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再吃真的會變豬

第265章 再吃真的會變豬

第265章再吃真的會變豬

松月被悄悄送進了曾經榮薇住過的冷宮。

蕭瑟的宮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件古老裝飾品,還有門口杆子上懸挂著的白色破布。

「娘娘,您自己一個人可以嗎?」點翠站在門口有些不安的看向長樂。

安嬴還沒有到,距離她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長樂提早到了,也想的是提早走吧,給二人創造出獨立的空間。

長樂點了點頭,現在正是倒春寒,她身上還裹著一件短款的兔絨紅襖子,看起來靈秀又漂亮。

「點翠,你在門口等我就行。我沒事。」長樂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的走向屋內。

松月正在窗檯旁發獃,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憔悴的臉龐。

這段日子,她瘦了不少。

她看見長樂進來了,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姐姐來了啊。」

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長樂絲毫不在意。

這就是松月。

她淡淡道:「你想吃些什麼?」

松月搖頭,「不餓。」

「不餓也得吃點。你這樣下去,病情加重怎麼辦?」長樂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卻隱藏著一股怒氣。

「我想吃吃肉!」松月忽然激動的尖叫一聲,「我快死了,我好痛苦!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這種痛苦根本無法言喻,尤其是每天都有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湧上來,她快受不了了。

長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現在吃飯還是要喝粥。我吩咐小廚房做了雞湯粥給你端進來?」

「不,我想吃肉。」松月喃喃道:「給我燉豬肘子,我要豬肘子,我要吃豬肘子」她一邊喊,一邊哭了出來。

長樂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她不知道怎麼勸。

這個時候,她也需要時間。

謝昭在門外守著,聽著裡面傳來的哀求聲。

「求你們殺了我吧,我受夠了。」

「我寧肯死,也不要忍受這些折磨了。」

「我真的要瘋了。」

謝昭低低道:「她現在精神不穩定,你還是讓她冷靜一陣子吧。」

「冷靜不下來。」長樂搖了搖頭,她說:「她的性格本來是偏激暴躁的,吃了雙倍的解毒水,變得更加暴躁易怒,甚至失控。她已經開始傷害她自己,我怕她真的有一天精神崩潰。」

「不會的。」謝昭篤定道:「松月還有希望改過自新,我們應該相信她。」

「可是你也知道她這樣的狀況,即便是改過自新,她依舊還是以前的那個松月嗎?我不希望安嬴跟她接觸太多,萬一被她傷害了呢?」長樂有些焦急的說道。

她的確不能冒險,這個時候安嬴不適合見松月。

「嗯,就讓安嬴不要過來,松月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不適合見人。」謝昭抿唇。

「好的。」長樂嘆息了一句,說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永遠支持你。」

這裡面。

松月依然嚷嚷著要吃豬肘子,可是她雖然住在冷宮,吃的東西卻是御膳房裡面的,一點都沒有磕磣到她,但是她從詔獄出來之後,就感覺自己的胃跟一個無底洞似的。

長樂倏然說道:「松月,不能再給她吃了,再吃真的會變豬。」她看著院子一角里,那滿目瘡痍,全部都是豬肘子吃乾淨的盤子,油膩膩的搭在那裡,都疊成有半人高。

很難想象這麼嬌小的一個姑娘,卻每日要靠吃這麼多的食物來生存。

長樂都覺得詫異。

謝昭今日幸好不放心長樂自己在這裡,悄悄跟了過來。正好就瞧見了松月這瘋魔般的吃相,他默默的嘆了口氣,想關切一兩句,但是話到了嘴邊,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松月溫吞的繼續說道:「哥哥、嫂嫂,松月想吃豬肘子..在詔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就讓松月再吃一點吧。」

要是長樂沒有看見門口擺著的那滿滿一層的豬肘子空盤,她或許真的會讓御膳房加急燒一鍋的豬肘子來,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松月真的不能再吃了。

長樂皺著眉看向謝昭,在等他的答覆。

謝昭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不能吃了,松月。你再吃會出事的,明天再吃,好不好?哥哥答應你。」

