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O五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第四百O五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夜,青山碧水之畔,麗水人家。

廚房裡煙氣騰騰,香氣四溢。何問魚家居散發,布裙圍腰,挽著袖子正忙活著。許三笑坐在餐桌旁,眼色溫柔帶著期待。

「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啊。」何問魚的手中正拿著一隻馬鈴薯,指尖巧妙翻動,不用打皮刀,那馬鈴薯的皮便被她用巧勁震脫。「許三娃子,這就是家的味道嗎?」她驀然回首,目色柔和,神態端莊嫻靜。

許三笑痴痴的看著,點點頭,道:「姐,這些年你活的太累了,今後天大的事情讓我來幫你分擔。」

何問魚莞爾一笑,道:「你真的是翅膀硬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如果連自己的男人都不能指望,還能指望誰呢?」

許三笑心頭一熱,起身來到她面前,探手挽住了她的腰肢,柔聲道:「反正也不是很餓,咱們先去卧室談談心。」

何問魚吃吃笑著掙脫,道:「去你的吧,一天到晚惦記著下三路這點事兒。」又似怕許三笑惱了,道:「猴急什麼,整晚上都是你的,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我現在很享受下廚給你做飯吃的感覺呢。」說著,把許三笑推回座位。

「姐,要不我來幫幫你吧。」許三笑有點不甘心就此罷休,起身道。

何問魚笑道:「少來,你就坐著等吃就行,這份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享受還是讓我獨享吧。」

這話說的讓許三笑莫名的心痛又辛酸,人世間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到了她這裡卻成了一種難得的享受。一個女人活了快四十歲,除了事業和仇恨,一無所有。這是怎樣的一種孤獨寂寞?許三笑安靜的看著她在那裡一板一眼的擺弄著鍋碗瓢盆,不只是在欣賞她的絕世姿容,更是在體味她曾經的絕世落寞。暗自發誓,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讓她的人生豐滿起來。

「你傻乎乎的看什麼呢?」何問魚停下正在收拾魚的手,抬頭看著許三笑,道:「沒見過嗎?」

許三笑重重點頭,「沒見過這樣的你。」又道:「姐,你太累了,真該歇歇了。」

何問魚幽幽一嘆,「多事之秋的大時代,休息不得啊,你不在其位,不知道這裡邊的難心事,大國崛起,聚攏騰空,八方圍堵,內外交迫,我選擇了效忠於新元首,參與到這個遊戲中來,再累也要擔當起來。」

又道:「如今,華夏的現狀是表面看和諧穩定,其實內在里暗流涌動,反腐新政的推行,正逐漸把利益集團們逼迫到一起,形成巨大反力幾乎不可避免,信義堂手握多種戰略資源進口渠道,葉皓東遲遲不願撒手,還故意假作分裂信義堂,弄出了什麼公信和公義兩社,那個什麼社規簡直就是新政黨的黨章,還有一貫道的李神通,他的那個極樂佛國其實就是個瘋子的狂想,而他很可能是近百年來最聰明的瘋子,現在,又多了個吸收了拉賈帕蘭百年外念力的你」

「我永遠和姐姐站在一邊!」許三笑斬釘截鐵的打斷她的話,道:「咱們有共同的志趣!」看著何問魚玩味的目光,又補充道:「就算以前沒有,今後也會有!」

「共同的志趣不等於共同的路線。」何問魚嘆道:「政治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遊戲,新元首是個有大魄力的人,他和你岳父的父親是最好的發小,最好的搭檔,但同時也是最大的對手,比較來說李總的性格相對要保守穩重些,他們雖然做著同樣的夢,但實現夢想的途徑卻並不完全一致,我擔心到了某個階段時,你會很為難。」

