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不殘忍嗎?

第262章 你不殘忍嗎?

第262章你不殘忍嗎?

御書房。

金鑾香爐上飄散著絲絲縷縷的白色香霧,是龍涎香的味道,帶點話梅的酸澀,將龍涎香勾勒得極好。

謝昭喜歡這個味道也全因著長樂喜歡。

他已經三日沒有去見過長樂。

因為這他不敢。

也不願。

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她。

安嬴體內的蠱蟲對於大明是個巨大的威脅,而這麼大的威脅還每日晃蕩在長樂與自己的面前,天知道,安嬴如果給長樂下蠱,他要怎麼辦才能解決。

他對於長樂的安危已經是到了病態瘋魔的地步。

長樂不願意同他說的話,會同安嬴去說。

可是,往往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會去傷害。

謝昭將手邊的一盞靈山普洱蓋子打開,看著徐徐升起的輕薄霧氣,陷入了沉思。

謝凌風倏然來報:「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沒有一個內宦敢把長樂攔在外面,她身上還是一件單薄的白紗,看起來是才睡醒從攬月台過來,如水藻般的黑髮隨意的披散在腰上,鼻尖跟下巴都被凍得紅紅的,眼眶也是紅的。

長樂抽過殿前侍衛的佩劍,刷拉一聲,劍鋒直指龍椅上慵懶靠著的年輕帝王。

「說,安嬴的蠱蟲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昭心底倏然升騰起一團無名火,將這段時間壓抑至極的情緒都在這一刻進行點燃。

他冷聲道:「長樂,你這是什麼意思?」

長樂聽著自己的名字又從謝昭口裡傳出,覺得好諷刺,這麼多年了,他何曾這麼冷淡的呼出自己的名字?

「我問你,安嬴體內的母蠱是不是你殺的?」

謝昭站了起來,漫步走到長樂的面前,隔著兩臂的距離,劍鋒直接吻上他的喉結,鋒利的抵扣在上面。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是我做的?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嗎?」

謝昭倏然自嘲自笑,他往前走了一步,長樂退後半步,劍鋒沒入他的脖頸,身旁的眾侍衛都拔了刀,指著長樂。

比長樂更加在意局勢的是謝昭,「拿著你們的劍跟刀都滾出去!」

謝凌風站在原地,有些不解道:「主子.」

謝昭:「滾!」

謝凌風趕緊帶著人退出了御書房。

金門哐當閉攏。

寬敞的空間里只有二人的對峙。

長樂眼眶通紅,跟謝昭脖頸蔓延出來的血線一樣紅。

她拿劍的手在抖,「謝昭.告訴我,為什麼?」

謝昭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滿腹的委屈都壓了下去,「楚楚,你聽我講。安嬴體內的蠱蟲你或許還不知道,也不太了解,他體內的蠱蟲可以控制人心也可以殺人於無形,是個非常危險的存在,而且將他放在你的身邊,我著實不安心。生怕他會做出傷害你跟孩子的事情來.所以.他可以留在你身邊,但是他體內的蠱不成。」

長樂挑眉冷笑道:「不成?那你都研究得這麼透徹了,那你難道不知道他體內的蠱蟲也是他保命的東西么?他體內沒有母蠱,三天就會死!你知不知道!他現在還有不到三日的時間!你讓他活生生在長安城等死?你不殘忍嗎?」

謝昭先然愣神了一瞬,然後才抬起頭說:「你說什麼?他體內的蠱蟲死了,他也會死?不會吧。」

長樂摔了劍,重型佩劍哐當一聲落在金箔鑲嵌成的地板之上,摔出了好幾聲才落在角落裡。

謝昭脖頸還在蔓延出新的血線,將他的白色領口都染紅了一點。

長樂哭訴道:「他沒有新的蠱蟲替代就會死,你不知道嗎?」

謝昭搖頭無措的看向長樂,「我不知道,楚楚,我真的不知道。那現在給他找一個無毒的蠱蟲吧。」

這是謝昭能想出來的唯一解決辦法。

他目前還不想看見安嬴去死。

畢竟長樂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少,只要不傷害他,都可以的。

長樂卻呼出一口冷氣,說:「你總是只關注你自己的需求!現在哪裡去找能適配他體內毒的蠱蟲?那必然是要回北疆的,但是北疆山高路途遠,哪裡又是三日能夠抵達的?你這不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北疆才回歸,安嬴卻死掉了,你猜百姓會怎麼想?你猜北疆人好不容易相信大明,又會怎麼做?你管得了嗎!」

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窟窿跟隱患。

謝昭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安嬴死去,至少現在不是。

他解釋道:「楚楚,你現在回去,什麼都不要想,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去解決,安嬴不能死,我也不願意他死,所以他一定會活下來的。」