長樂也拉住了松月的手,說:「松月,你真的不能再吃了,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

她從踏進來的那一瞬間就沒有再想過榮薇的事情。

好像那一頁真的翻篇了。

而現在這篇寫的正是跟松月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也換人了。

松月倏然哭了起來,哭得像一個梨花帶雨的小孩子般,無措又好笑。

長樂看著她幾乎流不出眼淚的眼睛,又好氣又好笑。「一會兒安嬴來了,你對他哭去。」

安嬴的名字對於松月來說有莫大的治癒力。

她果然不哭了,眼眶紅紅的看向長樂,悶悶道:「嫂嫂你發誓。安嬴會來看松月。」

長樂剛剛是準備不讓安嬴進來的,因為松月這個狀態.或許,暫時性的不讓她見安嬴才是對她好的。

但.

任性一次吧。

長樂倏然說:「你答應我,乖乖的,不準傷害我們,就讓你見見他。」

松月果然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好!松月乖乖的!等安嬴王子過來!」

長樂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跟謝昭對視了一眼,發現他也是鬆了一口氣。

謝昭輕咳一聲,「好了,我們走吧,別打擾她了,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

長樂點點頭,和謝昭朝外走。

「皇兄和皇嫂,你們先去休息吧。」松月輕柔的說道。

長樂頓了頓,隨即輕嘆一聲,點頭同意了。

兩個人往外走去,長樂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說道:「我記得安嬴曾說過,她最喜歡吃大明這邊的松鼠魚.你幫我找找,有沒有賣松鼠魚的地方。」

謝昭點點頭:「好的。我一會兒派人去尋。」

長樂點點頭。

謝昭走後,屋中只剩下松月一個人,她走到桌案邊坐了下來,將那些油膩膩碟子收拾掉,又拿著布巾擦拭桌案,她的手指纖細,骨節分明,皮膚白皙,彷彿吹彈可破。

松月將帕子扔進盆子里,轉身看向自己的侍女紅螺。

這丫頭被她下了葯,此刻躺在榻上睡的香甜,一隻胳膊橫在胸前,另外一隻手垂落,手腕上的玉鐲子泛著幽藍色的光澤,映襯的整隻手臂越發白皙修長。

松月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扭。

咔嚓!

骨裂聲響起。

松月慢條斯理的將紅螺手腕上那個泛著青色的玉鐲取了下來,丟到一旁的木匣子里鎖了起來。

松月的這番舉動沒有驚醒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她睡的正酣暢。

她抬起頭,目光悠遠,看著窗外漸漸暗淡的夜色。

「我真傻,竟然相信長樂這種蠢貨。」松月對著鏡子緩緩說道。

當初的事情是怎麼樣的,她比誰都清楚。那個男人的死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她恨極了她。

但是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親生哥哥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松月站起身來。

自言自語道:「松月啊松月,能幫你的現在只有那個安嬴了。」

她走了兩步,停在了梳妝台的位置,她盯著銅鏡中那張臉,忽然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真奇怪啊。

原本她並沒有打算要再嫁,為了死去的前夫再嫁人為了報仇,她都覺得好笑跟諷刺。但是想想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姐妹甚至是自己的哥哥,那些人的生命或者寵愛都被長樂奪過去的時候,長樂甚至連一點點的愧疚感覺都沒有過。她只是想要報仇,僅此而已。

篤篤篤——

敲門聲陣陣。

松月輕笑著跑過去開門。

刷拉一聲,木門卸下門閂打開露出一縷光照亮了松月的臉。

她今日一身暗金紗裙,頭上隨意戴著一隻木簪,嘴唇剛剛故意點了一點殷紅,跟著發紅勾人的眼尾微微上挑著,松月輕聲道:「安嬴王子。」

安嬴的心跳砰砰的。

燦金色的夕陽灑在面前女子柔和完美的輪廓上,還有她此起彼伏的胸膛。

安嬴覺得口乾舌燥無比,這個時候,只想喝點冰水鎮一下心底那股慾念上頭的邪火。

室內燃著一種奇異的香氣。

聞著就令人上頭無比。

安嬴其實都懂,但是他依然裝作不懂的樣子。

這裡是冷宮。

沒人會來。

唯一回來的兩個人今日已經來過了,便不會再來。

松月什麼都算好了。

她笑著從茶壺裡倒出一杯熱茶遞給安嬴。

安嬴接了下來,一飲而盡。

微甜潤的茶水滋養著他的喉嚨,他倏然睜開一雙滿是慾望迷離的眼,看向松月,目光就黏在了她的身上,難捨難分。

這股香催得並不只是安嬴,也是松月。

奇怪的是。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並不對面前的男人感到抱歉或者是排斥,相反她還非常享受這種雲端上的感覺。

