賬結了，這又引來了塗剛的一陣責備。
飯後，塗剛要去找他的朋友周炎，就是幫劉韓辦醫學證明的那個人。劉韓了解到周炎是個大煙鬼，就花了500多買了兩條雪蓮王的煙帶上。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后塗剛對司機說：「到山西巷民街市場。」說完就跟周炎打電話,告訴他馬上就要到他的玉器店了。
這時，坐在車後排的劉韓提醒道：「塗哥，我們帶著這些行李到周哥店子里去，這樣不太好吧？要不我們先找個酒店，放好行李后再過去？」
「恩，還真是這麼回事，都怪我太心急，想早點看到他那裡的好貨。師傅，新疆民街附近有什麼乾淨點的酒店，不要太遠了啊。」塗剛問著司機。
「那邊啊？那邊只有銀岸酒店比較近，價格也不貴，只是酒店的檔次不高,不知道老闆去不去？」司機想了想，回答道。
「行，就按師傅你說的辦，我們先到銀岸酒店。」塗剛說道。不一會兒，車就到達銀岸酒店了，下車后，塗剛跟劉韓商量了下，兩人就定了兩間挨著的間標。放好行李后，兩人下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民街市場。
沒兩分鐘，劉韓和塗剛在一排充滿伊斯蘭風味的的建筑前下了車。抬頭望去,在四個巨大的拱門上寫著「新疆民街」四個巨大的紅字。塗剛帶著劉韓從最右邊的拱門進了民街，七彎八拐上樓轉彎，終於來到了周炎的店子裡面。
打完招呼，寒暄上茶，塗剛給兩人相互介紹后，劉韓遞上了給周炎帶的香煙，說道：「周哥，麻煩你了。」
周炎和塗剛是老鄉，他們兩都是河南省南陽鎮平人，周炎十幾歲就跟著親戚跑新疆，後來便在新疆安了家。周炎是一個身高近米，但體重卻不足65公斤的人，瘦的像根竹竿，白面、留有小須，看上去不到40歲。周炎看到劉韓還帶了香煙，便責備道：「來我的地盤還要老弟你破費，塗胖子你也不說一下劉老弟，真是的。你們吃午飯了嗎？」塗剛表示，已經吃過了。
周炎又說道：「那晚上咱們就去小肥羊，我給你們接風。」說完又掏出了開好的醫學證明交給劉韓。
「廢話少說，周竹竿你說的好貨再哪裡？」這時的塗剛已經在周炎的店子里翻來翻去。劉韓在心底狂汗：還真叫竹竿啊！
「塗胖子，你不要亂翻啊！摔壞了東西，十倍賠償。哎…哎…哎，這邊，在這邊。」說完，周炎走到一個紙箱子旁邊，掀開紙箱子，裡面一塊橢圓形的石頭擱在木板上，看上去有點像一個超大號的雞蛋。大的一頭起伏不平、紅白相間，低洼凹進去的地方全是重棗暗紅色，突出的部分則露出一點潔白細膩的光澤。小的那一頭表面光滑，顏色灰暗。
「塗胖子，這塊料子是大年初六那天，有個和田的掮客打電話過來，說通古孜魯克那邊有塊山流水的料子，讓我過去看看。我趕到和田的時候，已經有兩撥人在看貨了，這整塊料子39公斤，後來花了我近二十萬才搶到手的。」周炎介紹著。
劉韓沒想到這塊毫不起眼的石頭，竟然還要一二十萬，要是他，一二十塊錢也不會去買，要顏色沒顏色，要形狀沒形狀。
這時候，劉韓看著塗剛蹲在石頭邊，掏出放大鏡和手電筒，對著石頭猛照猛看，他突然想起了塗剛跟他說過的賭石。
於是劉韓悄悄的對著石頭的大頭那邊開啟了磁眼，眼前的石頭慢慢的透明起來，露出了裡面潔白細膩溫潤如脂的白色玉肉。「還真的可以！」心情一激動，磁眼瞬間就關閉了。劉韓慢慢的平復了一下內心，重新開啟了磁眼，緩緩的向玉石的內部推進，誰知道透過幾厘米的一層玉肉后，裡面剩下的全是灰暗的石頭。
很快，劉韓就透視完整塊玉石了。原來小頭那邊灰暗的石頭像一個拉長了的橄欖球，一小半露在外面，另的大半卻被潔白的玉肉包裹著。別人都說「石包玉」，怎麼這兒就整個一「玉包石」啊。
這時候塗剛也看完了玉石，問到：「周竹竿，你這塊料子什麼價？不要太高了喔，你也知道年前我剛賭跨了近百萬，現在手裡已經沒有幾個現錢了。」
「我聽老袁說過，他說那塊原石滿是蟒帶松花，開窗出來的切面都到老坑玻璃種了，怎麼這樣表現的原石都被你給切跨了，你還真是背啊！這翡翠的賭性也實在是太高了，我看你以後還是只玩和田玉吧。」周炎一臉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