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第二次循環(2)
辦公室的死物並不會因為早上去還是下午去而有所不同,景少微耐著性子又把昨天看過的東西看了一遍,想再翻翻萬葉和楚慧桌面上被壓著的資料,但又怕今天過後會出循環,被二人發現,糾結了一番還是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還是要把每天當作循環的最後一天來過。
「你說,電視劇里那些研究員不是都又能搞科研又能出報告的,為什麼到我們這就分成了兩組?」景少微百無聊賴地找了個話題和江重黎聊天。
「讓每個人都成螺絲釘的話劇情不會好看吧,而且影視劇也是要考慮成本的,人員精簡一點更能突出主題。」江重黎想了想回復道。
「說的也是」,景少微轉了一圈椅子,又說:「你說會不會還有我沒接觸到的其他組?除了客服部還有什麼呢?」
「你打開電腦看一下聊天軟體,一般都有組織架構的。」江重黎對這一點很有經驗。
景少微依言打開了電腦,登上聊天軟體。
她之前只在聊天記錄里翻了翻,歷史記錄只有原主和行政、萬葉、楚慧的聊天記錄,並沒有其他人。
現在在江重黎的提醒下,她找到了組織架構,但看起來就是普通公司的組成,什麼客戶服務部門、行程部門、研究部門、後勤部門之類的。
她嘗試著點開研究部門的架構樹,發現竟然有四個小組,其中一組和二組她可以點開查看人員信息,但當她想點開第三組的時候,彈出的提示框嚇了她一跳。
「警告!您沒有對應許可權!」
什麼破研究所!什麼破軟體!還能不能玩了!
景少微把滑鼠一丟,想衝到老闆辦公室去打爆他的狗頭,對自己的員工都這麼防著,是從小吃疑心藥長大的嗎?!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在玻璃瓶里亂飛的蒼蠅,看到左邊有點光就往左邊飛,然後砰地一聲撞上玻璃,又看到右邊有光就向右邊飛,然後又砰地一聲撞上玻璃,根本找不到正確的路!
算了,至少知道了研究部門還有其他的兩個組,雖然還沒辦法知道詳細信息,但至少算是有了一點點收穫,人要懂得知足。
「你有什麼思路嗎?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景少微無力地問江重黎。
江重黎聲音淡定:「沒有,但我可以試試,你休息一會兒吧。」他覺得今天的景少微有點急躁,不像昨天那麼徐徐圖之。她今天發現一個問題之後就很激動,但被否定了又很失落,可能是時間循環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江重黎暗自猜測。
「行,但只有十分鐘,你準備做什麼?」景少微有些好奇江重黎會有什麼辦法。
「你等會就知道了。」江重黎賣了個關子。
……
景少微再次回到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了宿舍的桌子前面,本來攤開的筆記本已經收了起來,面前放著一杯水和……一包糖?
「糖是洛纓昨天吃飯時候給的,吃點零食休息一會兒吧,精神別總是緊繃著。」江重黎不疾不徐的聲音從腦海傳來。
景少微明白他的好意,但還是在心裡吐槽:誰吃零食光吃糖啊,也沒點別的搭配一下。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打開了袋子的拉鏈。
洛纓給的糖和她糖罐子里的大多數糖長相相同,只是顏色不一樣,裝在手掌大小的方正布袋中。景少微昨天沒從糖罐里看到過這個顏色,估計是洛纓買的新口味還沒放進去,拿了一些隨身攜帶,剛好就送給了江重黎。
袋子不大,她隨手拿了一顆出來,薄荷味的,清新又提神。
「這個糖你吃了嗎?」景少微品著口中的味道敲了敲江重黎。
「沒有,拿回來就放桌上了,好像說裡面還有巧克力,你可以試試。」
「算了吧,熱量太高了。」雖然這具身體偏瘦,但也不是靠零食補的,景少微樸素的觀念里還是覺得零食要少吃,吃正餐才是正經事。
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的變化,因為太想往前推進,太想找到線索,導致她看到一個疑點就覺得能深挖出秘密來,情緒也就跟著大起大落。
此刻的她有點想讓江重黎接手身體往下查,她自己情緒不穩定,對調查來說肯定是不利的,但江重黎今天已經出來過兩次了,一次是剛才,一次是早上剛醒的時候,如果互換的規律沒有變,他今天應該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了。
「要試試換過來嗎?說不定時間循環后互換的規律也會改變呢。」景少微還是想和江重黎互換過來,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江重黎沒有知覺的身體就很合適。
「現在不行,你好好休息。如果想試試規律有沒有改變,下午找個機會試或者晚上回來了再試吧,不要浪費次數。」江重黎拒絕的很乾脆,但語氣還算委婉。
景少微只得作罷,依言上.床休息,在床上放空自己,讓腦子休息下來,不去思考那麼多事情。
景少微暫停了思考,江重黎卻在考慮他能做些什麼事情。
如果說這一次的時間循環一兩天內走不出去,那就代表著景少微要獨自一人重複地經歷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時間循環對他們兩人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但景少微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態讓他有點擔心。
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剛畢業的大學生,前二十年家庭幸福學業順利,沒有遇到過什麼大風大浪,一朝車禍穿越,進入這個奇奇怪怪的研究所,還要為兩條靈魂的存活勞心勞神。在遭遇了重大變故的情況下,她能堅持到現在才情緒不穩已經很可以了。
雖說沒有他的存在的話景少微也是一直用的這具身體,但只是穿越的話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緊迫感,是靈魂互換把他們綁在一起,成為了命運共同體。
換而言之,她的緊迫感是他造成的,雖然這件事也由不得他做主。
但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他既沒有身體的主導權,也不能和她一起去找線索,只能待在自己冰冷的像是不會醒來的身體里,盡量地用言語安慰和疏導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