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與喪屍共舞
去了趟外地，高山，森林！
吃了幾天野味，野雞兔子兩米多長的蛇麂子山雀等等等等，爽！
再一次見到了久違的搖把電話機，不敢想象現在還有地方再用，可是這裡不用這玩意就沒法和外界聯繫。想起小時候和廠里幾個哥們在某分廠門衛室剪斷電話線偷了一個出來，拿到河裡電魚……好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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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著車子，經過變電站，經過機房，一路暢通無阻的駛上了水庫大壩。一路上都靜悄悄的，不過在經過變電站和機房的時候，路面上的車轍印變得凌亂起來，地上還有一些血跡。張彪下去查看了一下，有十多個維持水電站工作的工作人員和戰士死了。顯然他們是被前面過去的周啟楠他們殺害的。
從大壩頂駛過，車子上了一條簡易的瀝青路。左邊是陡峭的山壁懸崖，右邊是黑沉沉的水庫。到了這裡，路面的積雪就沒有人清掃，雖然已經被前面經過的車隊碾出了相對安全一點的車輪印，可李沐還是不得不小心駕駛。要是一不小心車子側滑，掉進水庫，那一車人就完蛋了。
「從這條路到第一金礦有十來公里，路也到哪裡為止，這條路是當年為了方便把金礦挖出的礦石運到軍營保存修建的。不過近兩年金礦產量降低，而且裡面也有一些歪門邪道，挖出來的金礦只有很少一部分走這裡了，大多數都是直接運到了陽城或者省城！」
蹲在後面車廂的帥劍書介紹說：「從第一金礦過去，在山裡深處，還有一個關押著重刑犯的監獄。」
「廣北監獄？」林宜問道。
「對！哪裡關押的都是至少判了二十年的重刑犯，大多數人身上都背著有人命，全是些狠角色，以前他們勞改就是押到金礦挖礦石。不過95年的時候發生了一起重大越獄事件，看押犯人的武警都死了十幾個，普通礦工也死了二十多個。從那以後，就不敢給他們工具讓他們去挖礦了，而是弄到了五里地外的那條小溪去淘沙。」
說到這裡，帥劍書頓了頓。又說：「也不知道這次他們那裡怎麼樣了，聽說部隊的人剛開始準備去轉移他們，可害怕他們到了軍營聚在一起出亂子，所以就讓他們在山裡自生自滅，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著！」
一邊說，他似乎想到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的可怖，一邊輕輕撫摸著橫放在膝蓋上的刀。
「你那刀不錯，能不能給我看看？」蕭鐵不禁對機械有著濃厚興趣，對冷冰冰能帶來殺戮快感的東西，同樣興趣不淺。看到帥劍書那兩把寒光凜冽又含而不露彷彿冰冷的鋼鐵中蘊含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的刀的時候，眉頭認不出挑了挑，有點眉飛色舞的感覺。
從帥劍書那裡接過刀，蕭鐵臉上的神采更加飛揚。把刀刃舉到自己面前，噗的一聲吹了口氣，可以聽到清晰的嗡嗡聲，這讓她雙眼光芒大放。隨即又揮刀輕輕一劃割了一縷頭髮，小心翼翼抽出一根放到刃口上，只是輕輕吹了口氣，那耷拉在刃口上的青絲就一斷為二。
「這是印刷廠搞的軋紙刀？」蕭鐵問。
印刷廠用的軋紙刀可以輕鬆將疊在一起幾米厚的紙張軋斷，切口光滑平整如鏡，鋒利異常。
帥劍書點點頭，說：「這是軋鈔票紙的！」
說完這句，再沒有人接話，除了蕭鐵依然興緻勃勃的看刀，李沐專心致志開車，其他人都陷入沉默。
過了十多分鐘，車子行進五公里左右，李沐隱隱間已經能聽到前面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看樣子距離已經不遠。不過看其他人卻都沒有察覺。
「咦，那裡有人！」這時，坐在左邊車窗位置的張彪突然看著旁邊的山上，驚咦了一聲說。
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在山上白雪覆蓋的密林中，一個人影正在向前快速奔跑，閃轉騰挪動作敏捷，每每遇到過不去的地方就在樹木上借力一躍，穩穩越過障礙繼續賓士。而在身後，只留下積雪嗍嗍落下的樹木。
「是個女人！」張彪視力遠遠超過眾人，最先看請那個人影是誰：「是被張德彪欺負的那個女人！她還活著！不對！嘶，她變成喪屍了！」
張彪並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帥劍書的表妹。
「是小毛嗎？在哪裡？快追上她！」聽到表妹的消息，帥劍書激動起來，在後面站起身趴到窗子邊，可是除了一個人影，卻什麼也看不清。