長樂簡直怒極反笑:「謝昭,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一樣的自私。」

謝昭無措的站在原地:「我自私?我自私不都是因為你嗎?我擔心安嬴會傷害你,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無毒無害的!人心是會變的!長樂!」

長樂譏諷:「人心也是肉長的!」然後轉頭義無反顧的推開門離開。

謝昭沒有派人去追,只看著她單薄的身影漸漸遠去,點翠跟蝶詩將外袍終於攏在了她瘦小的肩頭,她扛著風雪離去。

謝昭冷聲道:「把神運算元給朕立馬帶過來!」

-

天機閣。

神運算元一身道袍坐在會客廳,手邊是一盞熱茶。

謝昭站在他面前冷笑:「你真的不知道安嬴體內的毒怎麼解?」

神運算元搖頭:「北疆巫蠱之術失傳很久,在人體內種毒跟蠱,現在已經都不興了,臣也不知道安嬴王子體內的母蠱是制衡他體內的劇毒。」

謝昭單手掐上了神運算元的脖頸,將他踢到了牆上,他雙腳倏然懸空,臉開始蔓延起大片的紅痕。

神運算元咳了咳,然後說:「臣真的不知道怎麼解毒!」

謝昭陰冷的笑了笑,「很好,三日後,那你就跟安嬴陪葬去殉他吧!」

神運算元在瀕死之際說道:「臣知道一個辦法,能夠重新將母蠱找到,送進他的體內!」

謝昭手上的力道鬆了松,然後又是一個用力握緊。將神運算元扔在了地上,他蹲了下去,問:「什麼辦法?」

神運算元可沒想到謝昭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當即低聲說了一個方法。

謝昭微微一笑,然後幾個侍衛將神運算元看押在了皇家地牢里。

謝昭大步跨出天機閣的時候,天空還在下雨,他順著東南邊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長樂的方向。

-

安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涼潮濕的石室中央,四周全是黑漆漆的石壁,他試圖爬起來,可是動作幅度稍微大一些便疼痛難耐,渾身骨骼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痛鑽心,他額頭冷汗涔涔。

他緩了好久,才感覺胸腔之中湧出了一股暖流,暖融融的滋潤了他受損的筋脈,然後他的力氣恢復了,慢慢的挪動到了石門處,他伸手按住了石門。

外面的風雪刮進來,捲起了塵埃,吹亂了他的頭髮。

謝昭!他恨得牙齒都咬得咯吱響。

他努力的想要打開石門,卻發現根本就不行,這個密封的石室裡面沒有鑰匙,也沒有其它出口。

他只能靠著牆壁,強撐著身子坐著,盡量減輕自己的痛苦。

忽然,他耳朵捕捉到了細碎的腳步聲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逼近。

他猛然警惕起來,屏住了呼吸,側耳傾聽。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有很多人,而且是朝著他這個方向。

安嬴頓時心急如焚,這裡面的環境他熟悉得很,除了他和謝昭,再沒有別人了。

他不敢出聲,生怕引來敵人。

「王子!」一個女音在外面叫道:「你在嗎?」

安嬴認出了她的身音。

安寧公主。

北疆的最後一位公主,不是直系而是表親,是他娘家那邊的孩子。

他們兩個人的年紀差距有五歲,安寧公主比較調皮,性格也更加叛逆,所以跟安嬴的感情並不深厚,甚至有點水火不容的味道。

安寧公主對於這次來找謝昭幫忙救安嬴,是抱著懷疑態度的,她雖然喜歡玩鬧,但是絕對不蠢,她知道,謝昭的心思不在她們的身上,他對自己從來不假辭色。

而謝昭還是傷害安嬴的那個人,最後卻要靠著他來救,想想就覺得無比的諷刺。

她走到了石室門前,推開門,探頭往裡面瞧,卻沒有看到安嬴,「王兄,你在裡面嗎?」

她喊了一聲,沒有任何的回應。

安寧公主皺了皺眉,剛要退出去,卻發現了一個蜷縮在角落的男子,身材消瘦修長,衣衫破爛。

她嚇得尖叫起來:「啊!救命啊!救命!」

外面守夜的宮女聽到叫聲跑進來,看到安寧公主指著地上的男人驚訝道:「這這不是安嬴王子嗎!」

安寧公主連忙拉扯著宮女的袖子:「快把他搬出去!」

安嬴身上的殘留的毒素已經開始蘇醒,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雙眸猩紅,喉嚨里溢出嘶啞的吼聲,「滾滾出去.」