安嬴握住她的胳膊,一雙眼燒得很,「松月,這都是你設計好的,對嗎?」

松月有些錯愕的看向他,她的機會只有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底牌了,而那日在詔獄的那一眼,就成了她往後餘生救贖的光!

她不能輸。

松月豁了出去,她坦坦蕩蕩道:「安嬴,我從第一次見你就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你。你就當我是個瘋子吧」

安嬴顯然失神了一瞬,然後才拉起她的手說:「你不是瘋子。」

松月嗤笑道:「大家都嘲笑我,是個瘋子,我也是個拿不出檯面的人。之前是個花樓里的妓女,現在呢,是個無可救藥愛上你的瘋女人。」

安嬴捂住了她殷紅的唇瓣,「你不是妓女跟瘋子,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你之前跟長樂有過齷齪的事情,但你也是她夫君唯一的親身妹妹,大義也不滅親,她今日來過,你現在還在這裡,料想她已經完全原諒了你。我呢,是長樂的好友,也是彼此挑選的家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她,你知道么?如果你想靠近我,那第一條要求就是不能傷害她,如果你能保證做到,我會給你想要的。」

松月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但面上卻還是楚楚可憐道:「安嬴王子.長樂她真的有這麼好嗎?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護著她?」

安嬴輕笑道:「因為她真的很好啊。」

松月這會兒簡直就想翻白眼,但是良好的修養讓她忍了下去。她溫聲道:「嗯,我不會了,安嬴王子,我真的知錯了。不然哥哥也不會讓我這麼快出來。就算你不看著我,還有哥哥也會一直看住我,你放心吧,我對嫂子真的沒有二心,只想她好,她不好我們大家都要遭殃,不是么?」

明明是強制頂著情、欲的聊天。

松月卻是淡淡的。

而最後淡不住的人是安嬴。

安嬴幾乎是用了自己最後的剋制力說:「你不後悔?」

松月一副烈女的樣子,「不後悔!」

安嬴的呼吸重新急促起來。

他猛地撲過去,把松月壓倒在軟塌上。

這個女人太美妙了,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擁有她會是多麼銷魂的一件事。

他吻她,摸她,撫弄她。

這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凌虐。

松月緊閉雙眼,等待疼痛。

但是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她聽見一聲悶哼,隨即安嬴趴在她身側,低沉喘息起來。

他渾身濕透,額角的汗滴順著俊秀的眉眼流淌,滴答一聲砸落在松月的臉頰。

松月睜開了眼睛。

她的眸色帶著一抹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但是她看到安嬴的嘴角沁出血絲。

安嬴似乎察覺到了松月在看他,他抬起頭,眼眶通紅的望著她,那眼裡有種濃稠的欲、望和深沉的情誼。

松月心頭微顫。

「我不後悔。」安嬴沙啞著嗓音道。

他撐著自己坐起身來,衣裳敞開,身形修長,肩寬腰窄,胸膛結實健壯,腹部肌肉鼓脹。

他的眼神堅定執拗,像一塊頑石,又像是一株野草,倔強且固執。

他看著松月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但是現在不行。松月,再等一段時間吧。」

「你要去哪兒?」松月問道。

安嬴道:「我會回來的。你要等我。」

松月看著安嬴轉身離開,她獃滯的躺在軟塌上,半晌,緩慢的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臟。

那顆心臟正劇烈的跳動著。

她不是瘋了,是愛極了。

可是愛上自己的獵物,何其可笑?

夜晚的涼風吹進屋裡,安嬴穿著單薄的衣服從寢殿里出來,一路走到外邊庭院里。庭院里的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月色朦朧,他仰頭望著皎潔圓月,喃喃道:「你知道的.我不能夠辜負你。」

他知道自己這話是跟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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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宦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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