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學

()天都轄下東陽郡，正是人族與蟲族接壤的十八郡之中，每一年，當其沖，都會受到蟲族的偷襲與sao擾。而天明村距離郡城不過五百里，是人族邊境處一個小小村莊。村裡的青年大多都參了軍，戰後回來的很少，所以村裡多婦孺。林峰一家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小村莊里。

「林峰，過來一起玩？」衚衕口一個略微黝黑，十分壯實的小男孩子，沖著林峰喊道。在小男孩子身後，圍著七八個孩子，大多都在四五歲左右。一起向林峰招手，想讓林峰與他一起玩耍。

「不了，我還要回家幫我娘幹活呢」看到一群小夥伴們玩的開心，林峰其實也想與同村的小孩子一起玩耍，但一起到母親一個人cao持家務，事多活累，再加上爹爹臨行前的囑咐，這讓林峰不得不收起玩耍的心念，回家中幫助母親做些事情。

「算了，我們自己玩吧」黝黑壯實的小男孩子叫秦東昌，與林峰是鄰居，兩家院子中間隔著一道牆。從小與林峰熟絡，對林峰家的情況，知道的比較情楚。當即一揮手，帶著一郡孩子自已玩了起來。

……

「娘，我回來了」林峰推開院門，徑直走進堂屋。堂屋左邊是卧室，三邊是柴房。一個青秀的女人從柴房移步而出。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歲。雙手挽著衣袖，手中各端著兩個青瓷碎花碗。碗中熱氣升騰。

「飯做好，快，過來吃飯吧，吃完飯，媽媽跟你說件事。」林母輕聲說著，將兩隻青瓷碗放到堂屋正中一張四方桌上。

林峰走過去，雙手撐住桌旁的一條長橙橙面，用力一撐，將屁股坐到長橙上，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片刻后，林峰放下碗筷，一抹嘴角的湯漬：「娘，我吃飽了。」說著，看著母親面容。

「嗯」林母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兒子，略一沉思，說道：「明天，是正月初七，是咱們村學堂開學的rì子，媽媽打算給你報名，讓你去學堂上學，怎麼樣？」

「上學？」林峰一怔。對村裡的學堂林峰並不陌生，那是一年前由村長督建的。天明村的村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姓秦，村裡人都叫他秦公。因為連年戰亂，天明村又靠近前線，秦公年輕時也去過前線，後來因為一些巧合，立了戰功，獲得了獎賞，被調回後方負責訓練新兵，直到兩年前退隊，才回到村裡。因為其聲望很高，被推選為村長。一年之前，秦公突然把村裡四歲的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子集中起來，辦了一個學堂，名叫演武堂。由他親自出馬，教導這些孩子。別看秦公已快六十歲了，身體已舊強壯如牛，jīng神健爍。

林峰今年已經四歲半了，按照學堂入學的要求，到了上學堂的年紀了。明天是正月初七，正是演武學堂規定一年一度的入學考試的rì子。

「想不想上學？」林母看著兒子。從兒子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絲熱切。

「想」林峰心中一陣激動，不過他強壓著激動的心情，看向母親：「娘，我聽說，學堂要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我上學去，你怎麼辦？」

「上學要緊，今天晚上，娘就去給你報名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直接去學堂報到了」林母臉sè一正，語氣略微加重了一些。

「不過，入學會一次測試，如果你表現好，能夠通過測試，進入學堂，比你幫媽媽做一百事，媽媽心裡都高興，知道么？」

林峰重重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母親。

……

夜晚

為了明天有個好的表現，林母特地做了一碗燒肉。肉做的很爛很香，林峰咬了一口，咀嚼起來香滑膩人。

「娘，您也吃點吧」

林峰夾起一塊遞到母親碗里。自從一年前，父親參軍被村長帶領著上了前線之後，家裡就剩她母兒二人，也許是苦孩子早當家的緣故，林峰林峰心智成熟的早，逐漸懂得關心起母親來。

林母搖了搖頭，清秀的臉龐露出一絲微笑，伸出右手輕輕摸著兒子的腦袋，：「娘是做給你吃的，吃飽了，明天好好表現，掙取早進學堂」

林峰滿臉堅毅，看著母親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放心吧娘，明天的考試我會通過的」。林峰將肉吃完便早早回房。其實他心中早已暗暗下了決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讓自己的母親失望。自從父親去了前線之後，至今遙無音信，儘管林峰心中堅信，自己的父親還活著，但一年來卻始終不見父親歸來，特別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心中逾難過。平rì里，林峰也是極力做到乖巧聽話，不惹母親生氣。甚至受到同村小夥伴的欺負，也不會回家告狀。為了明天的入學考試，林峰暗地裡下了狠心，為了就是能順利通過，不讓母親netbsp;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林峰便獨自一人向學堂走去。學堂位於村東頭，一座小山的半腰。原來那是一痤破舊的寺廟，秦公決定辦學堂之後，就請人重新修善了一翻，將廟裡的泥像拆除，騰出了地方，而後又經過擴建，成立了現在的演武學堂。

