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少不知天高
兩個多月之後，李翹又跟隨家族飛舟回到了族地。
雖然在內心中對自己修仙的前景已經很失望了，但回到族地的當天晚上，李翹還是又修鍊了一番。
原本以為兩個月沒修鍊，會有點不一樣，但結果與之前還是毫無不同，進度緩慢。
正常來說，修鍊完要休息的，但有些睡不著，就從懷中拿出了父親給的那塊下品靈石。
想了想，李翹直接開始嘗試吸收下品靈石內的靈氣，從靈石中吸收，比直接修鍊容易太多，很輕易的就有一股微弱的靈氣被李翹吸收到了體內。
這股靈氣比平時吸收來的靈氣強很多，但比他凝練出來的那絲精純靈力又差了一點。
質量雖行，但數量很少，感覺剛吸出來一點就沒了。
想用這靈石內的靈氣嘗試溫養穴位，但平時修鍊吸收而來的一點點靈氣都塞進不去，而何況這些？
多次嘗試失敗，靈石內的靈氣只能在經脈中不斷徘徊，因為沒有達到精粹靈氣的程度，仔細感應能發現，每過一段時間這些靈氣就會消散一部分。
想用靈石加快修鍊速度的嘗試失敗之後，李翹並沒有失落，反而想著自己這也算是用過靈石的人了。
至於靈石？這東西不怕用！
修士妖獸能吸收靈氣修鍊，一些靈藥也能依靠靈氣生長，在天地間也有一些能吸收儲存的物質，而靈石是其中最常見最廣泛的一種。
靈石，又被稱為玉石之精，能在有靈氣存在的環境中緩慢吸收靈氣，根據品質通常分為下品、中品、上品。
因為這種能吸收靈氣的特性，靈石內的靈氣一旦被用光，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還能恢復，恢復的速度根據靈石品質和其所處的靈氣環境有關。
因此靈石才成為修仙界通用貨幣，如果不是靈石有能反覆利用這個特點，早就消失在修仙界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了。
所以李翹把靈石內的靈氣用了並不心疼，而且他也沒有把這枚下品靈石花出去的打算。
至於為什麼寧願讓這股靈氣在體內消散，也不開闢新的穴位，是因為功法上嚴禁這樣做。
至於為什麼，李翹不懂！
穴位與經脈既是一體又相對獨立，溫養穴位也是一個與經脈分離又統一的過程，如果不等一處穴位溫養成功就開始溫養下一處穴位，很容易出現穴位堵塞經脈的情況。
上古之時，有很多開始就溫養全身穴位的功法流傳，並且大行其道，造成當時修仙界絕大部分修士在練氣期的時候就出現所謂瓶頸，而晉級方式就是打通堵塞的經脈的穴位，然後進行周天循環。
其實他們打通穴位的過程就是溫養穴位，只不過把一件事情的難度提高了。
這件事的結果就是這種方式修鍊的修士大多成就有限。
首先修鍊的速度耽誤了不少，其次讓很多修士都習慣了服用各種突破境界的丹藥，讓體內積累大量的丹毒，修為越高影響越大。
就是現在修仙大世界許多地方的諸多散修，還在用這種功法修士中留行。
這種坑人的上古功法和配套丹方，一直有人在暗中推行，總有一些散修會在一些隕落修士的洞府之中獲得這種『重寶』。
這也是有悠久傳承修仙家族的好處，哪怕隨便拿出一本基礎的大眾功法，也能避免一些修仙大世界界流行的大坑。
「平時也不見你出來，還在修鍊？」幾天之後，李翹遇到另一位當初和他一樣選擇納靈的少年李成功。
這位和他一樣，都是自己衝動之後選擇的修仙，發現修鍊速度非常緩慢之後，兩人也簡短的聊過，但也是半斤和八兩，誰也幫不了誰？
「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修鍊？練氣一二層也是好的！」
李翹聽出了對方有放棄修鍊，甚至已經放棄修鍊的意思，但他不想。
「練氣一二層？」李成功說完這幾個字，臉上閃過自嘲的表情，然後才問道：「你眼中修士和凡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一個能飛，一個不能。」沒有說不同的是能否修鍊靈氣，也沒說不同的是壽元長短，這就是少年。
「你有一百枚靈石么？」對方又問。
「沒有！」
「我回家之後方知錯了，修士能飛行，要有神識才行。而想要擁有神識，要麼修為達到築基期，自然形成真正的神識，要麼在練氣期服用啟靈丹，形成次等神識。
啟靈丹，一百枚靈石一顆，如果買不起，那就只能等到修為到達築基才能有神識，沒有神識，有飛劍也飛不起來……」
這一段話之後，兩人都有些安靜，片刻后，李翹問「你放棄了？」
「沒有神識算什麼修士，我放棄了！」停頓片刻，李成功又說到：「修鍊到練氣二層，家族也不認可，而練氣四層又不是你我這樣的家族子弟可以達到的，花費那麼多時間也不值。」
雖然嘴上說的斬釘截鐵，情緒分明，但面對面站著，李翹還是看到對方眼裡出現了一些晶瑩。
而李翹雖然表面上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修鍊以來的種種體會讓這番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稻草。
雖然心中知道了結果，但內心中總存在著一絲幻想，而現在，這絲幻想被另一名同樣處境的少年用真實的話語打碎了。
或許是想著挽救吧，李翹把之前埋下的那個神秘的冰涼石頭又挖了出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都沒事，也就沒一開始那麼擔心了，他想著這可能是修士之物，沒準能幫助自己修鍊。
但這東西經過嘗試，沒有發現任何有助於提高修為的用處，而其有些冰涼的溫度，卻很貼合此時李翹修鍊的境地，應情應景。
就這樣么？接受事實？在族地幾十年，修鍊到練氣一層，然後在年老力衰之時有可能晉級到練氣二層。
心中這樣想著，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
如果是行將就木的老者，可以坦然接受現實，而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有時候會不知天高地厚。
這功法修鍊下去雖不是死路，但也和絕路差不多，功法都是寫出來的，既然這本不適合自己，自己也沒獲得其它功法的辦法，為什麼不試試改一改呢？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小心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