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蕭海涅狠狠地把煙頭丟出窗外,踩下油門往前撞了過去。
官沙榮下樓開車,發現車身上出現一大塊凹槽,左右未見著肇事車輛，無奈只好報了保險,耗了些時間。
樓上的李水晶唉聲嘆氣，「幸虧你沒下樓送別，沒在蕭總面前演一場與君離別、依依不捨的戲碼,否則被撞飛的就是你了。」
華淮淮將辭職書放在傅京召面前，表明了去意。
傅京召皺眉問，「你打算去哪工作？」
華淮淮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去官沙榮那打工,每日和他相對十二個小時,拿著他給我的錢，花得心安理得。」
傅京召疑惑地看著她，與之前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燦若星子的眸子里閃著坦蕩狡黠，意味深長地又補了一句，「傅公子你懂的，男女朝夕相對，難免會摩擦些火花。」
傅京召舉起的拐杖還沒打到她身上，華淮淮已經一把握住了，往前一扯，將傅京召連人帶椅往前拉了幾步，低頭看著他眼睛，挑釁地說，「昨晚官沙榮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他摸著我手臂上的傷心疼得不得了，還說要替我報仇。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是你打的，不過我想你也不會那麼傻告訴別人兇手是你吧？嗯？」
傅京召用力抽回拐杖，卻沒成功，瞪著華淮淮，「你別在我面前那麼囂張，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是，傅公子有上萬種讓我生不如死的辦法，比如像對付那些可憐的女孩一樣，找人輪/奸、賣/身、毀\容，」華淮淮捂著嘴，「哦，對了，我說錯了，對男人，傅公子一樣不懂惜香憐玉。」
傅京召氣急敗壞，丟了拐杖改用桌上的東西去砸華淮淮，「別以為有官沙榮替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麼著，你等著，我一定讓你後悔惹了他。」
這回華淮淮沒有躲閃，雕玉的筆筒狠狠地砸在她額頭上，她用手指摸了血，含在嘴裡，笑地深不見底，「這下不知道官沙榮看到了會如何心疼了。」
傅京召喘著氣住手，盯著華淮淮，「臭/婊/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華淮淮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能幹什麼，當然是嫁給官沙榮，和他成雙成對，一輩子好合，」華淮淮露出她恬不知恥的一面，靠近他說，「花他的錢，玩他的人，還要讓他戴綠帽，怎麼樣，心痛了吧？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狐鼠之徒！」
「彼此彼此！」
「荒淫無恥，卑鄙下流。」
「可憐傅公子不良於行，只能動動兩張嘴皮子來罵罵我，當然，傅總的行為更暴戾恣睢、慘無人道、喪盡天良，我與您一比，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在傅京召喊保安進來之前，華淮淮已經溜之大吉了，臨出門還不忘再刺激他，「你是太監也就罷了，居然還愛被男人/插/屁/眼，最最不應該的是愛上個直男。後天他的生日會上，會宣布我和他的好事，到時候希望傅公子能抽空來賀喜。」
傅京召氣得眼前一片漆黑，等保安上來后，被他揮著拐杖狠揍了一通出氣，保安們敢怒不敢言，縮成一團硬扛著。
傅京召出完氣，命令保安今後看到華淮淮，不要客氣先打一頓再幫來交給他處置。
李水晶替華淮淮抹額頭上的藥水，「你不後悔？官沙榮可是好男人。」
「我不是好女人，曉得自己配不上他，」華淮淮咬一口蘋果，滿不在乎，「何況他家門檻高，我就算是鯉魚跳龍門也飛不過去。」
「得！」李水晶把棉簽仍到垃圾桶里，「官公子認識你算他倒霉！」
失業的華淮淮睡到日上三竿，穿著睡衣晃到樓下路邊攤吃碗粉再打包一碗，當做晚飯。無聊了就翻看微信上的朋友圈，在李初沉發的所有照片上都點了贊，包括感冒和受傷。
李初沉回復，「你贊什麼？」
華淮淮反應極快，「贊你生病了還這麼帥。」
「你養得好。」
「應該的。」
兩人一唱一和之際，李水晶發了照片來，讓華淮淮猜她在哪裡。
李水晶昨晚未歸，用腳趾丫想都能知道她在男人家，「鬼混唄，不是酒店就是私宅。」
「我在你對面，你到陽台上來。」
華淮淮心跳加快，光著腳跳到陽台上，李水晶在對面樓棟沖她招手，比了個v字。
華淮淮敲a棟28d的門，李水晶穿著透明的睡衣給她開了門，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這男人可不是普通人，凌晨一個急電就出門了。」