他雖然視力也得到進化，可是他的進化並不同於張彪是看的更遠。他的視力進化更接近於一種動態視力，任何事物運行的軌跡，在他的眼中都會變得緩慢而又清晰起來。不過這種被他自己稱為快慢眼的視力，顯然比普通動態視力更加強悍。
張彪一把抓住激動的帥劍書，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李沐在前面看到后，一邊加快了速度，一邊說：「不要亂來，現在她已經變成了喪屍，就算你找到了她，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說完，又對張彪林宜等人把那個女人和帥劍書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
聽到李沐的話，帥劍書一下子彷彿被抽了筋一樣，軟軟跌坐在後車箱，深深嘆了口氣。
「咦，她跳下去了！她要幹什麼？」這時，張彪看到那個被稱作小毛的可憐女人，突然跑到懸崖邊，縱身一躍跳到了路面上。因為那裡是一個彎道，他也只看到小毛跳了下去，至於結果如何為什麼要跳下去，卻也不知道。
不過李沐卻隱隱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說道：「可能周啟楠他們就在前面不遠了，難道她專門跑這麼遠一直追在周啟楠**後面要找他報仇？」
小毛現在的遭遇完全是張德彪和周啟楠手下的光頭疤造成的，他們之間顯然有著深仇大恨。可是聽到李沐如此的推測，車子里的人都有點不敢相信。
小毛能一直咬著追蹤到周啟楠他們，先不說這份可怕的實力，光是這種有意識的復仇所具有的某種智慧，就足夠讓人驚駭。
這還是喪屍嗎？
砰砰砰，突突突，轟，哐啷，嘩啦……
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槍聲，伴隨槍聲，還有重物翻滾落水的聲音，以及人們的慘呼！
車上的人聽到突然傳來的猛烈響動，臉色一下子都變了。李沐狠狠的踩下剎車，悍馬車輪和積雪摩擦，發出嘎吱的聲響，車子也隨著突然的剎車側滑出一段距離。
不等車子停穩，李沐就跳了下來，手中拎著長槍。他剛剛落地，張彪和帥劍書也跳了下來。
「老帥，你留在這裡，我和張彪過去看看！」
「不行，小毛在前面，我必須過去！就算她變成喪屍，我也要看她最後一眼！」帥劍書踏前一步，執拗的說。
「你們都去吧！」這時，林宜從車窗探出腦袋，說對三人：「這裡應該沒有事，前面周啟楠他們人不少，如果就你們兩個恐怕不安全！」
說著，拿出一把八一杠，嘩啦一聲子彈上膛，副駕上的蕭鐵也拿出她的弩弓，下車后一**坐在車蓋上！
李沐又謹慎的看了看現在所在的四周，聽了聽沒有其他動靜，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還是囑咐說：「你們小心一點，現在動物也出現了感染變異，有事情就馬上鳴槍，我們馬上回來！」
林宜笑了笑，點點頭示意知道。
「我們走！」李沐緊了緊手中長槍，對張彪說：「你從上面過去！」
張彪不僅是特種兵，也能當偵察兵用。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前面的槍聲突然變得更加密集，還有呼喝聲求救聲，看樣子周啟楠他們遇到的麻煩不小。
張彪退了幾步，看準山崖上的落腳點后，蹬蹬幾步助跑后縱身一躍，跳起三米多高落在一個突起的岩石上，雙手抓住岩石，隨即又是一蹬一撐，一個空翻后穩穩到了山崖上。
對著下面的李沐比了個OK的手勢，便沿著山崖邊緣向前跑去。李沐和帥劍書在下面跟在張彪後面向前靠近。
不一會兒，得到張彪安全的手勢。兩人趕緊跑了過去，找到一塊岩石，躲在後面。當他們看到前面的情況時，都嚇了一跳。
周啟楠一行人雖然不少，可是此刻已經被喪屍小毛搞得焦頭爛額。總共十來個人有五六個都是平明，看樣子是周啟楠和光頭疤在基地收服的小弟。他們正和剩下的三四個戰士，端著槍對著小毛瘋狂射擊。可是小毛依靠山崖雪地和樹木，以及周啟楠他們匆忙停下胡亂擺放的車輛為掩護，不僅靈活的躲避著子彈，還能乘亂接近對手一一將他們咬死。即使有時候躲避不了，子彈打在身上卻也能躲過要害，對她的殺戮幾乎不構成影響。
在路邊懸崖下的水庫中，一輛東風軍卡和一輛陸虎正緩緩下沉，十幾個人頭在冰冷的水中掙扎浮沉，大聲呼救。可是車子下沉形成的漩渦，卻將他們無情的捲入水底再也起不來。就算有幾個水性好的，脫離漩渦可是他們身上沉重的負擔和冰冷刺骨的水，也能慢慢將他們的生命吞噬，要想爬上五六米高的懸崖上到路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這一幕，李沐和帥劍書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喪屍小毛的戰鬥力也太恐怖了，不但將對方十幾桿槍視作無物，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把大卡車也能掀翻到水中，她是怎麼做到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小毛的戰鬥方式，李沐很快對她的能力作出的評估，應該是六級喪屍的實力。如此一來，藉助雪地路滑，倒也能把車子掀翻。至於現在和十幾桿槍周旋猶有餘地，應該和周啟楠他們的戰鬥力有關。這十多人真正懂得戰鬥的，只有那幾名戰士，小毛身上的傷痕基本都是他們造成的。至於周啟楠手下那幾個平民，他們也僅僅是會開槍換彈夾而已，射擊準度差的要死。很多時候不僅幫不上忙，他們脆弱的心理混亂的射擊，反而會幫倒忙。