「為什麼這麼說?」

何問魚輕輕吐出三個字:「信義堂!」

許三笑沉默下來,前陣子在京城盤桓了數日,經常與岳父暢談內外局勢。由李虎丘的態度上就不難看出,李總在對反腐新政的態度是持有所保留的支持的。李虎丘對新元首對待信義堂的懷柔保護態度也有所不滿。

岳父曾對自己說,他鬢角白髮都是姓葉的鬧的,從年少時第一次參加賊王大賽算起,三十年江湖風刀雨劍,身心內外早就膩歪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姓葉的,他早就帶著阿姨們遨遊海外自由快活去了。他現在就是急著逼葉皓東交出手裡的戰略資源,拆散信義堂,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謝潤澤有個堂妹叫謝撫雲,與葉皓東名義上不是夫妻,實際上卻相當於葉氏的正宮娘娘。執掌著葉氏集團全部海外企業,還包括國內幾個具國際先進科技實力的新能源企業。連霍平潮那樣的人物提起這個女人來都是一臉敬佩。葉皓東給予謝撫雲如此大的信任,可見他與謝潤澤之間的關係絕非外界傳聞那樣。

照這些情況分析,何問魚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啊,謝與李交往深厚,志同道卻不合,而葉皓東與李虎丘之間的龍爭虎鬥同樣令人擔憂,一個是不世出的豪傑梟雄,另一個卻是手握人間究極力量的蓋世英雄,葉大哥是自己欽佩敬重的人,岳父是自己尊敬的人,同時更是自己的親人,若有一日,他們之間爆發正面衝突,而自己恰巧成為決定力量平衡的人物,到那時,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何問魚笑道:「怎麼樣?現在就感到事情不那麼簡單了吧?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元首對葉皓東的態度是溫水煮青蛙,而李總則因為更多的精力在搞國民經濟,總希望能儘快把信義堂這個對經濟發展能夠產生極大影響的龐然大物分拆,其實他們的根本目的是一致的,而葉皓東是個極聰明的人,他更願意接受元首的辦法,不過這個人太厲害了,每當他付出些東西時,總會拿回去一些。」

許三笑道:「葉大哥是一個把政治當做生意來做的人傑,他總是能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火中取栗實現他的目的,但我相信他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會犯糊塗,這是個需要巨人的時代,而他就是!」

何問魚微微一怔,道:「這麼說,你是贊成元首的態度的?」

許三笑道:「我無所謂立場,在實現共同的大目標前提下,誰正確我就選擇誰,這樣的決定跟親厚遠近無關。」

何問魚美眸放光,看著許三笑,道:「弟弟,你今天真讓姐姐刮目相看。」

許三笑明知道她的讚賞的目光其實是包著糖衣的炮彈,卻還是很享受仙姑姐姐的讚美,繼續道:「我其實是在用保守的眼光,積極的態度看待他們之間的矛盾的,我就是我,不必選邊站隊,只需靜觀其變。」

何問魚道:「讓人難心的可不只是他們。」

許三笑額首道:「我知道,外面有CIA的生化研究機構在製造軍事兵人,北方的鄰居也有基因改造戰士計劃,小鬼子的菊刀社,興福寺都對宗教辦的工作構成極大威脅。」

「還有福康寺。」何問魚補充道:「還不止這些,不過,最大的威脅始終是一貫道的李神通,現如今又多了個」

她沒繼續往下說,許三笑卻從她矛盾的眼神里讀到了那個名字。嘆道:「何伯伯這些年吃了很多苦,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折磨,有些事情看的偏激了一些,但我相信,他對你的愛可以戰勝一切瘋狂的念想。」

何問魚明澈的眼神與許三笑對視了片刻,忽然道:「你還想一直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許三笑一愣,立即意識到她所指的是哪件事。頓時沉默不語。

何問魚輕輕哼了一聲,道:「風魔嶺上的一切雖然都被你們燒毀了,但不等於所有秘密都會被湮滅,這些事又豈能瞞過我?而且他已經靠鮮血活了三十多年,心率氣血運行的速度是常人的十倍以上,我難道聽不出嗎?」