「猜到了，否則不會這麼頻繁地更換電子門鎖密碼。」
李水晶轉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你老實說，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治安大隊的隊長？」
華淮淮不說話，趴著陽台想跳過去，李水晶把她拽下來，「少給我玩沉默，你個不要臉的把我往槍口上送，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他是做什麼的？要個雞去勾引條子？」
華淮淮哎一聲，「你這不是成功了嘛！何況你已經洗白了，從綠茶婊變成了白蓮花，主營業務是經營相親網站，副業才是勾引男人，而且脫離了上床要錢的階層。所以不要總把自己往污水裡栽，咱們也是正經人！」
「正經你媽個/逼，當心掉下去！」李水晶緊張兮兮地看著她翻了過去，吁了口氣，「給老娘開門，老娘也要去參觀下賣/身才換來一進的房間。」
房間里空空蕩蕩，地板上的灰塵中躺著幾張照片，照片上稚嫩的少男少女靠在一塊，手牽著手望著鏡頭，陽光，年輕，微笑，充滿幸福的愉悅。
李水晶哇了一聲，「這小夥子真帥！比蕭海涅還要養眼，一個是鄰家花美男，一個是狂拽酷帥哥。不同款不同類型，」狠狠拍在華淮淮的背上，「傻妮你有福氣！」
華淮淮看呆了，抱著照片坐在地上發傻，恍恍惚惚地隔絕了四周的環境，空氣中漂浮的灰塵，窗帘里透過的光線，還有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誓言，在屋子裡飛揚、發酵，回味。
李水晶一腳把她踢歪到一邊，「少來這套春花秋月何時了的悲情戲。老娘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華淮淮抱著李水晶的大腿，哭著說，「我想唱首歌。」
「唱吧。」李水晶看著腳邊的女人，大發慈悲決定當一回聽眾。
「讓我悲也好，讓我悔也好，恨蒼天你都不明了；讓我苦也好，讓我累也好，隨風飄飄天地任逍遙……」
就這兩句話反覆唱了幾十遍，就是復讀機也該卡殼了，李水晶拖著沉重的大腿一步一步往門外挪，「回去了，耳朵快聾了，單曲循環實在要不得。」
晚上，李水晶帶著悲傷逆流成河的女人去夜店，一個在台上跳舞，一個在台下喝酒。
李水晶脫了外套走回位置，把華淮淮手裡的洋酒搶過來，「下去扭幾下唄，當運動發泄，紓解壓抑。」
「我只喜歡床上運動。」
「那我就沒辦法了，要麼你找官公子，要麼你找蕭總。」李水晶指指場子裡面的帥哥，「瞧那個男人就不錯，那麼多女人圍著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動的自顧自地喝酒。有毅力有耐力有魄力！」
華淮淮看了眼就低了頭，「我要是把他喊過來了呢？」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剛才請他喝酒他都沒搭理我，就你？」鄙視了她一眼，李水晶把領子往下扯，「你要能勾他來，我算你有本事。」
「我一向都很有本事，」華淮淮灌了一杯酒，「我讓他過來，你就得答應幫我辦件事。」
「靠！」不服輸的李水晶把拳頭一捏，「去啊！」
華淮淮慢吞吞地穿過人群，擠進女人成群的重災區，扯扯男人的袖子，「a1exis，過來一下。」
「你瑪麗隔壁！」李水晶最後只能罵一句。
這段時間a1exis休養生息，療養前陣子受傷的菊花，他敬華淮淮一杯酒，「那姓傅的可不好對付啊！」
華淮淮把酒接過來，「抓到他的弱點就行。」
a1exis點頭，「行，明天我想辦法把他騙過去。」
李水晶聽不懂他們的暗語，只一個勁地對a1exis拋媚眼，這長相這身材，整個鵝城都屈指可數啊！更別提周圍那幫女人羨慕妒忌恨的眼神了，忒帶勁！
門外傳來喧鬧，李水晶斜眼一撇，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著華淮淮往後門跑。
華淮淮回頭看，一排警察將大門堵住，掏出證件挨個檢查，華淮淮把李水晶扯回位置上，「你躲什麼躲，還當自己是失足婦女？！」
李水晶帶著哭腔，「是a棟那傢伙。」
「你做了什麼壞事？」
「我偷拍了他的裸/照，」李水晶急著解釋，「那騷/貨家的浴室是透明的，你懂我的，對藝術一向是沒有什麼反抗力的，當即就轉發了朋友圈。」
「還有呢？」
「更犀利的是，那傢伙也在我微信好友里。」
華淮淮站起來就跑，「還留這幹嘛，人多面子丟不起，回家你自己脫/衣服請罪去。」
廖雲載追到後門，還是被那女人跑了，手下趕過來問情況，他手一揮，「跑了只狐狸，沒事，家裡的捕獸夾一樣能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