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影的回憶

1.白影的回憶

200年前的凱珊大陸，龍之帝國正處於鼎盛的時候，皇帝陛下出遊，那華麗的車隊，就像一條五彩的游龍，在龍之帝國的大地上竄動。車隊行到南方的一個村莊，正好遇上鳥人部落偷襲，一眾村民拿起武器奮起抵抗。這其中，有一個非常能打的武士，一個人單挑4、5個鳥人，都沒有非常吃力。

「幫我上去問問，這個武士的名字叫什麼？」皇帝心裡憐惜那武士的武藝，想要把他招為帖身的侍衛。

「陛下問你，叫什麼名字？」皇帝的衛兵問道。

「草民白影。」武士報上自己的姓名。

「你願意跟隨當今聖上，保護聖上的安全嗎？」衛兵又問。

「什麼，保護聖上，草民可以嗎？」白影受寵若驚，對於他這樣一個山野村夫來說，這是無比的榮耀了。

「當然可以了，別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情呢！」說到這裡，衛兵道有一點嫉妒這個叫做白影的村民了。

從此以後，白影就成為龍之帝國皇帝的貼身侍衛，具有進出任何機密要地的權利，同時也能在任何的機密要地佩帶刀劍。皇帝為了培養白影，設立了國家的競技場，讓帝國的勇士前來角逐，結果還是白影勝出，成為龍之帝國的第一勇士。

另外，在訓練其武力的同時，皇帝陛下還讓白影參與某些戰爭的策劃，甚至是擔任裡面的武將，讓他不單擁有強大的單人作戰能力，也能擅長指揮一支部隊。這樣的恩寵，以前只有黑曜石公會的會長薇茹得到過。

白影的幸運是有目共睹的，很多人不能理解，為什麼皇帝會如此喜愛一個山野村夫？流言於是四起，有人說白影其實是皇帝在外面的私生子，培養起來，是為了以後可以繼承帝位。還有的說，白影給皇帝下了什麼迷藥，讓皇帝神魂顛倒。無論是哪種流言吧，都是對白影不利的，而且也有許多人在暗中堤防白影，但是表面上裝出對白影很好的樣子。

突然而來的幸運，還有暗中隱藏的威脅，這些白影都意識到了，他雖然出身草莽，但是個中的道理還是懂的。有一天，他在凱寧城的巴德克小徑上散步，看到了一個正在玩弄水晶球的老太婆，很顯然，這是一個算命的巫婆。

「勇士，你日後必將榮華富貴。」白影記得這個算命的巫婆，當初就是她說自己會大富大貴的，起初是一點也不相信，而後來就出現了皇帝出巡的事件，招徠自己為貼身的侍衛，現在這個預言已經實現了。

「天機老人，你說的預言都已經實現了。」白影樂呵呵地對巫婆說道，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日看盡長安花。

「讓我看看，勇士你後半生的命運。」天機老人用她那蒼老的布滿皺紋的雙手撫摩著水晶球，口中念動咒語，據說這樣做能看到未來的事情。就算是在魔法普及的凱珊大陸上，算命這樣的事情還是很玄乎的，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不好，白影大人你有難了。」天機老人失聲驚叫道。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一聽到自己將有災禍，白影也不能保持冷靜。

「皇帝，我看到皇帝陛下要殺你。」天機老人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似乎她所說的皇帝陛下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君一般。

「一派胡言，陛下對我恩重如山，他怎麼可能會殺我？」如果天機老人是說皇宮裡的其他人要殺他，白影還會相信，因為他意識到很多人都對他富有敵意，可是唯一不可能殺他的就是皇帝陛下了。

真是太荒謬了，要是陛下想要殺我，當我還是一個村民的時候就可以輕鬆地殺掉，完全沒有必要把我提拔到這個高，再動手。白影心裡想到，其實他對皇帝還是很感激的，沒有皇帝陛下，他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還在過著窮困的日子，參加和鳥人的戰爭，說不定哪天被鳥人殺死了。

對於欣賞你的主人要盡忠到底，這是一個武士的道德，有點類似我們現實世界里的武士道傳統。「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一時間，白影甚至錯誤地認為，就算真的皇帝陛下要他去死，他也會去死的，因為這是他作為一個侍衛的職責。

