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天晚上他開車帶著我在市裡轉了很久,開始我心裡有些擔心,要求著下車,直到聽他篤定地對我說,「我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保證。」
我心裡仍然有不安。
察覺了我的懷疑,他笑著轉過頭來打量我,「或者你以為,我會因為地點不合適就有所顧忌?你再這樣看我,我倒不介意讓你體會一下在鬧市區玩車震是什麼感覺。」
我果然不敢再說話了,心裡清楚,雖然面前的男人一副淡然的模樣,可要把他逼急了,他還真能說到做到。
溫燃深夜才送我回酒店,大街上已經冷冷清清沒什麼行人。臨下車的時候,他沒經我同意便拿過我的錢包。我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便沒管他,轉身按了按門把手,發現車門還鎖著。回過頭來正想抱怨,卻見他端詳著裡面的證件和護照。
我伸手試圖搶過來,被他輕易避開了。
我真是又急又氣,說,「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他笑了笑,也沒搭理我,細細看著我放在裡面的工作證,「原來你在芝加哥?」
我並沒有說話。
「投資分析人?這可不輕鬆。」
我靜默了一會兒,伸出手,道,「把東西還給我。」
看見我一副較真的表情,他捏了捏我的臉,「生氣了?我先送你上去。」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我話音還沒落下,他便已經打開車門,下車后又繞到我這邊,替我開門,一邊道,「你出去一趟,別的長進沒有,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我用帶著怨氣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
「別這麼看我,東西等會兒會還給你。」
溫燃送我上樓的時候,我心裡盤算著後面可能發生的各種事情。怎麼說這也是酒店,如果有什麼不妙,我還可以呼救。這麼一想,心裡的害怕減輕了一些。
到了房間門口,溫燃並沒有走的打算。我一邊掏房卡,一邊讓他把東西給我,他只是敷衍著,「房卡都拿出來了,不開門請我進去喝口水?」
我回頭生氣地看他,卻又聽他道,「這表情真的讓人很有征服欲。」
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他壓在門上狠狠地吻了起來。手中的房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拿了過去,忙亂之中門被打開,我在他強勁的力道里被拉進了房間里。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只覺得視線里的空間變得有些凌亂,想推開他卻一點也使不上力氣。直到最後被他扔在床上,後腦勺傳來輕微的痛覺。我想張口說話反抗,下一秒卻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的唇流連在我的唇間,有些兇狠的味道。我腦子裡有了對當下狀況不好的預感,只覺得一種陌生感覺浮現,夾雜著溫燃強勁的力道,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後來,他終於稍稍鬆開我。
我當時真是又生氣又難堪,幾乎本能地伸出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力道不大,卻聲音清亮。
皮肉接觸的聲響讓室內的意亂情迷戛然而止,時間彷彿頓了下來,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我和溫燃同時怔了半晌,還是他先反應過來,鬆開了禁錮在我身上的力道,一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打量我,「真是變野了。」
我躺在床上,滿是不甘和怒氣。
「不過我喜歡。」他又說。
我稍微平復了氣息,十分嚴肅地說,「你要再碰我,我就告你。」
他嘴角浮現了淡淡的哂笑。
「我是認真的。」
誰知道,他竟然低下頭來,在我的額頭啄了啄,「我喜歡你認真的樣子。」
好在溫燃後來沒有過多糾纏便離開了,而我的心卻久久的不安,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起他那冷漠而又自負的笑容,心裡陌生的恐懼再次浮現,只希望他在和我開玩笑,不要再來打擾我。
後來大學常混一個圈子的朋友知道我回來了,組織過一次聚會,聚會走的是很典型的先吃飯再ktv路線,那天我是和成頌一起參加的,很多老熟人來了,包括當初在禮儀隊混一塊兒的陳微微。另外當初成頌交往過的英語系花也出現了,倒是頗讓人意外。
系花當初嫁了個abc后,一直定居在美國,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回來了,找了一份外企高層的工作,似乎沒有再回美國的打算。私下裡有人八卦起這背後的門道來,據說是系花和美國老公關係經歷了熱戀冷淡的起伏后,還在鬧分居的狀態,便認識了中國這邊另一位abc外企金領,兩人現在正打得火熱。大家背後笑稱英語系花為,abc專業戶。
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有人突然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問我,「蘇珊,在美國怎麼樣,像你這樣的,在那邊應該追的人不少吧。」
