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醫生,我這是第三次來你們醫院墮胎了,給我打個折吧?」診室里,一個少女對穿著白大褂的醫療顧問懇求著。
「妹妹啊,你來過這麼多次了,也知道咱們醫院的行情,最低價6oo,可不能再少了。」白大褂整天要面對幾十個這樣的少女,早已習慣,養成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少女無所謂地點點頭,「好吧,那馬上做。」
……
「醫生,我這到底是什麼病啊,這什麼衣原體、支原體,我不懂啊!」另一個房間,少婦模樣的女子遮遮掩掩地戴著墨鏡,拿化驗單遞給白大褂。
「哎喲,你這是非常嚴重的炎症啊,還有糜爛4度,以及輸卵管積液,必須要馬上進行微波治療!還要吃藥、輸液!」白大褂裝模作樣地驚嘆著。
嚇得女子心底暗暗痛恨情人的粗暴。
……
普普通通的私人醫院小白樓里,那些不好意思到公立大醫院,又實在扛不住病痛,或者年幼無知、不以為然的男男女女坐在大廳里,等待著叫號和診斷。所有的病症都是醫生說了算,他們完全不懂。只能聽從醫囑,或手術、或掛水、或進行各種治療。
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進入了大廳,四處看了看,偷偷溜上了二樓。這裡是一間間病房,有的關著門,有的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卻沒人管這個男子。
他走到盡頭的一間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一看,細細的鼠眼頓時直了。裡面只有一張病床上躺著人,是一個非常美貌的女子,大波浪捲髮嫵媚異常,蒼白的臉色也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她皺著眉頭,左手打著點滴,彷彿睡夢中都覺得不安穩。
鼠眼男向走廊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便大著膽子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站到床邊,他才看出這漂亮女子的憔悴,眼底下都是灰暗的青色,嘴唇乾燥起了白皮,瘦得皮包骨。可這一切,都不能阻擋鼠眼男的淫-欲。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撫摩女子臉頰的肌膚,還捏了兩下,低下頭想去吻女子的嘴唇。
突然間,那雙美麗的杏眼睜了開來,見到這張近在咫尺令人噁心的陌生面孔,驚慌了一秒,便迅速鎮定下來,問道:「你想幹什麼?」
鼠眼男沒想到女子會忽然醒來,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架在她白皙脆弱的脖子上,低喝道:「不許叫!」
女子沉默,但並不害怕。
鼠眼男看她那麼聽話,便收起手中的刀子,淫-笑道:「嘿嘿,今天還真是走運,遇到像你這樣的大美人兒,你最好乖乖聽話,讓我快活快活。」
女子面上流過一抹譏諷,「可以啊。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鼠眼男一愣,「你……生的什麼病?」
「梅毒。」女子自嘲的笑笑,「來啊,咱們一起快活快活!」
鼠眼男登時跳了開去,嘴裡罵著,「晦氣!」他眼珠子四處瞟,突然看見擺在床頭柜上小巧精緻的坤包,一把搶在了手中,「嘿嘿,不能快活,拿點錢也不錯。」
女子一驚,這包里是她現在所有的身家性命,她不能讓包被奪走!「還給我!」
「你想得美,」鼠眼男手一抬,身子往後退,轉身往外跑。
「你站住!」女子發怒了,跳下床不顧手上的點滴就要去奪回那個包。她似乎學習過一些格鬥技巧,所以和鼠眼男還撕鬥了一陣。
不過到底是男女有別,而且她還在病中,身體孱弱,鼠眼男很快便把她一腳踢倒在地上,看著她的慘狀,放肆地笑了起來,拉開門要走。
女子眼中閃過狠絕之色,撲過去,猛地拔下左手上的吊針,帶著血就往鼠眼男大腿上扎去,連連扎了好幾下!
你搶我的包,我就讓你染上我的病!
「啊——!」鼠眼男一聲慘叫,回身正要再補上一腳,卻見走廊上過來一個護士,兩廂權衡之下,撒腿跑了。
女子跌坐在地上。
護士正要過來給她換藥,在走廊上被鼠眼男撞了一下,嘟嘟囔囔進門,看見滿地狼藉,還沒輸完的液體一地,驚訝不已,「怎麼回事?」
「你們醫院來了小偷!把我包搶走了!你們的保安是怎麼當的!」女子掩不住懨懨之色,卻依舊十分憤怒,手背上血流不止。
護士卻不吃她這一套,「早告訴你們要當心,財物自己保管好!」她還不開心呢,還得收拾。「行了行了,快躺到床上去。這葯怎麼都撒了?還沒吊完呢!」
女子滿臉痛苦地右手捂著左手,左手又捂著被踢到的肚子,好容易又坐回了床上,「你怎麼不喊人去追那個小偷?還有,幫我報警啊,我的手機也在包里。」
「來得及嗎?」護士撇撇嘴,走出去叫保安了。
幾分鐘后,護士過來通知,「白玫瑰,你的葯還沒吊完,再用藥需要到收費處繳費,58o元。」
這個名叫白玫瑰的女子目瞪口呆,「我不是告訴你我的包被搶了?哪來的錢?你幫我報警了嗎?」
護士敷衍道:「……報了。你沒錢,那就不能再呆在醫院裡,收拾收拾,趕緊準備出院!」
「你……」白玫瑰恨得漂亮的臉都快扭曲了,可是她現在無權無勢,什麼都沒有,能怎樣?「知道了!先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切,架子還挺大。」護士不怵她,扭頭回護士站。恰好路上碰到另一個護士,問道:「那房間里叫白玫瑰的女的是什麼來頭啊,一副小姐脾氣。」
「喲,人家可不正是小姐嗎?」另一個護士很八卦,「她是咱們a市富豪白氏集團的小姐啊!」
「啊?她怎麼會來這裡?而且——是梅毒哎。」
「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比小老百姓臟多了。再說了,你不知道,她是被趕出白家,無路可走了,又有病,不來咱們這種醫院,去哪裡?」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
兩人一路聊著走了。
屋裡的白玫瑰蜷縮在床上,捂著肚子,死咬著嘴唇,忍住疼痛。
沒過一會兒,又有人推門進來。
白玫瑰簡直要嘔死,怎麼連點安靜都得不到!她邊說邊抬頭,「不是讓你們給我點時間嗎!」
剛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睛就瞪大了。看著來人,半晌,又驚又怒地罵道:「該死!誰准你們來的!」
原來,病房裡出現了兩個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