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人要活，日子要過，錢也要還。百般屈辱都自己咽下，血和淚都吞下，這世界沒人會幫你，一切只有靠自己。金伊花漸漸好起來，被華淮淮分到夏娃一組，多少有點托她照顧的意思。她也懂得感恩，見到華淮淮也會點頭問號，只不過臉上化太濃，遮掩了太多情緒。
老姑婆用著華淮淮越來越順手，偶爾也讓她處理些簡單的賬目，下班前交回來，全部鎖在保險柜里，別人碰不得，也看不得。
李水晶忙著她的大事業，早出晚歸，沒幾天就把家整成了一個雞/窩，內衣褲、絲襪到處丟。華淮淮坐在沙發上，從屁股下抽出一條透明內褲，恨恨地往剛進門的李水晶臉上丟，命令她打掃衛生。
李水晶怕華淮淮發瘋起來揍人，縱使不願意，也不得不拿起掃把清掃。
這人奢侈慣了，在監獄里五年也沒磨練她艱苦樸素的好性子，剛放出來就買了一部車，鑰匙隨身帶一把，家裡放一把，要帶著華淮淮去外面兜風。華淮淮沒有興趣，被她扯著衣服拽了出去。
李水晶只愛逛街買東西，帶著她也只為多一個幫忙拎東西的。衣服買了一大堆，還嫌不夠，要去買包包。
華淮淮腿酸腰疼，坐在休息椅上不肯走，「你去就是了，我坐這裡等你。」
李水晶把袋子往她腳邊一堆，讓她看好了東西，一會匯合。
華淮淮坐在椅子上舒展手腳，後悔跟著她來當馬夫。想著晚上要讓她家去多拖一遍地不可。
范琳琳老遠就看到了華淮淮，那女人永遠與眾不同，穿著t恤、破洞牛仔褲、汲著拖鞋翹著腿玩手機，年輕的臉龐脂粉未染，紅暈兩頰，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活得自在愜意。讓人無端想起自己幾年前的舊去時光。
華淮淮眼角斜到熟人，當做沒看見，側過身去眉毛都不抬。
范琳琳坐過去，把手邊的愛馬仕擱在兩人中間，像是一條線，劃得清清楚楚。點了根煙抽了半天，望著華淮淮的手機，「玩什麼？」
不記得什麼時候和她關係這麼好了，華淮淮把手機微側，「看朋友圈的照片和消息。」
「朋友？」范琳琳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哪去了，也許是這條道越走越遠，遠得連朋友都不見了，打趣自己，「我是美得沒朋友了。」
華淮淮賣她個面子，笑了笑。
吐了個煙圈飄在華淮淮的臉前，「蕭海涅要訂婚了，你知道嗎？」
原來是找同病相憐的夥伴傾訴哀怨，華淮淮聳聳肩，搖搖頭，繼續玩手機。
范琳琳看不懂她，「你不生氣？不在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替蕭總操哪門子的心。」商場里人來人往，男女一對柔情蜜意，又有誰知今晚會躺在誰身邊，「最多給他包個大紅包。」
「蕭海涅對你可算是上了心了，結果沒有想到你比他還狼心狗肺。」
「這話你只說對了一半，蕭海涅狼心狗肺是沒錯，可是我心地善良溫柔可愛，只對我喜歡的人。」
抽完了一支煙，范琳琳起身走了。
華淮淮把手機放下，上面的屏幕一直沒有更新過，她呆坐了半天，才想起李水晶，打了電話催她回家。
第二天一早，李水晶還在夢裡流哈喇子，被華淮淮掀被子催了起床。
草草換上運動服，兩個女人繞著小區的林蔭道跑步。
李水晶閉著眼嘟嚕，「幹嘛幹嘛幹嘛啊！大早上的不睡覺，起來跑個屁啊，老娘腿都腫了。」
華淮淮不做沒理由的事，轉了三個圈才看到要找的人，拉著李水晶幾步趕了上去。
「嗨好久不見啊，還堅持每天運動鍛煉吶？」像久未見面的熟人，華淮淮和他並排跑。李水晶看見肌肉男，眼睛一亮，轉了圈繞到道男人身邊，裝模作樣地調整姿勢運動開來。
男人想了半天，才記起這個女人是半夜造訪隔壁鄰居的痴線，不理不睬她。
華淮淮不放棄，和李水晶兩人左右夾擊，不停廢話。
男人嫌吵，幾步往前跑，華淮淮推推李水晶，「我腿疼，你，你趕上去。」
李水晶不多話，撇了她追上去，和男人一起小跑，清晨的露珠在陽光下閃光，女人微蓬鬆的碎發垂在耳際，不得不說李水晶長得漂亮，男人把頭轉了回來，嘴角笑了笑，刻意放慢了腳步。
華淮淮洗完澡，李水晶才運動完上樓，把運動服一脫，丟在華淮淮臉上，「臭不要臉的女人，你打什麼主意？」
李水晶太了解華淮淮了，等著她主動招供。
「我想從他家陽台上翻到隔壁去。」
「直接撬門啊。」