我笑了笑,一邊夾菜,「哪裡,根本沒人追。」
「怎麼可能,」旁邊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以前不是傳聞黃種女性在國外特受歡迎嗎,當時還有人說是謠言來著。不過後來我一個朋友去了美國那邊讀生物醫學相關的phd。聽他說,在他們那兒的醫學院,很多大老闆的老闆娘都是黃種人。黃種女性確實是挺吃香的。」
其實類似的情況我倒是見過不少,於是我告訴他,「不過很多和當地白人結婚的亞洲女人,一般都是從小就送去美國受教育的,當地華人圈子裡俗稱移民1.5代。她們其實和白人溝通起來,幾乎沒有文化背景的差異。很多台灣和韓國的有錢人喜歡在子女很小的時候送過去,像這樣的人,長大了都是典型的白富美,放哪兒都受歡迎。」
「白富美?」那邊的人笑了笑。
我繼續道,「是啊,所以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
「白富美是沒有國界的。」
聽我說完這話,成頌低低地笑了笑,然後一邊往我碗里夾了塊我喜歡的牛肉。幾個同樣在國外混了幾年的同學紛紛表示於我心有戚戚焉,另外還有心思細膩的同學察覺到了成頌和我曖昧的小細節,於是開起了我們的玩笑。
「成頌學長,這次人都回來了,打不打算把人留下來啊?」
我愣了愣,才意識到話里說的「人」指的是我。換作以往飛揚跋扈的成頌,對於這種探虛實八卦的問題通常是理都不帶理的,也許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人變得溫和了,他只是笑了笑,說,「那要看人願不願意了。」
吃完飯我們直奔ktv,訂的是一個大包廂,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遊戲的玩遊戲,恍惚間彷彿回到了肆無忌憚的大學時代。我和陳微微坐在一邊,聊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她這幾年也過得相當不錯,現在是某知名企業的一個主管,而且已經有了下半年就準備完婚的未婚夫。
說話的時候,她突然和我感嘆,「沒想到,你和成頌兜兜轉轉,還是碰到了一起。」
我見她突然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一時不知該接什麼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那時候看他訂婚,還以為你們會就這麼錯過了。」
是啊,回想起來,距離成頌悔婚這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似乎人們已經將這段往事當作某則成功人士人生必經的桃色新聞一樣淡卻了。
我又把我的那套理論搬了出來,「我和他分分合合這麼多年,大概就是最後也成不了的那種。」
陳微微笑著搖搖頭,「這個問題得看你怎麼理解,分分合合多年,換個角度看,不也正說明你們分不開嗎。」
聽著這話,我把目光轉向了不遠處正在和人玩色子給人灌酒的成頌,那一刻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恰好往我這邊看過來。兩人目光對視了幾秒的時間,我匆匆移開了視線。
後來大家玩high了,又玩起來真心話大冒險這種沒有節操、老生常談的遊戲。
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裡看出了什麼端倪,只要贏家和輸家任何一方牽扯到了我和成頌,一群人就開始瞎起鬨。大概才玩了十來輪的功夫,我已經被逼無奈地躺在地上讓成頌在上方做了二十個俯卧撐,接著又準備讓我用嘴對嘴的方式給他喂三顆葡萄,不能碰嘴唇的那種。按照這態勢發展下去,我估計自己是招架不住的,於是借口去上洗手間想暫時避避風頭。
在洗手間洗手時,旁邊有兩個女生一直往我這邊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那張臉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其中長發中分的女生突然走上前問我,「是蘇心嗎?」
我一愣,對於這個很久之前就沒用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有些意外。於是點點頭,一邊打量著面前的女生,不知道她是哪一位故人。
結果那女生一笑,二話沒說就拉著我往外走,旁邊的人也突然過來打幫手。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她們只道,「你跟著我們來就是了。」
於是我懵懵懂懂地被她們架著,連拖帶拽地進了洗手間附近的一個包廂,等我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想要呼救的時候,包廂的門已經關上了。
裡面一大群人看我們仨突然闖進來,一時間動作紛紛停了下來。
突然有個男聲朝這邊道,「陳蔚然,你剛剛去那麼久,到底是去拉屎還是吃屎啊?」
陳蔚然這名字我只覺得有些耳熟,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女聲低咒著罵了句髒話,一邊道,「也不看看我剛才幹了什麼。」
然後她話音一轉,對著包廂的另一邊大喊,「溫燃!」
我一驚。(百度搜樂文或,lxiaoshuo,com更新更快)她繼續道,「溫燃,你看我把誰帶來了。