林峰沿著筆直的青石板路，一路向東，出了村口，遠遠就能看到遠處小山的半山腰處一片巨大的建築群，白sè的牆灰sè的瓦。一條一米寬的青石鋪就的台階，從山腳一直延伸到達建築群前。學堂大門前，是一個小型廣場。可以容納千人規模。

林峰沿著台階一路上山，到達學堂門口時，朱紅sè的大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今天是學堂一年一度開學的rì子，天明村凡是到了入學年紀的孩子早早就被家長送過來了。林峰四下里瞧了一眼，現認識的夥伴還挺多。不過，這些孩子大多都被家長帶著，甚至還有兩個正在他們母親懷裡哭鬧，嚷嚷著要回家，母親低聲叱喝，那兩個孩子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林峰」

「林峰，來啦…」

早到的人群中，有人不斷的與林峰打招乎。林峰先是跟幾個認識的長輩問安，而後禮貌的回應著。

「林峰，過來，這邊」學堂大門左側，一個黝黑的小男孩子高聲叫林峰的名字。

「東昌，你也來啦？」林峰走過去，兩人併肩子站到一起。與秦東昌一起的還有三個小男孩子，大家都相互熟悉，也一一打過招乎，彼此開始交談起來。

「上學一點都不玩，如果不是我老爹逼著我來，我才不上學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聽別人說，學堂里的秦公好嚴厲，很會說話，前幾天我爹爹跟他說了幾句話，回家后，是鐵了心的讓我入學，你說怪不怪？」

「秦公跟你爹說了什麼？」

「我那兒知道？」

「看你們兩個人的出息，上學不好么？」秦東昌有些聽不下去，出聲教訓道：「就知道玩。不思進取……」

被教訓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頓時不出聲了。

「上學可以學到大本事，你們看過村東頭的那兩隻青石獅子吧，你們說說，這麼大的石頭，誰能舉得起來？」秦東昌點了點兩人的腦袋。

「那麼大，怎麼能舉得起來？」被點的兩人中，其中一個不屑說道。

「秦公就能舉得起來，而且一手一個，當錘使」秦東昌說得得意洋洋。

「吹牛吧？」眾人不信。

「怎麼？你敢懷疑我說得話，那可是我親眼看見的」秦東昌有些氣惱：「你們倆個，跟你們說了也是白說。林峰，你說是不是。」

林峰沒有哼聲

「你們倆個如果不想去上學，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如願？」最後，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那個小男孩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笑嘻嘻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秦東昌，林峰四人都一起轉頭看向他。

「不是還有入學測試么？倒時候裝裝樣子，讓自己通不過測試不就得了」那小男孩子神秘一笑，聲音極低的說道。

頓時，那兩個不想上學的男孩子眼睛都是一亮。秦東昌則不屑的冷哼一聲。林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孩子聰明是聰明，就是把聰明用錯了地方。

……

時間不長，學堂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魁梧的漢子，正是學堂的創始者——秦公。大家見秦公出來了就都一下都圍了上去。秦公看了一眼眾人：「各位，把孩子留下，其餘都回去吧，晚上再過來接人」

眾人聞言，俱都留下了孩子各自回家去了。

「你們跟我進來」

秦公轉身而行，向學堂內部走去，面對秦公的威嚴，眾人一下就都變得十分乖順，依言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進了學堂。林峰與秦東昌排在眾人末尾，最後進去，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演武學堂，心中即緊張又好奇，兩人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學堂里的布局。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一座大廳，此時廳中已站了五六個人，都是去年入學的孩子。因為都是一個村的，平rì里大多都有來往，也都認識。眾人先是相互見了個面，而後整整齊齊排成四列。

秦公站立在堂前，臉sè紅潤，氣勢威猛，挺拔的身軀令人感覺不到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先是微微掃過眾人，而後目光突然變的凌厲起來，一一掃過眾人的臉，大多數孩子已被他身上散出來的氣勢所攝，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臉sè隱隱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