「隔壁鎖撬不開，那男人家電子鎖密碼每天都換。」
「你怎麼不直接放倒他？男人脫了衣服什麼都好說，萬事都能答應。」
「我也試過，他嫌我丑。」華淮淮纏著李水晶，聞一口她衣服上的汗味，裝作痴迷的樣子，「美人的汗都是香的，更別說這花容玉貌能讓多少男人迷醉。」
李水晶脫了褲子丟到華淮淮臉上，「拿去洗，拿去洗！」
既然不發火，那這事就有戲。李水晶出馬，鮮少有男人不拜倒在她齊/逼小短裙下的。
華淮淮下班了會轉到咖啡店去，若是店裡生意好，她會穿上店員服幫忙端茶倒水。
剛送完最後一批客人，抬頭看時間已是半夜一點。官沙榮在門口掛上打烊的牌子，對在門口徘徊的客人說對不起，道歉，約好下次多送點小食。
好脾氣的英俊男人總能悄然熄滅女人的怒火，最後化成繚繞的情煙轉上三圈，就像華淮淮現在注視官沙榮的目光。
官沙榮打趣，「我臉上有好吃的嗎？怎麼這麼盯著我瞧？」
「才發現你居然這麼帥氣，」華淮淮趴在櫃檯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之前有不少女孩子追求你吧，怎麼能現在還是單身呢？」
「我也覺得你挺漂亮的，怎麼現在還是單身呢？」官沙榮拿話原封不動地丟回去。
華淮淮嘻嘻笑，「近視眼才覺得我漂亮。」
「我雖然不是近視眼，可我的心估計近視了，怎麼越看你越漂亮呢。」
華淮淮撓撓頭髮，「別誇我了，會害羞。」
周末，官沙榮約了華淮淮去公園。
早上，華淮淮鑽進李水晶的被子，推她屁股，「起來吧。一起去享受下陽光和草地。」
李水晶翻了個身，「傻/逼說人話。」
「有人約我去公園玩，你也一道去？」
「滾你娘的，」李水晶一腳把華淮淮踢下了床，「老娘為你爬牆撬門的事，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化妝，六點下樓陪那男人跑步，好不容易睡個回籠覺，你還來吵我不得安寧，趕緊滾！滾！」
官沙榮把車停在公園的停車場，從後備箱里拿出兩部摺疊兩輪雙翼滑板車，打開來讓華淮淮試試，「我們今天來騎車。」
華淮淮沒騎過這種車，腳踩在兩翼上，不多會就要從上面摔下來，官沙榮扶著她的腰，手心裡一陣瘙癢，「就像騎自行車一樣。」
旁邊一群小孩踩著滑板車從身邊飛過，看著華淮淮踉踉蹌蹌地學，哈哈大笑。
華淮淮臉皮厚，腰往後靠，身子幾乎都貼在官沙榮的胸前，「這能穩住嗎？」
「能的，你這麼聰明。多試幾下就行了。」
以前蕭叔叔也經常誇獎她，淮淮最聰明了，學什麼都快，比海涅不知要厲害多少。還是淮淮最棒，瞧這一下就會了。
華淮淮慢慢地踩著滑板車往前走，官沙榮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著。
漸漸熟了，華淮淮放開膽子，雙腳用力踩，把官沙榮甩著後面，扭過頭大喊，「來追我啊，看誰踩得快！」
一沒注意，路邊一個溝，眼看就要摔進溝里，華淮淮拉著小車妄想跳起來飛過去，接過栽到草地上，身後的官沙榮著急，踩得快來不及剎車，也一下撞了過去，狠狠地跌在華淮淮身上。
陽光草地還有青春和悸動，誰說這不是一出美麗的景色。
官沙榮壓在華淮淮身上，臉上細細的絨毛像嬰兒般，軟軟的，金黃色。耳垂透著光，泛著紅。脖子上的一顆痣，若隱若現，還有如櫻桃般的小嘴，引人採摘。
官沙榮的臉慢慢覆了下去，華淮淮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唾沫、舌尖、味蕾，糾纏在一起，誰的味道誰的回憶，還是新鮮的開始？華淮淮低著頭喘息，官沙榮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將她拽起來，兩臉也是布滿紅暈，「沒摔痛吧？」
華淮淮搖頭，「你壓的我背硌在石頭上了，不過不礙事。」
官沙榮想去看，不好意思地又把手縮了回來，傻傻笑了兩聲，「那我們繼續？」
「繼續接吻還是繼續騎車？」
官沙榮哪能讓女人調戲，「聽你的，隨你的便。當然前者我更中意。」
路人走過，對戀愛中的這對年輕男女報以寬容的笑和祝福，誰沒有年輕衝動的時候？
華淮淮被人看得難得羞澀，踩了踏板車就跑了。
官沙榮跟著後頭，並排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