許三笑道:「不管怎樣,他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你的人,有他在,你便是個有家的人。」

何問魚神情轉而落寞,呢喃自語道:「是啊,你說的是對的,無論如何,他待我總是極好的,真有一天他要與全世界為敵時,我該作何選擇呢?」

許三笑道:「他恨的是一貫道,不是全世界。」

何問魚道:「可他在吸食鮮血為生啊,就我所掌握的情況,已經有四個一貫道門徒被他吸成了乾屍。」

許三笑道:「這個世界上靠吸別人血為生的人還少了嗎?他不過是用了比較直接的方法而已,什麼跟全世界為敵就更談不上了,我看你是關心則亂,想的太多了。」

何問魚明眸閃爍,看著許三笑,「這輩子遇上你真是我的幸運,你說的對,他恨的是一貫道,只是報復的方法極端了一些。」

飯菜做得,何問魚一樣一樣細心的擺到許三笑面前,二人共進晚餐。

許三笑忽然一把她拉到懷中,坐在自己腿上。何問魚撒嬌似的不依,許三笑卻挽住她不放手,道:「是你請我來的,你就得負責到底,我要你一口一口喂我吃。」

何問魚假意掙扎,憑她的體力,真心不給許三笑這樣抱著,又豈會掙脫不開,最後假作投降無奈的樣子,道:「好吧,好吧,今晚全聽你的就是了,你真是我的命中魔星,你說要我怎樣喂你?」

許三笑看著她紅艷艷的櫻唇,道:「先來一口酒吧,我要你用嘴渡過來。」

何問魚笑道:「小鬼,還記得那年在歇馬鎮過年的事情呢?」

許三笑輕輕嗅著她脖頸間好聞的氣息,柔聲道:「有些事註定是一輩子的記憶,抹也抹不去的。」

何問魚有些情動,強自克制著扭動身體,迴避許三笑的熱情,道:「別,先別,這樣下去還怎麼吃飯啊,姐姐忙活了半天不能白忙了吧。」

許三笑的手已按在她飽滿圓潤的胸前玉兔上,指尖靈動的解開紐扣,低頭吻了上去,含糊道:「對我來說,你就是今晚最甜美的味道,吃你就夠了。」

何問魚被吻的春心難抑,小手開始遊走於許三笑的後背臉頰,熱烈的回應著。

一見仙子情動,許三笑反而沒那麼猴急了,將坦胸寬衣的何仙姑打橫抱在懷中,端起杯子飲了一口紅酒,低頭一吻,分享一杯酒之後,柔聲道:「既然你不肯喂我,那我只好來喂你了。」

何問魚目色迷離,正情熱至極處,什麼都依著許三笑,一頓飯吃的風光旖旎,浪漫無限。待酒足飯飽時,何問魚身上已幾乎不著寸縷,而許三笑更是早早坦誠相見。二人就在椅子上擺開戰場,操練起無上瑜伽雙修秘術來。

椅子,跑步機,沙發,浴室,到處留下愛愛的痕迹,何問魚瘋了似的格外熱情,最後才輪到床。當他們相擁在床上時,她已然渾身酥軟,慵懶如綢。糾纏在許三笑懷中,情話不斷。小女人的樣子格外令人心動。

許三笑知道她今晚是有意放縱自己,一直由著她的性子與之歡愛,到了這會兒二人都已陰陽通達,極樂如一。所謂物極必反,再做下去反而不美。將她攬在懷中,柔聲道:「心裡邊好受些了嗎?」

