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聽過你的歌
第6章我聽過你的歌
上了齊爍的車，可能是空間擁擠的關係，趙小竹一下子有一些局促。
緊張的感覺又回來了。
副駕的位置實在離他太近了。
她特別想坐後排座位，可是那樣又不禮貌了，只能硬著頭皮坐在了他的旁邊。
齊爍自然得問趙小竹：「你住哪裡？」
趙小竹沒有回答，因為她的腦子已經開始當機了。
她腦海里都是齊爍幫她繫上安全帶的畫面。
趙小竹想象的畫面如下：
「安全帶」齊爍提醒她。
沒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側過身，親自幫她扣上了安全帶。
離得很近很近的呼吸，似有若無擦過她臉龐的手。
齊爍的手真的很漂亮，手指很長很直。
齊爍看趙小竹看著他的手發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靜靜得等了趙小竹一會。
「小竹，開去哪？」齊爍提醒趙小竹，指了指車裡的導航。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盯著齊爍的手發獃了那麼久，瞬間耳朵有點燒。
更誇張得是，她剛才竟然臆想出了，齊爍幫她系安全帶的畫面……
天哪！清醒！清醒！
巴不得馬上掐自己一下，壓抑住少女心。
真是的，少女心一鬆動，就很容易犯花痴啊。
從中關村開車去小竹住的CBD地區並不近。
齊爍看了一下說：「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把你送到家。你可以先休息一會。」
然後他打開了車裡的音樂。
他是不是發現了，她很緊張？
趙小竹偷偷得觀察齊爍，還是完全無法，從他的表情判斷出什麼。
反正聽歌自然就不用說話了，真好，看來確實可以休息一會了。
一聽齊爍放的竟然是周杰倫的新歌。趙小竹一下子又特別幸福。
周杰倫是他們高中時期的超級偶像。
他的歌全班都會唱。
當時所有家長都不理解這些孩子，為什麼聽一個口齒不清的人唱歌。
誰都無法解釋，為什麼那麼喜歡，就是天天哼唱哼唱。
學校來自澳大利亞的外教，也特別喜歡周杰倫，有一次她在課堂上特別認真得和同學們討論：「我特別喜歡jay的歌，我想聽他的歌可能還能，學一點中文？」底下的同學們已經開始嘻嘻偷笑了，「可是我真的一點聽不明白他的中文啊。」
同學們笑嘻嘻得說：「老師，我們也聽不明白，這和你是外國人沒有關係，不單單你聽不明白。」
可能這是唯一一位，會和同學們討論周杰倫的老師了。
後來，周杰倫上了春晚，他成為了天王，質疑他的聲音越來越少。
喜歡周杰倫，不再是一件需要解釋的事情了。
喜歡周杰倫，可以更加光明正大了。
高中學農的時候，同學們大唱特唱他的歌，一路上完全就是周杰倫歌曲大串燒。
一說要去學農，同學們都特別興奮。
其實只要干一點和學習無關的事情，不管是什麼都是有趣的。
學農的宿舍二十個人一個房間，是一個特別大的房間。
女生們完全嗨了，這麼多女孩子一個房間，根本就沒有安靜的時候。
說八卦的閑聊天的，說笑的打鬧得，整天都是女生們興奮的聲音。
趙小竹也特別高興，可是這次學農她卻有一點孤單，因為最好的朋友小佳整天和男朋友黏在一起。
小佳男朋友是另一個班的，平時小佳可能只是午餐的時候要去找男朋友。
現在學農，沒有了嚴厲得宿管阿姨，這下可好了，小佳一抽空就去找男朋友。
小竹只能在自己的宿舍，帶著耳機聽聽歌。
不管是女生宿舍還是男生宿舍，都有同學偷偷帶了撲克牌。
可是老師明令禁止同學們在宿舍打牌。於是各個宿舍就發明了自己敲門的暗號。
這些暗號全部都是周杰倫歌名。
聽說有一個男生宿舍的暗號最誇張，竟然是：聽媽媽的話。
一整個宿舍的男生進門之前，都得說一句「聽媽媽的話」。
咚咚咚敲門，門裡面問：「說暗號」。
端著洗臉盆的兩男生羞答答得說：「聽媽媽的話。」
門開了，兩個男生進門就抱怨，「咱們屋的暗號能不能換一個呀？」
「都是齊爍那小子想的。」
齊爍笑嘻嘻得問：「怎麼？這句話不對嗎？我覺得挺好。洗漱完了趕緊排練。」
「齊爍，你盯我們排練盯得那麼緊，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啊？」
「比如表演完了直接和誰表白啊，什麼之類的？」
齊爍把這些八卦的腦袋一個個按了回去，卻沒有否認。
一副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的樣子。
「真的啊，這可是個大八卦了。我們一定好好排練！祝你演出完，表白成功！」
學農在結束的時候，會有一場篝火晚會。
聽說齊爍要上台表演，女生們都特別期待。
趙小竹在台下看著，台上的齊爍拿著吉他，和他的兄弟們完全掌控住了氣氛。
齊爍整個人好像打了高光一樣，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旁邊的女生感慨：「這到底是什麼神仙天賦啊，學習好長得好也就算了，竟然還會樂器！」
齊爍穿著白體桖牛仔褲，頭髮很短，普通的衣服普通的髮型，可是就是襯得他如此的不普通。
趙小竹看著台上的齊爍，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台上和台下。
他是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而她是普通而平凡的狗尾巴草。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說不認識齊爍呢？
趙小竹提前離開了篝火晚會。
台上的齊爍看到趙小竹離開，談錯了一根弦。他的心也空了。
人都走了，他和誰表白呢？
「我們應該到了。」
不是下班高峰，路上都很順利。
到了小區門口，齊爍靠邊停好車。
趙小竹指了指前面的樓說，「啊，好快啊，就是這裡了。不好意思啊，我才到BJ，家裡什麼都沒有，下次再請你上樓。」
齊爍問：「才來BJ，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不要客氣。」
趙小竹笑笑：「好歹在這裡上了四年的大學，又不是哪裡都不認識。我大學閨蜜也住在這個小區的。就是李艷你見過的。」
齊爍點點頭，然後很簡單幹脆得說：「保持聯繫，再見！」
看著齊爍的車開走，趙小竹突然有一點空虛。
本來以為齊爍送她回來，會不會還有別的什麼？卻突然這樣嘎然而止了。
目送齊爍離開的背影，她很想喊出來：能再遇見你，我很高興！
學農篝火晚會，齊爍突然拿起麥克風大聲獨白：
「這個世界，有太多人告訴你這不行那不行，卻很少有人說，能行。這是他們自己對生活的恐懼和屈服，並不是你做的這件事情，真的不行。」
現在的齊爍，一如當初篝火晚會上，那個在台上拿著吉他輕彈的少年一般，清澈堅定而有力量。
謝謝你，讓聽過你的歌的我，也獲得了力量！
謝謝你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