李沐在奧迪Q7後面，找到了周啟楠和光頭疤，他們正死死的躲在Q7後面不敢動彈。和他們在一起的，居然是哪位牛連長，和一位肩膀上扛著二毛二的中校軍官。
「媽的，敗類！」看到兩位軍官在場，李沐忍不住狠狠罵了一句。如果逃跑的僅僅是普通戰士，他還能理解，畢竟戰士也是人。可是連軍官也跟著一起逃跑，甚至很可能有些戰士也是被他們強行命令一起逃跑的，這就不可原諒了。
李沐對趴在山崖邊津津有味看戲的張彪的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他開槍。這麼好的機會，不幹掉周啟楠和光頭疤，簡直太對不起他們了！
砰！張彪的槍聲很快響起，一名端著五六式衝鋒槍的混混完全不知道子彈從那裡來，臨死的一刻，他茫然而又憤怒的看向了另一名同伴，也許，他認為是這個和他搶過女人的傢伙下的黑手。
「***，小心！有狙擊手！」聽到槍聲，再估算一下子彈射來的方向，牛連長很快最先反應過來，給同伴們提醒。
聽到狙擊手，那幾名戰士很快變換了位置，將自己藏得更好。而那幾名混混，錯愕之後，更加的手忙腳亂找地方藏身，而趁著這個機會，張彪的子彈再次奪去一人的性命。
喪屍小毛也不虧六級喪屍，抓住這個機會，一個虎撲從一棵行道樹后躥了出來，撲倒一名驚慌失措的傢伙，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鮮血嘩的一下噴了她一頭一臉，將她蒼白的臉頰瞬間染得血紅一片。
似乎意識到有人幫助自己，勝利在望，又似乎是被鮮血刺激，小毛興奮的仰天長嘶一聲。
可就在這時，牛連長呼啦一下扔出一顆手雷。也是一名老兵經驗豐富，計算好了時間，手雷在飛臨小毛身體的瞬間爆炸，強大的衝擊力和無數比子彈還要陰狠的彈片瞬間擊中小毛。一聲慘嘶之後，小毛半個左胸連著肩膀和左手，全被炸飛。小半個**在巨大恐怖的傷口中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肉筋和血管映襯下，已經看不出那是個**了！
「小毛！」看到唯一的親人遭受如此重擊，帥劍書再也忍不住，一聲悲吼，從藏身的岩石后跳了出來。
就在他現身的瞬間，一顆子彈循聲而至。就在李沐瞪大的雙眼，來不及發出的呼聲中，帥劍書手臂一展，雪亮的刀光乍閃而逝。
下一刻，李沐藏身處岩石上，被子彈射中激起一篷小小的煙灰。再看帥劍書時，他已經毫髮無損的揮舞著一大一小兩團雪亮的刀光，撲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躲在切諾基後面的傢伙。
這是怎麼回事！那傢伙居然沒有受傷？
李沐心中一陣疑惑，不過當他在岩石中找到那隻剩下半片的彈頭時，心中大叫變態！
那顆射向他的肉眼看不見的子彈，居然被帥劍書一刀劈成了兩半！
砰！又一聲槍響驚醒了震駭中的李沐。牛連長雖然對小毛造成重創，可是不等他重新多回去，張彪的子彈已經找上了他。大半個頭蓋骨被掀飛，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他！
這一槍不僅射殺牛連長，同時還救了李沐。李沐剛剛回過神，就聽到身後一陣響動，回頭一看，一雙手突然出現在靠水庫的馬路邊沿。
落水的人終於有人爬上來了！
李沐想也沒想，長槍呼的一下掃了出去，那人剛露出的小半個腦袋就此飛上了天空！
從他肩膀上看，居然還是一位一毛二的中尉！
李沐心頭更是火起，武紹年他們帶著人在軍營中誓死抵抗奮不顧身，他們卻貪生怕死臨陣脫逃，這還是軍人嗎？
死有餘辜！
李沐跑到路邊一看，還有三四個傢伙正慢慢往上爬，他們發現李沐如同看到了救星，大聲呼救。可是很快，救星就不見了，下一刻，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是一塊三四百斤重的岩石，咕嚕嚕從上面滾了下來！
隨著巨石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聲，凄厲的慘叫終於停止！
李沐拍拍手，轉身投入另一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