「真的，我真的看見皇帝陛下要殺你，太可怕了，我看到地面上全是血，全都是紅色的。」天機老人堅持自己的預言是對的。

「巫婆，你真是一個害人的巫婆，你一定是對皇帝陛下有什麼不滿，所以才會這樣說的。我不能讓你再禍害帝國的百姓了，我要殺了你。」白影一時義憤，舉刀砍殺了天機老人。

「不，你會後悔的，你會看到事實的真相的。」天機老人捂住流血的胸口，氣息奄奄地說，「要小心豐年祭典，不是你死，就是皇帝陛下亡。」

從那以後，白影就終日提心弔膽的，精神也變得恍惚。也不知道是哪個多事的大臣，派人跟蹤白影的行蹤，偷聽到了他和天機老人的對話，從而造出一個新的謠言來。據說皇帝陛下從星宿官地方得知，有一個叫白影的人將來要殺他，並且顛覆他的王朝。於是皇帝就到處出巡，為的就是尋訪這個名叫白影的人，將他養在身邊，隨時防備住。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皇帝為什麼會突然重用白影這樣一個山野鄉民，而皇帝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把白影殺掉，是因為要驗證預言里的話，因為白影如果死了的話，預言也許會發生在另一個貼身侍衛的身上，誰也不能保證皇帝陛下絕對安全。

這個謠言簡直是天衣無縫，跟真的一樣。謠言傳到了白影的耳朵里，他也將信將疑。「難道說皇帝重用我，真的只是為了要殺我嗎？」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白影的人格逐漸分裂為兩個，一個是對皇帝陛下絕對忠誠，而另一個則是想要背叛皇帝，背叛龍之帝國。

豐年祭祀，是凱珊大陸最重要的節日，祭祀的意義在於感謝五真神賜予龍之帝國無盡的米糧，同時期待來年也是風調雨順。祭祀所在的地方，是帝國最東南端的豐收神殿，這裡是科瓦德森林與碧玉海的交匯之處，是盧克森人和庫爾茲克人共有的神聖土地。

大型的祭祀隊伍，從首都凱寧出發，開到了豐收神殿，其中經過碧玉海或者是科瓦德森林的時候，有相關的盧克森或者是庫爾茲克軍隊保護。豐年祭祀的時候，除了皇帝陛下本人和祭司之外，是不允許其他人隨便進入的。但是這一次，皇帝破格帶上了白影。

「陛下，您看這個？」神殿外的看守有點為難，畢竟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神殿，就算是先皇的貼身侍衛也沒有過，並且白影身上還帶了刀，異常的危險。

「讓他進去吧！」皇帝對白影還是信任有加。

「讓他進去吧！」這到底是對我的信任，還是想要在豐收神殿中將我秘密地殺掉？白影的心裡一愣，七上八下的。

慢慢地走入神殿裡面，地方很寬敞，中央有一個香爐，皇帝手拈一拄香，準備對天祈禱，那樣子很虔誠。凱珊大陸雖然和泰瑞亞離得很遠，而且本身也有一些原始的信仰，比如說崇拜龍和其他四大神獸，但是當泰瑞亞的五真神傳入凱珊之後，帝國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信仰，包括皇帝陛下。

「要小心豐年祭典，不是你死，就是皇帝陛下亡。」天機老人臨死之前的這一段話，反覆地出現在白影的腦海里。這個寧靜的神殿，在白影看來卻像是暗藏了無限的殺機，他似乎已經看到地下和城頭上出現無數的伏兵，亂刀將他砍殺。

「不，不要，我不可以死。」白影像瘋了一樣，拔出手中的雙刀，朝皇帝亂砍。

「白影，汝怎麼會？朕如此重用你，沒想到……」可憐皇帝安格席揚，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是死在最親信的人手裡。

白影刺殺皇帝之後，很快就被盧克森的勇士阿契摩洛斯，還有庫爾茲克的勇士聖維克多所制服，最後薇茹出手，結果了白影的性命。不過他並不是平安的死去的，白影死亡時的怨氣，化為碧玉之風，以豐收神殿為中心向四周席捲開去，讓大海變成了碧玉，讓森林變成了石頭。

但是人們只注意到了白影的叛變和皇帝的遇刺，卻不知道那一天，另一個人在哈哈大笑，那就是天機老人。先前她是被白影砍殺了，而現在卻從死中復活，並顯露出她真正的面目。

「哈哈，凱珊帝國的災難，今天才剛剛開始。讚美阿巴頓尊神，讓龍之帝國體驗什麼是悲痛和絕望吧！」天機老人的背後，赫然竟是黑暗之神阿巴頓，原來這一切，都是阿巴頓在背後搞陰謀，白影是被引誘的。時間回到200年後的今天，地點同樣也是豐收神殿，白影帶著他的軍團在神殿之中巡邏。這裡早就已經是一片廢墟，淪落為怪物的巢穴，到處是爬行鯉魚和鹽霧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