宮女們見狀,嚇得趕緊丟了手中的東西逃了出去,安寧公主則躲在石室角落,瑟瑟發抖。

安嬴喘息了許久,才停止了掙扎,他癱軟的倒在地上,抬頭看著安寧公主,艱難的張嘴:「安寧.安寧我是哥哥」

安寧公主聽罷,愣怔的盯著安嬴,半晌,忽然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安嬴:「王子表兄,你怎麼樣了?陛下他說要救你,到處差人找你,你怎會在這裡.」

安嬴閉上了眼睛,迷茫的說道:「我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陛下說救我?怎麼會。」他嘲諷一笑,「我身上的蠱蟲怎麼被殺死的,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現在說救我,不覺得太晚了點嗎?」

安嬴從角落裡撿起來自己隨身帶的匕首,他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毒素開始在身體內肆虐擴散,他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的驕傲,是自刎。

他右手捏穩了匕首,正要往自己的胸口上刺的時候,有一個霸道的力氣制止了他。

匕首最後沒有插進他的身體里。

謝昭來了。

他一身明黃的龍袍,頭戴官玉,冷眼看著安嬴,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做錯了,跟你道歉。你體內的蠱蟲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跟我來,別想著尋死,你死了長樂會恨我一輩子。」

最後那句話,是肺腑之言,謝昭幾乎是咬著牙說完,說罷拿掉安嬴手上的匕首,強硬的帶著他離開。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架著安嬴走。

安寧跟在他的後面,低聲對著安嬴說:「王子表兄,相信一次陛下吧」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沒得選了。

安嬴訕訕一笑:「嗯。」隨後他倏然暴起,將兩個侍衛踢翻在地,從自己的袖口中袖劍,是摺疊的,咔噠一聲,黑鐵般的袖劍成了半臂這麼長,直直的捅進謝昭的後背,氤氳出一大團的血跡。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從皇宮中四面八方開始落下身著夜行衣的暗衛,劍指向安嬴跟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女孩。

安寧簡直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她不禁低聲罵道:「王子表兄,你怎麼還是這麼衝動?」

安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反正都是死,死在被人做實驗,跟死在劍下,那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霎那間,一柄劍橫在了安寧公主與安嬴的脖頸間。

「你最好收斂一下脾氣。」

安嬴睜開眼睛,看到謝昭正舉著劍,擋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身後則站著兩個侍衛,其中一個還是謝昭身邊的紅人,夜半。

安嬴眼底滿是憤恨,「殺了我!不要傷害北疆來的人,放他們回去!原來你說的和平就是抹殺掉我們北疆的存在!那好,是我識人不清,我該死。」

謝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吩咐道:「帶他去沐浴,換身乾淨衣服。」

「是!」

安嬴被人扶到了溫泉池旁,謝昭則坐在池邊,靜靜的看著他泡澡,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嬴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他忍不住開口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謝昭淡漠的看著他,平靜道:「你知道嗎?我想了很久,我從未想過我會殺了你,可是我卻不得不防備你。因為你身上帶著的蠱毒永遠是懸在我脖頸上的一把刀,人擁有得越多,越會害怕失去。你整日跟在長樂的身邊,我擔心你會傷害她們。但我最開始的出發點只是想將你身上的母蠱殺死而已,並未想要過你的命,畢竟你活著比死了,對我更加有用。」

安嬴怒極反笑,他嘲諷道:「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我體內帶著劇毒么?母蠱死了,找不到替換的,我就會死,現在我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擴散,謝昭,我從未真心的跪拜過你。少年帝王,總是一意孤行,註定眾叛親離!你覺得你自己贏了么?」

「是啊,我贏了。」

謝昭繼續嗤笑了一聲:「贏了輸了又如何,左右我得救你的命,才能跟長樂復命。」

安嬴挑眉:「長樂說什麼?」

謝昭只是失笑道:「什麼也沒說,但是什麼也說了。你放心,在溫泉池子中睡一覺,醒來你就能活蹦亂跳了。」

安嬴疑惑的看向謝昭,後者淡漠的起身,然後離去,他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的睏倦過,只想倒地睡覺。

-

翌日。

攬月台里。

客房中熏著艾草的香料,混雜著苦澀的中藥。

長樂提起裙擺走了進來。

床榻上的人依然昏睡的,謝昭弔兒郎當的靠在房梁的柱子邊上,側頭看向長樂說:「沒事的,神運算元已經拿自己的性命擔保了,安嬴很快就會醒過來。」

長樂瞪了謝昭一眼,「小聲點!」

謝昭舉起雙手,無奈道:「姑奶奶,能不能好好說話啦,孩子還在旁邊呢。」

長樂這才注意到門口兩個奶娘抱著妮妮跟團團在門口轉悠,這兩個孩子越來越大,卻越來越黏人了,只要醒來就要看見長樂,不然總是哭鬧個不停。

長樂扶額道:「奶娘,把孩子抱遠一點,這裡的味道恐會影響到孩子。」

奶娘說了一句好的,然後抱著孩子離開。

床榻的人倏然動了動手指,然後聞著這股氣味皺著眉睜開了眼。

安嬴:「我死了嗎?」

長樂猛的回頭跑了過去,半蹲在他的身邊,側頭喊道:「周太醫麻煩你看看!」

安嬴笑了笑,「沒死啊——」他尾音拖得長,又沙啞。

謝昭側頭將他看著,微微一笑:「安嬴王子,好好活著,大明還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等著你去享受。」

