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30k番外：塵埃落定
烈日炎炎。
帝皇躺在一頂遮陽傘下，目光盯著手中的數據板。
「該死的靈族異形在即將覆滅之時撕開一道唯心力量裂隙。」
「但在帝國英勇的雷霆戰士，阿斯塔特，以及凡人武裝力量的努力下，靈族的邪惡陰謀終究不過是一場鬧劇式的表演。」
「議會已經開始投票，或許異形自認為自己可以掌握種族的命運，但它們錯了，這些該死的異形的命運被掌握在我們的手中。為了人類！」
「……」
帝皇面無表情的滑動數據板。
滋滋——
「你好！卡迪亞星系異形研究學會的烏薩卡·E·布拉德學者！」
「在上一次帝國議會與靈族死神軍展開的溝通交流中，靈族大使宣稱它們這些異形比我們更高貴，更完美。雖然這毫無疑問是無稽之談，但秉持著科學理性的精神，我們需要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在種族學層面上比我們更高貴和完美。」
「因此我們請到了專業人士。」
「烏薩卡教授，請問您如何看待這件事。」
「……」
「嗯……我只能說，從生物學層面上看，靈族的確是非常完美的，因為這些該死的異形本來就是生物工程的產物，他們被設計出來就是為了某種目的服務。」
「你懂的。」
「就像幾千年前烈焰之主離開前送給雷霆之主的禮物，一個完全物質的，且忠誠的AI，我們將那AI的一部分利用起來，製造出了石人，我們製造的石人也是非常完美的。」
「究其根本，進行生物學層面上的辯論根本沒有意義，它們確實有它們的優點，客觀的說那些優點足以讓它們理直氣壯的自豪。」
「但在銀河之中，生產力和戰爭能力才是更重要的，一個種族能否壯大和繁榮不取決於它們是不是一個個貌美如花。」
「就像……就像……嗯，舉個例子，從另一個河系來的泰倫蟲族。」
「我們發現為了掠奪生物質而來到銀河的泰倫蟲族被什麼驅趕著，然後我們發現驅趕它們的是一個會自己培養生物質的蟲族。」
「如果靈族繼續妄想著能通過小打小鬧來奪回他們那所謂的棲息之地，那他們的下場就是敵不過我們，然後滾去流浪，想去哪去哪，無所謂。」
「……」
帝皇喝了一口飲料，目光抬起，看向農田中忙碌著的身影們。
關於兩個種族之間的事情距離帝皇太過遙遠，無論是泰拉的議會，還是靈族，距離這個世界都有上千光年。
近在眼前的只有一個安詳，寧靜的生活。
此時正值秋收，平常不管種地的原體們也會來到農田裡，和基里曼一起光著背，拿著鐮刀，用比收割機還快的速度迅速收割佔據這美好農業世界一半平原的田地。
「靈族不會就這樣被擊敗，它們會繼續游擊或者在網道里憋幾年再出來找我們的麻煩。」
「就像三千兩百年前那樣。」
馬格努斯從農田中走來，扔掉鐮刀，坐到帝皇身邊，隨手從冰箱中拿出一杯飲料，猛灌一大口。
「他們不是麻煩。」帝皇看著馬格努斯，「就像當年一樣，他們不過是需要定時處理的異形罷了。」
聞言，馬格努斯聳了聳肩，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從兜里掏出一本書籍閱讀起來。
「你還在為你叔叔的事情想辦法？」帝皇盯著那本靈族黑圖書館中關於諸神的書籍，「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一切皆有可能。」馬格努斯說。
「我們去過亞空間了。」帝皇回憶了一下，「那裡正在進行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干預的，我們連亞空間變成了什麼鬼樣子都感知不到。」
馬格努斯沉默不語。
一分鐘后，馬格努斯拿著書本起身離開。
帝皇看著兒子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也想馬格努斯的研究能有點進展，至少，至少如果將來再進入亞空間，能不用像前面那許多次一樣，連哪是哪都分不清，連要找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但帝皇的理性告訴他，這不可能，也告訴他，馬格努斯不過是在進行一場自我安慰的嘗試，他不想什麼都不做，而他恰恰是他那些兄弟們里最能在這件事上做點什麼的。
「……」佩圖拉博沉默著走來，吸引了帝皇的目光。
當佩圖拉博把一台用來給糧食脫粒的巨大機器從肩膀放在地上，帝皇下意識開口。
「去山脈另一邊把歐爾叫過來。他承諾今天會來吃飯，但都這麼晚了還沒到，你幫我去提醒他。」
聽到父親的命令，佩圖拉博抬起頭看著帝皇，只是看著。
帝皇就像不識趣一樣繼續指使：「然後幫我把屋裡放飲料的冰桶拿來擺在這。」
最後，他補了一句：「愛你，孩子。」
「這他媽可不是什麼百試百靈的咒語！」
佩圖拉博低吼著抱怨。
他回屋裡拿出冰桶，狠狠摔在帝皇的沙灘椅旁邊。
「我真是受夠了。」
「基里曼，和陪基里曼犯蠢的那些蠢貨……我們種糧食到底有什麼意義，他種一年糧食扔到星區市場上都換不來兩管牙膏……」
「他像是在跟伊文食品公司比拼是農民厲害還是合成流水線厲害……」
「這該死的日子……」
「……」
帝皇聽著佩圖拉博的牢騷，目送著佩圖拉博拎著一桶冰魚向農田邊緣后的山脈走去。
歐爾佩松就住在那山脈下面，老歐爾沒那麼多兒子，他一個人種不了太多的地，所以只能放羊。
帝皇收回目光繼續看數據板，順手從佩圖拉博剛放下的冰桶里把飲料拿出來。
擰開瓶蓋，插上吸管，叼住吸管，嘬……
當飲料進入帝皇的嘴巴里時，一道衝擊波突然降下，伴隨著隨後籠罩下來的打雷一樣的轟鳴聲，飲料從帝皇的嘴裡噴出。
那是音爆聲。
在這個農業世界聽到音爆聲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星區巡邏艦隊的偵察機會來到農業世界上，例行巡邏當地農民是否種植了管制植物。
然後偵察機會發出一聲轟鳴，從大氣層內飛回到軌道外的巡邏艦隊里。
但這一次，帝皇很是錯愕。
在音爆聲傳來之前，先是一道衝擊，帝皇能感受到那是來自頭頂的衝擊波，這說明有什麼東西飛到了他的頭頂，停下來，然後瞬間向上加速到超音速。
而會在自己喝飲料的時候，用這種屑行為捉弄自己的人……
原體們從農田中跑了出來。
佩圖拉博拎著那桶原本要送給歐爾的魚，折返回來。
他們都聽到了那音爆聲。
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轟然落地，隨後碎石飛濺，煙塵瀰漫。
再然後，一道衝擊波驅散了被激起的煙塵，連同農業世界上空的陰雲一塊驅散。
佩圖拉博手中的桶掉在了地上。
「孩子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