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與尼可·勒梅的重逢

蒙莫朗西街21號，一個中世紀風格、帶著濃濃的奇詭氣息的房間內，德古拉愜意地斜靠在窗邊，手中的高腳酒杯輕輕搖晃著。

「這麼說，我沉睡的這一百年間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他輕啜了一口鮮紅的酒液，思索著說道。

「全球巫師戰爭、兩個天才巫師的愛恨糾葛、有趣的神奇動物專家和他的麻瓜朋友、令人聞風喪膽的神秘人……該死！我沉睡的一百年到底錯過了多少有意思的事情？」

隨即，他看向面前的老人，沒好氣地問道：

「老傢伙，你為什麼不去把我叫醒？」

德古拉面前是一個頭髮全白、滿臉皺紋的老人，此時他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倚靠在窗邊的德古拉。

「你又沒告訴我你的棺材放什麼地方了，我到哪裡去叫醒你？」他說道。

德古拉默默掃了一眼窗邊工作台上大大的水晶球，不由得撇了撇嘴。

「認識幾百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嗎？我看你分明就是怕我跟那個什麼格林德沃同流合污！」他一口乾掉了杯子里剩餘的酒液，還口道，「要不然你的占卜能力難道是擺設不成？」

這時，另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給德古拉續上了一滿杯血紅的酒液，隨後笑眯眯地說道：

「都一百年沒見了，沒有感動到痛哭流涕也就算了，怎麼一見面就吵起來了呢？」

「佩雷納爾，剛好你來評一評理。」德古拉道了聲謝，隨後一邊拿起酒杯，一邊不滿地說道，「你說尼可這個老傢伙是不是故意的，害得我錯過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老婦人佩雷納爾·勒梅只是笑笑，沒有給出評價。

「好了好了，我一早就知道你會抱怨，所以給你另找了一個有意思的去處。」尼可·勒梅似乎是自知理虧，陪笑著說道。

德古拉剛舉起的酒杯頓在半空中，隨即轉頭看向他。

「這些年霍格沃茨出現了一個現象，我覺得你一定會感興趣。」尼可說道，「據說黑魔法防禦術這門科目受到了神秘人的詛咒，三四十年來，沒有一個教授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然無恙地待滿一年的時間。」

尼可看著德古拉的表情，揶揄道：「怎麼樣，傳說中的德古拉伯爵會害怕這樣的詛咒嗎？」

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緩緩在德古拉的嘴角浮現。

「有意思。」

咣當一聲，裝著鮮紅酒液的高腳杯被德古拉拍在了窗台上。

隨後，他一把推開身邊的窗戶，抬腳踩在了窗框上面。

「尼可，佩雷納爾，那我們下次再見！」德古拉轉頭看向還沒反應過來的勒梅夫婦二人，愉快地笑道。

下一刻，他從尼可家的窗台上躍出。

伴隨著一片蝙蝠散開的影子，德古拉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只留下窗欞上血紅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晃。

酒液上倒映的一輪明月染上酒的鮮紅，格外明艷……

勒梅夫婦二人愕然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他甚至不留下吃頓飯嗎？」佩雷納爾哭笑不得地問道。

「伱還不了解德古拉嗎？」尼可微微搖頭，感嘆道，「他從來都是這樣，如果發現有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去見識一番。」

「畢竟一千年的時光實在是太久、太無趣了……」

……

寂靜的夜裡，一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夜色中。

城堡上塔尖林立，無數扇窗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交相輝映，遠處一抹漸漸升起的朝霞給城堡的邊沿添上一縷紫紅色，更增神秘厚重的觀感。

燭火通明的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里，一身黑紅衣袍的德古拉悄然出現在窗邊，打量著這裡的布局。

原本懶懶散散的鳳凰感受到他的氣息吃了一驚，扇動起翅膀，警惕地落在了辦公桌前一位白頭髮老人的肩膀上。

老人身形瘦高，穿著一身紫色的巫師袍，他銀白色的頭髮和鬍鬚長到可以塞到衣服的腰帶中。

看到這位不速之客的身影，他似乎沒有絲毫意外，只是慈祥地捋了捋鳳凰福克斯的羽毛，安撫下它緊張的情緒。

隨後他看向德古拉，微笑著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幾隻杯子。

「早上好，德古拉爵士。尼可經常跟我提到你。」他像招待朋友一樣說道，「茶，果汁還是咖啡？」

德古拉皺眉看了看面前的飲品，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了。」他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對老人說道，「你就是霍格沃茨的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微笑著點了點頭。

同時，他手上不停地在辦公桌的抽屜里翻翻找找，然後掏出了一根血紅色的棒棒糖。

「我差點忘了，吸血鬼應該不會很喜歡這些普通的飲料。」說著，他把棒棒糖遞向了德古拉，愉快地說道，「可以試試這個！蜂蜜公爵甜食大禮包里附贈的血腥口味棒棒糖，說不定你會喜歡呢？」

德古拉看著鄧布利多遞過來的棒棒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鄧布利多校長，我來這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的，也麻煩你認真一點。」他果斷拒絕了血色的棒棒糖，滿臉嚴肅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寫滿複雜符文的羊皮紙。

「這是霍格沃茨的地契。當年斯萊特林給霍格沃茨定下的的租期是一千年，公元991年起租，而今年是1991年，剛好一千年。」

「校長先生，霍格沃茨的租期到了！」德古拉嘴角微勾，「您也不希望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流離失所吧？」

鄧布利多的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錯愕，再不復之前的鎮定。

他扶了扶眼鏡，接過羊皮紙仔細觀察起來。

在鄧布利多的視角下，能看到羊皮紙上與城堡同出一源的魔力波動，還有四位創始人各自留下的魔力標記，沒有任何作假的可能。

再聯想到德古拉出生的年代，還有他在傳說中與斯萊特林的關係，鄧布利多不得不承認這張地契的真實性。

「德古拉爵士，我聽說您和四位創始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臉色放緩，斟酌著問道，「霍格沃茨是他們的心血，您應該不會說收回就收回吧？」

「這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德古拉愜意地向後靠在椅背上，輕笑道，「如果你們能給我找些有趣的事情，說不定我心情好的時候會把這個截止時間往後拖那麼一點。」

「這個倒是簡單。」鄧布利多鬆了一口氣，從桌邊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聘書，「我們這裡有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職位，這個位置的教授每一年都會因為各種意外發生變動，想必德古拉爵士您會對此有些興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