何問魚輕輕點頭,眸中帶著感動,道:「弟弟,謝謝你的寬容和理解,也謝謝你帶給我的一切。」

許三笑道:「外面風刀雨劍,我的懷抱隨時是你的港灣給你停靠,無論有什麼樣的困難,弟弟給你擔當著。」

何問魚輕嗯了一聲,終於道:「國內形勢發展不容樂觀,元首他們正在做兩手打算,西南這邊預計兩年內就可能動兵,總參已秘密成立了西南軍事前線指揮部,陳國輝副總參謀長擔任臨時總指揮,坐鎮西南全面負責軍事準備工作,消息不知道是從什麼渠道泄露出去的,總之現在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許三笑道:「你是說大門野他們來西南是想刺殺陳國輝?」

何問魚道:「不完全是,只要能夠破壞華夏的軍事準備工作,無論任何事他們都能做的出來,刺殺陳國輝只是其中之一,信義堂的轉運倉,北溝縣修的重載高速,包括距藏南1000公里以內的所有機場,都可能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

「這是和平的水面下無聲的暗流,永遠不會停歇的。」她的小手輕撫過許三笑的胸口,道:「身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有義務跟彭新華將軍領導的軍事戰略情報局密切配合,阻止國外勢力派來的特殊人物在華夏井內搞破壞。」

許三笑的大手扣在她渾圓柔美的臀線上,輕柔愜意的撫摸著。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不是我的責任,不過,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安危幸福卻是我的責任,這些王八蛋來給你添堵,就等於給我添堵,所以對付他們也就成了我的責任。」

何問魚吃吃笑著,按住許三笑的大手,道:「姐知道你的心意了,不過真的別弄了,每次都搞的這麼激烈,姐的身體再好也招架不住啦。」

許三笑手捧著她的臉蛋兒,笑問:「是你受不了還是怕我受不了?」

何問魚道:「這種事男人付出的總是多些,雖然你是練這門功夫的專業人士,也不能過猶不及吧。」

許三笑道:「除非你叫我一聲大哥哥,大英雄,並保證今後有任何事都先跟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話音剛落便聽到何問魚體內氣血陡然加速運行,心跳劇震,轉瞬之間,剛才還溫柔如綢的女子便成了神力驚人的武道大宗師。

何問魚翻身將許三笑壓住,低頭在唇上一吻,道:「臭小子,這樣就想讓姐姐服了你,可沒那麼簡單。」說罷,披衣起身洗澡去也。

房間里猶自回蕩著她銀鈴似的爽朗笑聲。許三笑看著她無限美好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前,撓撓頭慨嘆自語道:「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南山市,抿秀山賓館,市紀委正在這裡審理北溝縣委常委,縣長梁柏濤和旅遊局長兼黑虎鄉黨委書記,縣委常委楊洪昌貪腐一案。目前案情尚未明朗。本來是狗腸子灌酥油,一下子通到底的案情,卻因為二人同時翻供,以及楊許昌的強力干預而又變的撲朔迷離。

要讓他們翻供,還要讓他們反咬出幕後的保護傘楊許昌,如果依靠常規手段,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許三笑決定給他們上點非常規的手段。

唐朝武周年間有個刑罰大師叫做來俊臣,此人整人入刑的本事堪稱奇絕。他曾說過,用刑之道,在於變化和煎熬。人世間最大的痛苦不是痛和苦本身,而是有苦難言,有痛說不出的煎熬滋味。行刑者想讓一個意志堅定的或者沒有退路的人順著自己的心意說真話,最忌的便是一上來便一頓皮鞭痛打,痛,除了能讓人感到難過外,還有可能堅定一個人的仇恨抵抗的意志。

楊洪昌和梁柏濤現在無疑是屬於已經沒有退路的人,對於他們而言,只有守口如瓶不把楊許昌牽扯進來,才能保有一線希望。這種情勢下,對他們用強力手段恐怕效果不會太好。因此,許三笑最終決定把這件事交給女蠱神曾紅梅來辦。

上午十點,被雙規的嫌疑人房間內忽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嚎

PS:本打算寫到八千字的,忽然來電話說有客人要來,唉,難得在家休息一天的,就先到這裡吧。送上五千字大章,希望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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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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