周太醫上去把了脈,有些為難的看向身後的兩個大主子說:「皇後娘娘、陛下,臣觀察王子的脈象已經正常,但是其餘的就看不出來了,畢竟北疆的巫蠱實在是超出我的認知外。」

謝昭頷首道:「開點養身體的方子,出去吧。」

周太醫如蒙大赦般的跑出去,「謝謝陛下!」

謝昭挑眉看向床榻上的人:「巫蠱的事情,你最拿手了。試試運轉一下你的母蠱,看看有沒有問題?」

安嬴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然後咬開自己的手指,又雙手翻轉了一下,念著咒語,一個潔白的小蟲子從他剛剛咬破的手指上鑽了出來,跟他曾經的那個巫蠱蟲王不一樣,這個蟲子看起來人畜無害。

長樂微微皺眉:「這就是蠱蟲?」

謝昭淡淡道:「給你換了一個沒有毒的蠱蟲,但是治你體內的毒素是可以的,只不過未來不能再救人跟害人了。來了大明,沒有人再使用巫蠱之術害人,那你就沒有事情。」

安嬴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那個小蟲,「這是哪裡來的?」

謝昭神秘一笑:「保密。安心養好身體幫皇后掙錢吧,別的不需要你考慮,我會安排的。」

不知道從多久開始。

謝昭對於安嬴也開始不用自稱,那日安嬴往他後背上的那一刺,成了他確信安嬴未來會成為他盟友的一部分。

謝昭的後背還幫著紗布,從外面看不出來,他卻指了指自己的後背,側頭對著安嬴說道:「喂,兩清了。」

安嬴看向自己手裡的小蟲,又重新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巫蠱之力,發現自己身體一切如常,再次看向謝昭也覺得沒有這麼討厭了。

「謝謝你,陛下。」

謝昭嗤笑一聲說:「要謝就謝我們家楚楚吧,是她人美心善,才救了你一命。」

長樂沒好氣的看著謝昭:「就你話多。」

謝昭淡然一笑,然後甩了甩手離去了。他守了安嬴整整一夜,到現在都沒有合眼,為了給長樂證明自己真的要救他。

長樂都看在眼裡,他起身追上了謝昭,將懷裡一個紫色繡花的香囊遞給了謝昭,「喏,拿著,放在枕頭底下,是安神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看你眼底的青黑。」

謝昭收下了香囊,問道:「嗯,謝謝朕的皇后。多久能讓我睡回來?」

長樂推了他一下,他退後兩步捂著心口,皺眉道:「疼」

長樂著急的拉著他的手,隨即又想到他受傷的是後背,不禁笑罵道:「你受傷的事後背!」

謝昭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心口也疼。」

長樂抱臂看著他,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後上前擁抱住他,頭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說:「快回去休息吧,攬月台一直是你的家,西郊別院也是。」

謝昭低頭在她的頭頂落下一個吻,「晚上忙完了來找你。」

長樂紅著臉嗯了一聲,二人在廊下分別。

謝昭心情很好,走路都噙著一抹笑,謝凌風不禁在心裡暗嘆還是皇後娘娘製得住陛下啊。

安嬴傷好之後就要告退回自己的府邸,長樂讓他別急,然後自己轉身回了房內提了一個黑木箱子遞給他。「這些都是珍稀的補藥,謝昭傷害你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

安嬴覺得受寵若驚,接連兩日,皇帝皇后親自輪番上陣來照顧自己給自己道歉,這種待遇他之前都是沒有想過的。

長樂倏然說:「謝昭這個人吧,其實心腸不壞,但是他不會讓別人欺負到我,有時候會做出一些很極端的事情來,因為我曾經被人傷害過,」她斟酌著字詞說道:「很多次,所以謝昭對於我身邊的人靠近都特別敏感。但是他無緣無故對你下黑手,是他的不對。他的身邊也有人挑唆,那人已經付出代價了。」

-

天機閣內。

付出代價的神運算元,一身的累累傷痕,卻連太醫都請不到一個。

只得自己動手上藥粉包紮,六旬老人,看著無比的凄涼。

而天機閣外圍著重重的禁衛,都是阻擋裡面人出去的。

「我會慢慢討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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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宦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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